小说下载尽在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苏飞】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穿越而来(一) 晚霞如锦,璀璨夺目。 楚莹抻了一个懒腰,却觉胸口痛得离开,低头一看,胸口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是谁在她身上进行行为艺术,她茫然的左顾右盼,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傻掉了。 她的五平方狗窝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宽敞,而且还装修的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睡到别人家去了吧!楚莹挣扎着要起来,忽然,一个身着古装戏服的少女尖叫着冲了进来,“小姐,伤口还没好,你别乱动。” 果然是睡到别人家去了,而且还是一个cosplay俱乐部。 楚莹打量着少女的装扮,笑眯眯地问:“同学,你cos的是红娘吧!” 少女一愣,白了楚莹一眼,道:“小姐别胡说了,快躺下,不要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楚莹看着少女眼里真诚的关切,不禁懵了,cosplay俱乐部的同学演技再牛逼,也夺不了奥斯卡。 但少女此时的表现却充满关切,责备,又有些无可奈何,充满了层次。 楚莹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胸口,道具都这么逼真,真是下了大手笔。 她好奇的拿手指一戳,“哎哟——”真痛啊! “我怎么了?”恐惧感油然而生。 少女拿开楚莹的手,责备道:“怎么老是这么不安分呢?好了,我去二当家的过来,让他给你瞧瞧。”话罢,走了。 楚莹茫然的左看右看,然后又戳了戳胸前的绷带,真痛,是真的痛。 Cosplay俱乐部不会这么专业吧! 一众不祥之感顿时涌进楚莹的脑海里。 少女快去快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带着一个穿着淡蓝色的儒雅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楚莹看着那男子,顿时呆了,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秀美中带着几分英气,儒雅中带着几分霸道。 难道他就是二当家,cosplay俱乐部的龙头。 穿越而来(二) 不小心睡到人家家里来了,一定要好好亲近亲近,免得被送进班房里,如果亲近得好,说不准也能成为cosplay俱乐部的正式成员,到时候cos个女王,身边围绕着十几二十个像二当家的美男,那该多好。 “嘿嘿。”楚莹露出一个白痴一样的笑。 二当家也微微一笑,坐在床边,柔声道:“你终于醒了。”楚莹继续发出白痴一样的笑,那是因为二当家的声音着实太好听了,就像春雨滋润着楚莹这颗干涸的心。 “怎么又流血了。”二当家盯着楚莹的胸部,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女告状道:“小姐她一醒来就东戳戳西戳戳,不把伤口给戳破才怪呢?” 二当家忍俊不禁,道:“只要醒了就没事了,我给你换药吧!”话罢,就要伸手解楚莹绷带。 这绷带要是一解,她不就春光乍泄,一丝不挂了吗? 楚莹吓了一跳,忙喊:“又不是真的受伤,演过了演过了。” 二当家莫名地看着楚莹:“什么没受伤,难道你胸前那个大窟窿是假的。” 楚莹连连点头:“当然是假的。”她才不会让这帮cos爱好者真的在自己胸口戳洞。 不过,胸口是真的很痛。 二当家伸手探了探楚莹的额头,疑惑道:“没发烧啊,楚鹰,你怎么了?” 楚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二当家不信,道:“那你干嘛不让我给你换药,这大东山上,可只有我一个郎中,你要是不配合,血流完了可别怪我。” 你看你看,这二当家越来越扯了。 穿越而来(三) 少女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楚莹,忽然扑哧一笑,道:“我看小姐是害羞了。” 二当家的脸也突然红了起来,的确,男女有别嘛! 少女走到床边,笑呵呵道:“小姐你也别害羞了,你受伤的时候,二当家是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楚莹囧囧有神的看着二当家,这是嘛意思,嘛意思嘛! 二当家耸了耸肩,无奈地说:“事关性命,所以没办法,你要是生气,好了之后,再收拾我,成吗?” 按照二当家的台词,楚莹应该是点头吧! 但是让她为艺术献身,还是很为难的,而且这一脱未必成名。 二当家见楚莹点头,微微一笑,继续伸手去接楚莹胸前的绷带。 “真的什么都看了,我不听台词。”楚莹忽然问道。 二当家点了点头,道:“你当时伤势太重,来不及征求你的同意,不过你放心,那个捕快我们已经抓起来了,现在被扔在地牢里,等你好些后,我陪你下去,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楚莹“哦”一声,恍惚间,绷带已经被二当家解开了,越到里层,血迹越明显,真够下血本了。 但当某人看到自己胸前的一团血肉模糊时,再也不说够下血本,再也不说cosplay。 妈呀!是真的受伤了。 楚莹顿时崩溃了,一把抓住二当家,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当家以为楚莹怕胸口就此留下疤痕,忙安慰道:“放心吧,不会留疤的。” “我为什么会受伤啊?” 二当家无语地看着楚莹,道:“你难道忘了,是那个叫追风的捕快。” 妈呀,这戏越演越过了。 忽然,楚莹脑里一轰,想起来一个很出名的词语——穿越。 慌忙抓住二当家,一字一句地问:“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不会说谎。” 二当家错愕地推开楚莹,道:“别闹了,伤口会破裂的,不要以为喝了麻沸散就不会痛。” “我问你。”楚莹厉声喝道。 二当家看着气势汹汹的楚莹,耸了耸肩,无奈表示投降,“你叫楚鹰。” “楚莹?” “楚鹰,鹰击长空的鹰,大东山上的大当家。” 大当家,标准的土匪称呼,“我是女的啊!” 穿越而来(四) 二当家白了她一眼,道:“你当然是女的,武林中谁不知道,大东山的大当家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家。” 看来是穿越了,“我有那么厉害吗?” 二当家笑道:“你当然厉害了,追风能伤到你,那是因为你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要真刀真枪的,这天底下,谁堪与你为敌。”他说话间,已经把金疮药洒在了楚莹的胸口,然后拿了新的绷带缠好,这一套动作做完,不过眨眼的功夫。 二当家把楚莹放好,道:“你好好休息,等伤口完全结疤后你可以到处走走。” 楚莹茫然的点了点头,目送二当家离开。 少女笑盈盈走了过来,走在床边,讥笑道:“三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姐的女儿态。” 楚莹不知该如何应答,毕竟这少女是自己较为亲密的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道:“我脑子好像不大清晰。” 少女笑道:“用了麻药是这样的,不过过了就没事了。” 楚莹看着少女,皱眉道:“可是,我脑子里真的一团糟,好多事都既不清楚。” “那你想记什么?” “那你叫什么?”楚莹笑盈盈地问。 少女白了楚莹一眼,道:“我叫初蕊,你记清楚了。” 楚莹点了点头,“那二当家呢?” 初蕊无语的耷拉着脑袋,“你真会装啊!” 楚莹笑呵呵道:“我没装。” “季凌风。” 穿越而来(五) 而为了让她安心养伤,并没有多少人来探望她,就连季凌风来的时间也少,楚莹除了睡觉,便是和初蕊聊天儿。 而从初蕊的口中得知,她的的确确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一个历史书上未曾出现过的国家。 而她楚鹰是绿林中赫赫有名的扛把子,一手秋水剑使得天下无双,在武林百晓生的排行榜中是第一号危险人物。 楚莹对此很不满意,她对着铜镜看着里面那张美丽的小脸,眼角和嘴角都微微上扬,就像随时都在笑似的。 这么和善的长相,怎么可能是大恶人呢? 就此,她请教了初蕊,初蕊白了她一眼,问:“你难道不知道笑里藏刀吗?” 楚莹茅塞顿开,但楚鹰的恶名绝对不是笑回来的。 楚鹰这番霸业不是祖传,而是白手起家,抢劫那些为富不仁的混蛋,但也因此上了官府的黑名单。 楚莹很疑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客串好这个武林高手,要是哪天哪个心血来潮,说,大当家的,咱们来比划比划。那不是露馅儿了吗?露馅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她广播体操的水平,还没亮相,就已经被秒杀了。 楚莹惴惴不安,待季凌风再来看她的时候,她一把抓住季凌风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问:“我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复原。” 季凌风道:“以你的体质,最多三个月。” 那三个月后,要她怎么办! “我会保护你的,没人伤的了你。” 如果换个环境,这话听来会更让人觉得温暖。 穿越而来(六) 楚莹在床上躺了三天后,就再也躺不下去了。 要是以前,身上划破一个口子,就痛好久,而她现在,仅仅躺了三天,胸前的伤口已经结出了厚厚的疤。 “初蕊,你扶我出去走走吧,再躺下去,我快要疯了。”楚莹可怜兮兮地望向初蕊。 初蕊看了她一眼,道:“我去问问二当家。” “你就不能自己做主吗?”楚莹挣扎着要起来。 初蕊吓得连忙冲过来,而此时,更快的一道身影闪到楚莹面前,扶住她,柔声道:“小心点,免得伤口裂了。” 楚莹看见季凌风忽然出现,欢喜了扑了上去,“带我出去走走吧,要是再闷着,一定会闷出病来。” 季凌风柔声道:“你别急,我扶你出去就好,初蕊,拿件披风来,免得着了凉。” 初蕊捂嘴偷笑着递了件披风过来,季凌风温柔的提楚莹披上,把楚莹包裹的严严实实。 楚莹看了看衣着单薄的季凌风和初蕊,抗议道:“太多了吧!” 季凌风温柔的怒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楚莹狡辩道:“我是大当家的。” 季凌风笑道:“你现在是我的病人,就必须听我的。”话罢,扶着楚莹出了门。 山上的兄弟们见楚莹出了门,纷纷开心的簇拥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楚莹的身体情况。 楚莹看着一张张真诚的脸,微微一笑,也暗叹楚鹰的好手段。 “大当家的,那个追风在地牢里,你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叫黑风的汉子问道。 追风,就是在她胸口捅窟窿的家伙,自然要去看一看。 “好。” 季凌风却把楚莹往后拉了拉,小声道:“你现在去看他,气到了怎么办?” 楚莹微微一笑,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小气。” 她这话一出,一帮子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果然是笑里藏刀啊! 追风(一) 于是,楚鹰带着一众小弟来到地牢,她本来不想以声势压人的,可季凌风担心她的安全,硬是把几个好手调给了他。 当然,季大帅哥也是要陪在身边的。 地牢很黑,很潮湿,很有鬼片的氛围。 不过,这样的处境很适合楚鹰现在的心里,她就觉得自己现在是似梦非梦,似真非真,要是再加几声鬼叫,那就更合适了。 “楚鹰,你在这儿坐着,我把追风带出来。”季凌风让一个小弟搬了把椅子,楚鹰坐了下来。 她又不是傻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然不敢真的和那个刺客面对面。 等了一小会儿,季凌风就拎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男子走了上来。 看得楚鹰圣母情节大发。 这主要是,那天受伤的不是自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季凌风却会错了意,也许,他理解的是真正楚鹰的心意。 “放心吧,他受了重伤,已经得意不起来了。”季凌风微笑道。 楚鹰听到这句保证,胆子顿时大了起来,起身细细打量着追风。 “楚鹰,你别得意。”追风仰起头,恨恨骂道,但他受伤过重,竟一口鲜血喷在楚鹰的身上。 季凌风连忙挡在楚鹰的前面,宝剑猛地抽出,抵在追风的脖子,厉声吼道:“追风,你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样,我马上杀了你。” 追风冷冷一笑,道:“我即使不干什么,你们会放过我吗?” “当然不会。”季凌风冷冷道。 追风顿时狂笑起来,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看得楚鹰直打寒战。 “可以不玩他了吗?”楚鹰小声询问季凌风的意见。 季凌风一愣,点了点头,收回剑,对楚鹰道:“你有什么疑惑的,就问他。” 楚鹰点了点头,蹲在追风面前,小声问:“我真的很坏吗?” 追风(二) 追风听到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楚鹰,问道:“你难道不坏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坏。” 追风的笑声更大,更无奈。 “楚鹰,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是吗?”楚鹰惊讶地看着追风,问道,“我怎么让你觉得悲哀了。” “一个人连最基本的道德观念都没有,难道还不悲哀吗?” 但楚鹰还是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觉得自己悲哀。” 即使穿越到陌生的空间,她也不觉得自己悲哀。 追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传说中的“笑里藏刀”,果然坏的无耻。 “楚鹰,你杀了我吧!”追风淡淡道。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杀人。” 追风真的无语了,“楚鹰,这个时候,你何必还要装。” “我真的没有。”楚鹰委屈极了。 她是楚莹,当然不会杀人。 追风闭嘴了,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和楚鹰那个女魔头继续说下去。 季凌风看着这颇有些搞笑的场面,心里忍不住暗笑,“笑里藏刀”的美名可不是浪得虚名。 “楚鹰,怎么处置他!”闹过,笑过,就该办实事了。 “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季凌风一愣,这可不是楚鹰的办事风格,楚鹰她敢爱敢恨,谁要是对不起她,她一定要对方百倍偿还。 也许,她还想折磨折磨她吧!把她刺得差点送掉命的人,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季凌风微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楚鹰微微一笑,追风喝道:“楚鹰,你别得意,六扇门的能人多得是,你总有一天会被正法的。” 是啊,她是土匪头子,她的未来很黑暗,六扇门的想宰了自己,江湖上的人恐怕也想宰了自己,而自己却一点武功也不会,这该怎么办! 追风(三) 此时的楚鹰不禁感叹,为什么人家穿越不是皇后,就是公主,再不济也是个大家闺秀,偏偏她穿越成女魔头。 她暗忖,她的心地还算善良,道德观也还算及格,怎么偏偏就要走上这条路呢? 她决定为自己洗白白。 “我不会杀你的。”她对追风道。 所有人顿时一愣,不杀,为什么不杀? 也许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吧! 大家都这样想着,但季凌风发现了楚鹰的不对劲,连忙把楚鹰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楚鹰,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鹰有些胆怯地建议道:“我们把她放了吧!” “可是他伤了你。” 楚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现在那血肉翻飞的伤疤就是那个叫追风的男人给的。 “可是……”楚鹰咬了咬唇,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她怕自己说下去,会露馅儿的。 转念又想了想,一抹笑意出现在她的脸上,“我要他活着见证我以后会是如何的风光。” 季凌风听到这里,脸上的愁容终于散去,温柔的看着楚鹰,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这么放过那个混蛋的。” “我当然不会。” 楚鹰看着季凌风炙热的目光,脸色不由羞红,被一个英俊如此的男人瞧着,怎么想都是一种幸福。 “那我就放心了。”季凌风微微一笑,向左右吩咐道:“把他丢回去。” 他话刚落,一个喽啰慌张的跑了进来,大喊道:“大当家,二当家,六扇门又来人了。” 楚鹰听到这话,只觉心里一紧,那些混蛋怎么来的这么快啊! 而季凌风也是神色一紧,忙问:“多少人。” 喽啰竖起一根手指,道:“一个。” 听到这里,季凌风不由笑了起来,道:“一个人,也用得着怕成这样吗?” 追风(四) “可是,她身上绑着炸药!”喽啰紧张说道。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神色大变,就连追风也变得紧张起来,挣扎着要起身,吼道:“来的是谁?” “来的是谁?”季凌风也问道。 喽啰道:“是一位姑娘。” “姑娘?”季凌风疑惑的看着喽啰。 喽啰点了点头,道:“她说她叫欧倩雪。” 追风听到这名字,神色紧张莫名,忽然,身躯一震,双手横排,就把缚住的人推得老远,挣扎着要往外面冲。 季凌风连忙纵身后跃,长剑脱鞘而出,刺向追风的面门。 他虽然身受重伤,又被打得皮开肉绽,但此时彷佛神力附身,和季凌风缠斗在一起。 追风是因轻功而成名,他飞身纵跃,在空中凌波微波,姿态翩翩,煞是好看,没见过世面的楚鹰顿时呆了。 楚鹰知道,追风应该是担心外面那个女孩子。 追风虽然拼尽全力,但也是强弩之末,几招下来,就被季凌风压制。 “凌风,把他带回去吧!” 季凌风点了点头,剑锋抵在追风的脖子上,喝道:“跟我出去。” 追风冷哼一声,原地不动。 楚鹰看着追风,问:“你刚才不是想出去吗?” 追风冷冷不作回答。 楚鹰笑道:“你要是不出去,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外面那位姑欧娘吧!欧姑娘舍命来救你,她一定是喜欢你吧,而你这么担心,肯定也喜欢他,落难鸳鸯,真是绝配。” 她这番话说的追风脸色惨白,大吼道:“楚鹰,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楚鹰皱眉道:“每个人都是要死的,你何必这么迫不及待呢?” “楚鹰,你——”追风的双眼几欲喷火。 楚鹰就这么看着追风,她突然发现,这个害“她”性命的男人竟是出奇的好看。 追风(五) 这个男人,有着坚毅而轮廓分明的脸颊,就好像雕刻家刀锋的杰作。 这个男人,有一对英气勃勃的剑眉,使他更显英姿。 这个男人,那对明亮却又满含仇恨的眼睛,看着让人觉得心酸。 这个男人,那丰润的嘴唇即使说出再尖酸的刻薄话,也觉得好听。 这个男人,即使落魄,也显得那么不凡。 “我带你出去看你的心上人,难道还不够好吗?”楚鹰笑盈盈问道。 追风看着楚鹰,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楚鹰,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楚鹰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很伤心吗?” “楚鹰,在这里,你何必惺惺作态。” “我是真心的。”楚鹰认真的说道。 她这话说的,把所有人给吓了一跳,他们发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清大当家的脾气了。 “楚鹰,你的身体还行吗?”季凌风柔声问道。 楚鹰想了想,有没有必须去看外面精彩的表演。 一个女孩子,身负炸药前来救情郎,这是多么好看的一场狗血剧,要是不看,多可惜呀! 可是,她不会武功,要是那个欧小姐真的打算同归于尽,那她不是又完蛋了吗?算起来,还是很划不来啊! 去不去,这似乎是个问题? “我去吧!”她最后还是决定去,谁让她天生就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有这么精彩的节目都不会看,那多可惜。 季凌风点了点头,和初蕊一起搀扶起了楚鹰。 楚鹰惊讶的看着季凌风,他们虽然有了“肌肤之亲”,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怕传绯闻啊! 楚鹰看了看其他人,大伙儿们居然假装没看见,就连身边的初蕊也装作没看见。 难道,他俩真是公开的那种关系。 欧倩雪(一) 想到这里,楚鹰的脸红的像个猴屁股。 季凌风看到她这般模样,问道:“楚鹰,你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季凌风听到这句,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倒是希望你真的精神焕发?” “我的精神难得还不好吗?” “很好啊。” 两人说笑着,向外面走去,而追风则被押在了后面。 楚鹰看季凌风说话的神情,一点也不紧张,看来,他并不怎么担心外面的欧倩雪,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瞎担心了。 一行人出了地牢,来到议事厅,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女一动不动的站在中央,寨子上的兄弟都紧张的盯着他,一看到大当家和二当家过来,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楚鹰——”白衣少女怒吼道。 看来,她的名头还真是响,没办法,谁让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魔头。 楚鹰在季凌风和初蕊的陪伴下,慢慢靠近那个白衣少女。 因为身边有季凌风这样的高手,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欧倩雪一看到在楚鹰的身后,追风被五花大绑,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凄凄的喊了一声:“追风大哥。” 追风也看到了欧倩雪,也深情的回应了一句,“倩雪。” 让楚鹰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位等会儿再叙旧吧!” “楚鹰,你马上放了追风大哥。” “你让我放,我就放,那我都没面子啊!”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老大了,不能这么容易就被别人扒了面子。 “楚鹰,你要是不放了追风大哥,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话罢,点燃火折子。 楚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瓜子小脸上精致的刻画着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上绑着一捆炸药,愣是把一个俏生生的小美女给弄扭曲了。 “欧姑娘和追风大人可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啊!”楚鹰笑呵呵赞道。 欧倩雪(二) “楚鹰,你少废话,你赶紧放了追风大哥。” “我为什么要放?”追风可是在人家的胸口上捅了一个大窟窿。不,应该是追风杀死了楚鹰。 虽然楚鹰很没道德观,觉得被宰的不是自己,但是就这么轻易放了追风,她还是觉得过不起,对不起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 “楚鹰,你要是不放了追风大哥,我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欧倩雪手中的火折子放在引线上,威胁道。 她这话刚落,季凌风就挡在了楚鹰的前面,厉声喝道:“欧倩雪,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马上杀了追风。” 欧倩雪心里一怔,双手颤抖起来。 她哪是来同归于尽的?她是来一“同归于尽”来威胁楚鹰的。 可大东山上的土匪不是脓包! 追风见欧倩雪不顾生死,顿时急了,忙喊道:“倩雪,这儿没你的事,你赶紧走。” 欧倩雪边哭边摇头,道:“即使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深情的表白,让旁观者楚鹰都觉得感动,要是哪一天,有一个人也愿意和她同生共死,那她这一生也足矣。 追风舍不得让心爱的人儿为自己赴死,焦急喊道:“倩雪,你赶紧走。” 欧倩雪摇了摇头,道:“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季凌风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两位都不走了。” 楚鹰从季凌风身后走了出来,笑盈盈对欧倩雪道:“顺便把你们俩的好事办了。” “你——无耻——”欧倩雪气呼呼骂道。 楚鹰不解的耸了耸肩,道:“我无耻,我是打算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哼,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样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倩雪——”追风大喝道。 欧倩雪对自己的情郎微微一笑,道:“我不会走的。”话罢,点燃身上的炸药,猛地扑向了楚鹰。 欧倩雪(三) 那欧倩雪分明是不要命了,不顾一切的扑向了楚鹰。 楚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欧倩雪给死死的抱住了,引线滋滋的冒着火花,一直窜向欧倩雪的身体,眼看着就要爆炸了。 楚鹰拼命的推欧倩雪,但求死心切的欧倩雪就像一堵坚不可破的城墙,即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依旧逃脱不了欧倩雪狠辣的报复。 季凌风脸色大变,长剑直直刺向欧倩雪的身体。 正此时,“砰”的一声,追风突然挣破绳子,猛地一跃,便抢在欧倩雪身边,以身体挡住了季凌风刺出的那一剑。 “追风大哥。”欧倩雪顿时慌了,连忙松开楚鹰,扑向追风,但一念及自己身上缠了几斤的炸药,无可奈何的退去。 “倩雪,赶快解开。” 欧倩雪边哭边摇头道:“来不及了,追风大哥,下辈子再见。”她话刚落,当头一盆冷水交在她的身上,火花顿时灭了。。 楚鹰白了欧倩雪一眼,道:“灭火不就行了,哪用得着要死要活的。” 被淋成落汤鸡的欧倩雪扑到追风身边,双手压在追风手上的胸口,哭喊道:“大哥,你别吓我,你千万别死呀!” 追风握住欧倩雪的手,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欧倩雪边哭边点头,双手努力压住追风的伤口,但鲜血是汩汩的从指间冒了出来。 楚鹰看着浑身是血的追风,苦笑道:“还真是报应。” 欧倩雪横眉瞪着楚鹰,楚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道:“她当初刺我的也是这个地方。” “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对,我是罪有应得,他就是报应了。” 追风轻轻拉了拉欧倩雪,道:“倩雪,你别跟她闹。” 欧倩雪点了点头,楚鹰看着浑身是血的追风,笑盈盈问季凌风:“他还有没有救?” 欧倩雪(四) 季凌风一怔,问道:“你想救他?” 楚鹰点了点头,道:“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季凌风微微一笑,道:“好,我听你的。” 话罢,走到追风面前,推开欧倩雪,欧倩雪一怔,挣扎着扑到追风的面前,吼道:“你想做什么?” 季凌风淡淡道:“救他。” 欧倩雪啐了一口,骂道:“你滚,我不要你救。” 楚鹰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就说嘛,你们两个是标准的白眼儿狼,别人对你好,你还倒骂别人一顿。” 欧倩雪紧张的护在追风的面前,道:“我不会让你伤害追风大哥的。” 楚鹰叹气问道:“连死的勇气都有,难道连活的勇气都没有。” 追风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起来,对欧倩雪道:“你就信她吧,我就知道,她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的。” 欧倩雪见追风同意了,连忙让开,季凌风蹲在楚鹰面前,封住伤口周围几处大穴,然后喊来几个喽啰,把追风送进了厢房。 欧倩雪也急急跟了上去,楚鹰身子一扭,挡在欧倩雪的面对,对初蕊喊道:“初蕊,赶紧带欧姑娘去换身衣服,免得感冒了。” “是。”初蕊走到欧倩雪面前,微微一笑,道:“欧姑娘,请吧!” 欧倩雪冷哼一声,道:“我不去。” 楚鹰耸了耸肩,道:“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 “别你你你的,初蕊,好好招待,是真的让你招待,而不是让你欺负人的。” 楚鹰发觉,这大东山上,大家都经常误会她的意思,她说一,他们全都被理解为二,叫他们往左边去,他们绝对走右边。 真是混的凄凉,想来,以前那个楚鹰经常玩的就是这个把戏吧! 要不然,她的善意为何会经常为曲解呢? 欧倩雪(五) 楚鹰回到房里,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吵了起来。 到底又出什么事了? 爱凑热闹的楚鹰连忙跑了出去,只见欧倩雪气冲冲朝自己杀将过来。 这把楚鹰给吓了一跳,“怎么了?” 欧倩雪举着刀不分青红皂白的看了过来,楚鹰本能的一闪,朴刀深深砍进了门柱。 楚鹰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疯了。 而喽啰们也冲了上来,把楚鹰围在中间。 他们的大当家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此时身受重伤,出不了手,平时是大当家保护他们,现在应该是他们为大当家出力的时候。 “怎么回事?”楚鹰小声问道。 “楚鹰,你太卑鄙了。”欧倩雪双眼通红,似乎哭过了。 难道追风没救了。 楚鹰望向跟上来的初蕊,初蕊对她得意一笑,我倒,她们又会错意了。 “初蕊,你到底做了什么?” 初蕊笑呵呵道:“按小姐说的,好好招呼欧姑娘啊。” 楚鹰郁闷的揉着太阳穴,问道:“你是怎么招呼的?” 初蕊看了看欧倩雪,笑盈盈的问:“真说啊?”而围在楚鹰四周的喽啰则偷偷的笑了起来。 这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欧倩雪又气又急,猛地一跺脚,吼道:“不准说。” 看来初蕊真的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 楚鹰挥了挥手,对保护自己的喽啰道:“你们先下去吧!” 喽啰摇了摇头,道:“可是大当家你受了伤。” 楚鹰拍拍胸脯,自大道:“放心吧,她伤不了我,初蕊,你过来。” 喽啰们纷纷散去,对于大当家的实力,大家都是非常有信心的,大当家既然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初蕊笑了笑,走到楚鹰的身边,问道:“小姐,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放你们走(一) “初蕊,你到底做了什么?”楚鹰小声问道。 初蕊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叫了一帮兄弟去看了场戏!” “那你导的好吗?” “当然好了,你也知道,这大东山上的兄弟平时很少见到个女的,现在欧小姐来了,他们自然是开心极了。” “初蕊——”楚鹰真的暴怒了。 初蕊一惊,喃喃道:“我,我只是想给小姐报仇。” 楚鹰叹了口气,道:“你也是女儿家,如果今天被整的是你,你会怎样?” 初蕊一愕,淡淡道:“我只是……” 楚鹰拍拍初蕊的肩膀,道:“别说了,给欧小姐道个歉吧!” “楚鹰,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楚鹰微微一笑,道:“我有必要再你面前惺惺作态吗?初蕊。” 初蕊嗯了一声,走到欧倩雪的面前,柔声道:“欧姑娘,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欧倩雪转过头,冷哼一声,根本就不搭理初蕊。 初蕊无奈的回头看了看楚鹰,楚鹰当前一步,淡淡道:“欧姑娘,你放心吧,大东山上的嘴巴还是挺严实的,追风是不会知道的。” “她又没受什么伤害。”一旁的初蕊嘟嚷道。 “初蕊。”楚鹰又瞪了他一眼,初蕊又把头扭了过去。 楚鹰看着楚楚可怜的欧倩雪,淡淡道:“等追风的伤好之后,我会放你们离开的。” 欧倩雪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楚鹰,问道:“你说什么?” 楚鹰微笑道:“放你们走啊!” “小姐——”初蕊惊得转过身子来,抓住楚鹰的手臂,急道:“追风可是差点杀了你啊!” 楚鹰道:“我又没死,更何况,他也身受重伤,这事就算这么完了。” “小姐——”初蕊气得猛一跺脚,连忙跑开了。 欧倩雪惊讶的看着楚鹰,再次质问:“真放我们走?” 楚鹰点点头,道:“我楚鹰说话,说一不二。” 放你们走(二) 欧倩雪盯着楚鹰,一字一句道:“楚鹰,你得说话算数!” 楚鹰微微一笑,道:“我楚鹰说话,一言九鼎。” “好,我信你。” 现在的她,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因为眼前只剩下这么一条路。 “不过,我要时刻跟着你。” 楚鹰点点头,道:“我不介意,我现在打算去看看追风,一起吧!” 两女来到厢房,守在门口的喽啰一见楚鹰过来,立马把门推开,只见追风昏睡在床上,季凌风取下最后一根针,起身抻了一个懒腰。 楚鹰柔声道:“很累吧!” 季凌风笑道:“都是你给我找的好活儿。” “对不起。” “你先暂时别跟我说对不起,等会儿,我我有事问你。” 楚鹰点了点头,欧倩雪看了看床上的追风,小声问道:“他怎麽样?” 季凌风笑道:“遇上了我,他即使想死也死不了。” 欧倩雪看着季凌风,她心里是感激的,可这一切又是他们造成的,这让她不知所措。闪过季凌风的目光,对楚鹰道:“楚鹰,我想留在这里照顾追风。” 楚鹰点点头,道:“你就当这里是你家,想怎样就怎样。” 欧倩雪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深情的看着追风。 季凌风道:“他明天就会醒。”话罢,就伸手捉住楚鹰的小手,出了门,楚鹰被他拉着,小脸羞得通红。 但季凌风却没时间和她谈情说爱,两人一到无人处,季凌风就质问道:“你真的要放走追风和欧倩雪?” 楚鹰一怔,道:“你知道了?” 季凌风冷笑一声,问道:“难道你还想瞒着我。” 楚鹰连忙摇了摇头,道:“我没打算瞒你。” 季凌风双手握住楚鹰的双肩,一字一句,道:“楚鹰,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你们走(三) 楚鹰咬着唇,小声道:“我真的是想放走他们。” 季凌风盯着楚鹰的眼睛,厉声道:“说出你的理由?” 楚鹰看着季凌风的眼神,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季凌风,说话也结结巴巴,“我……” “你是舍不得?”季凌风突然喝道。 楚鹰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楚鹰,我知道,可是,你不欠他的了,你已经把一条命都赔给他了。” 什么,在说什么? 什么是欠,什么是赔? 楚鹰只觉得脑袋都大了,抱着头,吼道:“我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季凌风一愕,连忙把楚鹰搂紧怀里,在她耳边轻轻道:“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别这样,乖,别这样,别这样……” 楚鹰委屈的靠在季凌风的怀里,这是季凌风三年来,第一次看到,楚鹰这么楚楚可怜的一面。 季凌风把楚鹰送回了房间,并把发脾气的初蕊找了回来,让她寸步不留的陪在楚鹰的身边。 楚鹰想着那句“欠”,那句“赔”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初蕊。”楚鹰轻轻的喊了一声。 初蕊冷哼一声,把头转到一边,显然还在生楚鹰的气。 “初蕊,不要生气了。” 初蕊回过头,气冲冲的看着楚鹰,道:“我怎么不生气了,人家要杀你,你怎么还要放人家走,你要成全人家作对人人羡慕的鸳鸯啊!” “初蕊——”楚鹰又不是明白。 “初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脑子不清楚,今天你和凌风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 初蕊努嘴道:“不清楚最好,我就希望啊,你以后也这么脑子不清楚。” 楚鹰借坡下驴,道:“那这样,以前的事,我可就忘了。” 初蕊笑呵呵道:“这样最好。” 放你们走(四) “初蕊,可我不想。” 初蕊笑了笑,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吧!” 楚鹰心里一喜,她等的就是这一句,“我以前就认识追风吗?” 初蕊一惊,连连摇头,道:“你是贼,他是官,你们怎么会认识。” 她虽然狡辩,但先前的失神还是让楚鹰看在眼里,于是,大胆的问道:“初蕊,我似乎认识她。”她不怕出丑,她只怕心里压着一块石头。 初蕊心里一咯噔,将头埋得低低的,“小姐,你别问了。” “可是,我已经问了。”楚鹰从初蕊的表情断定,她和追风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小姐——”初蕊无奈的看着楚鹰,愣了一小会儿,一字一顿地问:“小姐,你真的记起了他?” 看来,其间真的还有一个故事。 “不多,只有一点点。”楚鹰淡淡道。 初蕊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记得,我就说了,追风是你以前的未婚夫。” 楚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初蕊,你开玩笑吧!” 初蕊苦笑道:“他的的确确是小姐以前的未婚夫,不过,现在不是了。” 原来土匪也有未婚夫。 初蕊看楚鹰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表情,心里一颤,惊问道:“小姐,你不会……” 楚鹰耸了耸肩,道:“放心吧,丢掉的东西我是不会捡回来的,对了,当初是他甩的我,还是我甩d的他。” 初蕊皱眉道:“是小姐。” “那我和他以前见过面吗?” 初蕊摇了摇头,道:“没有。” 楚鹰拍拍心口,道:“那就好,要是被他看穿了,那我多不好意思。” 初蕊笑道:“是啊,谁也想不到,小姐现在是大东山上赫赫有名的大当家,我想,如果老爷和大夫人现在要是看到小姐,一定吓得直求饶。” 放你们走(五) 楚鹰一愕,难道楚鹰还有一个不幸福的童年。 “老爷,大夫人?” 这下,初蕊紧张了,“小姐,你不会连老爷和大夫人也记不得了吧!” 楚鹰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 初蕊扑到楚鹰面前,焦急道:“小姐,你说过,即使死了,也不会忘记老爷和大夫人给你的仇恨。” 也许那个楚鹰记得,但这个楚莹是决计记不得了。 “我……”楚鹰默默的低下头。 初蕊看楚鹰一副自责的样子,忙道:“小姐,你别急,我告诉你就是了。” 楚鹰握住初蕊的手,淡淡道:“初蕊,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人做的好失败。” 初蕊摇了摇头,道:“小姐是初蕊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 “可是,我连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不,小姐只是暂时忘记了,初蕊把以前的事情全部告诉小姐,小姐就记得了。” 楚鹰开心一笑,道:“初蕊,你真好。” 初蕊笑道:“如果没有小姐,就没有初蕊,小姐就是初蕊的一切,小姐,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鹰开心一笑,道:“那你就先讲讲老爷和大夫人吧!” 初蕊点了点头,道:“老爷是当朝宰相……” 才听了一句,楚鹰就打了一个寒战,她的亲爹居然是当朝宰相,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就当了土匪头子,而且还有一身名震天下的武功。 “小姐的母亲是老爷的小妾,曾经是京城有名的歌伎,老爷一夜风流之后就有了小姐,当时,老爷没有儿子,所以就把五夫人带回了家,以后能生个儿子,结果却是个闺女,所以就又冷落了五夫人。老爷和大夫人不仅把五夫人当下人使,而且还经常虐待五夫人……” 放你们走(六) “初蕊,怎么不说了?”初蕊说着说着便停下来,楚鹰瞧了过去,只见初蕊泪眼婆娑,她哭了,“初蕊,怎么了?” 初蕊扑到楚鹰的怀里,道:“我只是觉得小姐……” 楚鹰捂住初蕊的嘴,道:“不被某些人爱并不代表不幸福,那个男人不爱我,就不代表我不幸福。” 初蕊点了点头,道:“五夫人自杀后,就留下小姐一个人,幸好小姐遇上了叶闲先生,学得一身好功夫,对了,三个月后,小姐要去京城见叶闲先生了。” 原来她的师父叫叶闲,而且还在京城。 “可是,即使小姐一身武功,在府上也是受尽欺负,就连追风也嫌弃小姐,就因为外面谣传小姐容貌丑陋,还戏称小姐为‘楚无盐’,我都知道,这些事大夫人和大小姐干的,她们嫉妒小姐的容貌。”初蕊边说边发表自己的看法。 而楚鹰听着初蕊说的这些话,心越来越寒,“她”的母亲是被亲爹和各位太太逼死的,“她”的声誉是被大夫人和大小姐泼脏的。 “她”之所以走上今天这条路,全是“她”那群所有的亲人逼迫的,一股愤懑之情忽然在她胸腔爆发。 她想在这样的社会里,如果她没有遇上那位叶闲先生,“楚鹰”恐怕早就死了。 “那我,以前不叫楚鹰吧!”如果她叫楚鹰,那么作为前任未婚夫的追风杀出了那一剑就不一定那么狠了。 初蕊点点头,道:“小姐以前的确叫楚莹。” 楚莹就是楚鹰! 难怪当初,她说自己叫“楚莹”的时候,季凌风和初蕊的表情会那么怪。 “凌风一定也知道我以前的是吧!” 初蕊点了点头,道:“当初是小姐告诉给二当家。”说到这里,那丫头忽然变得神秘起来,诡异的一笑,道:“我们大家可都等着喝小姐和二当家的喜酒哩。” 狗血的江湖(一) 楚鹰听得这话,不由脸一红,想着这几日来,季凌风对自己的细心照顾,原来还真是那个意思。 “小姐,你害羞了?”初蕊笑呵呵打趣道。 楚鹰忙道:“初蕊,别胡说八道。” 初蕊笑道:“我才没胡说,我从小就跟着小姐,我就是小姐肚子里的一条蛔虫。” 楚鹰拿着枕头往初蕊身上一砸,嚷道:“蛔虫,我今天就要打你这个蛔虫。” 初蕊边笑边求饶,外面忽然响起抠门声,两人这才正经起来,初蕊站起来,俯身在楚鹰耳边道:“我打赌是二当家的。” 楚鹰飞起一脚,初蕊连忙一条,道:“小姐,你可别乱动,要是让二当家的知道了,我可就完蛋了。”话罢,笑盈盈的开了门,楚鹰整了整衣服,就听屏风对面的初蕊笑盈盈喊道:“小姐,我赢了。” “赢什么?”是季凌风! 楚鹰从里面走了出来,瞪了初蕊一眼,道:“没赢什么,刚才那么累,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下。” 季凌风拿出一封信,苦笑道:“我想休息,可是事儿多。” 楚鹰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说是要下个月要开武林大会。 真是狗血的江湖! “要开武林大会!”楚鹰无奈道,她又什么资格去武林大会,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 季凌风笑道:“半个月前就有这风声,没想到这么快就下帖子,南宫愈可真是急啊!只可惜,你受了伤!”说到最后,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经季凌风这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受了伤,真是谢天谢地,要是没受伤,她可能就要被推上擂台了。 那不是现行,那是要命! 楚鹰也装腔作势叹了口气,道:“是啊,可惜我受了伤,只能做看客了。” 季凌风安慰道:“没关系,今年就让他们争个鱼死网破。” 狗血的江湖(二) 今天斗个鱼死网破,明年她就当武林盟主。 “我想,我应该把自己装得更虚弱。” 季凌风微微一笑,道:“你好好休息吧!” 楚鹰点点头,道:“你忙了那么久,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季凌风欣慰的一笑,快活的走出了门。 初蕊笑眯眯的看着楚鹰,道:“我就说嘛,我是小姐肚子里的蛔虫。” 楚鹰瞪了初蕊一眼,道:“蛔虫,你要在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巴给封了!” 初蕊不屑的仰起头,道:“小姐才舍不得了。” 楚鹰哭笑不得,在初蕊的陪伴下,躺回了床上,其实,她真的是不想睡了,可是初蕊非要把她按在床上,说是二当家的意思。 幸好,楚鹰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追风的伤好得很快,但比起楚鹰还是差了一截,五天后,开始下床了。 作为地主,楚鹰去探望了他。 楚鹰坐在追风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追风,看得追风毛骨悚然。 “楚鹰,我很好奇,你到底打算怎么折磨我?”追风单刀直入。 楚鹰笑道:“我要是告诉了你,你提前做了准备,那我多没意思啊!” “是啊,游戏要是先知道了过程,就没意思了。” 楚鹰耸耸肩,道:“大家就按自己的习惯走,走到哪步算哪步。” “倩雪说,你要放我们走?”追风疑惑问道。 楚鹰点点头,追风急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以你的性子,要是不杀了我,誓不罢休。”追风疑惑揣测道。 “是哪个细作这么不认真。”楚鹰笑呵呵道。 追风道:“不是哪个细作,这是六扇门所有人对你的所作所为给出的评价。” “我就说嘛,你们不是我,怎么能理解我。” 狗血的江湖(三) “我不会走的。”追风淡淡道。 楚鹰一愕,问道:“为什么?” 追风道:“既然落在你手上,我就没想过要继续活下去。” 死过一回的人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幸福。 楚鹰轻蔑的看着追风,冷冷道:“我还是那一句话,你有勇气去死,怎么没勇气去活。” 追风一愣,吃惊的看着楚鹰,他想不到恶名昭著的女魔头竟说得出这样的话。 “怎么,好奇吗?好奇我为什么不让你死。” 追风摇了摇头,盯着楚鹰的脸,道:“我突然觉得,你好面熟。” 楚鹰心里顿时一咯噔,难道他看出了什么,不可能,要是他看出什么,真正的楚鹰就不会死了。 “我的画像在你们六扇门肯定是挂满了吧!” 追风点了点头,也瞧了瞧楚鹰,细细分辨,摇头道:“你比她好看多了。” 楚鹰长舒了一口,打趣道:“她,你说的是姑娘吗?” “难道楚大当家的难道还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些话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有人告诉我。” 追风一惊,难道楚鹰在六扇门有眼线。 官府里有绿林的探子,绿林有官府的线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难怪,六扇门以前好几次行动都落空了。 而这一次,是他私自行动,没得上面的批准,所以才杀了一个正着,只是差点把自己的命送了。 如果能铲除大东山这颗恶瘤,即使死,也是死得其所。 但是,以楚鹰的行事手段,是不可能自断后路的。 她这个时候,应该是胡说八道。 也或者是反间计。 想以他的嘴巴把六扇门搅得鸡犬不宁,而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毁了六扇门,更能给朝廷更大的打击,而她在绿林中的地位更是不可动摇。 这样一举两得的办法,她何乐而不为呢? 狗血的江湖(四) “楚鹰,我可不是新手。”追风冷笑道。 楚鹰笑盈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所以,你在我身上耍的诡计是行不通,你要我看你的丰功伟绩,也是做梦。” 楚鹰抻了一个懒腰,道:“做梦是一件很美的事,你相信吗?” 追风打量着楚鹰,那么漂亮的容颜,那么活力的青春,那么甜美的笑容,一点也不像满手血腥的女魔头。 他不由感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楚鹰想着那个楚鹰的经历,叹了口气,道:“谁生来就想做贼,还不是被逼的。” “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你要我怎么放?” 楚鹰很想放手,但是无从放手。 她若提出这个建议,不仅是季凌风,就连大东山上所有的土匪都不会同意。 “她”使他们的依靠,“她”是它们的信念。 如果她选择放手,那么也是放弃了这一帮人的生命。 谁能保证,官府不斩草除根呢? 就连她楚鹰,恐怕也要的一个死无全尸的结果! “向朝廷投降!” 投降!!! 楚鹰不由想起《水浒》里的宋江,他被招安,那是因为他从未想过革命,他只不过是想接着梁山的力量而达到自己官运亨通的命运,只是到最后,依旧一杯鸠酒。 她楚鹰投降,依旧会是那个命运。 楚鹰微微一笑,道:“你能保证,我投降之后,这大东山的每一个人吗?” 追风一愕,他也是官府中人,他自然知道官府的行事手段。 楚鹰即使投降,最终也是个不得善终的解决。 他无奈的苦笑,楚鹰笑道:“你都没有把握,我更就不敢试,在你眼里或许不好,但在我眼里却是好过千千倍,我们全都是自由的,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不必交那么莫名其妙的稅,也不会被人踩在脚底下,你以为他们是为我效劳吗?你错了,他们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朋友,我和他们是平等的。” 狗血的江湖(五) 追风愕然的看着楚鹰,他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可他又偏偏那么真实的站着她的面前,而且和他以前认知的,那么不同。 这是楚鹰吗? 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这是楚鹰吗? 是的,这是重生后的楚鹰,不管以前的楚鹰是什么样,以后的楚鹰就将是这个样儿。 “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想赶我走了吗?”追风笑盈盈的问,他很奇怪心里的感觉,越和眼前的楚鹰相处,越觉得她不像那么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是他以前错了,还是他现在错了。 楚鹰点点头,道:“地主家也没余粮,更何况,我还不是地主。” 追风哭笑不得,但尽管出现暂时的错愕,但在他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是身负正义的捕快,而楚鹰则是满手血腥的屠夫。 追风抻了一个懒腰,道:“我还想歇两天。” “你还想再探探虚实吗?”楚鹰一下子就戳破了追风的意图。 而追风也大方的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楚鹰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别这么贪心。” “有这么大的一个饼,我能不贪心吗?” “我劝你,还是回家早点和欧姑娘成亲吧!” 追风听到这里,极力否认道:“楚大当家的,我和倩雪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都为你豁出性命了。”难道还不是恋人关心,难怪当初楚鹰把他甩了,因为他就是一个不解温柔的货。 追风看了看楚鹰,苦笑道:“我当初发誓,如果不铲除大东山上的土匪,就不成亲。” 楚鹰倒吸了一口良心,为了追捕她这个犯人,这追风倒真肯下血本儿啊! “那可就糟了,你这辈子都有可能娶不到老婆了。” 狗血的江湖(六) “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娶到老婆。”追风苦笑道,没来由的,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所做的事情了。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希望,今天天不早了,明天你就和欧姑娘下山吧!大东山上不养闲人。” 楚鹰下了逐客令,把追风这样的人,放在山上,不仅对她,对整个大东山,都不是一件妙事。 追风知道楚鹰不再“留”自己了,是真的要放他们离开。 在楚鹰起身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忽然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放我们走。” 楚鹰回过头,淡淡地问:“有必要知道原因吗?” 追风一愕,随即一笑,点了点头,道:“的确不必知道。” 第二天,追风就呆在欧倩雪离开了大东山,走的时候静悄悄,虽然大东山上的兄弟对楚鹰的做法很不理解,但只要是楚鹰的决定他们都支持,都顺从。 他们知道,他们的大当家不是简单的角色。 即使有人想问个为什么,也没那个胆子。 季凌风也没有问,他是了解了楚鹰的想法,还是认同了她的做法。 “我是认同!” 在季凌风还未问之前,楚鹰先问了。 因为季凌风敌动我不动的策略制住了楚鹰。 楚鹰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做差了,而不理我了。” 季凌风笑道:“怎么敢啊,不过,楚鹰,我们过两天也该动身了。” 是啊!去参加武林大会了。 不过,她只是打酱油! “什么时候启程?” “三天后吧!这是我拟的名单,你看看。”季凌风递过一个册子,楚鹰摇了摇头,道:“你做决定就好。” 季凌风点点头,道:“此次武林大会,我会陪你去的,山上的事务由老三和老四处理,另外,老七和老八会跟我们一起走,看免费大戏嘛,人自然不能少!” 是啊,这么大的电影,票房总要凑起来。 大当家是个传说(一) “初蕊,你想去吗?”楚鹰冲初蕊喊道。 初蕊欢快的点了点头,楚鹰笑道:“初蕊也去。” 季凌风看了初蕊一眼,担心道:“她不会武功。” 楚鹰耸了耸肩,道:“我现在也不会武功。” 季凌风见楚鹰坚持,点点头,道:“好吧,初蕊也去。” 三天后,他们出发了,一行十三个人,颇有十三太保的味道。 但有了楚鹰调节气氛,才不显得严肃。 但这也奇了怪了,楚鹰啥时候变成这么废话了。 其实,楚鹰不算废话,但比起以前那个楚鹰,那就废话多了。 但这样的改变,大家都还能接受,毕竟一个说话的比一个哑巴好接触多了。 在出门之前,楚鹰就做了打算,要好好的游山玩水。 但出了门才发现,那根本就是做梦。 但说那个每天的爬山涉水,就让楚鹰吃不消。 幸好,她有受伤作为托词,所以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虽说拖慢了进度,但大家都不介意。 谁让大当家受了伤呢? 大当家可是一个传说! 刚才才休息了半个小时候,由于看到了茶棚,楚鹰也赖着不走了。 “楚鹰,你真的很不舒服吗?”季凌风关切的问道。 楚鹰装出虚弱的样子,要不这样,怎么骗得了季凌风。 可她这样,还是骗不了人。 “楚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季凌风有些生气了。 楚鹰顿时紧张了,现在,季凌风是她的靠山,她不敢得罪了。 “自从受伤后,我身体就虚弱多了,走一小会儿就累了。” 季凌风无可奈何的看着楚鹰,叹气道:“放心吧,等过段时间就好了,如果不行,我就带你去找我师父。” 他师父,肯定又是一个大人物。 季凌风的医术都能起死回生,那他师父的本事肯定就能穿梭阴阳二界了。 大当家是个传说(二) “得得得……” 忽然身后马蹄不断,楚鹰回过头,只见泼天的沙尘席卷而来,而她却不何时得把嘴一张,结果黄尘蹿进了她的嘴巴。 “呸呸呸……”她吐掉嘴里的泥土,恨恨骂道:“老子不会武功了,尽受你们这帮龟孙子欺负。” 话罢,跑到大道中央,双臂一声,怒吼道:“给老娘停下。” 马依旧横冲直闯,眼看着就要撞上楚鹰了,但气头的楚鹰依旧一动不动,这可急坏了季凌风,连忙纵身一跃,挡在楚鹰身前,拍出一掌,顿时黄沙四起,而对方敢这么嚣张,也不是小角色,也迎空对出一掌,两股强大的力量撞在一起,“嘭”的一声,黄沙漫天。 “前面是哪条道上的兄弟?”还把他们当土匪了! 楚鹰狠狠啐了一口,吼道:“给老子下来。” 对面的马队首领拱手道:“在下是威武镖局的,还请各位让条道儿。” 这个时候知道求情了。 楚鹰又狠狠啐了一口,骂道:“给老子下来。” 威武镖局的见此,也横了起来,但身后一匹小马走了过来,小声在镖头耳边道:“少爷叫你别闹事。” 于是,镖头又软了下去,从马上跳了下来,朝季凌风和楚鹰走了过来,季凌风微微移了移身子,把楚鹰护的严严实实。 “阮镖头。”在茶棚的老八忽然喊道。 那个阮镖头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回过头,惊道:“庆爷,你怎么在这里。” 老八连忙走了过去,指着楚鹰,替阮镖头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当家。” 大当家,阮镖头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楚鹰的名头可谓是如雷贯耳。 “楚大当家。”阮镖头连忙拱手道。 楚鹰冷眉盯着阮镖头,盯得阮镖头直心虚,难道她知道了他此行护送的…… 大当家是个传说(三) “楚……楚大当家的。” 难道我就这么让人觉得害怕。 “阮镖头?”楚鹰冷冷的喊了一声。 阮镖头打了一个寒战,问道:“楚大当家的有何贵干?” 楚鹰瞄了一眼马队,所谓的镖局居然没运银子,难道护送的是人。 阮镖头看着楚鹰的目光,越看越是胆寒。 “楚大当家的,我们这次保的……” “你们保的什么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楚鹰还不等阮镖头说话,就抢白道。 阮镖头听着这话,更是冷汗直流。 “阮镖头,以后跑镖的时候别这么飞扬跋扈的,你不知道刚才扬的到处都是灰尘吗?你让我怎么走路!”楚鹰气呼呼吼道。 阮镖头点了点头,道:“一定谨记楚大当家的话,以后一定不再妨碍别人走路。” “走吧!”楚鹰把手一挥,回到茶棚内,让老板从新倒茶,她可不想和着黄沙喝。 但阮镖头一行并没有离开,而也是在茶棚下停了下来,阮镖头低头哈腰的跟在一个年轻人身边,朝楚鹰走了过来。 那人器宇轩昂,满身贵气,肯定不是普通人。 所有的兄弟顿时不动声色的围在了楚鹰身边。 楚鹰盯了一眼,目光落在那年轻男子的身上,难道古代是帅哥的集聚地,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楚鹰已经见识了好几枚帅哥了。 “阮镖头,你们不是赶路吗?”季凌风冷冷问道。 阮镖头看了身边男子一眼,男子笑道:“早就听说楚大当家的名声,所以在下特地来拜见一下。” 他虽然在回答季凌风的问题,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楚鹰的身上,看得楚鹰怪不自在。 楚鹰搁下茶杯,抬起头,微笑问道:“我有什么好看?” 年轻公子道:“世上都说,大东山上的楚鹰面若夜叉,我好奇,夜叉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大当家是个传说(四) 楚鹰心里把那些尖酸刻薄,胡说八道的家伙狠狠问候了一遍,楚鹰那么漂亮的小脸蛋儿怎么可能是只夜叉,那些人的想象力可真是厉害。 “那你觉得夜叉是什么样子的?”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夜叉是夸一个人貌美如花。” 油嘴滑舌! 但浅薄的楚鹰心里还是一喜,看来真是女人啊女人! 年轻公子走到楚鹰面前,坐了下来。 大东山的兄弟们个个紧张的拔出了剑,但没有楚鹰的命令都不敢动手。 “你的胆子挺大的嘛!” 她身边的人,要么敬她,要么怕她,要么恨她,就是没有人敢这样胆大妄为的。 楚鹰再次肯定,她面前的这位公子哥儿不是简单角色。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问:“难道楚大当家希望所有人都怕你。” “你说什么?”听不下去的老大吼了起来,他绝对不许任何人亵渎他们的大当家。 年轻公子对老八不理不睬,继续微笑的看着楚鹰。 楚鹰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她当然不希望别人把她当做鬼见愁,但是当了土匪头,难道还不够让人害怕吗? “楚大当家的。”年轻公子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虽然他笑的比花儿还要好看。 但楚鹰也绝对不是那种好欺负的软柿子,她柳眉一挑,反问道:“你呢?再了不起的大主顾,也不会让京城最有名的‘威武镖局’的总镖头低头哈腰吧!” 年轻公子一怔,传说中的楚大当家果然厉害。 “楚大当家的果然了得,在下佩服。” 楚鹰起身道:“我还要赶路了,公子既然请得起威武镖局的,我想,这杯茶水,你还是请得起吧!” 年轻公子笑道:“自然请得起,楚大当家的,请!” 大当家是个传说(五) “大当家的,你知道那个小白脸是谁?”老八好奇问道。 楚鹰神秘的摇了摇头,一副我不告诉你的样子。 季凌风笑道:“阮镖头也算得上京城的风云人物,而他刚才对那个年轻公子毕恭毕敬,一副奴才相,难道那位公子还不是了不得人物。” 老八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赞道:“大当家和二当家可真是厉害。” 楚鹰白了老八一眼,道:“以前出门多想想,做土匪也是要有知识的嘛!” 老八嘿嘿笑道:“大当家你有开玩笑,我们做土匪要是读了书,岂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楚鹰这才想起,大东山上的土匪大多是目不识丁,想到这里,立马做了一个决定,“等我们从武林大会回去以后,我给你们找几个教书先生,我们就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老八打了个寒战,连声道:“大当家不要逗我们了,我宁可多抢些贪官,也不去读书。” 楚鹰看了看季凌风,季凌风笑道:“我回去之后,就给他们找几个先生去。” 老八见季凌风和楚鹰一个鼻孔出气,忍不住打趣道:“还没成亲就这么肉麻,等到成亲以后哪还了得。” 楚鹰的脸顿时羞红了,她偷偷看了季凌风一眼,没想到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老八,我看你是想媳妇了吧!”季凌风大声说道。 老八笑道:“我倒是想娶,可没对象。” “大东山有个彭寡妇,长得不错,回去之后,我央人给你去说,如何?” 老八听到这里,脸顿时红了。 看来,季凌风说道他的痛处了。 楚鹰也跟着打趣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给你说。” 楚鹰这么一起哄,大伙儿都笑了起来,把老八羞得无处容身,撒着丫子就跑了。 而身后则爆笑不断。 我是来打酱油的(一) 经过几日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他们终于到底南宫世家。 南宫愈听到楚鹰到来,连忙迎了上去,只见一众男儿中间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匪首——楚鹰。 南宫愈抱拳道:“楚大当家的,有礼了。” 楚鹰有样学样,也抱拳道:“南宫大侠,有礼了。” 南宫愈让出一条路,欢迎道:“楚大当家的,里面请。” 除开季凌风,其他人都到南宫愈准备的小院去歇息去了。 楚鹰和季凌风走进了大殿。 其实,很多人对南宫愈下帖请楚鹰很是不解,参加武林大会的个个都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正派人物。 但楚鹰不是,她是人见人恨的土匪头子。 但南宫愈还是把她请来了,而且恭恭敬敬,一点也不懈怠。 南宫愈的殷切让楚鹰很舒坦,笑盈盈进了大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都目不斜视的喝茶,很显然,他们是看不起楚鹰。 尤其是最前面的和尚和道士,更是眼睛长在了脑袋顶上。 但南宫愈还是殷切的招待着楚鹰,他对诸位英雄豪杰拱了拱手,朗声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些,这位姑娘就是大东山上的楚大当家的。” 武林中人好极了面子,自然不愿结交楚鹰这样的下等人物。 而他们也等着楚鹰觉得羞愧,打道回府。 却不想,楚鹰毫不生气,微微一笑,拱手道:“各位大侠有礼了。” “楚大当家的,有礼了。”一个翩翩少年站了起来,对楚鹰拱了拱手,季凌风在楚鹰耳边小声道:“他是青城派紫阳真人的大弟子越清扬。” 楚鹰对越清扬微微一笑,道:“越少侠有礼了。” 一些小的门派看青城派的越清扬都和楚鹰打招呼,也连忙站起来纷纷问好,楚鹰一一微笑回应,唯一坐在最前面的和尚和道士,依旧是坐如钟。 我是来打酱油的(二) 看来那俩老头还真倔。 季凌风小声在楚鹰耳边道:“他们是少林的玄鸣大师和武当璇玑真人。” 少林武当多好的门派啊,咋派出这样的角色来。 楚鹰施施然走到两位大佬面前,拱手道:“玄鸣大师,璇玑真人,小女子有礼了。” 玄鸣不屑的扫了楚鹰一眼,道:“楚姑娘怎么也来了?” 其他人都称楚鹰为“楚大当家”,唯有这老秃驴喊他“楚姑娘”。 看来心中的芥蒂大着呢? 但她楚鹰又不是来抢武林盟主的,她只是来打酱油的。 “南宫大侠下帖相邀,小女子怎敢不来呢?” “听说楚姑娘受伤了?”璇玑真人也扫了楚鹰一眼。 这些人知道还真多,看来她楚鹰还算得上风云人物。 楚鹰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叹了口气,道:“多谢真人关心,只是我这伤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 “那楚姑娘就不该来凑热闹了。” 两个老头子把南宫愈的脸都快打烂了。 楚鹰忍不住偷偷瞄了南宫愈一眼,脸色果然难看得很。 楚鹰微笑道:“小女一直佩服两位前辈,所以此行是专程来拜见两位前辈的。” 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面面相觑,暗叹楚鹰真是狡猾至极。 “楚姑娘身子弱,这武林大会上就不要太颠簸了!” 难不成还担心本姑娘抢了你的武林盟主位置,人家主办方都不介意,你凭啥介意。 楚鹰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幸好这个时候南宫愈走了过来,领着楚鹰到中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来南宫愈还是矢志不渝的殷切招待楚鹰。 南宫世家是武林中最大势力之一,为何对楚鹰如此另眼相待呢? 所有人都想不通,就连当事人楚鹰也想不明白。 我只是打酱油的(三) 她只是大东山上的土匪,武功厉害,虽然是以往的事情;在土匪堆里很是势力,但这也只是暂时,如果哪一天,他们知道楚鹰不会武功了,就不会再受她的淫威了。 她就整一个天山童姥,而其他的土匪寨子就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 待楚鹰坐定以后,南宫愈就召开了一次茶话会。 但楚鹰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觉得南宫愈那个家伙太能吹了,如果搁在现代做销售,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好不容易等到茶话会结束,楚鹰第一个离开大厅,匆匆回到小院。 初蕊笑盈盈凑了上来,道:“小姐,那些大侠凶吗?” 楚鹰指了指自己,问道:“你觉得我凶吗?” 初蕊摇了摇头,季凌风笑道:“你家小姐厉害得很,谁敢凶她,只有她凶人家的份儿。” 初蕊抓住楚鹰的手臂,努嘴道:“小姐,你听,二当家的对你不满了。” 季凌风大愕,忙道:“初蕊,你可别胡说八道。” 初蕊见自己占了季凌风的便宜,顿时高兴起来,楚鹰抬手轻轻在她背上一拍,那初蕊却故意喊道:“杀人灭口啦!杀人灭口啦!” 把楚鹰和季凌风弄得哭笑不得。 三人正闹着,老八突然敲门喊道:“大当家的,青城派的越少侠前来拜访。” 楚鹰和季凌风面面相觑,他来做什么了。 楚鹰应了一声,连忙和季凌风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越清扬悠闲的坐在花亭里,他这个选择,顿时让楚鹰好感十足。 因为这样的环境她比较能接受。 楚鹰和季凌风走进花亭,越清扬拱手道:“楚姑娘好。” 楚鹰一愕,拱手喊道:“越公子好。” 话罢,两人默契的笑了起来。 把季凌风倒显得有些多余,这让季凌风觉得异常尴尬。 我只是打酱油的(四) “季公子。”越清扬优雅抱拳道。 季凌风脸上的尴尬才渐渐消去,微微一笑,道:“越少侠,你实在是多礼了。” 越清扬笑道:“季公子是薛神医的弟子,不知道薛神医最近怎样?” 原来他的师父是赫赫有名的神医,难怪他的医术这么了得。 季凌风道:“多谢越少侠关心,家师身体很好。” 三人坐定以后,季凌风为越清扬满上茶。 楚鹰道:“今天多谢越公子为我解困。” 越清扬笑道:“那些老头子自诩清高,理他们作甚。” 楚鹰听着越清扬的话,不由大吃一惊,他可是名门望族,说出这般叛逆的话,也不怕被人嘲笑。 但他却笃定楚鹰不仅不会笑他,而且还会因为这句话,更欣赏他。 事实上的确如此,今天楚鹰在那群老家伙面前遭够了白眼,恨不得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个遍。 “越公子很是与众不同啊!” 越清扬笑道:“我再与众不同,也比不上楚姑娘,” “我怎么不同了?”楚鹰好奇问道。 越清扬道:“楚姑娘一手秋水剑法名震天下,更创下一番非凡的事事业,我们这些须眉男儿都姑娘面前都无地自容啊!” 这越清扬也是一个销售精英。 说的楚鹰心里美滋滋的。 “越公子谬赞了。”楚鹰客气道。 越清扬笑道:“只是老古板不能容忍姑娘不让须眉,可我对你却是真心佩服,这一回,楚姑娘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楚鹰叹道:“越公子莫要笑话了,我的伤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 越清扬望着季凌风我,问道:“楚姑娘的伤,当真严重的很?” 季凌风点了点头,道:“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越清扬叹道:“我还以为此行能见识到姑娘的秋水剑法,真是可惜了。” 不能说的秘密(一) 但楚鹰却求之不得! 越清扬看了看四周盛开的鲜花,笑道:“看来,南宫愈对楚姑娘是另眼相待啊。” “怎么个另眼相待?” 越清扬道:“只有姑娘的小院才有如此美丽的鲜花。” 果然是够另眼相待。 “如果姑娘没受伤,恐怕是武林盟主的有力争夺人。”越清扬终于露出真实面目了。 季凌风冷冷一笑,问道:“越少侠英雄出少年,也是武林盟主有力的争夺人,对了,这么大的盛事,怎么紫阳真人没来?” 越清扬笑道:“家师不爱争名逐利,所以就把我给打发来了。” “越少侠自谦了,紫阳真人肯定是对你信心十足。” 越清扬羞涩道:“都是武林前辈,我只是来凑热闹了。” “越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呢?”楚鹰笑盈盈道。 “楚姑娘威慑绿林,比起你,我差远了。” “楚鹰虽有点小成就,但还是比不上越少侠你,越少侠是青城派的大弟子,将来可就是青城派的掌门!” “号令绿林比一个小小掌门可厉害多了。” 这话时越说越不投机,季凌风和越清扬唇枪舌战,越清扬见再也说不下了,起身告辞道:“楚姑娘,你可欢迎我来此赏花。” 楚鹰点点头,道:“随时欢迎。” 两人送走越清扬之后,相视一笑。 “我觉得,这武林大会开始很有意思了。”楚鹰笑呵呵道。 季凌风道:“那越清扬绝非善类,你还是小心些。” 楚鹰点点头,道:“我知道,他虽字字谦虚,但我觉得他想从我这里拿走些什么。” 季凌风点点头,道:“其他门派来的都是掌门,而青城派来的却是一个弟子,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不能说的秘密(二) 楚鹰听季凌风这么一说,更加确定心中的疑惑,看来这场武林大会复杂得很。 季凌风关爱的看着楚鹰,柔声道:“现在你受了重伤,最好别到处乱跑,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他说话的口气,就像在嘱咐自己的小媳妇。 楚鹰点了点头,整个天下,值得她信任的,也只有眼前这一个。 “大当家的,少林武当有请。”老八无奈的跑了过来。 楚鹰一愣,疑惑地看着季凌风,季凌风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少林和武当玩的是什么把戏。 去吗? 当然去了,要是不去,她楚鹰又要多一条目无尊长的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季凌风柔声道:“我陪你去吧!” 楚鹰点点头,同季凌风来到玄鸣大师居住的小院儿。 但两个看门的和尚却拦住了季凌风,非常高傲的说,他们的掌门只邀请了楚鹰,没有邀请季凌风。 季凌风无奈的耸了耸肩,柔声对楚鹰道:“小声点儿。” 楚鹰点点头,跟着和尚进了院子。 她一点也不害怕,她还不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少林和武当俩老头儿还把她宰了不成。 楚鹰信步走进大厅,玄鸣大师和玄机真人坐在里面,看到楚鹰进来,眼皮也不抬一下。 但楚鹰在进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想让这俩老头儿笑眯眯对待自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悠悠走向前,拱手喊道:“玄鸣大师,璇玑真人。” “来了!”玄鸣大师懒洋洋的问。 都站在这儿了,难道不是来了。 楚鹰不打算在这里久留,索性单刀直入,道:“不知两位前辈叫小女前来,有何指教?” 璇玑真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先坐吧!” 听这口气,看来还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不能说的秘密(三) 于是楚鹰很听话的坐下。 反正这俩老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楚姑娘的伤势怎样?”璇玑真人笑盈盈的问。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时候笑已经晚了。 楚鹰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若是在别人面前,她还说不定要装装虚弱,但是在这俩老头面前,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听说是六扇门的人伤的?”璇玑真人又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你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何做这勾当!”璇玑真人感叹道。 楚鹰听着这云里雾里的话,不知道这俩老头打得是什么主意,只好顺他们的意走下去。 “还是两位前辈明白小女,我一个姑娘家,当然不想当土匪,可是事与愿违啊!” “姑娘有什么为难的?”玄鸣大师忽然问道。 难道这位大师要普度她吗? 楚鹰做出为难的样子,叹气道:“大师,如果我现在解散了寨子,谁能保证我和我的兄弟以后不会遭到追杀!” 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顿时一愣,他们一直想如何让楚鹰放下屠刀,却忘了别人还有刀。 “叶闲最近还好吗?”玄机真人忽然问道。 叶闲,叶闲就是楚鹰的师父。 楚鹰淡淡一笑,道:“多谢两位前辈关心,他老人家很好。” 玄鸣大师和玄机真人又是一愣,难道说错了话。 楚鹰细细检讨她说得每一句话,没有哪里有破绽。 难道这俩老头失心疯了。 璇玑真人笑问道:“你是好奇,我们怎知道你的师父是叶闲吧!” 楚鹰暗暗思量一下,璇玑真人那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然后跟着璇玑真人的意思点了点头。 璇玑真人笑道:“他曾经可是我的不肖弟子啊!” 不能说的秘密(四) 原来他是自己的祖师。 楚鹰惊讶的看着璇玑真人,璇玑真人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叶闲没告诉你他的来历。” 楚鹰更是愕然了,虽然璇玑真人说叶闲是不肖弟子,但说话的口气却是充满宠溺。 “你惊讶吗?”璇玑真人问道。 楚鹰点了点头。 她看着璇玑真人,如果真像他说的,他不该以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 他对叶闲是宠溺的,难道对叶闲的弟子就不能爱屋及乌吗? “师祖。”楚鹰小声喊道。 她这么喊,其实还有自己的目的,现在看自己最不顺眼的就是少林和武当,如果能把这俩老头哄开心了,她以后的日子一定更好过。能拉拢一个算一个,这世上,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而且听璇玑真人说话的口气,还有回旋的余地。 璇玑真人摇了摇头,道:“叶闲已经不是武当弟子了,你也用不着对我执弟子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说的便是师父说的。” 楚鹰巧嘴一口,就代替了叶闲。 璇玑真人听到这话,也不由叹了口气,楚鹰可以感觉到他对叶闲是多么的喜爱。 只是不知叶闲怎么就脱离武当,这是一个多牛的门派啊! “听说你的剑法很有意思。” 楚鹰疑惑的看着璇玑真人,如果按璇玑真人的话,她练得就应该是武当剑法,但如果真如此,璇玑真人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而且,听璇玑真人这话,似乎要她演示一番。 楚鹰立即到:“听祖师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演示一番,可是徒孙身子不好。” 璇玑真人叹了口气,道:“他离开武当的时候,说过不再使用武当的武功,果然就没再使过,是我逼他太甚啊!” 楚鹰心里一震,原来秋水剑法是叶闲自创,那他是多厉害的人物。 不能说的秘密(五) “其实师父过得很好。” 璇玑真人微微一笑,道:“从他教你的剑法可以看得出来,他自创的秋水剑法绝不逊色我武当绝学。” 这应该是对叶闲最大的评价吧! 要是叶闲听到了一定很开心。 楚鹰虽然没见过他的师父,但是对他却充满感激。 “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回武当看看。” 楚鹰点点头,璇玑真人道:“既然你叫我师祖,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楚鹰想了想,点头道:“如果我办的到,我一定办到。” “不,你一定要办到。” “如果师祖叫我去死,我也去死吗?”楚鹰不满道。 璇玑真人笑道:“不,只是让你办一件小事,你答应吗?” “我……”楚鹰看着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的威慑的目光,无奈道:“如果不伤害我和我兄弟们的利益,我答应。” 璇玑微笑的点了点头。 楚鹰舒了一口大气,她那话可是留足了余地。 “师祖请说吧!” 璇玑真人道:“我希望,你在武林大会其间,不要答应任何人提出的要求。” “这个……”楚鹰不解地看着璇玑真人,心想,你不是正在提要求吗? “你不答应?”玄鸣大师冷冷盯着楚鹰。 楚鹰咬着唇,还是那一句,“如果不伤害我和我兄弟们的利益,我答应。” “好,你说的,一言九鼎,不可反悔。” 楚鹰点点头,道:“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俩老头顿时松了口气,“楚鹰,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楚鹰也不忘讨价还价,“那以后,小女要是遇到了麻烦,还请两位前辈帮帮忙。” 俩老头道:“只要你遵守你刚才的誓言,我们也就答应你。” “那以后两位前辈能不能不再给我冷脸子。” 原来你也在这里(一) 俩老头默契的摇了摇头,楚鹰顿时无语了。 这俩老家伙不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吗?真是占足了便宜。 楚鹰见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起身道:“如果两位前辈没有吩咐的话,小女就先告辞了。” 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点了点头,楚鹰向外走去,远远的就看见季凌风守在外面。他可真是贴心,想到这里,楚鹰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在这里等久了吧!” 季凌风担心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楚鹰点了点头,皱眉道:“他们不仅为难了,而且还为难的挺厉害的。” 季凌风可不是随便就能忽悠到的人,他听楚鹰这么有趣的说话,就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不像楚鹰说得那么简单。 季凌风拉着楚鹰回到自己的小院,确定周围没人的时候,季凌风才正色道:“那两老头到底说了什么?” 楚鹰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凌风,虽然他们相处时间极短,但是季凌风对她格外了解。 是她的性情和真正的楚鹰很相似,还是因为季凌风本来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楚鹰道:“叫我在武林大会期间,不要答应和任何人合作。” “说了是什么人,什么事吗?” 楚鹰摇摇头,道:“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要我答应他们一个要求。” “你答应了吗?” 楚鹰无奈道:“要是不答应,恐怕我现在还不出来。” 俩老头虽然不会宰了她,至少也会折磨她。 “可是,他们那话是什么意思?”季凌风百思不得其解。 楚鹰也分析道:“会不会是有人要拉帮结派,好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季凌风点点头,道:“的确有这可能,而眼下,最有希望当武林盟主的是少林武当两老头,还有南宫愈,丐帮的铁九,慕容世家的慕容燕。” 原来你也在这里(二) “少林和武当已经结成一派了。” 楚鹰拿过毛笔,在纸上写上“少”和“武”,算是少林和武当的实力。 季凌风点点头,拿过笔在纸上又添上“南”,“铁”,“慕”。 “丐帮和少林一向交好,这一回应该也是这样。”话罢,把“铁”字和“少”字连在了一起。 “三大势力都是好友,那他们会把谁推出去?” 季凌风想了想,道:“我想,应该是铁九,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担得起这个责任,而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都是远离世俗的人,应该不会趟这趟浑水。” “可是,他们已经来了?”楚鹰认为,他们这样的人物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他们来这里,也不一定要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为什么?”楚鹰疑惑的看着季凌风。 季凌风道:“少林武当虽然是泰山北斗,但从来没有沾染世俗的习惯,更何况,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都是极其小翼的人,不可能犯这个名声。” “那这两个呢?”楚鹰指着“慕”和“南”。 季凌风笑道:“别看他们并称为四大世家,但水火不容,各不相让。” “那这样就好看了,一对一没意思。” 楚鹰果然一副观众态度。 “对了,我得叫老八去查一下,这次武林大会,到底来了多少人,这样,我们画的图才会更详细准确。” 季凌风点点头,让初蕊把老八叫来,老八一直充当大东山的外交部长,外面的人,只要喊得出名字的,他都认识,而又因为他经常出面,所以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半天时间,老八就把大名单搞了过来,就连在南宫世家打杂的都不放过。 楚鹰看着那份名单,对老八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季凌风把长长的名单看了遍,然后分出几大类,分别是依附别人想大树底下好乘凉的,自己想当武林盟主的,还有就是像他们这样纯粹是打酱油的。 原来你也在这里(三) 季凌风把越清扬的名字划到南宫愈脚下,楚鹰一愣,忙问道:“青城派是南宫愈那一派的人吗?” 季凌风摇了摇头,道:“紫阳真人的想法我不清楚,但越清扬却一定会帮南宫愈的。” “为什么?” 季凌风指了指老八,道:“你说吧!” 老八笑道:“越清扬喜欢南宫愈的小女儿南宫灵,不过知道这消息的天下不过十个人。” 楚鹰指了指自己和初蕊,笑道:“不过现在又多了我和初蕊,如果你们所说的成立的话,那刚才越清扬来我们这里,就是来探我们虚实的了。” 季凌风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楚鹰,你打算怎么做?” “反正我不打算淌这趟浑水。” “我也觉得这样最好,这一回的水太深,我们玩不起。” 当天晚上,南宫愈邀请诸位英雄大侠晚宴,季凌风陪楚鹰来到花厅。这种场面女儿家向来不多,像楚鹰这么漂亮的女子更是少见,她在众多绿叶中,显得格外耀眼。 “漂亮倒是漂亮,只是生在贼窝。”路人甲感叹道。 “谁娶了她,可就掌握了整个绿林的势力。”路人乙艳羡道。 “是啊,土匪的势力加起来,一点也不逊色丐帮,可是,他们团结的起来吗?”路人丙认真分析道。 楚鹰四下瞧了瞧,小声对季凌风道:“我可以走吗?” 季凌风摇了摇头,道:“不喜欢也得坐下去,要不然你就真成为众矢之的。” “我可不想变成刺猬。” 南宫愈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她,亲自上来迎接,这让楚鹰受宠若惊,“南宫大侠,这让我这多不好意思。” 南宫愈笑道:“楚大当家巾帼不让须眉,使得,使得啊!” 然后,就把楚鹰安排在第二桌上。 第一桌上坐的上少林,武当,丐帮,四大世家。 楚鹰这样的人物安排在这么靠前的位置上,已经是超规格待遇了。 原来你也在这里(四) 席间觥筹交错,“楚大当家的,我敬你一杯。”越清扬忽然举杯道。 楚鹰猛地一惊,连忙摇头道:“我不会。” 越清扬笑道:“怎么可能呢?” 季凌风连忙拦道:“越少侠,楚鹰受了伤,不能喝酒的。” 楚鹰听到季凌风的话,连忙装起虚弱,道:“越少侠,我真的不能喝酒,要不,等我的伤好了,陪你喝上三天三夜。” 越清扬点了点头,放下酒杯,道:“那楚大当家这话,我可就记在心里了。” 经过这么一宣传,大家都相信楚鹰伤势不轻,楚鹰坐了一会儿,小声对季凌风道:“我实在呆不下去了,你帮我应酬吧!” 季凌风看楚鹰惨白的脸,点了点头,道:“好,你回去吧!” 楚鹰起身,走到南宫愈身边,说出自己的窘况,南宫愈点了点头,连忙派人相送,但被楚鹰拒绝了。 楚鹰出了门,夜里的空气凉凉的,深吸一口,大提精神。 但她心里依旧觉得七上八下,她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她一个人幽幽的乱走着,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 楚鹰这下急了,正此时,一点豆光忽然在她面前亮了起来,差点把楚鹰吓得魂飞魄散。 “楚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好熟悉的声音。 楚鹰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只看到一个翩翩公子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她面前。 “原来是你,真是吓死我了。”楚鹰轻轻拍着胸口。 翩翩公子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楚鹰惊讶的问道。 “你说呢?”年轻公子反问道。 楚鹰想了想道:“你应该是南宫愈的亲戚吧!” 翩翩公子笑问道:“难道我不像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你不像,因为你身上没有江湖的血腥味。” 原来你也在这里(五) “如果照你所说,你也不像江湖中人。”男子笑盈盈道。 楚鹰无可奈何的看着他,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倒猜不出来了。” 翩翩公子笑道:“何必猜呢?我姓君,君诺然。” 君诺然,“你国姓啊!”楚鹰感叹道。 君诺然点了点头,楚鹰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一身贵气,威武镖局是护送你到这里来的吧!” “楚莹,你真厉害。”君诺然微笑赞道。 楚鹰听得对方的话,忙纠正道:“我是叫楚鹰,鹰击长空的鹰。”话落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叫破了自己的真名。 楚鹰惊讶的看着君诺然,一身冷汗。 “楚莹。“君诺然又喊了一声。 楚鹰身上又是一阵冷汗直流,小声而又无奈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楚莹,为什么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你一定也不惊讶。”君诺然疑惑问道。 楚莹无奈道:“我为什么要惊讶。” 君诺然哈哈大笑,道:“你真的没听说过我的名字。” 楚莹望着他,暗忖,不会又是一个未婚夫吧! 当然不可能了,楚莹摇了摇头,道:“我被追风刺杀了,失去了以往的记忆。” 君诺然笑道:“原来如此,你想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吗?” 楚莹摇了摇头,道:“我不想知道。” “为什么?” “有些事,我没必要知道,知道后小命就不保了。”楚莹无奈道。 君诺然开心的笑着,道:“楚莹,你真有意思,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灭口。” 楚莹吐了一口长气,君诺然接着道:“反而还会给你一大笔好处。” “我不要。”楚鹰断然拒绝。 “你不听,就拒绝了。” 楚鹰点点头,道:“我不要。” 君诺然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把你给吓着了。” 原来你也在这里(六) 君诺然的确是把楚鹰给吓着了。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楚鹰惊慌的看着君诺然,她虽然不是真正的楚鹰,但此时也有一种被剥得精光的感觉。 但君诺然却故意卖关子,“你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到。” 他知道楚鹰的本名叫作楚莹,仅仅这一点,就把楚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不知道君诺然三个字代表什么,我猜不出来。”她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对这个世界毫无所知。 君诺然看着楚鹰,修长的手抚向楚鹰,楚鹰本能的后退,君诺然捉住她的手,浅笑道:“楚莹,你比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漂亮多了!如果你不是土匪,我一定娶你为妻。” 楚鹰慌忙的甩开君诺然的手,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你……你怎么……” “回去问你的同伴吧!他们应该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楚鹰也只得这样想,她虽然不知道君诺然三个字代表什么,但是她知道君诺然绝非普通人,他能查到她的真实来历,就绝对不是普通人。 可他到底是谁? “我明天会去找你的。”话罢,提着灯笼走了。 但一切恢复平静,她重新伫立在黑暗之中,她开始怀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幻觉。 她茫然的往回走,路上碰到一个小厮,是他把楚鹰送回了小院。 初蕊看楚鹰一脸失神,连忙迎了上去,扶住楚鹰,焦急问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初蕊,你知道君诺然是谁呢?” 初蕊点了点头,道:“是宁王,当今皇上的亲弟弟。” 楚鹰只觉脑里一轰,难怪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他作为一个亲王,隐身来到武林大会做什么。 想到这里,一种不祥之感在她心里升起,她似乎明白,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话里的意思了。 说了你也不懂(一) 可是,他又为何专门针对她呢?不仅查出了她的身世,而且还以本来面目面对她。 楚鹰想不透,想不明白自己哪一点值得对方注意了。 “初蕊,你觉得我哪里好?”楚鹰想不明白,只好求助于人。 正削苹果的初蕊一愣,道:“小姐,你怎么这么问。” 楚鹰看着初蕊茫然的样子,郁闷道:“初蕊,我不会连一点好处也没有吧!” 初蕊连忙搁下苹果,解释道:“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 楚鹰苦笑道:“因为有一个权势很大的人找我。” “宁王?”初蕊惊问道。 楚鹰白了他一眼,道:“你胡说什么。” “那你刚才怎么问人家?” “那是两码事,你赶紧回答我问题。” 初蕊笑了笑,道:“小姐当然好了,不仅漂亮,而且武艺高强,更重要的,小姐手上还握着绿林几万土匪的实力。” 楚鹰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初蕊,现在皇帝坐得稳吗?” 初蕊点点头,道:“当然稳了。” “初蕊,假如你是我,你想不想得到我那个老爹的宠爱。” 初蕊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当然,小姐你怎么这么问?” “我好奇。” “对了,小姐,你想让老爷宠爱你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想宰了他。” “小姐,你今天晚上到底想问什么?”初蕊茫然问道,楚鹰提了这么多问,却没一个正经的。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放在心上。” 初蕊凑到楚鹰身边,小声问道:“小姐是不是想回京城看看?” 楚鹰摇了摇头,她连现下的事情都没搞定,却别说以后的事了。 “小姐你也别摇头,反正两个月以后,咱们要回京城去看叶闲先生。” 楚鹰想到自己半点武功都不会,不由叹了口气,道:“他老人家看到我,肯定会笑话我。” 初蕊安慰道:“偶尔失手有什么了不起,皇帝都还有被撵下台的。” 说了你也不懂(二) 是啊,即使当上了皇帝也有可能被撵下台的。 一群江湖人士,席间故作亲热,逢场作戏的本事比婊子还厉害。 季凌风抵不过众人一杯杯的灌,吃了几十杯酒。 他虽然只是大东山的二当家,但江湖地位决不低于楚鹰。 直到夜半三更,晚宴才散席,喝的醉醺醺的闯进楚鹰的房间。 两女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惊愕地看着季凌风。 “凌风,什么事?” 季凌风挥了挥手,道:“初蕊,你先到出去,我有事想跟楚鹰商量一下。” 初蕊愕然的看着季凌风,不明白二当家想做什么,虽然季凌风和楚鹰是众所周知的情侣,但现在还没成亲。 楚鹰也恐惧的看着他,“初蕊。”季凌风又喊了一声。 “天儿这么冷,初蕊要是病了这么办,反正我们商量大事也从未瞒过初蕊,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季凌风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兹事体大,如果你不想让初蕊惹上麻烦,就让她呆在这里。” 楚鹰听到这里,拿了件衣服给初蕊披上,道:“先出去吧!我们会很快解决的。” 初蕊看了季凌风一眼,无奈的出了门。 现下只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楚鹰了,她紧张的看着季凌风,她害怕—— 季凌风走到楚鹰身边,楚鹰本能的一退,但还是被季凌风捉住了双肩,他俯下身,似乎要吻向她。 楚鹰慌忙的推季凌风,正此时,季凌风在她耳边小声道:“宁王来了。” 楚鹰顿时停止了推搡,“你怎么知道的?” “你也知道了?”季凌风惊问道。 楚鹰点点头,道:“他已经来找过我了。” “迅速可真是快。”季凌风感叹道。 “你是怎么知道?”楚鹰好奇问道。 季凌风笑道:“有人告诉我的。” 说了你也不懂(三) “谁?” “越清扬!” “他怎麽知道的?” “他就是宁王的人啊!” “那幅图似乎要重画了。”楚鹰扯出上回画的图,感叹道。 季凌风点点头,道:“宁王来了,这场武林大会就完全变质了。” “凌风,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季凌风笑道:“宁王,他想当皇帝吧!” 如果不是为了当皇帝,谁还会这么大费周章呢? “楚鹰,你现在可是他心目中最珍贵的宝啊!”季凌风感叹道。 楚鹰叹气道:“我倒不想当这个宝。” “可是换了谁,他的首选都会是你,首先,你是绿林土匪的扛把子,你有着世人所艳羡的力量,你别看那些名门正派冷眼看你,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羡慕你。” 楚鹰哭笑不得,她还成了香馍馍,“第二,恐怕因为我是女子,他们觉得我易于控制吧!” “第三,他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季凌风感叹道:“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他们现在恐怕觉得你已是囊中之物了吧!” 楚鹰苦笑道:“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爆出我的身世,反正最终丢脸的不是我。” “但,你父亲恐怕会因为受制。” 楚鹰经季凌风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恐怕宁王的最终目标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她的父亲。 “他的事,与我无关。” “楚鹰,你打算怎么做?” “我装傻。” 季凌风看着楚鹰半晌没说话,似乎在沉思,“你呢?” 季凌风冷冷一笑,道:“如果是我,我就会答应他。” 楚鹰愕然看着季凌风,道:“为什么?” “楚鹰,你甘愿做一辈子的土匪吗?” 楚鹰摇了摇头,她当然不想,她还想马上就被洗白白。 说了你也不懂(四) “可是,我们也没必要造反啊!”造反可是死罪,楚鹰可不想这么早就翘辫子。 “楚鹰,你难道想被官府追杀一辈子。”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可是,我也没必要掀了当今皇帝。” “楚鹰,你觉得皇帝会放过你呢?” “凌风,我并没有杀戮之心。” 季凌风见楚鹰急了,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青丝,道:“你是大当家,这事你做主。” 楚鹰淡淡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以后再说吧!”话到这里,猛地想起君诺然说他明天会来,身上顿时一阵冷汗。 “凌风,你晚上喝了那么多,回去休息吧!”楚鹰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在说下去恐怕要大打出手了。 以前的楚鹰,或许有那样“建功立业”的心,但她没有,她只想混沌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送走了季凌风,楚鹰连忙把初蕊拉了回来,虽然初蕊裹得厚厚,但还是冷的直打寒战,楚鹰连忙把她塞进了被子。 但这个好奇的丫头却眨着大眼睛,满脸鬼笑的问道:“小姐,刚才二当家找你做什么?” 楚鹰心头正烦,掰了初蕊一眼,道:“赶紧睡。” “小姐心虚了。” 楚鹰拿起一张手帕塞进初蕊的樱口里,恐吓道:“你再不老老实实睡觉,我就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初蕊笑着把手帕取了出来,翻了个身,开始睡觉。 楚鹰躺在初蕊的旁边,因为她们情若亲姊妹,所以同榻而眠。 但楚鹰却睡不著,宁王是不是真的要当皇帝,他真有这样的野心也不奇怪,谁让他是离皇位最近的人,人的野心都是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 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 那俩老头说出那番话,莫非也是因为宁王的事情。 说了你也不懂(五) 楚鹰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折腾到五更时候才睡着,但不过多久,又被吵醒了,说是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来了。 大清早的,这不是扰人清梦吗?这俩老头又想干什么? 楚鹰匆匆穿上衣服,迎接两个老头儿。 “两位前辈这么早来这里,是有什么吩咐吗?” 璇玑真人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楚鹰,我希望你马上离开这里。” 楚鹰疑惑的看着俩老头,“为什么?” “楚鹰,如果你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就马上离开这里。”玄鸣大师厉声道。 “两位前辈,你们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楚鹰以后在江湖上怎么立足。”在事情还没完全捅开之前,楚鹰很愿意当傻子。 “楚鹰,还记得昨天我们和你说的话吗?”璇玑真人柔声问道,果然还是师祖会做人。 楚鹰点点头,道:“你们让我别答应别人的要求,可现在,没人来找我!” “真的没人吗?” 楚鹰摇了摇头,璇玑真人点了点头,道:“楚鹰,我希望你谨记你昨天的誓言。” “我记得。”在不伤害自己和朋友的权益下,她记得。 “楚鹰——”季凌风突然赶了过来,看他一脸憔悴,似乎还未休息好,楚鹰忍不住小声责怪道:“你昨天喝了那么多,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季凌风微微笑了笑,朝俩老头拱了拱手,道:“玄鸣大师,璇玑真人,有礼了。” 璇玑真人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薛神医的弟子吧!” 季凌风点了点头,道:“家师正是薛神医。” 璇玑真人长叹一声,道:“你一身绝学,怎的就做了土匪呢?”话里,满是可惜。 季凌风望向楚鹰,眼神温柔而又多情,道:“楚大当家的赏识我,我当然要向她效犬马之劳。” 对“妞”弹琴(一) 俩老头面面相觑,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的重要性并不低于楚鹰。 而此时,厨房送饭的到了。 俩老头也识趣的走了,但不识趣的又来了。 来的是越清扬,“楚姑娘,不介意请我吃顿早饭吧!” 楚鹰见饭菜有多余,招呼道:“越少侠请坐。” 吃罢饭后,楚鹰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她和越清扬,还有季凌风。 “楚姑娘好像知道我的来意了!”越清扬笑呵呵道。 楚鹰看了季凌风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 “姑娘昨天晚上已经见了我们家少爷了吧!”楚鹰知道他说的是宁王君诺然。 但楚鹰偏偏继续装傻,“你家少爷,越少侠什么时候改行做人家的下人。” 越清扬一愣,忽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白衣男子,微笑道:“楚姑娘,别来无恙吧!” 白衣男子正是宁王君诺然。 楚鹰大吃一惊,这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楚姑娘,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君诺然笑盈盈问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可你这么尊贵,找我做什么?” 君诺然扫了四周一眼,问道:“楚姑娘不请我坐吗?” 楚鹰没好声气道:“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不用尽地主之谊。” 难得君诺然也有好脾气,悠然的坐了起来,“楚姑娘,请坐。”楚鹰既然不愿尽地主之谊,那他就反客为主。 楚鹰一愕,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既然他不怕,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在如此盛会上,她不信,宁王还敢杀了她不成。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在君诺然身边坐下,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 对“妞”弹琴(二)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在君诺然身边坐下,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 “楚鹰。”季凌风担心的喊了一声。 楚鹰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对君诺然道:“王爷你有话就快点说吧,你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可我得担心。” “既然如此,我也不废话了,楚鹰,带着你的人,归于我门下吧!” 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原本不安的楚鹰反而平静下来,“王爷,这个不是我说了就算数的。” “哦,你是大东山上真正的实权者,难道还没这个权利。” 楚鹰点点头,道:“我只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别人的命运我不能做主。” 君诺然是极聪明的人,自然听得出楚鹰的弦外之意,“楚姑娘的意思是不愿意了。” 楚鹰点点头,道:“我不能保证王爷将来不卸磨杀驴。” 君诺然一愕,他没想到楚鹰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还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我能保证,如果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将来定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但如果失败了呢?”楚鹰冷声问道。 这一下,君诺然更加惊讶了,他万万想不到楚鹰会问出这样的话,还未开始,就应该在铺后路。 “有姑娘帮忙,我还会输吗?” “我不敢做这个保证。” 君诺然挥了挥手,越清扬和几个侍卫便走了出去,惟有季凌风还站在楚鹰的身边一动不动。 “季二当家的,能否出去一下。”君诺然客气说道。 季凌风看了楚鹰一眼,道:“我就在门口。”弦外之音就是,如果有情况,我会马上进来的。 屋内只剩下楚鹰和君诺然两人。 说实话,楚鹰心中倍感恐慌,毕竟,她只是无数尘埃中的一粒,平凡到可以忽略的人物,但是,站在他面前的却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野心勃勃的亲王。 对“妞”弹琴(三) “楚莹,我能这样叫你吗?”君诺然问道。 楚鹰点了点头,其实,她很喜欢别人喊她楚莹,只有在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还是自己,虽然这也是别人的名字。 “既然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介意给你说得更多。” 楚鹰无奈道:“你说得越多,我死的越快。”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楚鹰点了点头,道:“代代都有篡位,但又有几人能成功,最后都只为当权者的功德薄记上一笔。” “当今皇帝做派专制狠辣,朝中官员多数已心寒,对外又年年用兵,强征赋税,边境白骨累累,耳边更是民怨沸腾,这样的皇帝还要他做什么?” 楚鹰叹道:“不见得,你大手一挥,就有一帮人愿意跟着你起事,现在的局面还没达到崩溃。” “楚鹰,看来,你真的不想帮我。”君诺然的声音变得森冷起来。 但大约是因为说的话越来越多,楚鹰也不再害怕,“王爷,我举个例子,你可愿听?” “你说。” “一个国家其实也是一个小家,把皇帝比作父亲,把臣子比作孩子,孩子私底下怨骂父母是正常,但是谁敢动手他的老子,他也绝对不是作壁上观的。王爷虽然也是这个家族中的成员,但是你的兄弟姊妹也绝对不能允许你去把父亲的。” “楚鹰,你这个比喻一点也不欠当。” “为什么?”楚鹰觉得这个比喻恰当极了,自己的东西可打可骂,但别人却不能碰一分,这可能是很多人的真实写照。 “皇帝与臣子的关系绝对不是父与子,他们是利益、利用关系,如果这个皇帝给不了他想要的好处,他可以另外找一个能实现他理想的主子。” “我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讲的是朝廷更替,前朝有一个叫文天祥的官员,他宁死也不投降于新朝,在临死前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对“妞”弹琴(四) “他不过是个傻子!”君诺然冷冷道。 楚鹰点点头,道:“他的确是个傻子,但这个世上这样的傻子还有很多很多,你惹起战火,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老百姓,因为他们要的是安定的生活。” “没有例外吗?” “如果外战,他们一定会抛头颅洒热血,但内战,他们绝对不会同意。” 君诺然的心越来越凉,他以为像楚鹰这样的人,是愿意在更宽阔的天地打拼,但事实并非如此。 “玄鸣和璇玑那两个老头儿来找过你?” 楚鹰点点头,道:“他们俩让我别答应你。” “你答应吗?” “我不答应。”楚鹰肯定的说道。 君诺然听到这里,忽然欺向楚鹰的身体,厉声道:“楚鹰,我马上就可以杀了你。” “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楚鹰昂着头,冷冷道。 别看她一脸震惊,其实心里害怕极了,即使君诺然真把她杀了,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君诺然一把捏住楚鹰的下巴,冷声问道:“真的吗?” 楚鹰看了看门外,点头道:“是。” 君诺然松开手,笑道:“这南宫山庄中,有一半大都是我的人。” “我知道。”要不然,他怎么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里。 “你虽然是绿林扛把子,但是我要想杀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楚鹰相信,非常相信。 “还有一半不是你的人,即使他们今天败退,但你以后也睡不了一个安稳觉。”楚鹰被君诺然逼疯了,凭什么要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而且,我一死,整个绿林又会变作一盘散沙。” “白云寨的左老爷子似乎也想当这个扛把子。”楚鹰知道,白云寨是大东山最大的对头,表面虽然臣服她这个扛把子,但私底下不知耍了多少手段! 对“妞”弹琴(五) “可是,我舍不得。”君诺然盯着楚鹰的双眸,一字一句道,“像你这样的美人儿,谁舍得下这个毒手。” “王爷,你何必逼我呢?”楚鹰无奈道。 “楚鹰,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王爷,我想我不会答应,因为,我怕……” “怕什么?” “怕血,怕满地鲜血。” “楚鹰,我现在怀疑,你是假的了。” 楚鹰一愣,问:“为什么?” “如果你害怕,那那个人见人怕的楚鹰是怎么造就的。” “我不知道。”因为不是她,所以她不知道。 “你既野心勃勃的闯出一番事业,如今有机会何不再创一番更大的事业。” 如果是真的楚鹰,她愿意吗?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同意吗?”他问君诺然。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你会同意。” “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王爷,我想我没兴趣再去闯一番事业,但你如果能策动我手下的人,我不介意。” “我要他们有用吗?我要的就是你振臂一挥的力量。” “你可以找左老爷子,我想,他非常愿意。”能受朝廷重视,洗掉自己一身贼皮,无论是哪个土匪都愿意,更何况事成之后,封官拜将,好不风光。 “楚鹰,你既然不同意,我也不能再留你了。” 楚鹰心里一寒,她是一个穿越人,她没有那么多的道德枷锁,她即使跟了君诺然,也不会深深自责。 她完全可以同意,为了自己的小命同意。 可是,她还是微笑的摇头,她不能拿几万人的性命做赌注,她终究是一个心软的女人。 “左冷泉,哪有你更服众,楚鹰,我看你是笃定我舍不得杀你吧!” 楚鹰沉默不语,她也不敢笃定,她只是在掂量自己的能量。 “楚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最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君诺然最后警告道,他因为高贵的身份来见楚鹰,因为是给了楚鹰极大的面子,可这丫头依然不识好歹,看来,她是在等待更高的价码。 一个女人,他能给他什么,官职?历史上从未有过;后宫嫔妃,成为他的女人? 我不会武功(一) 楚鹰终于把宁王那座大神送走了,长舒一口气,今天真是太险了。 要不是君诺然看在她还有所利用价值的份上,恐怕早就杀了她。 “楚鹰,你是怎么想的?”季凌风柔声问道。 “我想,我永远都不可能答应他。” “为什么?” “我怕!” “怕什么?” “我怕我做不好,我怕我没那个能力,把一帮兄弟送上绝路。”这才是楚鹰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她只是个替身,她害怕自己没有那个实力走上更高的山峰。 季凌风顿时慌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楚鹰怎么会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楚鹰,你怎么这么想!” 楚鹰咬着唇,淡淡道:“凌风,我恐怕以后都使不出武功了。”她终于说出她早就想说出的话,我不会武功,我就是不会武功。 季凌风听到这话,只觉得晴天霹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楚鹰,你到底怎么了?”季凌风惊慌的抓住楚鹰的肩膀。 楚鹰皱眉道:“自从伤好以后,我就发现我使不出武功了。” “怎么可能?”季凌风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楚鹰的伤可是他亲手治的。 “是真的,我没骗你,你说我这个样子,我还能闯出个什么?” 季凌风还是不停的摇头,他不相信,楚鹰怎么就武功尽失了,她可是楚鹰啊! 她没了武功,就像飞翔的鸟儿折了翅膀,这辈子可就完了。 君诺然对她虎视眈眈,除了她是绿林扛把子之外,还因为她有一身无人敌的武功,可是,她没了。 “楚鹰,我知道你爱玩,可这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季凌风无奈哀求道。 楚鹰摇了摇头,挤了几滴眼泪,“我真的不会了。” 季凌风依旧难以置信,拉过楚鹰,一股温热的真气灌进楚鹰的身体,但真气才进入身体,就受到阻碍,一下子就把季凌风的力量反弹了出去。 我不会武功(二) 那一股力量应该是真气! “楚鹰,你体内的真气还在。” 她体内还有真气,说明她还是一个高手,可是,这个“高手”是不懂得怎样运用武功。 楚鹰从未驾驭过真气这玩意,所以对自己体内的盈亏一点也不清楚,所以听到季凌风这话,心里还是极开心。 但是季凌风的下一句话就敲碎了她所有美好的愿望。 “但你体内真气紊乱,可是,我当初给你疗伤不是这样的。”季凌风百思不得其解。 “楚鹰,是不是这期间又出了什么事?” 楚鹰摇摇头,她可没碰过原主人的宝藏。 季凌风苦恼道:“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你要出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看着眼前的佳人,只觉得心都碎了,伸开双臂轻轻把楚鹰搂进怀里,她既然不会武功了,那他就展开羽翼,保护她一辈子,“没关系,还有我,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他对她许下终生的诺言。 楚鹰窝在季凌风的怀里,长长舒了口气,这句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即使以后的日子她柔弱的像一只小兔子,她也不害怕了。 “不过,楚鹰,这事除了我,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楚鹰点点头,她知道,她武功尽失这条消息会在江湖上惹起多大的涟漪。 只要上一分钟这个消息传出去,下一分钟,她的仇人就把她围在了中间。 “你也别丧气,等这事一完,我就带你去找师父,他一定有办法的。” 楚鹰点点头,她现在是曝了光的小鸡仔,随便一个人都把她掐的死,所以她必须躲在季凌风的身边。 “好了,时间快到了,我们到前厅去吧!”季凌风拉着楚鹰的手去往前厅,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均已坐下,楚鹰很不凑巧的又耍了一次大牌, 所以,楚鹰很识趣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我不会武功(三) 南宫世家是武林中四大世家之首,不仅人才济济,更是富可敌国,所以君诺然就把他看上了,而南宫世家也似乎很愿意造这个反。 此次武林大会,把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全都请来了,大厅虽大,却已站满了,各派的小人物更无插足之地。 南宫愈朗声道:“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赏脸,让寒舍蓬荜生辉,如果在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勿怪。” 他的话刚落,就有人喊道:“南宫大侠不必客气,能参加此次盛会,是我们的荣幸。”其他人纷纷附和。 南宫愈微微一笑,道:“愈在此多谢各位海涵。” “近日来,江湖上纷争不断,死伤无数,让愈颇为感慨,所以召开武林大会,为的就是团结诸位英雄,使武林恢复平静。” “南宫大侠说得好。”众人鼓掌附和道。 “这事朝廷也格外重视,所以皇上派宁王前来。” 众人一惊,私语不断,朝廷居然也派人来了。 而更惊讶的是楚鹰,她原本以为是君诺然是偷偷摸摸来的,没想到竟是如此正大光明,还拿着皇帝的谕令。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拿着皇帝的谕令给自己招兵买马,楚鹰实在是想不明白! 南宫愈的话一落,君诺然就在四大侍卫的陪同下,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跪下请安,楚鹰也装模作样蹲了下来,反正他前面还挡有不少的武林前辈,再加上她穿着宽大的裙子,蹲在那里和跪在那里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一切都逃不过宁王的眼睛,他心里暗笑着,楚鹰,你总有一天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楚鹰只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舒服的晃了晃身子,君诺然暗自好笑,楚鹰,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君诺然微微一笑,道:“各位英雄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我不会武功(四) 众人谢恩之后,纷纷起身,君诺然在京中素有美名,说他不均小节,容易亲近,今日一见,果然不负传言。 君诺然悠闲坐了下来,朗声道:“武林团结,不仅有利于各位,也有利于朝廷,小王在此先谢过各位英雄。” 众人都忙称不敢当,拘谨得不得了。 君诺然笑盈盈道:“诸位不必拘束,只当小王是个看客就成了。” 众人又坐下下去,然后南宫愈准备的戏码开始上演了。 南宫愈召开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推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上,这是世人皆知的事,但南宫愈偏偏不愿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让其他人提出,“团结武林这事刻不容缓,但单单团结是不够了,不才认为我们应推荐一位武林盟主。” 这话一出,私语更甚,只觉得满屋子苍蝇嗡嗡嗡叫个不停。 “我推荐玄鸣大师。”大侠甲喊道。 玄鸣大师双手合十,道:“贫僧是出家人,不管俗事。” 南宫愈装模作样道:“大师德高望重,你不做谁做。” 玄鸣大师挥了挥手,道:“多谢各位抬爱,贫僧实在担不起这个重责,不过,我心中倒是有个人选。” 璇玑真人捧哏问道:“谁?” 玄鸣大师笑道:“铁九。” 璇玑真人继续捧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铁九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道:“其实,老叫花子心中的人选是大师和真人。” 璇玑真人笑道:“我们大师都是出家人,不管俗事,不管俗事。” 南宫愈看这铁三角表演的精彩,心里怪不是滋味,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却没想到让那三个家伙占了上风。 幸好此时,他的人也开始出手了,越清扬朗声道:“我推荐南宫大侠,南宫大侠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正义公道,由他做这个武林盟主最合适不过了。” 越清扬的话一落,又有人附和道。 我不会武功(五) 楚鹰看着众人精彩的表演,欢快地把一座座小金人颁发给他们。 “我看,他们最后还是要打起来。”楚鹰小声在季凌风耳边说道。 季凌风笑道:“这么大的事不打起来,那像什么话!” “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季凌风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想不明白。” “有些人就像谜一样,所以他干的事也跟谜一样。” “我更愿意相信我们最先看到的那一面。” “我也是。” 即使此时的君诺然表现的是多么的自然,多么的疏懒,但在楚鹰的心里,那个野心勃勃的形象才是真正的君诺然。 就像此时,无论她表现的多么柔弱,在别人眼里,她都是那个武艺高强,满身血腥的危险人物。 “……楚鹰!” 忽然有人朗声喊道,楚鹰心里一慌,就好像在下面搞小动作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谁叫我?”楚鹰喃喃道。 季凌风笑道:“看你心不在焉的,有人推荐你做盟主啊!” 楚鹰听得这话,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兄弟,你瞎了眼吧! “谁?” 季凌风指了指老八,道:“有人推荐你,你还是说几句吧!” 楚鹰郁闷的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多谢各位抬爱,小女哪担得起这个重责。”说话间,她觉得有一道特别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她朝那道目光望了过去,正是宁王君诺然。 “你当姑奶奶是小鸡,姑奶奶可不当你是老鹰。”楚鹰心里暗道。话罢,优雅的坐了下去。 你推荐这个,他推荐那个,短短十来分钟时间,已有几十位英雄受到众人的推荐,但其中还是有不少人属于打酱油一族。 君诺然见下面纷争不断,心底暗暗一笑,起身建议道:“各位心中皆有推荐,小王建议不如比试武艺,武艺高者就是武林盟主。” 人家宁王都这么说了,众人当然不敢反驳,纷纷称好。 而楚鹰听到这里,兴奋不已,终于有好看的了。 我不会武功(六) “咱们可有眼福了。”楚鹰笑呵呵道。 季凌风笑问:“你觉得最后谁会赢?” 楚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君诺然的身上,季凌风顺着楚鹰的眼神就知道她的答案。 “他的确是最后的赢家。” “我很不明白,他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 季凌风皱了皱眉,苦笑道:“我也不清楚。” 南宫愈拱手道:“既然诸位都同意,那我们就以武艺论高低,此处太小,大家不如前往校场。” “好。”众人大声喊道。 于是,众人一起来到校场,这校场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这千多号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容下,看来南宫家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 楚鹰和季凌风在前排坐下,反正他俩是来打酱油的。 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那人笑盈盈的瞧着她,笑问道:“楚姑娘似乎对武林大会没什么兴趣。” 楚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受了重伤,即使有兴趣,也上不了台啊!” “姑娘真的受伤了吗?” 楚鹰装出虚弱的样子,道:“真的受伤了,如果我在你胸口刺一刀,看你……” 楚鹰正说着,忽然“刷”的一声,四大侍卫把剑拔了出来。 楚鹰一愣,连忙摆手道:“我只是开玩笑……” 君诺然挥了挥手,对四大侍卫吩咐道:“你们这点功夫,就别在楚姑娘面前班门弄斧了。” 四大侍卫又“刷”的一声,把剑收了回去。 君诺然浅笑道:“你即使真刺我一剑,我也不相信,你的伤会这么严重。” “王爷,楚鹰的伤势的确很严重。”季凌风在一旁插嘴道。 君诺然冷笑道:“你是薛神医的弟子吧!” 季凌风点了点头,君诺然叹气道:“真是可惜了,原本以为能见到楚姑娘的风姿,没想到我真没这个福分。” 妈,我要回家(一) “季凌风,楚鹰的伤势严重吗?” 季凌风狠狠点了点头,道:“很严重。” “有多严重?” 严重到武功尽失了,难道还不严重! “连我都没把握。”瞧,这还不严重吗? 君诺然听到这里,道:“那我马上传几个御医过来。” 君诺然真的对楚鹰上心了。 但楚鹰却觉得很为难,她除了不会武功之外,其他都是假的。 “王爷,多谢你的好意,但楚鹰的伤我会治好的。” “当然,薛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我相信楚姑娘的伤势一定会好的。” “多谢王爷。” 他们正说着,南宫愈低头哈腰的走了过来,问道:“王爷,你怎么坐这里。” 君诺然笑道:“我只是一个看客,这里的位置最好。”话罢,别有深意的看了楚鹰一眼,楚鹰不好意思笑了笑。 她一进校场就四处盯位置,所以理所当然就跳到了好位置。 南宫愈点点头,退了出去,走到校场中央,然后又扯了一段客套话。 楚鹰听得很不耐烦,她想看的是比试大战,而不是独角戏。 君诺然似乎也不喜欢听废话,于是和楚鹰聊了起来。 在四大侍卫的威慑下,楚鹰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君诺然聊天,但是和这样的大人物说话实在是太累了,每一个字都要研究半天。 “楚姑娘,我们俩坐在一起,会不会被人误会?”话罢,朝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看了去,那两个老头正气的咬牙切齿。 好一个君诺然,竟然使出这么阴险的一招,他大摇大摆的和楚鹰坐在一起,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而像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自然更会发挥想象力。 “别人误会,关我什么事?倒是王爷你和我这个土匪坐在一起,恐怕才会被人误会。”楚鹰相信,有和蔼亲切之美名的君诺然是不会再众目睽睽之下宰了自己,更何况,他们俩表面上看起还是很亲热的。 妈,我要回家(二) “你这个土匪和我这个王爷坐在一起,不好吗?”君诺然反问道。 楚鹰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当然好了,人家会以为我投靠了朝廷,这对我们这些土匪来说,是多大的荣幸啊!” 说话间,楚鹰又朝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俩老头看了看,俩老头快要被她引爆了。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谈出一个结果,因为他们能坐在一起,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一种结果了。 其实,楚鹰很想离开,但如果她贸然离开,后果不敢想象。 所以,她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 终于,台上打斗声起,一下子就把两人的目光拉了上去。 在台上的是楚鹰不认识的大侠甲和大侠乙。 两位皆是高手,楚鹰只看到阵阵火花激荡,当真是精彩绝伦。 楚鹰紧张的握着小拳头,把双眸睁得大大的,忽然,大侠甲越空而来,剑锋一挥,大侠乙额头的几缕发丝就被切断了。 大侠乙风度的微微一笑,从台上走了下去。 武林大会的比试完全走的是车轮战,但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率先登场的。 比试过几场后,精彩的终于出现了,武林盟主有力的候选人慕容世家的慕容博大步走上高台。 慕容博作为有力的候选人,武艺自然高强,不过二十招,就把大侠丁打退了下去。 慕容博上场之前,其他有力争夺人自然也开始登场。 铁九手握打狗棒,纵身落在高台上,从慕容博拱了拱手道:“慕容兄,有礼了。” 铁九话罢,下面一片欢呼,大家想看精彩表演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等到了。 “凌风,你说谁的胜算更大些?” 但高手高到一定程度,实力都相当,很难分出胜负。 “你怎么不问我?”还不待季凌风回到,君诺然就颇有些无赖的问道。 楚鹰无语的睁大眼睛,暗忖你这个王爷还真无赖! 妈,我要回家(三) “那王爷说谁的胜算更大?”楚鹰无奈的问道。 君诺然笑呵呵道:“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相信这一局赢得是铁九!” 楚鹰更看不懂场上的形式,她只觉得人家飞来飞去很好看,比君诺然更加门外汉。 “楚姑娘呢?”君诺然问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是铁帮主。” 她作出此判断是因为她看铁九更顺眼些。 “我还以为,楚姑娘会选择慕容博,要是这样,我就可以和姑娘你打赌了。” “那实在抱歉,搅了王爷您的雅兴。” 台上慕容博和铁九纠缠在一起,气浪翻滚,火光激荡,看得人应接不暇,怕错过了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铁九手中棍子一扫,排山倒海的气浪如潮水般涌向慕容博。 “天下无狗——”季凌风惊呼道。 楚鹰娇躯一震,欣喜不已,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下无狗吗? 这可是打狗棒法的最后一招,“砰——”楚鹰正想着,台上猛的一声炸响,顿时沙雾缭绕,一片模糊。 众人顿时紧张了,楚鹰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季凌风的手,季凌风一怔,微微一笑,反握住楚鹰的小手。 而这一切,君诺然都看在心里,看得他心里怪不是滋味。 不对,他怎么会觉得不舒服呢?人家拉手,关他什么事! 沙雾渐渐散去,只见慕容博和铁九一动不动的对峙着,大家正等在更猛烈的攻击时,慕容博却淡淡道:“我输了。”然后风度的走下了台。 楚鹰朝慕容博看了过去,刚才还神采奕奕,现在却步履蹒跚,看来是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我看铁帮主也不好过,不知道谁会来占这个便宜!” 楚鹰脑里迅速翻了一下他们那天画的形势图,最终目光落在南宫愈的身上。 铁九的武功在江湖上已是数一数二,即使他斗了一战,大家也不敢轻易去占便宜。 妈,我要回家(四) 果不其然,当楚鹰的目光落在南宫愈身上的时候,南宫愈便当前一步,却不想这个时候,楚鹰抢先一步,朗声道:“南宫大侠,今日已经不早了,我看,还是明天再比吧!” 南宫恭敬的看向君诺然,君诺然点点头,道:“楚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他这一句,已不动声色的把楚鹰拉到了自己门下。 楚鹰气呼呼的看着笑盈盈的君诺然,而君诺然看到她生气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 真是个无耻的家伙! 南宫愈点了点头,吩咐明日再比,然后校场便闹哄哄的散开了。 楚鹰走的最早,他怕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找她麻烦。 可那俩老头还是追了上来,反映迅速的季凌风连忙挡在楚鹰前面,厉声道:“两位前辈有事跟我说就成了。” 季凌风虽然是薛神医的嫡传弟子,但俩老头依旧不把他看在眼里,“你让开,我们有事要和楚鹰谈。”他们那档子事一直是在和楚鹰在秘密商谈,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对不起。”季凌风淡定的挡在楚鹰的身前,这样的场景颇有些老鹰捉小鸡的味道。 “楚鹰,你是心中有愧吗?”璇玑真人使用激将大法。 楚鹰看这形势,她必须的好两老头聊聊天。 于是,从季凌风身后走了出来,道:“两位前辈有事就请说吧!” 璇玑大师盯着楚鹰的眼睛,质问道:“楚鹰,你答应过我们的事呢?” 楚鹰就知道他们是为了刚才的事来找茬儿,委屈道:“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不会忘记。” “那你刚才怎么跟宁王眉来眼去的?” 楚鹰心里可一个冤啊!她哪根君诺然眉来眼去的,明明是君诺然故意找她麻烦。 妈,我要回家(五) “两位前辈,你们怎能这么说,我楚鹰虽然是个土匪,可将来也还是要嫁人的。” 玄鸣大师怒道:“既然说出来了,还怕人说吗?” 楚鹰冷哼一声,还道你是和尚,没想到嘴巴这么缺德。 “玄鸣大师,你可是个出家人。”季凌风提醒道。 玄鸣大师白了季凌风一眼,意思是说,小子你走开点,这里没你的事。 但季凌风就是不走,一双锐利的眸子还紧紧盯着俩老头。 “大师,你别激动。”璇玑真人小声劝说道,玄鸣大师怒气冲冲把头扭到一边,璇玑真人对楚鹰道:“楚鹰,我相信叶闲的眼光,你不会做出大逆不道,有负天下的事。” 楚鹰冷哼一声,道:“我是土匪,只会做杀人放火,偷摸拐骗的勾当。”她是真的生气了,即使你是师祖,即使你语气温婉,但她楚鹰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楚鹰——”璇玑真人怒喝道,“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楚鹰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但却被铁九给拦住了。 “铁帮主,你是什么意思?”楚鹰怒吼道。 铁九微笑道:“感谢你啊!” “我有什么好谢的。” “铁九,她已经投靠了宁王,你糊里糊涂谢她干什么?” 铁九看了楚鹰一眼,连忙道:“大师,真人,你们误会了?”。 “什么意思?”璇玑真人不解问道。 铁九道:“如果不是楚鹰喝停,恐怕我就要败在南宫愈的手上了。” 她已经够照顾他们的了,知道铁九经过一场硬战,肯定体力不支,所以才会向南宫愈建议明日再比,要不然南宫愈早就占了他们的便宜。 幸好还有人长了脑子,明白她的好意。 “楚鹰,刚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俩老头经铁九这么一提醒,终于反应了过来。 妈,我要回家(六) 楚鹰回眸冷哼一声,道:“你们是武林前辈,没必要向我道歉。” “楚鹰,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杀你了。”老秃驴又吼了起来。 楚鹰讥讽道:“玄鸣大师,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出家人,但我看你六根并未清净。” “你……” “三位,我这里不欢迎三位,还请离开吧!” 三个老头儿面面相觑,无奈离开,他们可是真的把楚鹰给得罪了。 “楚鹰,你生气了?”季凌风关心道。 楚鹰冷哼一声,道:“我才懒得和他们三个老头子生气。” “可你刚才那番话,算是跟他们决裂了。” 楚鹰笑道:“他们又不是我的亲戚,关他决裂不决裂的。” “那宁王呢?” “我也不打算答应他。” “楚鹰,你这样会很危险。”连个靠山都没有,当然危险了。 楚鹰眨着眼睛,笑盈盈道:“我有你啊。” 季凌风无语的皱了皱眉头,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好,有我。” 一夜平静,这主要是季凌风对众人吩咐,不管谁来找楚鹰都说不愿见。 由此得罪了好几个人,于是也开始了楚鹰的一场惨剧。 第二天,楚鹰又在较场里挑了一个好位置,而君诺然又坐在了她的旁边,楚鹰心中哪个郁闷啊,因为她知道,宁王总会有意无意的提及一些敏感的字词,她对抗不起啊! “今日第一战,谁会上场?”君诺然问道。 铁九经过一夜休息,体力肯定大有恢复,而且古代有没有查兴奋剂的规矩,所以今天的铁九,实力定然不俗,能与他比试的,还是那几个人。 “王爷一定比我清楚?”楚鹰把这个包袱甩给了君诺然。 君诺然笑了笑,手指向江南大侠江浔。 果然,待南宫愈把客套话说话,江浔就纵上了高台。 妈,我要回家(七) 楚鹰没想到江浔也是君诺然的人,看来他是下了大血本。 江浔虽然是江南大侠,但实力终究不如铁九,十几招下来,铁九就占足上风,但江浔依旧苦苦支撑,楚鹰看着江浔,猛然明白君诺然的计划,真是阴险的家伙。 在江浔硬拼了一百招后,再也抵不下去了,“铁帮主,我认输了。”话罢,跌跌撞撞下了台。 但楚鹰偷看君诺然的表情,虽不动声色,但又运筹帷幄的喜欢。 “怎么姑娘老是看我?”君诺然忽问道。 楚鹰脸一红,埋头道:“我哪有看你,我在看风景。” 君诺然极不要脸道:“我在看你,所以我知道你也在我看我。” 楚鹰顿时说不出话了,把头扭在一边。 而此时,南宫愈笑呵呵走上高台,拱手道:“铁帮主,请指教。” 南宫愈终于上场了。 楚鹰把目光放回在高台上,南宫愈一出手就凌厉逼人,面对才酣战一场的铁九显然占足上风。 两人游走七十多招后,铁九明显体力不支。 但楚鹰却对铁九佩服的五体投地,面对高手接二连三的挑衅,他还能坚持至今,其势力自然不可小觑。 两人交缠越来越紧,铁九手中棍子一点,一提,一扫,精彩绝伦。 但南宫愈的掌风,排山倒海,气势汹汹。 两人又纠缠了一百多招,南宫愈左掌拍出一掌,铁九连忙迎接,却不想南宫愈这一掌竟是虚势,右掌又拍出一掌,结结实实打在铁九的胸口,铁九的身子便如纸鸢飞了出去,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铁九败了,四周一片寂静。 忽然,人群里有人喊道:“楚大当家的上——” 楚鹰听得这话,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那家伙是跟她有仇吧! 那人话一落,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楚鹰凭一身秋水剑法名动天下,被誉为江湖上最危险的人物之一,其势力肯定不肯小觑,大家自然乐得看戏。 声浪越来越大,就连坐在她周围的人也叫了起来,“楚鹰,楚鹰……” 喊着喊着,变成了口号。 楚鹰听得这些声音,心里哭着大喊:“妈,我要回家。” 武林萌主(一) 而此时,璇玑真人站了起来,对楚鹰道:“楚大当家的,你武功了得,上去和南宫大侠比试比试。” 在与君诺然的对弈中,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一方落入下风,而这俩老头早前已声明不比试,没想到这个时候吃了哑巴亏,上不了场。 于是,他们想到了楚鹰,他们想,昨天楚鹰既然帮了他们,说明这丫头还是有仁爱之心的,何不就堵上一把,更何况,璇玑真人相信自己徒弟的眼光。 楚鹰狠狠瞪了璇玑真人一眼,死老头子,你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 “楚鹰,楚鹰——” 楚鹰可怜兮兮的望向季凌风,季凌风忙朗声道:“诸位,多谢各位抬爱,可是我们……” “楚鹰,楚鹰——”季凌风的话还没完,就被众人的声音给淹没。 季凌风无可奈何的看着楚鹰,这种骑虎难下的情况,让他怎么办? 但他曾说过,他要保护她一生一世,所以这个时候,他义无反顾把楚鹰藏在了身后。 君诺然看着掩护着楚鹰的季凌风,心中竟涌起一股怪样的滋味,朗声道:“大家静静。” 他不会武功,但他这一声起,四周都寂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楚鹰身上,把楚鹰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又往季凌风的身后移了移。 君诺然看着楚鹰,阴笑道:“楚鹰,大家都在请你,难道你想辜负大家一份好意吗?” 君诺然这话一出,众人兴奋不已,王爷都发了话,你楚鹰难道还不敢上台吗? 楚鹰气不打一出来,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我不去。”楚鹰忿忿道。 可是,她的声音淹没在杂声之中,没有人听到她的真实想法。 “楚鹰……”君诺然又喊道。 楚鹰楚楚可怜的望向季凌风,季凌风坚定的握住她的手,他是不会让他去送死的。 武林萌主(二) “楚鹰,楚鹰……”整个校场里都响着她的名字。 楚鹰只觉得要崩溃了,妈的,不就是想好好活一回妈?咋就这么困难。 台上的南宫愈也笑盈盈道:“楚大当家,有请了。” “妈,我要回家!” 这是楚鹰心中最真实的呐喊。 她看了四周一眼,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在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下,她还能怎么选择。 她要是不去,她就要被唾沫淹死,被骂声嘲笑死,但是她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死,只不过是死法不一样。 “楚鹰,楚鹰……”看客又叫了起来。 妈的,叫的这么开心,你们怎么不上去啊! “楚姑娘是害怕吗?”君诺然笑盈盈问道。 他妈的笑面虎,我就是害怕了,我就是害怕了,楚鹰心底暗暗说着。 正此时,季凌风飞身纵到高台上,朝南宫愈抱拳道:“南宫前辈,请指教。” 众人一愕,但更惊讶的是楚鹰,她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为她解困。 “凌风,你怎么这么傻!”楚鹰喃喃道。 季凌风先发制人,剑意狠利,招招利索,绝不拖泥带水,而南宫愈真气霸道,两人快速游走,最开始二十招还能和南宫愈打个平手,但是越到后面越看困难,季凌风完全被南宫愈压着打。 楚鹰看台上的形势,只觉得心都快吐出来了。 她好像冲到台上,大喊此场比试结束。 南宫愈的武功能在江湖上拍前几位,既然是人中龙凤,不可小觑。 季凌风的武功虽然不俗,但在南宫愈这块大石头面前,他只是一枚鸡蛋,轻轻一敲,便碎掉。 两人拆在六十招的时候,南宫愈又是一个虚招骗得季凌风上了当,“砰”的一声,实实拍在季凌风的胸口,季凌风当即便从台上摔了下来,落在楚鹰的身边。 武林萌主(三) 季凌风跌落地上,雪白的长衫梅花处处开,楚鹰慌张的扑到在季凌风面前,紧张的抱住季凌风,她只觉得她的心在痛,他怎么能对她这么好,好得她不知所措。 “凌风。”楚鹰轻轻喊道。 季凌风艰难的睁开眼,对楚鹰微微一笑,虚弱道:“放心吧,我虽赢不了南宫愈,但也不会死在他的手上。” 楚鹰点了点头,她相信他所说的话,她相信他不会骗她。 大东山的兄弟七手八脚把季凌风扶了起来,季凌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瓶,倒了两丸药服下,看他模样似乎真无大碍。 众人确定季凌风死不了之后,又欢快的叫了起来,“楚鹰,楚鹰……” 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见季凌风被南宫愈打得奄奄一息,便认定楚鹰一定会出手给季凌风报仇。 更何况,他们很期待楚鹰出手是怎样的风姿。 季凌风也对她一笑,那笑像是鼓励。 “楚鹰,楚鹰……” 楚鹰深吸一口气,对诸位兄弟吩咐道:“你们照顾好凌风。”话罢,望向初蕊,道:“初蕊,把剑给我。” 初蕊是楚鹰的贴身丫鬟,她当然知道楚鹰的身体情况,虽然她知道楚鹰装了些,但是她明白,她家小姐的身体很不好。 初蕊摇了摇头,小声道:“小姐,别去了。” 楚鹰白了众人一笑,道:“我能不去吗?” 初蕊沉默的把剑递给了楚鹰,楚鹰温柔地看了季凌风一眼,然后对诸位兄弟吩咐道:“你们看清楚,把今天起哄的,闹事的都给我记下来,等我这里完了,再慢慢收拾他们。” 她这话说得霸气十足,很有武林高手的范儿。 兄弟们点了点头,楚鹰提着剑走上了高台。 君诺然看着台上婀娜的身姿,有些后悔了,他到底是怎么了,把她弄到上面去做什么,他是来拉拢她的! 武林萌主(四) 楚鹰知道自己不是南宫愈的对手,所以更是做足气势,但人家终究是高手,尤其是像狼一样的高手,随时都可能扑上来,眼里闪耀着可怕的杀气。 “楚大当家的,请指教。”南宫愈话落,下面便是一阵没良心的欢呼。 楚鹰冲动的做出一个很具挑衅性的动作,她竖起了右手的中指,她鄙视他们,鄙视每一个人,硬是把她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送上了断头台。 但是,古代没有这个规则,也不觉得这个动作具有挑衅性,反而因为这个动作疯了。 是的,在楚鹰的眼里,下面那帮王八蛋已经疯了。 “不敢不敢,还请南宫大侠手下留情。”楚鹰很无奈的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可是这话在南宫愈的耳里却变成挑衅。 他冷哼一声,楚鹰,你口口声声称自己身受重伤,不过是想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吧! 做梦!我南宫愈可不是没有的家伙。 “楚姑娘,你先请!”南宫愈还装模作样假绅士,楚鹰也不含糊,你叫我先动手我就先动手,老娘懒得跟你客气。 楚鹰“嗞”的一声把剑拔了出来,楚鹰所用的剑名为问心,据初蕊说,这剑是叶闲所赠,乃一百年前铸剑大师欧冶子得意之作,吹发可断,更重要的,这剑一出,便有一股森冷的寒气。但正因为如此,欧冶子雪藏了此剑,江湖中无人知晓其存在,更不知其威力,若不是叶闲,恐怕此剑难以得见天日。 南宫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他只觉得自己被丢进了冰窖,手脚都有些僵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不仅仅是他,靠近高台周围的人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这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鹰身上,他们看着气势汹汹的楚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女人——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将四周变得寒冷如冬。 好吧,死也这回,活也是这回。 楚鹰看清南宫愈的位置,闭上眼睛,疯了也似的劈了上去。 武林萌主(五) 额滴神啊!第一次看到有人是这么使剑的。 乖乖隆地咚,是不是脑子抽风? 这在外行来看是乱弹琴,但内行往这一看,果然是高手! 在楚鹰那一剑劈出去之际,一股掌风朝楚鹰劈了过来,那掌间的力量至少有七八百斤。 楚鹰那么柔弱的身子,吃得消那么沉的重量吗? 但白目楚鹰对这些毫无知觉,而对面忽然“噗”的一声,南宫愈竟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楚鹰睁开眼,就这么看着南宫愈在她面前倒了下去,鲜血不断的从他口中吐出,脸色几近透明。 楚鹰狠狠掐了一把,痛得真实,这是真的,南宫愈倒了,她还活着。 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他配合自己,不可能的! 正当楚鹰疑惑的时候,南宫家的人迅速跑了上来,为南宫愈搭脉。 “是内伤?”南宫家的人又惊又惧的看着楚鹰,他们不相信楚鹰一招就解决了南宫愈,但南宫愈又的的确确是因为楚鹰的出手而身受重伤。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而诸位爱看戏的观众也陷入集体石化中,两眼里尽是茫然,先前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 看上去,就像一幅精妙的江湖版《清明上河图》。 “盟主,盟主……”老八振臂一呼,台下顿时雷声轰隆,众人兴奋的喊着盟主,就这样,楚鹰被捧上了盟主的位置。 但楚鹰还是难以置信,那个南宫愈凭啥就这么倒了。 “楚大当家的可是厉害,当她的剑一拔出,我就感觉到一股杀气,那样的武功,绝对的天下第一。”大侠甲道。 “错了,错了,以后是楚盟主了。”大侠乙点点头。 楚鹰木然的从高台上走了上去,大东山的兄弟开心的围了上来,“大当家的,你可真是厉害。” 武林萌主(六) 君诺然看着平安从台上走下来的楚鹰,长舒一口气,携带四大侍卫走到楚鹰面前,笑盈盈道:“楚姑娘,恭喜你了。” 君诺然这话一出,就是肯定楚鹰是新的武林盟主。 “多谢王爷。”楚鹰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 她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她怎么可能当上武林盟主呢?她可是一点武功也不会,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当上了武林盟主,所有人都涌上来向她祝贺,楚鹰都茫然的一一回礼,直到天黑,才应酬完这帮家伙。 楚鹰坐在季凌风的床边,季凌风开心道:“楚鹰,真是恭喜你了。” 楚鹰柔声问道:“你的伤势怎样?” 季凌风道:“休息十天半月就成了,不过这些天就没人保护你了。” 虽然楚鹰当了武林盟主,但季凌风还是清楚,那不是她的实力。 而楚鹰也一心求解,“怎么会这样?我可是武功尽失啊!” 季凌风笑眯眯看着楚鹰,道:“你再想想。” 楚鹰便把她和南宫愈的比试过程好好回忆了一遍,并没有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啊! 楚鹰摇了摇头,季凌风笑道:“你猜得到的,再想想。” 于是楚鹰又回忆了所有的事情,忽然脑里灵光一现,抓住季凌风的手,道:“是你吧!” 季凌风点了点头,原来,他冲上台去,不仅仅是为楚鹰解困,而是在与南宫愈缠斗的时候,在南宫愈的伸手偷偷种下了寒冰符,此符一遇到寒气,便会爆裂,在楚鹰拔剑之后,问心剑气嚣张的扑向南宫愈,南宫愈体内的寒冰符便瞬间爆裂。所以,在大家眼里看来,楚鹰一招制敌,成为至高无上的武林盟主。 “没想到让我捡了这么个便宜。” 季凌风笑道:“本来我以为我们明年才有机会,可是大家硬要把你推上去,既然如此,那就当仁不让了。” 许你为后(一) 两人正聊着,初蕊忽然闯了进来,急道:“宁王又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楚鹰郁闷的看了季凌风一眼,道:“我出去瞧瞧。” 季凌风嘱咐道:“你小心点。” 楚鹰点了点头,向花厅走去。 此时,君诺然正悠闲的喝茶,见楚鹰进来,笑盈盈的放下茶杯,道:“楚姑娘你终于来了?” “王爷有事吩咐吗?”楚鹰单刀直入,懒得拐弯抹角。 君诺然也很配合她,挥了挥手,四大侍卫退了出去,就留下楚鹰和君诺然两人。 “楚姑娘请坐。”君诺然反客为主。 楚鹰如坐针毡,“王爷有事就请吩咐吧!” 君诺然微笑道:“姑娘现在不仅是绿林扛把子,更是武林盟主,真是可喜可贺。” 楚鹰一听君诺然说这话,就清楚君诺然的打算,那家伙又打算拉她入伙。 如今楚鹰的手上,不仅有绿林几万土匪的力量,更有江湖朋友做后盾,这样恐怖的力量,大家都看在眼里,而那些有野心的人更是虎视眈眈。 楚鹰也知道自己是一块很香很肥的肉,微微一笑,道:“这还不是王爷的抬爱。” 君诺然笑盈盈看着楚鹰,用充满诱惑的声音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楚鹰一怔,连忙跳了起来,君诺然却满是侵略性的追了上去,一把搂住楚鹰那盈盈一握的纤腰,柔声道:“楚莹,你不是要感谢我吗?” “我,我才不感谢你。”楚鹰边推边道。 君诺然捉住楚鹰的手,道:“其实你一点也不反感我,对吧!” 楚鹰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劲,又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不对,慌得大叫道:“你放开我。” 君诺然无赖道:“你答应我,我就放。” 楚鹰急道:“你是王爷,你怎么能这么无赖。” 许你为后(二) 君诺然勾住楚鹰的下巴,用充满魅惑的声音道:“像我这种无所事事的天潢贵胄,最喜欢干得事情就是耍无赖。” “放开我。”楚鹰又急又恼,俏脸更是羞得绯红,再镇定的女子,被一个花一样的男子搂住,恐怕也不能心平气和。 楚鹰越生气,君诺然搂她就越紧,恨不能把她塞进自己的怀里。 “楚鹰,其实也挺重视我吧!” 真是个自恋的家伙,楚鹰啐了一口,吼道:“放开我。” 君诺然笑道:“你是武林盟主,你想甩开我,何其简单。” 她是武林盟主,想甩开君诺然是何其的简单,可是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武林盟主呀。 “所以我说你心里有我。” “才不是这么一回事呢?”楚鹰辩驳道。 君诺然笑问:“那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楚鹰沉下脸,冷冷道:“我受了伤。” 但是她红光焕发,一点也不像受了伤,“你又想拿这理由敷衍我吧!” 楚鹰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一招胜过南宫愈,自己能好得到那里去,他南宫愈在百晓生的排行榜上可是第七位。” 君诺然细细一想,楚鹰的话何尝没有道理,楚鹰能一招战胜南宫愈,自己肯定也吃了大苦头。 “那你怎么样?”君诺然焦急而又温柔的问道。 楚鹰躲过君诺然的目光,急急道:“你先放开我。” 君诺然微笑的松开楚鹰,楚鹰长吐一口气,道:“我内腑震荡,气息紊乱,没一段日子是好不了的。” “你跟我回去吧!” “为什么?”楚鹰防备问道。 君诺然笑道:“你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应该找御医。”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有凌风就够了!” 君诺然听到这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神情瞬间便冷了下来,“楚鹰,你和季凌风之间?” 楚鹰知道他要问什么,连忙道:“我和凌风之间清清白白的。” 许你为后(三) “我知道。”君诺然微微一笑,道,“他那样的人怎么配的上你。” 楚鹰冷哼一声,君诺然忽地上前挽住楚鹰的纤腰,调笑道:“楚莹,你真美。” 楚鹰吓了一跳,边推边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占人便宜啊!” 君诺然无耻笑道:“我说了,像我这样的纨绔,最喜欢占人便宜。” “我最讨厌别人占我便宜。”楚鹰又推又打,君诺然趁机捉住楚鹰的手,深情款款的盯着楚鹰的双眸,柔声道:“楚莹,做我的女人吧!” 楚鹰打了个寒颤,忙道:“王爷,你别开我玩笑了。” 君诺然一愣,问道:“楚鹰,你不愿意?” 楚鹰不耐烦道:“我看不上你。” 君诺然不禁失笑,堂堂一个王爷她都看不上,那怎样的人她才看的上,皇帝吗? 如果能获得楚鹰的支持,给她更丰厚的报酬何尝不可,更何况,她是他平生未见之美丽。今生若有这样的女子的陪伴,也是一种幸福。 君诺然握紧楚鹰的小手,一字一顿,立下重誓,“他日我若为帝,定许你为后。” 楚鹰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道:“我不要。” 君诺然惊讶道:“皇后你都不想做。”这是他能给她最大的报酬了,一朝为后,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美事。 “我怕我还没当上皇后就先死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是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什么?” “我不信自己有这么好的命啊!” 君诺然忍不住笑道:“只要有我,就有你的一切。” “王爷,我所有的势力都是虚妄的,不值得你这么大费周折。” 君诺然看着楚鹰,淡淡问道:“楚鹰,你真以为我做这么多,只是为了你手上那些势力吗?” 许你为后(四) 楚鹰想起君诺然以前说的话,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还想拉拢我那个爹。” 君诺然冷笑道:“你爹比你识时务多了。” “我相信。”能把自己老婆女儿折磨到这步田地,那个楚季峰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莹,我喜欢你。”君诺然松开楚鹰,双手放在楚鹰的肩上,认真说道。 楚鹰知道他是开玩笑,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楚鹰微微一笑,道:“王爷,你都说了自己是纨绔子弟,你的爱我能相信吗?” “楚鹰,你真的不愿再想想。” 楚鹰坚定道:“我不想了。” 君诺然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了。” 不管君诺然是怎样的,至少对她是坦诚的,楚鹰微笑道:“王爷你放心,我不会向别人透露你的事。” 君诺然拍了拍楚鹰的肩膀,笑道:“如果我将来做了皇帝,你还会是我的皇后。” 这一下,楚鹰是真的愕然,不好意思了。 “王爷,你不要玩我了。” 君诺然举手发誓,“我没开玩笑,他日我若为帝,楚莹就是我的皇后。” 楚鹰看着如此真挚的君诺然,有些心软了。 但很快,她便挡住君诺然的糖衣炮弹,但却不再黑面,反而一脸轻松地笑意,因为她觉得和君诺然这样无耻的人在一起,必须以毒攻毒,比他更无耻,于是打趣道:“好啊,我等你封我为后。” 君诺然开心一笑,握住楚鹰的手,道:“你等我。” 楚鹰没心没肺笑道:“好啊,我等你。” 君诺然见今晚的谈判没有可能进一步了,便道:“到京城的时候,来找我,我的王妃位置可留着你。” 楚鹰笑道:“你不现在就娶了我。” 君诺然把手一伸,打横抱起楚鹰,笑道:“那我现在就娶了你。” 楚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她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君诺然比她更无耻,慌张叫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放开我。” 许你为后(五) 君诺然紧紧抱着楚鹰,不肯松手,“我哪里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楚鹰急道:“难道我刚才那话还不够真。” “不真。” “那怎样才够真?” “你是武林盟……啊……”君诺然正说着,楚鹰忽然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是又痛又茫然,一个堂堂武林盟主,竟然使出这么无耻的招数。 “楚鹰——”君诺然无语的看着楚鹰。 楚鹰得意地看着君诺然,道:“你不放我,我就咬烂你的肩膀。” 君诺然虽肩膀上火辣辣的痛,但心里却忍不住想笑,“楚鹰,你可是武林盟主,你怎么使出怎么无赖的一招。” 楚鹰冷哼一声,道:“我跟你学的。” 君诺然嗯了一声,问道:“我就这么好吗,让你如此深深的记在心里。” 听到这话,楚鹰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她以为她的嘴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今天遇上了克星,她是输得一塌糊涂,被人占尽便宜。 但尽管如此,她又怎会认输呢?一口咬向君诺然的耳朵,这一下,君诺然是彻底大跌眼镜了,他终于见识了武林盟主的本事,没想到是这么无耻,这么无赖。 楚鹰咬住君诺然的耳朵,含混不清的威胁道:“你不放开我,我就咬掉你的耳朵。” 君诺然故意把头偏向楚鹰,笑呵呵道:“楚鹰,你这么做,我会认为你是在调情。” 楚鹰双眸顿时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妈妈呀,这混蛋实在太无耻了,女儿招架不住了。 楚鹰收回她的利器——嘴巴,小声道:“王爷,我瘦的像块排骨,不好吃的。” 君诺然笑道:“我最喜欢的可是排骨。” 楚鹰望着君诺然无奈道:”王爷,你见我我们这种谈生意的吗?” “今天见识了。” 楚鹰听到这里,直想撞墙,“王爷,我不好玩的,你要是和我扯上绯闻,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许你为后(六) “放心吧,我的皇后,我喜欢把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搁在一起。”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谢谢你的褒奖。” 这南腔北调,油嘴滑舌的人,楚鹰实在和她说不下去了,并阿Q精神的告诉自己,和这样的人说话,实在是降低自己的身份。 “我不和你说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我就怎样了。”话罢,双掌游走在楚鹰的身上,楚鹰彻底绝倒,“算了算了,我还是跟你说吧!” “说什么?”君诺然笑得荡漾。 楚鹰两眼望天,可怜兮兮道:“你就放开我吧,你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逗来逗去有什么意思。” “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谁会相信武林盟主手无缚鸡之力,不过,那些想篡夺武林盟主之位的家伙有可能夜半三更的时候YY一下。 “我要不是受了伤,能让你这么欺负吗?” 君诺然贼笑道:“我就是看在你受了重伤才敢如此。” “你趁人之危。”楚鹰狠狠道。 君诺然笑道:“你说得对,的确如此。” “那你已经趁过了,可以完了吧!”楚鹰无语道。 君诺然惊呼道:“我还没开始啊!” 楚鹰彻底被他打败了,指了指外面,道:“我的兄弟们可都在外面。” 君诺然笑道:“我的那四个侍卫虽然比不过你,但你那帮兄弟,他们还是可以轻轻松松挡住。” 楚鹰怒道:“那你是真的想干点什么了。” 君诺然点了点头,楚鹰忽然又扑了上去,咬住君诺然的耳朵,她才不管什么调情不调情,她今天就要咬死这个无耻的混蛋。 君诺然痛得龇牙咧嘴,忙道:“好了好了,我放你。” 楚鹰这才收回嘴巴,让君诺然把她放了下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君诺然笑了笑道:“楚莹,我先走了,我会在京城等你的。” 介于牛A和牛C(一) 楚鹰终于把君诺然给撵走了,虽然事实上并非如此,但她还是很愿意发挥阿Q精神。 但君诺然才走不久,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也赶了过来,他们要楚鹰一个保证,楚鹰声称自己重伤,拒绝了俩老头。 却不想,那俩老头便在门外等了一夜,这让坏脾气的楚鹰不好意思再为难他们了,忙把他们请了进来,客客气气的招待。 “楚鹰,恭喜你。” 楚鹰微微一笑,道:“这只是虚名而已,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两位前辈的抬爱。” 在老八给的名册上闹得最凶的就是少林和武当两派弟子,很显然是受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的指示。 俩老头也明白楚鹰的弦外之意,嘿嘿干笑两声,道:“那还不是因为姑娘本事过人。” 他们只是下赌而已,却没想到楚鹰一招就胜过南宫愈。 这样的人才他们怎么不紧紧抓住。 楚鹰冷哼一声道:“如果我的伤还没好,我岂不就死在南宫愈的手上,亏你们还是出家人。” “楚鹰,很道歉。”璇玑真人道。 楚鹰白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我师祖,你不怕不能给我师父交代啊!” “楚鹰,师祖相信你的实力。” 楚鹰忿忿道:“我都给你们说了好多遍,我受了伤,受了伤。” “可你……” 楚鹰知道他要说什么,抢白道:“我要是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那些仇家还不要了我的命。” “楚鹰,抱歉。”璇玑真人沉默下来。 楚鹰叹了口气,道:“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答应你们的事我会遵守的。” “楚鹰,天下百姓会记得你的好的!” 楚鹰冷笑道:“我没这么好,对了,你们这么防备我,到底是为什么?” 俩老头面面相觑,惊问道:“你不知道?” 楚鹰耸了耸肩,道:“我知道什么。” 介于牛A和牛C(二) “楚鹰,宁王似乎很赏识你。” 楚鹰哈哈大笑,道:“两位前辈玩笑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可是个土匪,他要是赏识我,可就是跟皇上,跟朝廷作对。” 璇玑真人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对了,替我向叶闲转告一声,如果他愿意,武当大门随时对他打开。” 楚鹰点了点头,璇玑真人对叶闲的底线是一天一天的变,起先只想想想,到现在竟有重新收回门下的意思。 不知道师父听到这个消息开心不? 楚鹰微微一笑,道:“多谢真人,我会转告给师父。”送走俩老头,楚鹰来到季凌风的房里,那家伙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 楚鹰连忙扶了上去,道:“你受了伤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季凌风笑道:“你当初受伤的时候,我叫你休息,你怎么不休息。” 楚鹰无语的吐了吐舌头,季凌风看了看外面,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楚鹰笑道:“都对我挺客气。” “真的?” 楚鹰笑着摇了摇头,道:“反正他们还是把我当宝一样的争,不过说话行事都还客客气气。”说到这里,她又暗暗把君诺然骂了个狗血淋头。 季凌风揉着楚鹰的青丝,笑道:“你现在是武林盟主,他们当然稀罕得紧。” “可我不想。” “楚鹰,明天我们去药王谷吧!” 楚鹰连忙摇头,她本来就不会武功,要是到了薛神医那里,那岂不是曝光了吗? 所以楚鹰坚决不同意,并在季凌风的伤势上大做文章,“你还是先把伤势养好了再说吧!” 季凌风听了,欣喜的握住楚鹰的手,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的伤也刻不容缓。” “我现在顶着武林盟主的帽子,谁敢惹我。” “就是因为你是武林盟主,所以才会有人找你麻烦。” 介于牛A和牛C(三) 如果打赢了武林盟主,那他不就是天下第一吗? 楚鹰打了个寒颤,季凌风得意笑道:“那你去不去药王谷?” “真的治的好吗?”楚鹰担心问道。 季凌风呆了呆,他也没有这个信心,“楚鹰,无论如何,你得试试。”身在江湖,若是不能自保,尤其是她现在的身份,若没有过人的武功,绝对短命。 楚鹰想了想,点了点头,死马当活马医。 南宫愈没有当成武林盟主,武林人士也不好在这里多做叨扰,所以第二日大家都散去,季凌风欲带楚鹰去药王谷,所以第二日也离开了南宫世家。 偏偏不凑巧的又和君诺然凑上了,楚鹰一看到君诺然那张脸,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而此时,少林武当两派硬插了过来,楚鹰看这形势,忍俊不禁。 “楚姑娘,你回大东山,我们可以同一半的路。” 璇玑真人接着道:“我和大师也要往京城的方向去。” 季凌风见此,笑道:“那大师和真人就可以护送王爷一程了。” 璇玑一怔,忙问:“楚姑娘不回大东山。” 季凌风点点头,道:“我受了伤,大当家要带我去药王谷。” 众人听到这话,一脸失意,而楚鹰却偷笑不止。 “大师,真人,那就麻烦你们了。”君诺然奸诈笑道。 玄鸣和璇玑一怔,他们本想来设计楚鹰的,却不想被君诺然钻了空子。 但王爷下了命令,俩老头不得不听,恭敬道:“愿为王爷效劳。” 楚鹰见俩老头吃了鳖,暗里乐得更开心。 君诺然看了楚鹰一眼,微微一笑,带着新进的两大侍卫向京城走去。 京城在北边,药王谷在南边,从中间的南宫世家出发还需要十几天。 楚鹰不会武功,季凌风又受了伤,但大东山上缺人不能太久,所以只留下初蕊和武功不错的老七老八,一行五人乘着马车向药王谷走去。 介于牛A与牛C(四) 因为季凌风受了伤,所以马车驾的特慢,而且每天也走不了几个时辰,差不多每天十点出发,四点打尖。 行了两日,白马忽然疯了一样嘶嚎起来,不管老七怎么鞭打,也不停声。 季凌风神色一紧,喊道:“不好,有人来了。” 他话一落,只见一个年轻人从马车顶上掠过,落在离他们三丈处。 “是楚盟主吗?”少年朗声问道。 初蕊撩开帘子,冷冷回答:“不是。” 男子神色漠然道:“楚盟主,我已经追了你两天了。” 看来,他是认定楚鹰在里面,楚鹰推却不了,只得悻悻出来,道:“你追了两天,为何现在才现身。” 男子朝楚鹰拱了拱手,道:“在下残剑,见过楚盟主。” 楚鹰瞄了残剑身后又重又大的剑,打了个寒颤,道:“不用客气了。” “楚盟主,武林大会我没去,今日我向请教高招。” 楚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恕我不能奉陪。” “你不敢吗?”残剑挑衅道。 楚鹰努力使自己镇定,微微一笑,道:“残剑公子,我想你也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吧!” 残剑一愣,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楚鹰听到这话,舒了口气,道:“实不瞒残剑公子,我身受重伤,不能同公子切磋了。” “真的?”残剑难以置信。 楚鹰点点头,道:“残剑公子,你想一下,我本来就身受重伤,然后又拼尽全力与南宫愈切磋,我侥幸得胜,但伤势比以前更严重了,现在,我们几人正往药王谷。” 残剑扫了楚鹰一眼,她既然是武林盟主,应该不会说谎,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不过,在你伤势未好之前,我必须跟着你。” 楚鹰一愣,“你不相信我。” 残剑道:“我相信,不过我怕别人会找你麻烦。” 介于牛A和牛C(五) 楚鹰无语的望向季凌风,季凌风对她点点头,楚鹰应了一声,朗声对残剑道:“我同意,你上马车挤挤吧!” 残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那你随意。”楚鹰跳回马车,马车的虽然不快,但两条腿终究比不上四条腿,初蕊扯开窗帘,朝外面瞧了瞧,惊呼道:“小姐,那个残剑的腿力真厉害。” 季凌风笑道:“残剑是今年才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绰号重剑,曾一剑逼退排行二十三位的杜三边,你说厉害不厉害。” 初蕊抱住楚鹰的右臂,笑呵呵道:“他再厉害也比不上我们家小姐。”初蕊也以为她家小姐能一招胜敌。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起一块糕点塞住初蕊的嘴。 马车缓缓向药王谷走去,而残剑则紧紧跟在马车后面,但他偏偏又和楚鹰他们保持距离,楚鹰好几次邀请他,都被他婉言拒绝,其后,楚鹰也不管他了,唯有初蕊有事没事就找残剑说话,要看他的剑。 残剑便问:“你会武功吗?” 初蕊摇了摇头,“这重要吗?” 残剑淡淡道:“我的剑不能随便看的,看了就必须分出胜负。” 初蕊吐了吐舌头,悻悻回到车上。 马车跑了十几日,终于到达药王谷,守谷的小童一见来的是季凌风,都兴奋的迎了上来。 “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童子们面面相觑,问道:“你们在路上没遇上师父吗?” 季凌风一惊,道:“师父出了门吗?” 童子点了点头,道:“师父说去京城走走,三天前才走的。” 季凌风叹道:“居然没碰到,真是可惜。” 童子拉住季凌风,道:“师兄既然回来了,不如在谷里住几日吧!” 季凌风摇摇头道:“我有事,必须去找师父。” 楚鹰瞧了里面妖娆的花树一眼,笑道:“凌风你回来了,就陪你们是兄弟们玩几日再走吧!” 其实,季凌风也想留几日,此时楚鹰同意,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拍了拍童子的肩膀,把大家引了进去, 楚鹰上城记(一) 楚鹰一行人又在药王谷呆了三日,这三日季凌风带着楚鹰四处欣赏药王谷的美景。 药王谷满是奇花异草,香气扑鼻,美不胜收,看得楚鹰眼都花了,“凌风,药王谷收不收外人?” 季凌风一愣,问:“你怎么这么问?” 楚鹰笑道:“我想以后退休了,就搬到这药王谷里住,这里实在是太美了。” 季凌风微微一笑,道:“好,这个注意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季凌风神秘的摇了摇头,楚鹰一愣,急道:“你告诉我!” 季凌风笑道:“得给师父商量,不是吗?” 其实,他心里却想说,要想进入药王谷,就必须成为药王谷的人。 他和楚鹰相处三载,早已有了感情,但那层窗户纸却一直没捅破,而现在也不是这个时候,他等一个机会,以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向心爱的女人求婚。 楚鹰点点头,道:“的确该和薛神医商量。” “对了,残剑的事怎么办?”这才是楚鹰心中最大的石头。 季凌风笑道:“他现在对我们而言,不一定是个麻烦。” 楚鹰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的秘密终有一天会被戳破。” 季凌风轻轻抱住楚鹰的肩头,道:“你不相信我师父吗?” 楚鹰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不是不相信薛神医,她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能够成为真正的武林高手。 但她不能让季凌风为自己为难,他为了自己已经够辛苦了,微微一笑,道:“我相信。” “明天我们就直接去京城找他老人家。” “可是薛神医走的时候只说自己去了京城,没说具体的地方。” 季凌风拍拍楚鹰的肩膀,道:“他是我师父,我肯定找的到他的。” 楚鹰点了点头,她相信季凌风的办得到。 楚鹰上城记(二) 第二天,他们就启程向京城去,残剑依旧跟在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看样子是要跟到京城里去了。 “他要跟到什么时候?”初蕊努着嘴道、 季凌风笑道:“他要跟你家小姐分出胜负才肯罢休。” “可是,一天找不到薛神医,小姐的伤就好不了。” 楚鹰无奈道:“所以就让他跟着了。” 初蕊拉开窗帘,狠狠瞪了残剑一眼,惹得大家一团欢笑。 要去京城就必须经过大东山,他们又回去住了几日,大家得知楚鹰当了武林盟主,夹道欢迎,把楚鹰搞得怪不好意思。 “恭喜大,不,盟主,恭喜盟主。” 楚鹰不好意思道:“以前怎样就怎样,武林盟主也不定是个好活儿。” 武林盟主这一身份在楚鹰的眼里就跟联合国秘书长一样,一个和稀泥的职位,即使他喊得再卖力,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听,其位置还不如几个大佬高。 众人哈哈大笑,把杀牛宰羊,轰轰烈烈搞起了篝火晚会。 老三看着跟在楚鹰身后的残剑,好奇问道:“他是谁?” 还不待楚鹰回答,初蕊就抢着说道:“他是小姐新收的跟班。” 楚鹰以后残剑会生气,但残剑依旧面无表情,不由让大家感叹,这人真没情趣。 不过秉着远来都是客的礼,楚鹰还是热情招呼道:“你到了大东山就随意吧!” 残剑冷冷道:“多谢楚盟主。” “叫我楚鹰吧!” “好,楚鹰。” 还是和残剑这种干脆的人说话舒服,楚鹰把一块烤羊肉递过残剑,并让老七好好招呼。 “大当家的,我有事想向你禀报。”老三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楚鹰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一边,老三道:“你和二当家出去以后,白云寨姓左的来闹了几次。” “兄弟们没受伤吧!” 老三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姓左的气焰嚣张,凭他的底气他不该有这样的胆子。” 楚鹰明白老三的意思,问道:“那你有发现什么不妥吗?” 老三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 楚鹰点点头,道:“那你得多注意一下。” “大当家的还要出去。” 楚鹰点点头,道:“所以山上的事就要拜托你们几位了。” 楚鹰上城记(三) 因为白云寨的来侵,楚鹰和季凌风有从新商定了事宜,这一切都搞定后已经是三天后了。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季凌风的内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已无大碍,再加上身后还有一个捡来的保镖,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会出意外。 经过七八日的颠簸,终于到底京城。 这里是“楚鹰”的老家,一个让他伤心的地方,所以她不能表现出欣喜的样子,反而一副苦大仇深。 而他们刚进城门,就偏巧不巧的遇上两个熟人,正是追风。 他惊讶的看着楚鹰,他没想到楚鹰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竟然溜到京城来了。 他虽然受过楚鹰的恩惠,但却毫不妥协,大步走到楚鹰面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楚鹰四下环顾,笑道:“我们又不是通缉犯,怎么不能来。” “楚鹰,你真的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 “你可是六扇门的通缉要犯。” 楚鹰微微一笑,道:“多谢你的提醒。” “楚鹰,不要以为你放了我一次,我就会给你开天窗。” 楚鹰老实道:“我没想过。”像追风这么古板的人,才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改变自己信奉一生的原则。 “追风大哥。”两人正说着,一身雪白的少女忽然跑了过来,一见和追风说话的楚鹰,脸色顿时大变。 这一身雪白的少女正是欧倩雪。 “你们来做什么?”欧倩雪厉声喝道。 楚鹰瞧了追风一眼,打趣道:“追风大人请我们来喝他的喜酒啊!” 欧倩雪一愕,怒吼道:“你说什么?” 楚鹰笑道:“我实话实说,追风大人,你说是不是?” 追风冷冷道:“楚鹰,我知道你嘴巴厉害,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让我碰到,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鹰笑道:“你说过,你不会给我开天窗,怎么这么快就开了。” 追风听到这里,又气又恼,而楚鹰的脸上却笑开了花。 楚鹰上城记(四) “追风大人,后回有期。” 追风冷冷道:“我希望是后回无期。” “这么说,追风大人不希望我被抓进大狱了。” 追风一愣,带着欧倩雪便走了,而他们也找了间客栈住下。 “小姐,什么时候去拜见叶闲先生?”初蕊小声问道。 楚鹰一愣,她还从没见过叶闲,她还忽悠得下去吗? 两人正说着,季凌风便推门进来,让初蕊先出去,他有话对楚鹰说。 初蕊欢快的跑了出去,这丫头以来京城,精神就特别好。 “有事吗?”楚鹰笑盈盈地问。 季凌风沉色道:“楚鹰,我有件事想问你。” “问吧!” “你好像很喜欢逗追风!” 楚鹰笑呵呵道:“他好玩儿。” “好玩?” “是啊,你别看他冰块脸,其实是假正经。” “你似乎很了解他。”季凌风明显不悦。 可楚鹰偏偏就没看出什么不妥,笑嘻嘻道:“我和他只见过几次面,有什么好了解的。” 季凌风捉住楚鹰的双肩,一字一句道:“楚鹰,我希望你正视这个问题。” 楚鹰看着季凌风,脑袋终于转弯了,季凌风拐弯抹角,还不是想问,楚鹰对追风还有没有感情。 怎么可能呢? “凌风,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现在不是楚莹,我是楚鹰,即使我是楚莹,和追风也只是有一段不存在的婚约。” 季凌风听到楚鹰的承诺,长舒一口气,道:“楚鹰,我出去找师父,可能这两天都顾不上你。” 楚鹰点点头,送走了季凌风。 楚鹰从外面跑了出来,笑盈盈问道:“二当家来做什么?” 楚鹰道:“他向我请假,去找他师父。” 初蕊笑道:“那我们也去找叶闲先生。” 叶闲(一) 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楚鹰这个假徒弟总有一天会见师父的。 楚鹰硬着头皮悻悻跟在初蕊的身边,幸好初蕊是个话唠,不停的讲述“楚鹰”和叶闲以往的相处,这让楚鹰对叶闲多了一丝了解,胆子也才大了起来。 初蕊对京城就像对自家后院一样熟悉,两人来到东大街,离皇宫不远的一处小宅子。 初蕊边敲门边道:“这么多年了,叶闲先生终于找地儿住下了,要不然,我们还不好哩。” 楚鹰倒希望找不到,这样就可以不必面对尴尬了。 可是不过三分钟,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黑衣人,不像管家,倒像杀人。 但开门的人第一句问的就是,“姑娘,你走错门了吧!” 楚鹰顿时无语,很想说,你既认定我走错门了,你还开啥门。 “我找叶闲。”楚鹰淡淡道。 黑衣人嗯了一声,淡定地把门完全打开,道:“楚姑娘,请进。” 楚鹰一愣,问:“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楚姑娘,你跟我来。”然后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楚鹰茫然的看着黑衣人,然后又茫然的黑衣人进了宅子。 “他是谁呀?” 初蕊摇了摇头,道:“以前没见过。” 黑衣人带着楚鹰和初蕊向里面走去,经过花园时,看着花丛中站着两个男子,初蕊高兴的推了推楚鹰,道:“叶闲先生,叶闲先生。” 初蕊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花丛中的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回过头,对楚鹰微微一笑。 楚鹰看着那张花样般的面孔,差点摔倒在地上。 那就是她的师父吗?他的师父怎么这么年轻,在她的心目中,叶闲就应该是一个糟老头。 可是,偏偏就这么年轻,就这么英俊潇洒。 叶闲(二) 楚鹰不由有些呆了,那就是她的师父吗?她心目中伟大的糟老头! 初蕊推了推正在犯花痴的楚鹰,小声道:“小姐,过去呀!” 楚鹰朝叶闲望了去,叶闲微笑的对她点了点头,楚鹰看着那迷人的微笑,如同旭阳洒在她的身上,觉得暖洋洋的。 那真是她的师父吗? 楚鹰缓缓向叶闲走去,叶闲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像指南针,把她引到了他的身边。 “师父。”楚鹰轻轻唤了声。 叶闲伸出手,在虚空中抚摸自己的爱徒,柔声道:“回来了。” 说得轻描淡写,但就像约定好的一切。 楚鹰羞涩的点了点头,而此时,与叶闲在一起的另一个男子忽然转过头,楚鹰被他似曾相识的相貌给惊倒了。 男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楚鹰,就好像发现了前所未见的珍奇,惊讶地问道:“叶闲,这位姑娘是谁?” 还不待叶闲回答,楚鹰便落落大方的说道:“我叫林莹。” “林莹……”男子把这名字喃喃念了好几遍,赞道:“真是好名字。” 楚鹰柔声道:“多谢公子夸奖。” 男子微微一笑,道:“叶闲,过两天带你的爱徒一起去我家吧!” 叶闲点了点头,道:“我去倒好,不过,莹儿去了不见得好。” 男子有些无赖道:“我可不管。” 叶闲笑道:“既然公子坚持,要真出了事,可别找我们师徒俩。” 男子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的。”说到这里,目光转向楚鹰,柔声道:“林姑娘,希望你不能爽约。” 其实,楚鹰怪不是滋味,怎么才来第一天,就被强拉去串门子,但她知道眼前男子身份不低,而且叶闲也没反对,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男子开心一笑,带着远处的几个小厮向外面走去。 叶闲(三) 花园中百花怒放,馨香扑鼻,但站在园中叶闲和楚鹰却毫不逊色娇艳的花朵,两人四目相对,叶闲的微笑充满奇特的魔力,看着他的人总会意乱神迷,楚鹰的俏脸也不禁地泛起阵阵羞红。 “莹儿,我们好久都没在一起了。” 楚鹰点了点头,叶闲又道:“你终于长大了,终于对师父也生疏起来了。” 楚鹰一怔,连忙摇头,道:“我没有。” 叶闲摇摇头,道:“没关系,人都是会长大的。”话里满是宠溺,但却听得楚鹰心中泛酸。 “莹儿,怎么了?”叶闲看着发怵的爱徒,柔声问道。 楚鹰望着叶闲,柔声道:“看到师父开心。” 叶闲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上回听六扇门说追风伤了你,没事吧!”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受了点皮外伤。” 叶闲宠溺的瞪了楚鹰一眼,道:“你怎么还当着师父说胡话。” 楚鹰拍拍胸脯道:“我要是真受了伤,怎么当得了武林盟主。” 叶闲淡淡一笑,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鹰一愣,问道:“师父知道什么?” 叶闲笑道:“在你先上去的时候,你的二当家季凌风已和南宫愈斗了几十招,季凌风是薛神医的弟子,薛神医有一招不出世的神技——寒冰符,那寒冰符一遇到寒气,就会爆炸,而你用的是问心剑,正属于寒器,” 楚鹰听到这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师父,你可全都猜对了。” 叶闲笑道:“要不要再跟师父学几年。” 楚鹰点点头,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小声道:“师父,我有个不好的消息想对你说。” 叶闲一愕,忙道:“什么事?” 楚鹰咬唇道:“师父,我武功尽失了。” 楚鹰知道,叶闲作为她的师父,总有一天会检查她这几年的成绩,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先说出去,也许这个神通广大的师父还真有办法。 叶闲(四) 叶闲听到这里,脸色大变,楚鹰可是他最珍爱的宝贝,她身在江湖,怎能不会武功,疑惑道:“怎么回事?” 楚鹰淡淡道:“我也不清楚原因,只知道受伤之后,武功便慢慢消失了。” 叶闲忙道:“把手给我。” 楚鹰把手伸了过去,叶闲握住楚鹰的手,一股温暖的真气灌进楚鹰的身体,但运行了一半,便遇着了障碍,把叶闲输进的真气逼了出去。 叶闲惊愕的看着楚鹰,道:“你体内真气还在,运行也如常,只是一团紊乱,但不是一般的乱,我从未见过如此的乱法,看来,是我对不起你。” “师父,这怎么关你的事。” 叶闲歉意道:“也许是我的秋水剑法出了岔子。” 楚鹰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以前那个楚鹰不是用的好好的吗?她只是不会用,把体内的真气给搞乱了。 “莹儿,师父无能为力,看来得找薛神医。” 楚鹰道:“这一次,我们就是来京城找薛神医的,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叶闲点点头,道:“我明天就把薛神医给请来。” “其实师父不用这么久,有你保护我,谁敢伤害我,对了,武林大会的时候,璇玑真人让我给你捎几句话。” 叶闲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他对师门还是有感情的。 “他怎么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叶闲疑惑问道。 楚鹰道:“他老人家说秋水剑法里有你的影子,所以便认定我是你的徒弟。” 叶闲无奈笑道:“师父果然是师父,眼睛毒得很啦!他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楚鹰道:“他不断的改口,先是说想你,接着说想让你偶尔回武当串串门子看看他,到后来又说武林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叶闲看着楚鹰,嘴角虽还带着笑,只是那抹笑变得凄楚。 叶闲再厉害,也是一个离开了家的孩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家。 叶闲(五) 叶闲感激的握住楚鹰的手,道:“莹儿,这是我这些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只要师父开心就好。” 叶闲点点头,道:“我叫人给你收拾房间。”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那些兄弟还在客栈里。” “你现在武功尽失,呆在外面危险。” 师父的一番好意当然要接受,但楚鹰又不能弃季凌风等人不管。 “等会儿我叫你把他们请回来吧,我可不想让他们给你惹麻烦。” 楚鹰连忙摇了摇头,道:“这么麻烦师父终是不好。” 叶闲笑道:“给你做师父就是让你麻烦的,你这么树大招风,恐怕一进城门就被盯上了。” 楚鹰吐了吐舌头,笑道:“我一进城门就遇上了追风。” “你呀,就是这么心慈。”要是江湖中人听到这话,恐怕喷血而亡。 果然在师父的眼里,徒弟就是最好的。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叶闲道:“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不过,我还是没想到,你会放了追风。” 楚鹰道:“我又没死,就没必要闹那么大。” 叶闲叹了口气,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担心,而这京城更比不得别处,在你伤势未好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楚鹰点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此时此刻,她恐怕只有和叶闲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叶闲把刚才那个黑衣人唤了过来,吩咐他去悦来客栈把季凌风等人接过来。 楚鹰看着那个高傲黑衣人的背影,小声问道:“师父,他是谁?” 叶闲笑道:“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能做叶闲的好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如此神秘的人,肯定不是简单角色,说不准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反正她在叶闲这里见识了不少的惊奇,不介意还有更多的惊奇。 叶闲(六) 而惊讶马上就到来。 “莹儿,想来你已经知道刚才那位公子的身份了吧!” 楚鹰点点头,道:“他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相似,所以我就瞎猜了。” “你猜的没错,他的确不是普通人,那你还去吗?” 楚鹰为难的看着师父,问:“能推辞吗?” 叶闲笑着摇了摇头,道:“一般来说,是不行的。” 楚鹰怒了怒嘴,道:“那就去呗,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怕,反正有师父保护我。” “你这丫头,又赖上我了。” 楚鹰嘿嘿一笑,道:“师父你刚才不是说,你收我做徒弟就是要我麻烦你的。” 叶闲的亲切和微笑,让楚鹰自来熟起来,而更奇怪的,她竟不把师父当师父,而是朋友。 叶闲无奈道:“是,我欠你的。” 楚鹰呵呵一笑,但转念又觉得想不通,“可是,那位公子为什么要请我去。” 叶闲打趣道:“因为你是我徒弟啊!”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 叶闲点点头,道:“也许,他在你身上发现了谜团。” “他不会知道我是谁吧!”楚鹰紧张道。 叶闲摇摇头,道:“你虽然是六扇门通缉要犯,但他身份高贵,还管不到你那里去。” 楚鹰听叶闲这么一说,更肯定刚才那位公子不一般。 说不准还在君诺然之上。 与君诺然容貌相似,而且身份不低于君诺然,那他会是谁? 想到这里,楚鹰不由心里一寒,自己的想象力不会太丰富了吧! 不过既然师父说了没事,那一定无大碍。 “那这样,我就更不怕了。” 叶闲微笑道:“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怕的。” 楚鹰看着师父,顿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你爱我爱谁(一) 黑衣人去请季凌风等人过来,但只有老七和老八过来了,而那个残剑也继续跟了过来,美其名曰,要找楚鹰比试。 而季凌风说他要在外面找师父,找到了自会来见楚鹰。 楚鹰皱了皱眉头,叶闲耸了耸肩,道:“那小子恐怕要找一段时间。” 而此时,老八忽然跑了过来,拉过楚鹰,小声道:“大当家的,你怎么和这小白脸在一起,你要我们二当家的怎么办?”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小声道:“那是我师父。” 老八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闲,他不信楚鹰那一身绝世武功是由这么一个小白脸传授的。 “真的?” 楚鹰望向叶闲,道:“你不信可以去试试。” 老八摇了摇头,道:“我在大当家手下都走不了二十招,更何况是你的师父。” “你回去给凌风说一声,我已经找到了薛神医。” “真的?” 楚鹰点点头,道:“我师父知道。” 老八点点头,对叶闲鞠了一躬,撒腿向悦来客栈跑去。 叶闲打量这残剑,看着他身后的重剑,一眼就猜透其来历,“想找楚鹰比试?” 残剑点了点头,叶闲道:“你打不过楚鹰。” 残剑淡淡道:“一天没比试,就一天分不出胜负。” 叶闲笑道:“你那就随意,把这里当成你家。” 楚鹰也忙补了一句,“别客气啊!” 残剑毫不客气的说:“我不客气。” 楚鹰心中苦笑道,你才不会客气,你从来都没有客气过。 老八道悦来客栈跑了一圈,即使说了楚鹰有了薛神医的下落,他也不肯来,这让楚鹰倍感伤心。 大伙儿一起来,怎能不在一起呢? 楚鹰正皱眉苦思的时候,初蕊一语点破玄机,“小姐,我看二当家的是吃醋了。” 你爱我爱谁(二) “也许人家还有事。”楚鹰才不愿承认这事。 初蕊摇了摇头,道:“二当家对你的心思谁不知道啊。” “初蕊,可别再胡说了。” 但楚鹰越挡,初蕊说得越开心,一脸花痴的看着外面,道:“要是我,我也不知道该选谁,是亲密无间的兄弟,还是恩重如山的师父。” 楚鹰一愕,难道那个楚鹰对师父也还有想法,即使有想法也是挺正常的事,一个英俊的男人把他从水深火热的救了出来,而且还传授武艺,给她报仇的机会,难道她还不感激涕零,恨不能以身相许。 楚鹰瞪了初蕊一眼,故意沉声吓唬道:“初蕊,你皮痒了是不是?” 初蕊却不怕她,笑呵呵道:“小姐,你到底想选谁?” 这丫头,真是惯得无法无天了。 但是恶人需要恶法治,楚鹰得意一笑,道:“是啊,是选残剑,还是选老八?” 初蕊一怔,随即大跳起来,道:“小姐,你怎么笑我。” 楚鹰耸了耸肩,道:“我又没说什么,是你自己承认的。” 初蕊冷哼一声,楚鹰起身认真道:“初蕊,你是不是对老八真的有意思!” 初蕊嘟着嘴,道:“他不是喜欢那个寡妇吗?” 楚鹰无奈道:“看来,你对老八还真有一点意思,但残剑又是怎么一回事,那家伙,不和别人说话,就只和你说话,把我这个被挑战的对象给忽略了。” “我也只是捉弄他而已。” “听你语气,看来你更喜欢老八了。” 初蕊丧气道:“他又不喜欢我。” 楚鹰拍拍初蕊的肩,道:“别怕,喜欢他就大胆追求他,你这么年轻漂亮,难道还敌不过小寡妇。” 初蕊开心一笑,楚鹰鼓励道:“加油。”但心里却可惜了残剑,那么拉风那么酷的男人即将失恋了。 你爱我爱谁(三) “对了,初蕊,你去给老八说一声,薛神医可能明天回来这里……” 还不待楚鹰说完,初蕊便笑道:“小姐你还是放心不下二当家的。” 楚鹰觉得又气又好笑,道:“你都知道了,还不去找老八,我给你制造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感谢我。” 初蕊的俏脸顿时羞得一片绯红,小跑了出去。 楚鹰搬了张椅子,悠闲的坐在门口,哼着口水歌,哼得正上劲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叶闲的声音,“什么调儿,这么难听。”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不是说现代歌在古代很受欢迎的吗?说这话的人肯定没考虑当时的民情和欣赏口味。 叶闲也很自觉的搬了椅子,俩师徒坐排排吃果果。 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tx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不过,似乎没有果果。 “这些年过的好吗?”叶闲看着远方,忽然向楚鹰问道。 楚鹰一愣,点了点头,道:“很好。” 叶闲道:“其实,我这次叫你回去,还有其他的目的。” 叶闲在给楚鹰的信上只是说想她了,让她回去看看他那个老人家。 所以楚鹰就天真的以为叶闲是个糟老头,但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 “师父有什么吩咐吗?” 叶闲转过头,看着楚鹰淡淡道:“天下要乱了,我不想你被牵扯其中。” 楚鹰心中一怔,难道师父他老人家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不愧为师父。 “我不会的。”君诺然利诱,色诱都没把她拉下马,所以说要想懒洋洋的楚鹰牵扯其中的确有些困难。 叶闲点点头,道:“那是最好的。” 在他心里,眼前的楚鹰还是以前的楚鹰,但他玩玩没想到眼前的佳人早已发生了质的变化。 “那师父呢?” 楚鹰想到刚才碰到的那张熟悉的脸庞,心中便不免一阵疑惑,说实话,她有点害怕自己丰富的想象力。 你爱我爱谁(四) “师父……”叶闲微微一笑,继续道:“师父当然也不会自讨麻烦。” 听到这里,楚鹰不明白,如果按叶闲所说,那刚才那位公子的出现该怎么解释。 “师父和他是朋友?” 叶闲笑道:“皇家的人怎么可能有朋友。” 叶闲这么直白的话,直接点出了那人的身份,但楚鹰还是难以置信,虽然她不了解他这个师父,但从初蕊的口里感觉到,这应该是个闲云野鹤之人。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会定居京城,而且还和那人扯上了关系?” 楚鹰点点头,叶闲笑道:“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他欣赏我,我欣赏他,所有大家一起凑合凑合。” 楚鹰不解的摇了摇头,问道:“这也可以凑合吗?” 叶闲笑道:“当然可以。” “我觉得,这像是朋友一样。” 叶闲像抚摸孩子一样揉了揉楚鹰,笑道:“傻孩子,朋友可没这么简单。” “那他一定是想利用师父了。” 叶闲淡淡道:“谈不上利用,但也说不上朋友,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有时候,连我都把不准。” 楚鹰固执道:“我还觉得这个是朋友!” 以楚鹰的认识,叶闲和那人的关系以及相处,就证明他们是不错的朋友,而其还互相串门子,关系还不好吗? 但她却忽视了,像那人那么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有朋友呢? 她不小心,把那人当成了普通人。 楚鹰挠头苦思着,叶闲大笑问道:“你师父有这么傻吗?” 楚鹰连忙狗腿的摇了摇头,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抱好师父的大腿。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过程很开心,尤其是楚鹰,虽然才认识这个师父不到一天,但面对他时总觉得是相处了多年的老友。 你爱我爱谁(五) 第二天,季凌风没有来,薛神医也没有来。 那两人就好像约定好了一样。 楚鹰疑惑的看着初蕊,问道:“你没和老八去说。” 初蕊摇了摇头,道:“你吩咐之后,我就过去了,我去问问八哥,是怎么一回事。” 楚鹰点点头,不过一会儿,初蕊就把老八引了过来,老八委屈说道:“昨天初蕊说了,我就过去了,他说他知道了,叫我回来保护你。” “你再去一趟。” 老八挠着头,小声建议道:“大当家的,你还是亲自去请他。” 楚鹰想了想,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他。” 老八立即兴奋起来,在前面引路,一会儿就到了悦来客栈。 但季凌风没有在客栈内,兴许是有事出去了。 “他似乎忙得很。” 老八忙解释道:“二当家不是说要找师父吗?” “可我昨天不是让你转告,我师父已经请了薛神医吗?” “不是没来吗?” “薛神医不是忙吗?说过了几天就过来。” 老八沉着脸,道:“大当家自从来到京城,就对二当家爱理不理的。” 楚鹰一怔,初蕊急道:“八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叶闲先生是小姐的师父,而且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他们亲近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八负气道:“反正大当家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也是二当家……” “初蕊——”楚鹰见这形势,自己再不喝停,两人就要开始狂喷口水了。 初蕊气得猛一跺脚,把头转到一边。 “老八,叶闲是我师父,凌风是我兄弟,我能厚此薄彼吗?” “楚鹰,你真只当我是你的朋友吗?”门外忽然传来落魄的声音。 楚鹰回来一看,竟是季凌风。 “凌风……”楚鹰惊讶喊道。 季凌风紧紧盯着楚鹰的双眸,又问道:“楚鹰,你真只当我是你的朋友吗?” 你爱我爱谁(六) 季凌风的气势忽然变得强势,就好像一堵墙挡在楚鹰的前面。 而更郁闷的时候,老八竟然拉着初蕊出去了,并且还把门关上。就留下楚鹰和季凌风两人,初音不由打了个寒颤,“你,你怎么在这里?” 季凌风冷哼一声,道:“我要是不在这里,怎么听得到你刚才那番真心话。” 楚鹰皱了皱眉头,觉得有必要向季凌风解释一下。 但她还未开言,季凌风就忽然向前抱住了她,右手轻轻抚摸着楚鹰的脸颊,颤声问道:“楚鹰,这么久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怎么不明白,只要不是瞎子,都把季凌风对楚鹰的号看在眼里。 可重要的是,眼前的楚鹰,不是他以前的那个楚鹰。 “凌风……”楚鹰无奈喊道,但话还未说话,就被季凌风截道:“楚鹰回答我!” 楚鹰抬头望着季凌风,看着他眼里的一丝愤怒,一丝殷切,一丝祈求,一丝无奈,刹那间,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楚鹰,回答我。”平时温柔的季凌风厉声命令道。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当家,而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楚鹰点了点头,她承认,她明白。 楚鹰以为这样,季凌风会好受些,但事实并非如此,季凌风脸上的封冰越来越重,“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样捉弄我。” 她哪有捉弄他,“我没有。”楚鹰连忙摇头。 季凌风冷笑道:“你说你没有,可是你伤得我的心好痛。” “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他对楚鹰用情如此之深。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你的答案,楚鹰,喜欢我吗?”他再也受不了暧昧的折磨,只要窗户纸一天没有捅破,他一天不得心安。 这个时候,虽然摊了牌,但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静静看着楚鹰,等她一个答案。 走,入宫去(一) 楚鹰看着季凌风,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自己,还是楚鹰。 不管是她,还是楚鹰,都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值得去爱的。 如此温柔,如此体贴,而且还有一身不凡的武功,可谓是每个女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可是,她可以吗?不管怎样,她这辈子都注定要在别人的阴影下渡过。 季凌风见楚鹰半晌没有反应,心一凉,愤怒的捉住楚鹰的双肩,摇晃着问道:“楚鹰,你说话……” 正此时,一道黑影忽然破门而入,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眼前。 两人还未反应过来,黑衣人的剑已经落在了季凌风的脖子,厉声喝道:“放开。” 楚鹰顿时被吓了一跳,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黑衣人冷冷道:“保护你。” “我又没事,你保护什么?” 黑衣人冷冷道:“你现在不会武功。” “我现在和我的兄弟在一起,哪有什么危险。”楚鹰彻底无语。 黑衣人淡淡道:“在你过来的路上,我已经帮你收拾了几个六扇门的。” 楚鹰皱了皱眉头,望着黑衣人,淡淡道:“谢谢你。” 黑衣人道:“这是公子吩咐的。” “你叫什么名字,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楚鹰不好意思问道。 黑衣人淡淡道:“你可以叫我影子。” 影子这话一出,季凌风不由打了个寒颤,道:“你是影子,天下第一杀手,影子?” 影子冷笑一声,算是承认了。 季凌风苦笑着看着楚鹰,无奈道:“楚鹰,你的师父真了不起。” “凌风,我让老八给说你,师父已经请了薛神医,你为什么不过来?” 来了这么久,终于讲出了来意。 季凌风道:“我也知道师父在哪里了,而且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就没去你那里了。” 在影子的剑下,季凌风也终于平心静气下来。 走,入宫去(二) “有天下第一杀手影子保护你,我就放心了。” 楚鹰听这话,心里一咯噔,问:“你不跟我去。” 季凌风点了点头,道:“我还要会几个朋友,等办完事会去找你的。” 楚鹰点点头,道:“那你要小心。” “为了你,我会小心的。” 楚鹰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走了。” 季凌风点了点头,目送楚鹰离去,影子继续做隐匿的人,迅速消失在大家眼前。 初蕊看着脸色惨淡的楚鹰,小声问道:“小姐,我刚才听到里面……” 楚鹰摇摇头,道:“没事的。” “小姐,二当家的声音很大,我全都听到了。” 楚鹰一愕,初蕊又道:“小姐,你不喜欢二当家了吗?” 楚鹰停下脚步看着初蕊,道:“初蕊,你是不是也觉得凌风是一个值得爱的人。” “小姐,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楚鹰摇了摇头,叹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此次京城之行,我好像真的伤害到他了。” “大当家,这时候回头还来得及。”一直充当听众的老八忽然插嘴。 楚鹰苦笑道:“从未转过头,何来回头。” 老八和初蕊脸上顿显惊喜,异口同声道:“大当家(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心里从来只有二当家吗?” 楚鹰白了老八和初蕊一眼,道:“你们就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吗?” 老八忿忿道:“可大当家的话就是这个意思。”然后看了初蕊一眼,初蕊也跟着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理解的。” 楚鹰无奈苦笑,她不否认她对季凌风有好感,但有没有上升到爱情,恐怕连她知道也想不清楚,又怎能回答八卦众的问题呢? “大当家,我有东西落在客栈里了,你去去就来。”老八忽然道。 楚鹰知道他是要去把他们此刻的谈话告诉季凌风,今天不放老八去,老八明天也会去的,遂道:“你去吧!” 走,入宫去(三) “小姐,叶闲先生怎么办?”这丫头也认定楚鹰是选择了季凌风。 “我和师父是清清白白,和凌风也是一样。” “可是,小姐以前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与叶先生为妻。” 楚鹰不由打了个寒颤,“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记不清楚?” 初蕊认真道:“小姐被先生救了之后便这么想,那个时候,小姐才九岁。” 九岁,九岁就开始发花痴了。 “这事只有我们知道吗?”实在太丢脸了,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尤其是叶闲,更不能让他知道。 初蕊点点头,道:“当然,我又不是多嘴的人。” 楚鹰暗想,你要是不多嘴,谁还会多嘴,当真是被宠坏了。 两人回到叶家,一进门就遇上了叶闲,大抵是因为初蕊刚才那番话,楚鹰一见着叶闲,俏脸顿时绯红,而那叶闲还偏偏拿她的红脸来开涮,羞得楚鹰连忙跑开。 楚鹰一走,影子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叶闲面前。 “影子,真是麻烦你了。” 其实,他和影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那种主仆,他们是真正的朋友。 影子摇了摇头,道:“她也是我这些年唯一佩服的女子。” 叶闲听到影子赞叹自己的徒弟,一脸欣慰,道:“她天赋异禀,极具天才,我也是万万不能及的,对了,路上遇到什么麻烦没有?” 影子点点头道:“有几个六扇门的。” 叶闲叹道:“看来六扇门那帮家伙真是紧追着她不放,不过没事,那一屋子的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还有季凌风。” “我明白季凌风的心思,我想莹儿会处理好的。 叶闲对楚鹰充满信心,但楚鹰对自己却没有信心,毕竟感情上的事,向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这不,楚鹰都晕惨了。 不过,这事可是暂时放放,因为接下来,叶闲马上要带楚鹰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参加一个神秘的宴会。 走,入宫去(四) 楚鹰满心期待,因为这个时候,她完全可以肯定那天那位公子的身份。 她在初蕊的帮助下,简简单单打扮了一下,毕竟她要去的是美女最多的地方,她要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别人眼里,不就是要和那些美女争宠吗? 因为,她总觉得那天那位公子的眼神很是诡异,所以此行,她不能出错。 她小媳妇一样跟在叶闲的身边,叶闲摇了摇头,道:“莹儿,你的打扮也太耀眼了。” 楚鹰一怔,如果这身打扮还不朴素,那怎样的打扮才叫朴素。 叶闲看楚鹰疑惑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那些娘娘宫女都打扮的天香国色,你这身素衣在她们面前难道还不耀眼吗?” “啊?”楚鹰惊讶地看着叶闲,“我想,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要是也这般打扮,那岂不是砸场子。” 叶闲点点头,道:“就按莹儿的吧!” 楚鹰嗯了一声,跟着叶闲上了马车,两人悠闲地聊着天,本来,楚鹰不想多说,怕自己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但是一看到叶闲,嘴巴就合不上来。 很快,马车就到了宫门外,叶闲携着楚鹰从马车上下来,把令牌递了过去,而这个时候,其他的大人也赶了过来。 这些大人也是今天晚宴的客人,他们都识得叶闲,虽然嫉妒皇帝宠幸叶闲,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只是笑盈盈过来打招呼。 “叶公子,幸会幸会。”诸位大人口是心非的和叶闲打招呼,叶闲虽然没有官职,但谁让皇帝和他交好呢?论其身份算得上皇帝的客卿。 “诸位大人,闲有礼了。”叶闲礼貌回礼道。 一帮大爷们中间,楚鹰虽然衣着朴素,但依旧最耀眼。 这些当官的大人都见过无数的美女,就连皇宫里的一些娘娘,他们也是见过的,但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不由得呆了。 走,入宫去(五) 叶闲带着一个美貌女子到宫中来,难道是—— 诸位大臣心里一颤,再也不敢想了。 叶闲和诸位大臣告别之后,领着楚鹰向里面走去。 待叶闲和楚鹰走远之后,几个大臣窃窃私语起来,“那叶闲带个女人来做什么?” “当然是讨皇帝的欢喜。” “哼,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带一个女人进来,真是可恶。” “那女人虽然有两分姿色,但是身后没有势力,恐怕——哈哈——” 楚鹰听着后面传来笑声,小声问道:“那些人怎么了?” 叶闲笑道:“他们说你师父是佞臣。” 楚鹰吐了吐舌头,道:“才不是呢,我师父是闲人。” 叶闲揉了揉楚鹰的青丝,笑道:“看来,还是我的莹儿最了解我。” “当然了,谁让你是我的师父。” 两人笑呵呵向里面走去,一路上众人纷纷侧目,毕竟皇宫晚宴,只要官居要位的大人及命妇才能参加。 楚鹰一身姑娘打扮,而且衣饰朴素,根本就不像身份尊贵的名妇,那她会是谁? 可楚鹰全不在乎众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她笑盈盈的跟在叶闲的身边,小模样可爱极了。 但接下来,她极不可爱的一面瞬间露了出来。 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男人,一身贵气,笑盈盈喊道:“叶公子。” 叶闲微微一笑,拱手道:“闲拜见宁王。” 来人正是宁王君诺然。 楚鹰看着他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她早就该知道,君诺然贵为王爷,而且还居住在京城之中,自然回来参加此次晚宴。 有他在此,她还会叫林莹吗? 但君诺然似乎并没有看到楚鹰一样,开心的和叶闲聊天。 楚鹰虽然被孤立,但也长舒一口气,她可不想,让整个皇宫都知道她是赫赫有名的楚大当家。 走,入宫去(六) 而此时,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朝君诺然行了一礼,君诺然问道:“什么事?” 太监回道:“皇上召见叶公子。” 叶闲点了点头,看了楚鹰一眼,楚鹰怒着嘴,显然是不想和师父分开。 君诺然见状,道:“叶公子,就让我招呼你这位女伴吧!” 叶闲拱手道:“多谢宁王。” 谢过之后,看了楚鹰一眼,让她乖乖的,可楚鹰心里十万个不同意,可怜兮兮的看着叶闲,叶闲冲她微微一笑,让她别害怕。 楚鹰知道,师父必然是要去见皇帝的,她没必要在这里拖他的后退。 不就是个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有把柄在他手上,不代表他没有把柄在她手上。 楚鹰点点头,目送叶闲离开。 待叶闲离开之后,君诺然笑盈盈的看着楚鹰,得意的喊道:“楚大当家的。” 楚鹰懒洋洋嗯了一声,喊了声“王爷”。 君诺然看着楚鹰,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是想我吗?” 楚鹰顿时打了个寒战,这家伙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太良好了吧! “我想来就来,关你什么事。” 君诺然笑道:“我说我会等你的。” “切。”楚鹰不屑的白了君诺然一眼,“谁让你等。” “楚鹰,以你的身份来这里很危险。”君诺然担心道,他这话说得诚意十足,楚鹰的心中竟有一丝丝的感动,微微一笑,道:“多谢王爷关心。” 君诺然笑道:“当然,你以后可是我的皇后。” 好一个君诺然,在皇宫大内之中,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楚鹰把眼一瞪,急道:“你不怕,我还怕呢?” 君诺然轻轻凑近楚鹰的脸颊,柔声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吗?”他说话的口气吹在她的耳畔,引得楚鹰痒痒的,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耳朵,嗔怒道:“你别靠那么近,行不行?” 走,入宫去(七) 君诺然摇了摇头,凑得更紧,极具无耻道:“我舍不得。” 楚鹰厌烦的推了推,道:“你别这么恶心好不好?” 君诺然叹了口气,道:“你还没嫁过来,就开始讨厌我了。” 楚鹰看着这么无耻的君诺然,几欲想哭,“王爷,你就饶过我好吗?我没你……”说到这里,楚鹰立马闭上嘴。 “没你什么?”君诺然好奇道。 楚鹰柳眉一挑,道:“没你无耻。”但话罢就后悔了,人家是王爷,她这么顶撞他,那不是不想活了吗? 但君诺然却毫不生气,笑呵呵道:“两口子之间总得有一个主动吧!” 楚鹰气冲冲往前走,怒吼道:“我去找我师父了。” 君诺然哪舍得让楚鹰离开之间,连忙追了上去,捉住楚鹰的小手,道:“楚鹰,你不能去。” “为什么?” “皇上的地方,是你能随便乱闯吗?”君诺然嗔怪道,话里满是疼惜。 楚鹰奇怪的看着君诺然,她真的很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三弟——”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贵的少妇领着几个侍女出现在他们身后,其气度不像普通人。 宁王松开捉住楚鹰的手,拱手道:“参加皇后。” 皇后! 楚鹰惊讶的瞧了过来,只见皇后头绾盘恒髻,佩戴飞凤点翠,身上是大红底子牡丹锦袍,雍容华贵。 果然不愧为皇后,气质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楚鹰惊讶那是因为她没见过世面,但皇后看到楚鹰也惊讶万分。 因为任何人看到皇后都胆战心惊,不敢抬眼,但眼前这个女子却没有,而是正大光明的打量着皇后。 皇后哪受过这样的眼光,怒声喝道:“你是哪来的奴婢,见到本宫,怎么还不请安。” 走,入宫去(八) 楚鹰顿时傻眼了,按照规矩她似乎要跪的,但她来这里几个月,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还从未跪过,难道她要为这皇后开这个先例。 君诺然见楚鹰傻站着不动,看了她一眼,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终于跪了下去,“民女林莹参见皇后。” 皇后一愣,问道:“你不是宫里的?” 君诺然看着楚鹰不情不愿的样子,暗里偷笑,但又担心她因为自己的小脾气而被皇后责难,遂替楚鹰回答道:“她是叶公子带进来的。” “叶公子?”皇后脸上大变,叶闲带一个女人进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 她脸上越来越难看,但在宁王面前又不好意思发怒,强忍住怒意,道:“抬起头来。” 楚鹰气的把这皇后问候了几十遍,真是个多事的家伙。 但她还是将头抬了起头,懒洋洋的看着皇后。 皇后憋住怒火,淡淡道:“倒还有几分姿色,起来吧!” 楚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皇后见此神色更是难看。 “对了,怎么不见叶公子?” 君诺然回道:“叶公子见皇上去了。” 皇后柳眉一挑,冷冷道:“所以,宁王在这里招呼这位贵客了?” 君诺然笑道:“林姑娘人生地不熟,要是闯了祸,那岂不是扰了大家的兴致。” 皇后冷冷一笑,广袖一甩,道:“那就麻烦宁王好好招呼这位姑娘了。”话罢,带着宫女走开了。 经过君诺然时,一双凤眸别有深意的看了君诺然一眼,才幽幽离开。 楚鹰见皇后离开,长舒了一口气。 君诺然瞪了楚鹰一眼,责备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实在太大胆了,那皇后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你怎么跟她顶撞起来。” 楚鹰柳眉一挑,说出一句天打雷劈的话,“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跪过谁了?” 皇宫一夜(一) 她的确没跪过什么人! 君诺然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道:“上回……” 楚鹰知道他要说什么,抢白道:“以前的事你就当没看见啊!” “可我看见了?”君诺然故作为难道。 “那么多人跪你,少一个人跪你又有什么了不起。” 君诺然无语的皱了皱眉,如此叛逆的楚鹰,当是自己最强的助力。 “你怎么来这里了?”忍了这么久,君诺然终于问出自己的疑问。 楚鹰微微一笑,道:“凑热闹啊!” “叶闲是皇帝的人!”据诺然悄然试探道。 楚鹰点点头,道:“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致我于死地了。” 楚鹰一愕,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解释,但听到君诺然的质问,解释的话就从嘴里跑了出来,“我没有。” 君诺然见楚鹰如此急切的解释,舒心的一笑,道:“我相信你。” 楚鹰惊讶地看着君诺然,问答:“你凭什么相信我。” 君诺然笑道:“这话应该由我问,问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为什么?为什么相信我!” 君诺然道:“因为你的表情,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会伤害我。” 楚鹰鼻子一皱,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这么善良。” “那堂堂楚大当家说的话,不当真吗?” “啊?”楚鹰惊讶的看着君诺然,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是个一言九鼎的角色,不能动不动就矢口否认。 “当真吗?”君诺然继续问道。 楚鹰看着君诺然似笑非笑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当真,但是——”接下来还有转折,“我也不会因为你而去伤害别人。” “这不够!” “你别逼我。”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快要剑拔弩张之时,叶闲终于回来了,这才把气氛缓解过来。 皇宫一夜(二) 叶闲对君诺然行了一礼,道:“多谢宁王照顾小徒。” 君诺然听到这话,如遭雷劈,顿时便傻掉了,即使他手底下的探子再厉害,也没找出楚鹰的师门。 楚鹰竟然是叶闲的徒弟,这一切难办了。 但君诺然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道:“没想到叶公子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徒弟!” 叶闲故意一惊,道:“莹儿没说吗?” 楚鹰道:“我又不认识他,干嘛给他说那么多。” 君诺然无语的皱了皱眉,叶闲瞪了楚鹰一眼,道:“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对宁王说话呢,还不赶紧道歉。” 楚鹰嗯了一声,走到君诺然面前,福了一礼,道:“王爷,民女向你请罪。” 君诺然伸手扶起楚鹰,然后对叶闲道:“叶公子你这就太不了解了,本王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要是不小气,早在叶闲提出道歉就应该拒绝,这个时候充好人,阴险!楚鹰心中恨恨道。 双方又扯了几句,叶闲才带着楚鹰离开。 楚鹰不解地看着师父,道:“你知道他去过武林大会,为什么还让我跟着他,这不会穿帮了吗?” 叶闲笑道:“你觉得会穿帮吗?” 他对武林大会上的事情了若指掌,当然知道不会穿帮。 楚鹰努嘴道:“看来师父什么都知道。” 叶闲微微一笑,道:“你不要以为师父不在你身边,就不关心你,不过,你已经不小了,像我你这么大时候,已经被赶出了师门。” 说话间,叶闲脸上写满失意。 此时,楚鹰心中充满好奇,但是又不知道叶闲以前有没有说过被逐出师门的事,只好压抑住心中的好奇,安慰道:“璇玑真人不是希望师父能够回去吗?” 叶闲看着楚鹰,道:“莹儿,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回头的。” “ 皇宫一夜(三) 楚鹰吐了吐舌头,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皇宫中灯火辉煌,被邀请的客人纷纷向御花园走去,人一多,楚鹰便不那么瞩目了,她静静跟在叶闲的身上,反正师父走哪里,她就走哪里。 半途中遇到一个老头,叶闲拉着楚鹰的手,连忙跟了上去,楚鹰茫然的看着叶闲,“谁呀?” 叶闲笑道:“你最想见的人。” 我最想见得人是谁呀?楚鹰依旧茫然。 叶闲笑道:“薛神医。” 楚鹰听得这话,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惊呼道:“他在皇宫?” 叶闲点了点头,道:“太后病了,所以皇上就把薛神医请了来。” 楚鹰打量着师父,道:“是不是师父建议的。” 叶闲点了点头,道:“即使皇宫御医,手段也远不及薛神医。” 楚鹰怒了怒嘴,道:“难怪师父这么自信。” 叶闲笑道:“那也是我不想你们像无头苍蝇乱闯。” 楚鹰柳眉一挑,道:“像无头苍蝇的又不是我,是凌风!”说到这里,她神色一淡,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叶闲看出楚鹰的心思,心中长叹一声,拉着楚鹰走到薛神医面前,薛神医见过来的是叶闲,开心的招呼道:“叶公子,你来了。” 叶闲微微一笑,道:“神医还习惯吗?” 薛神医哈哈笑道:“虽然这皇宫差了点,但我还是习惯的。” 看来,叶闲交的都是胆子极大的朋友,做着皇宫里的事,吃着皇宫里的饭,说着皇宫里的不是。 皇宫一夜(四) 叶闲推了推楚鹰,楚鹰知道叶闲是让他给薛神医请安,当下走出两步,拱了拱手,道:“拜见薛神医。” 薛神医惊愕的打量着楚鹰,问道:“叶公子,这位姑娘是?” 叶闲笑道:“楚鹰。” 薛神医听到这里,脸色大变,他当然知道楚鹰的名头,在江湖中那是赫赫有名,绝不低于他。 更何况,楚鹰还是他爱徒的大当家。 “你就是楚鹰?” 楚鹰点了点头,道:“小女就是楚鹰。”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而且又得叶闲和凌风信任的人,她没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薛神医惊愕的打量着楚鹰,叹道:“果然是与众不同,久仰久仰。” 薛神医原本以为只是和叶闲过来的只是一个小宫女,却没想到是赫赫有名的楚鹰,再细细一打量,果然不同凡响,再也不敢小看。 楚鹰忙道:“薛神医,小女哪担当得起,我与凌风是朋友,你自然也是我的长辈。” 薛神医笑道:“你在此,凌风呢?” 楚鹰道:“凌风也来了京城,在外面等你。” “看来你们是去了药王谷?” 楚鹰点了点头,薛神医笑道:“宫中的事已经完了,我随时都能离开。” 叶闲拱手道:“那就麻烦薛神医了。” 薛神医笑道:“这是我的本分,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楚大当家的,以后多多担待凌风就成了。” 楚鹰笑道:“其实,一直是凌风照顾我,如果没有他,也没今日的我。” 皇宫一夜(五) 三人一行来到御花园,薛神医因治好了太后的病,作为功臣,作为第一位置,而叶闲虽然没有官职,但特别受皇帝的重视,所以位置安排在宁王的下方,楚鹰是叶闲带来的,自然也和叶闲坐在一起,而其他官员携带来的太太也被安排坐在其夫君身边。 楚鹰坐在叶闲身边,便显得格外耀眼了,毕竟她是众多“官太太”中最年轻的一个。 楚鹰也看出周围的目光,俏脸一红,把头埋得低低的。 而其中,有一位官太太脸色迅速惨白,拉了拉身边的丈夫,让他朝楚鹰这个看过来,那位大人看到楚鹰,同样是神色大变,但这两位都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很快便恢复正常。 “林莹,你说他们怎么看待你的。”君诺然忽然凑上前来,好奇问道。 如今,对楚鹰来历有两种猜测,一种是叶闲送给皇帝的美女,第二种则是叶闲的老婆,不过,如果君诺然忽然亲密的靠近,这就不好说了。 楚鹰白了他一眼,道:“不管你的事。” 叶闲瞪了楚鹰一眼,但眼里却无责怪之意,满是疼惜,道:“莹儿,我说过话,怎么又忘了。” 楚鹰连忙道:“我怎么敢忘呢,王爷,是民女又冒犯了。” 君诺然挥了挥手道:“叶公子,你又来这套,林姑娘还小,你就让她由着性子来嘛,林姑娘,让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里的人。” 楚鹰看了叶闲一眼,询问他的意思,叶闲点了点头,楚鹰回过头对君诺然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烦宁王了。” 宁王瞧了左首位置的中年男子一眼,道:“那位是端王,当今皇上的皇叔。” 楚鹰点了点头,却没打算记在心里,她是“江湖”中人,以后又没机会再见到这些人。 皇宫一夜(六) 君诺然又向刚才因看到楚鹰而吓了一跳的中年男子望去,似笑非笑道:“那位是当朝宰相楚季峰。” 楚季峰?这个名字倒是挺熟悉的嘛! 楚鹰正想表达自己的意见,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楚季峰是谁?楚季峰就是她老爹。 楚鹰的脸顿时变得刷白,因为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抛弃自己的父亲,所以根本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如果她还有一点点的警惕心,她就应该明白,在如此盛会上,她就会碰到那个人。 “林姑娘,怎么了?”君诺然别有深意的看着楚鹰。 王八蛋,楚鹰心中狠狠骂道,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看这一幕吗?真是处心积虑。 叶闲看着狡诈的君诺然,毫不客气道:“真是宁王,我会给莹儿细细介绍的。” 他有不客气的资本,谁让他是皇帝的坐上宾,即使没有官职,但胜有官职。 楚鹰狠狠瞪了君诺然。 这俩师徒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 “莹儿,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考虑了吗?”叶闲小声说道。 楚鹰点了点头,大胆的朝楚季峰望了出去,“反正都是要见面的,早见面晚见面还不都是一样。” 她从没想过会遇上楚季峰等人,但既然遇上了,就没必要胆怯,反正错的又不是她。 那楚季峰看到楚鹰朝自己看了过去,作为混迹官场的老狐狸,自然也不害怕,于是冷冰冰的目光回敬了过来。 两人目光撞击在一起,楚鹰感觉到楚季峰对自己的惊愕和憎恶,看来,他们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皇宫一夜(七) 而楚鹰的目光更加坦然,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盯到最后心里发毛,和别的官员打哈哈去了。 叶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莹儿,你看到他都能保持平常,看来有一天你会胜过我的。”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哪是不怕,那是根本就不认识对方。 要是她经历过“楚鹰”所经历的,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么镇定了。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德妃驾到。”楚鹰正想和叶闲聊会儿天,就听太监扯着嗓子喊出一大串名字。 太监话还未落,就跪了一地,楚鹰也入乡随俗跪了下来,现在可不比武林大会那时候,主要是师父在这里,对头也在这里,她不能因小失大,乖乖的跪在师父身边,头低得低低的。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耳边雷轰的声音响了起来,楚鹰也跟着吼了几声,却忘了自己嗓门大,一下子就出挑了。 幸好,这个时候没人研究到底谁喊得最卖力,所以也没人朝她看过来。 “众卿平身吧!”皇帝那优雅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纷纷谢恩,起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楚鹰见过皇帝,可并不记得他的模样,大胆的抬起头,望了过来,此时,皇帝正在说一些客气话,他只觉得一道无礼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便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见到一个胆大包天的女子,他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 楚鹰顿时愣住了,皇帝和君诺然长得很相似,但君诺然长得更棱角锋利,皇帝则谦和多了。 但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来面目,楚鹰大胆迎上皇帝的眼睛,那眼里并不是平静如水,那眼睛深邃的像无边无际的大海。 再凭着他做过的事,也能断定他不是谦和柔顺的主儿。 楚鹰收回自己的目光,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不要这么嚣张。 皇宫一夜(八)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放过她,楚鹰只觉得有几道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她偷偷看了过去,有楚季峰夫妻,有君诺然,有皇后,还有皇帝。 奇怪,她啥时变成最受欢迎的女主角了。 算了,她可没想过要抢了那些人的风头,于是埋下头大快朵颐,在一众贵族中,显得很没家教,而叶闲也懒得管,俩师徒一样的德行。 “德妃,你瞧,和叶公子坐在一起的姑娘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皇后突然发难道。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朝楚鹰看了过来,楚鹰连忙低下头,但她心里惦记着皇后说的话,偷偷朝那个德妃瞧了过去,果然与自己有两分相似。 德妃瞧了楚鹰一眼,冷冷道:“怎么可能呢?” 皇后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奚落德妃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衣袖,撒娇道:”皇上,你说嘛!” 皇帝早就看到楚鹰和德妃的相似之处,微微一笑,道:“的确有几分相似,楚卿家,莫非这位姑娘是你家亲戚。” 楚季峰尴尬的笑了笑,道:“皇上玩笑了,我不认识叶公子身边的姑娘。” “叶闲,你身边的女子叫什么名儿?”那天他邀请楚鹰来参加自己的晚宴,却忘了问她的姓名。 叶闲拉起楚鹰,拱手道:“她是闲的徒弟,林莹。” 面对皇帝,他也自称“闲”,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 “林莹……”皇帝喃喃念了一遍,道:“原来是你的徒弟,难怪气度不凡。” 叶闲微笑道:“皇上谬赞了。” 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跪下磕头了,可叶闲就是不一样。 楚鹰瞪大眼睛,一脸钦佩星星眼的看着叶闲,偶像呀!要是她有一天,面对统治者也是这么拽的话,她做梦都会笑醒。 我是大菜女(一) 而皇帝也没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看来很习惯叶闲这样的态度。 关于楚鹰的评论已经结束,所以楚鹰也抬起了头,但偶尔还是有异样的目光看了过去。 大概所有人都在猜测,叶闲把自己的女徒弟干什么,迷惑皇帝吗? 她的确有这样的资本,虽然和德妃长得有两分相似,但相貌气度却远远高于德妃,她身上有德妃,甚至大多女子少有的英气和硬朗,但柔美却半点不少。 不过,楚鹰看着如此亲密和谐的皇帝和叶闲,心里一咯噔,难道两人是—— 她惊讶的望向叶闲,叶闲见楚鹰一副探究的深情,问道:“莹儿,怎么了?” 楚鹰猥琐的摇了摇头,她可不敢说自己觉得师父和皇帝在背背山。 而此时,皇上忽道:“今夜良辰美景,众卿不若赋诗作乐,如何?” 皇帝是不会询问的,所以他的询问就是命令。 一帮大臣连连称诺,尤其是那些文官,更是欣喜无比,终于逮到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于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楚鹰则闷头大快朵颐,御厨做得东西能不多吃些吗?这可不是任何人都有的机会。 “皇上,德妃妹妹才貌双全,不如请她做首诗吧!”皇后忽然建议道。 皇帝一听,兴高采烈,握住德妃的小手,道:“爱妃,你就赋一首吧!” 德妃素以诗才为名,此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只是不明白,皇后为什么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了她。 不过,在搞清皇后把戏之前,她还是先作一首美诗。 她抬头看了看黑幕上的圆月,微微一笑,赋道:“百花竞放香飘远,扶摇直上九重天。蟾宫桂枝竞相开,孤园不得冷清寒。” 她诗罢,众人连连拍掌,她自比美貌的嫦娥,虽然清冷,但后来百花的香气飘上月供,使孤独的嫦娥也觉得幸福。 我是大菜女(二) 写成这样,还有这么多人拍马屁,还真够不要脸。 楚鹰当然也听到德妃娘娘的大作,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但接着众人鼓掌声,差点就晕过去了。 “师父,他们品味就这么差?” 叶闲笑道:“他们不是品味差,如果换成普通人,他们就会实话实说。” “原来师父也觉得不怎么样。” “的确不怎么样?” 叶闲和楚鹰欢快的聊着天,但在这个时候聊天,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皇上,也请叶公子赋诗一首吧!”德妃笑盈盈看着叶闲,向皇帝小声建议道。 皇帝点了点头,皇后却抢白道:“大家都知道叶公子才华横溢,如果让他赋诗,岂不是让他抢了皇上的风头,我看,那林姑娘是叶公子的高徒,想来也是诗华横溢,不如就让她赋一首吧!” 皇帝望向吃得正欢的楚鹰,微微一笑,她是叶闲的弟子,恐怕也非常人吧! 当即点了点头,朗声对叶闲道:“闲,不若也让林莹也赋诗一首,大家来品评谁是今晚的女状元。” 众人大吃一惊,德妃更是脸色突变,皇上,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而皇后也是惊恐不已,这个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了吧! 楚鹰听到皇帝这番话,也吓得脸色惨白,慌忙站了起来,摇头道:“皇上,我不会做诗。” 皇后见楚鹰惊慌的脸色,心里一喜,将计就计,如果楚鹰出了岔子,说不准皇帝就不会接受叶闲送的这份礼物了。 想到这里,开心道:“林莹,皇上欣赏你,才会给你机会,你不会这么不是好歹吧!” 楚鹰可怜兮兮地望向叶闲,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在说:“师父,救命吧!” 叶闲当然不会让徒弟出丑的,正欲起身时,君诺然忽插嘴道:“是啊,林莹,皇上赏识你,你还这么推辞,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吧!” 我是大菜女(三) 妈呀——再扯下去就要诛灭九族了。 她可怜兮兮对皇帝道:“皇上,我跟师父只学了武功,诗词之类的实在不通。” 皇帝大喜道:“原来卿身怀绝世武功,不若演练演练。” 听到这里,楚鹰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让她表演武术,还不如让她抄诗。 “这……” “林莹,本王也想见识一下你的武功。” 君诺然又插嘴道,他有些他的小算盘,楚鹰曾对他说受伤了,但却不知道她是真的受伤,还是故意欺骗他。 假如真的受了伤,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好了多少? 归根结蒂,他对楚鹰是极其关心的。 这是一种很莫名的感觉,他有过无数的女子,却从没过这样的关心,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想不知道。 在他的眼里,楚鹰不仅仅是大东山上的大当家,武林大会上的盟主,更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人。 可是,他并不善于底下他高贵的头,而喜欢和她算计过去,算计过来。 楚鹰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只喜欢过普通的生活。 “皇上,民女前几日受了伤,恐怕……” 楚鹰的话还没有说话,皇后就怒斥道:“大胆奴才,竟敢对万岁的命令推三阻四的,来人啦,把她带出去。” 带出去!? 带出去之后,就没一个完整的人了。 楚鹰愤怒的望向皇后,而皇后的凤眸里却闪耀着得意的喜悦。 我让你开心,我教你开心。 楚鹰把皇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而在皇后一声令下,一众太监涌了上来,而叶闲已闪到了楚鹰的身边,将爱徒紧紧护在身后。 他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莹儿。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快要打起来了。 这让原本和颜悦色的皇帝,拍案而起,喝道:“干什么,还不下去。” 我是大菜女(四) 皇帝这一怒,所有人都慌张跪了下来,齐呼:“皇上息怒。” 而此时,君诺然别有深意的看了楚鹰一眼,似乎在说,瞧,你干的好事。 楚鹰恶狠狠的瞪了君诺然一眼,等会儿老娘再跟你算账。 君诺然微微一笑,似乎在说,等你过了这关再说。 皇上摆了摆手,道:“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但已没了先前的轻松,此时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而有几个人,又望向了楚鹰,似乎在数,瞧,你干的好事。 那一阵阵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最锋利的刀子莫过于皇后使出的那一柄,楚鹰只觉得肉都被割掉了。 似乎,她不做点什么,就再也回不了家的。 但她绝不会让他们如愿,她咬咬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中间,跪下对皇帝道:“皇上,今夜花好月圆,全是民女不懂事,扰了各位的兴致。” 皇帝微微一笑,道:“你起来吧!” 皇上平时让人起身都是用“平身”,而不是这么家常的“你起来吧,别跪了。” 皇后和德妃瞬间从楚鹰身上感受到了危机。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敢。” “朕让你起来,你还不敢吗?”皇上好奇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民女是想,既然各位娘娘,大人不怕民女的打油诗污了圣听,民女愿意试着编一首诗。” 众人听到这里面面相觑,刚才死活都不愿意,为什么现在求着要作诗。 到底是有何目的! 众人的目光又变了样,在今天,楚鹰终于体验到一双眼睛能说出上万种语言,果然不愧为心灵的窗户啊! 皇帝点了点头,道:“你就这样吧!” 楚鹰谢恩之后,从容得站了起来。 写诗,咱写不来,总抄得来吧! 我是大菜女(五) 要是不抄袭两首诗,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来的。 楚鹰定了定,仰起头,看着天上的圆月,长叹一声,道:“皇上,我就试着编一首关于月亮的诗吧!” 皇帝点了点头,楚鹰做出哀伤状,抄起每个中国人都会背诵的一首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诗罢,众人一惊,这诗虽然短小,却巧妙的借助月光表现出一个在他乡的流浪人对家乡的思念。 来了这么久,楚鹰是真的有些思念家乡了,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心中顿时悲恸起来,莹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但坚强的她,还是忍了下来。 周围顿时寂静起来,不少人在《静夜思》的带动下,不自觉的走进了那个情境,睡梦初醒,迷离恍惚,那家乡的父老兄弟、亲朋好友,那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那逝去的年华与往事…… 忽然,“啪”的一声,一滴眼泪滚落在案上,落泪的正是当家太后。 “母后。”皇帝轻声唤道。 太后擦掉眼泪,感叹道:“真是好词,把我那些回忆都勾起来了。” 太后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楚鹰最高的评价。 一首诗便能引起这样的心情震动,难道还不是好诗吗? 太白果非凡人!!! 但其中有一人后悔了,那人便是皇后,她没想到她顺水推舟,竟推出这样的结果。 而其中,还有一个人是愤怒,那人便是德妃。 她本才名远播,楚鹰那仅识几个字的水平,也能做出诗来? “林莹,这诗是你写的吗?” 原本悲伤的情境,一下子就被德妃给打破了,所有人都望向了楚鹰。 这么好的诗,是她写的吗?她刚才不是说,自己不会作诗吗? 我是大菜女(六) 楚鹰回过头,看着一脸挑衅的德妃,道:“你说是谁写的?” 德妃道:“是谁写的,都不可能是你写的?” 皇后听到这里忽然插嘴道:“这么说,妹妹很了解林莹了。” 德妃一怔,连忙摇头,道:“我是想,刚才她再三不肯写诗,如今却写出如此佳作,让人不得不疑心。” 皇后笑道:“你疑心什么?” 德妃道:“我怀疑,刚才的诗,是叶公子写的。” 皇帝好奇向叶闲问道:“是吗?” 叶闲摇了摇头,道:“小徒虽然顽劣了些,但也不至于盗诗。”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后笑道:“原来当真是才女,不像有些人自以为会写两首小诗就到处卖弄。” 德妃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皇后在讽刺德妃。 “但也总比有些人什么都不会的好。” 眼看着两位妃子就要吵了起来,这简直大失皇家体面,皇帝忙瞪了二人各一眼,这两人才敛声起来。 “我有疑问,想请教一下。”楚季峰站了起来,淡淡道。 楚季峰当年可是状元及第,自然有权力说这样的话。 楚鹰笑眯眯地看着楚季峰,毫不胆怯,他不当他是老子,她自然不当自己是女子。 “宰相大人请说?” “姑娘你是背井离乡在外?” 楚鹰点点头,可不是吗! “姑娘在望月思乡?” “人月两团圆,只可惜,团圆不了。” 楚季峰心里一咯噔,楚鹰那首诗给她带来的感觉就是思乡,思念亲人。 只是,她不配!他早已知道楚鹰现在的身份,大东山上大当家。 他不知道楚鹰此行是做什么,但是他绝对不能留她,给他楚家惹出祸端。 “只是姑娘这诗,做得未免太不妥了吧!” 我是大菜女(七) “有什么不妥?” 楚季峰冷冷喝道:“我看不是思故乡,是思故国吧!” 思故国,思什么故国? 楚鹰茫然的望着楚季峰,道:“此话怎么讲?” 楚季峰笑道:“前朝是什么朝?” 前朝是什么朝?正当楚鹰疑惑是,有人说道:“是晋朝。” 楚季峰接着道:“床,也有井栏之意,井,晋!你难道思念的不是晋国吗?”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楚鹰终于明白了,是文字狱,当爹的楚季峰要给女儿编一个造反的罪名。 正此时,君诺然忽冷冷道:“这晋国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说这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区区三十年,谁不知道前朝余孽会做出什么来。” “林莹也算是才女,不会傻到写这么简单的造反诗吧,我看是大人多虑了。” 君诺然淡淡的看着楚季峰,楚季峰看了楚鹰一眼,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我多虑了。”然后坐下,不再追究此事。 他不追究,不代表别人也不追究,楚鹰恶狠狠的扫了楚季峰两口子一眼,然后回过身,跪下道:“都是民女不好,乱写一通,扰了皇上的雅兴。” 皇帝做了一个虚扶的手势,道:“起来吧!” 德妃看了皇帝一眼,娇唤道:“皇上,她闹成这样,实在不适合再留下去。” 皇上笑道:“如此才女,不应小看。” “皇上,她哪会作诗?” “哦,越听你的话,越觉得你们认识?” 德妃望了楚鹰一眼,她太熟悉那个女人了,在家里,在宫里,不管走到哪里,她都甩不掉她。 德妃就是楚季峰的长女——楚玲。 德妃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呢?” 楚鹰离他们并不远,再加之,她内力深厚,把皇帝和德妃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冷冷一笑,道:“皇上,民女愿再做首诗,向诸位娘娘大人讨饶。” 我是大菜女(八) 皇帝点了点头,道:“好,就依你,要是做得不好,可要受处罚的,来人,倒酒。” 两个太监连忙捧着酒壶与酒杯站在楚鹰对面,楚鹰想到楚季峰对自己的手段,心中便是一阵怨恨,当即拿过酒壶,道:“我还是先自罚吧!”话罢,仰着头,把酒壶举过头顶,酒水如雨一样流进喉咙。 众人顿时看呆了,他们想不到,一个女子竟也有如此豪爽的一面。 君诺然微笑的看着楚鹰,暗道,楚鹰啊楚鹰,如此不羁,才是大东山楚大当家的本来面目吧! 皇帝更是看直了眼睛,他见惯温婉如水的女子,第一次看到这般英姿飒爽的女子,那种不羁,那种张狂,在一刹那就走进了他的心。 但大多数还是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楚鹰,这样的女子,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楚鹰潇洒的一口便饮尽了酒壶中的酒,身子添了几分湿润,其实她喝的不多,大部分的酒都让她倒在身上了。 虽然如此,但一口饮尽,她不免也有些晕了,跌跌撞撞走到叶闲面前,妖媚的看着师父,抢走叶闲手中的酒杯,柔声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师父,你说,有几个人啊……” 酒已醉,她不禁发起了嗲。 叶闲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的影子,道:“你说有几个人?” 楚鹰粲然一笑,两人携着酒意,眉来眼去,看上去有说不尽的暧昧,眼波流动,载歌载舞:“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是师徒吗?这哪里是师徒? 分明就是调情的男女! 后妃待遇(一) 这样的暧昧,看得众人有些疑惑,她不是被送来给皇帝的吗?怎么他又自己喜欢起来了。 君诺然看得更不是滋味,他对楚鹰是势在必得。 他举起酒杯,唤了声“林姑娘”,楚鹰娇娆一笑,道:“这首诗送给你,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诗罢,两人隔空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看着如此张狂的楚鹰,皇后有些后悔了,她望向皇帝,道:“皇上,那个林莹也太嚣张了吧!” 皇帝微微一笑,并不理睬皇后。 皇后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太后,老太后笑眯眯道:“那丫头也的确是无礼,不过,还挺中哀家意的。如果那女子身份高贵些,倒是可以许婚给诺然,那小子混账惯了,也该收收心了。” 皇帝听得这话,心里竟怪不是滋味,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母后要想真的给宁王纳一位王妃,就让诸位大人把家中女儿的画像送来。” 太后笑道:“以前就是太由着他性子了,这回,哀家可不会放过他了。” 楚鹰提着酒壶,走到楚季峰面前,妖媚一笑,问道:“宰相大人一定没见过真正的反诗,我现在就给你编一首。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啪——”诗完,酒杯也被扔在了地上,楚季峰一愕,楚鹰又念了起来。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太白爱极了月。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接着太白的情人孟浩然来了。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孟浩然来了,王维自然也会来。 “……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三角恋还不够乱,杜甫再来添一脚乱。 后妃待遇(二) 光赏月是不够的,也可以再赏赏其他的。 楚鹰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智慧过,在刹那间,以前学会的诗词如潮涌般全部吐了出来。 看完月亮,又来赏花,“……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赏完花又去边塞,“……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去完边塞又到田园,“……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逛完田园又向战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去完战场,又向天宫,“……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去完天宫,睡觉吧—— 楚鹰身子一软,优雅的倒在了冰凉的大理石板上,叶闲连忙跑了上去,皇帝等人也跟了上来。 叶闲抱着楚鹰,只听楚鹰喃喃念道:“……我醉欲眠卿且去……” “她怎么了?”皇帝急问道。 叶闲道:“醉了。” 皇帝点了点头,招来几个侍女,道:“你们扶她到翠柳阁休息。”然后回身对薛神医,道:“薛神医,去为林莹诊治。” 薛神医起身忙道:“草民遵命。” 于是,醉醺醺的楚鹰在一帮人的护送下,去了翠柳阁,晚宴继续,只是此时,大家都无心晚宴了。 他们早已被楚鹰的才华惊吓倒了。 “她刚才写了多少诗?”大臣甲道。 “怎么说也有一百多首吧!”大臣乙道 “你们记得多少首?”大臣丙问。 “她说得太快了,就十几首吧!”大臣丁道。 大臣们纷纷议论之时,皇帝直白问道:“刚才各位记得多少首?” 众大臣齐道:“不多。” 皇帝又问叶闲,道:“叶闲你记得多少?” 叶闲笑道:“全部吧!” 徒弟的大作,他自然记得清楚。 皇帝顿时一喜,道:“既然如此,你就墨一份与朕。” “遵命。” 叶闲也想这一夜百花开的诗作再次震惊整个诗坛。 后妃待遇(三) 楚鹰只觉得昏昏沉沉,眼皮挣扎了好久,才缓缓睁开。 此时的她,像极了刚出世的婴儿,眼神懵懂,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是哪里?”她茫然问道。 “这里是皇宫。”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回答道。 “我怎么还在这里?”甚好,她还记得她是来过皇宫。 小姑娘答道:“你醉了!” 楚鹰一愣,她清楚她酒醉后是怎样一副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咬着唇小声问道:“我是不是出了丑?” “你哪里出丑,你是让朕大吃一惊。”爽朗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走进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楚鹰揉了揉眼睛,认得,她还认得。 她挣扎着欲起床,皇帝把她摁下,道:“不用多礼。” 楚鹰环顾四周,问:“我师父呢?” 她还真是叶闲的弟子,面对皇帝,一口一个我,叶闲是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资本,她呢?她是完全都不懂规矩。 皇帝道:“他回去了。” “啊?”师父,你玩的这招很让人想入非非哦。 “怎么会呢?”楚鹰才不信,叶闲会丢了她。 皇帝道:“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被人杀了,所以他赶去了。” 楚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师祖被人杀了,师父自然没命的赶去了。 “听说你受伤了,薛神医在这里,你就等伤好了再回去吧!在这期间,翠柳阁里的人你随便使唤。” 楚鹰听得这话,心中泛起疑惑,这个皇帝,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真实身份。 好奇只归好奇,她总不能直接对皇帝说,皇上,你知道我是谁吗? “多谢皇上!” 其实,把楚鹰搁在皇宫,是最周全的办法,皇宫禁院之中,又有几个能力能冲进来杀人,要杀也是刺杀皇帝。 只是,如果她的身份一旦揭穿,那怎么办? 这才是楚鹰考虑的问题。 后妃待遇(四) 皇帝见楚鹰似乎并不开心,笑问道:“不愿意呆在皇宫?” 怎么敢呢?楚鹰连忙装出头晕的样子,“我不舒服。” 皇帝笑了笑,递过一叠诗稿,“这是你前天晚上的大作,一首都不落。” 真是有心人,其实她自己背了多少诗,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浅笑着结果皇帝递来的诗稿,最上面的一首,就是《静夜思》。 “楚鹰,你真的让朕很惊讶!”皇帝感叹道。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抄袭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你的诗,不管哪一首,都是精妙绝伦之作,那一夜,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楚鹰继续不好意思,皇帝道:“朕打算把你的诗结集传下去。” “啊——”楚鹰惊讶的看着皇帝。 “怎么?不愿意?” 楚鹰挠了挠头,为难道:“无聊之作,哪上得了大雅之堂。” “无聊之作,你这不是取笑天下人吗?楚鹰,你那些诗是那日一时之作,还是平时积攒下来的。” 楚鹰当然不会吓人,道:“平时没事就写,不想那日喝多了,就,肯定出了不少丑吧!” 皇帝神秘的笑了笑,这一笑,更让楚鹰心慌慌,肯定还除了大丑。 天啦,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你的诗集,你就自己取个名儿吧!” “明月,明月集吧!”那天实在月夜中吟诗,就叫《明月集》,不过,名字不能叫林莹,“皇上,我能取个笔名吗?”人不能太无耻了,直接把剽窃来的当成自己的。 皇帝一愣,点点头,道:“当然。” 楚鹰想了想,道:“就叫明月居士吧!” 瞧,也挺古意。 皇帝点了点头,道:“你先休息吧,朕出去了。” 楚鹰目送走皇帝,这是皇帝要求的,不要让下床,楚鹰便睁着疑惑的双眼,感激的送着皇帝。 后妃待遇(五) “我那天有出丑吗?”待皇帝一走,楚鹰就忙着问身边的小宫女。 小宫女摇了摇头,楚鹰还是不放心,因为,她觉得这小宫女是皇帝一伙,是不会对自己说实话的。 而正巧,这个时候来了一个愿意和楚鹰说实话的人。 来的人正是薛神医。 虽然是只见过一次,但也比那些宫女太监好多了。 楚鹰热情的招了招手,喊道:“薛神医,你可来了。” 薛神医笑了笑,道:“看你样子,你的酒已经醒了。” 楚鹰揉了揉太阳穴,道:“还是有些晕。” 薛神医笑道:“谁让你喝那么多!” “那我喝了多少?”楚鹰笑盈盈地问。 薛神医道:“所有人的酒都被你抢走了。” 楚鹰一怔,道:“我的酒量有这么好?” “的确不错。” “那我肯定也出丑吧!” 薛神医点点头,道:“的确,写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诗。” 楚鹰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忙问:“我现在是不是被监视起来了?” 薛神医哈哈大笑,不正面回答楚鹰的问题。 呜呼哀哉——楚鹰无奈道:“那我写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诗?” 薛神医笑道:“比如什么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我说丫头,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般的大啊!” 楚鹰苦着脸,道:“所以我现在很后悔啊!” 她是真的后悔,她没事跟人家斗什么气,尤其是楚季峰那类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生气。 楚鹰看着薛神医,道:“我想,我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坏吧!”皇帝来探望她,还要给她出书,应该没有大碍。 薛神医点了点头,道:“暂时不坏,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鹰明白薛神医弦外之音,道:“我会小心的,对了,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的事是怎么一回事?我想知道。” 后妃待遇(六) 薛神医叹了口气,道:“前段时间,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护送宁王回到京城,三天前,才离开,但刚出城门不久,就被暗杀了。而且,还是凭一击之力!” 楚鹰打了个寒战,道:“他们两个都是绝顶高手,谁有那个实力杀得了他们?” 楚鹰正说着,见薛神医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她一愣,苦笑道:“薛神医,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薛神医摇了摇头,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可是天底下的人却怀疑你。” “为什么会是我?”楚鹰对这个黑锅很不满意。 薛神医笑道:“谁让你武林盟主,你一招能挑了南宫愈,也一样胜得了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 “唉,我这就叫高处不胜寒啊!” “为了你的安全,所以叶闲就托我照顾你。” 楚鹰扫了四周一遍,道:“就皇宫里?” 薛神医点点头,道:“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想得到这里。” 楚鹰道:“其实,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出现在大家面前,表示我是冤枉的。” “你认为大家会相信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很难?” 薛神医叹了口气,道:“能胜过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又有几人?” “十个手指头都用不完。” “而且,你呆在深宫里,这里又有谁认识你是楚鹰。” “有人。”楚鹰心里暗暗道,但是他们不会揭发,如果把楚鹰揭发了,那他们也完蛋了。 “而且,太后喜欢你,你知道吗,是太后专程把你留下来的,等会儿,我带你去向太后请安。” 楚鹰看着薛神医,忽然噗哧一笑,道:“神医,你现在真不像个医生。” 薛神医正了正色,笑着威胁道:“我可是知道你的老底的?” 楚鹰柳眉一挑,道:“你是师父的好友,是凌风的师父,你才不会出卖我。” 后妃待遇(七) 薛神医笑盈盈的打量着楚鹰,感叹道:“你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个人。”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薛神医叹道:“很凶残,很暴戾。” 楚鹰白了薛神医一眼,道:“亏你还是凌风的师父,难道他就没想你提过我。” 薛神医笑道:“不用他提,我全都知道,楚鹰。” “什么事?” “想没想过做我儿媳妇?” 楚鹰听得这话,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神医,你又改行了吧!” 薛神医脸色一沉,道:“我是说正经的。” 楚鹰也立即正色起来,道:“神医,我和凌风并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的意思是说,不想做我儿媳妇了。” 楚鹰一脸为难,皱眉道:“神医,你这个问题,我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薛神医长叹一声,道:“凌风是我一手抚养长大,我是最疼他的,所以,我不希望有人伤害他。” “神医,恐怕有一件事,师父没有告诉你,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她想以失忆而推掉所有的责任。 薛神医一怔,道:“把以前的事情忘了?” 楚鹰点点头,道:“很多都忘了,最开始的时候,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幸好在凌风和初蕊的照顾下,恢复了一些,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薛神医疑惑的看着楚鹰,道:“听说是六扇门的伤了你。” “是追风。” “追风,我听过这名字,但以你的武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吧!” 楚鹰耸了耸肩,无奈道:“也许是我过分得意,小看了对手,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吧!” “把手给我。” 楚鹰把手递给薛神医,薛神医细细把脉,道:“你的脉象平和,身体应无大碍。” “但体内真气紊乱。”这是她听季凌风和叶闲说的名词。 后妃待遇(八) 薛神医虽然医术精湛,但武功并不高,一缕真气探入楚鹰的身体,但很快就被赶了出去,被震得老远。 薛神医无奈的摇了摇头,楚鹰小声问道:“是不是没治了。” 薛神医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虽然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但也并不代表我无能为力。其实,把你留在皇宫还有一个好处,我可以到藏书楼去借书,说不准有治疗你的方法。”皇宫的藏书楼内的藏书是全国最多的地方。 “那就麻烦神医了。” “能治好你,也是对我最大的挑战。”说到这里,薛神医脸上洋溢着笑容。 楚鹰恭维道:“薛神医真不愧美名。” 薛神医笑道:“等到我治好你之后,你再来夸我吧!” 楚鹰笑道:“那我一定每天再呢面前说上一百遍。” “其实,我更想知道,像你这样的人突然失去了武功,会不会很不安。” 楚鹰摇了摇头,道:“过得好平时一样。” 因为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所以也无所谓失去了。 “反正有凌风他们保护我。” 薛神医叹道:“说实话,我还真不喜欢你这样的儿媳妇。” 楚鹰一愣,你先前不是还替凌风求亲,怎么这会儿就不愿意了。 楚鹰好奇道:“为什么?” 薛神医道:“我希望凌风能找一个贤惠温柔的女子,而不是你这样的。” 楚鹰了解的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是你,我也希望。” “可是,孩子的心,不是我能够把握的,楚鹰,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给凌风一个机会。” 楚鹰愕然地看着薛神医,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说实话,好久没见到他,还真有些想念他,不知道他好不好。 “你见着他了吗?” 薛神医摇了摇头,道:“这些天我又没出宫去,不过,治好了你,我们再一同去,也不晚。” 枪打出头鸟(一) 楚鹰笑盈盈翻起皇帝送来的诗稿,薛神医伸手道:“借给我看看。” 楚鹰递来过去,薛神医翻了几页,啧啧赞道:“你那天晚上可把大家都给吓了一大跳。” 楚鹰不好意思问道:“你们是不是想过,我那么无礼,皇上说不准会把我给砍了。” 薛神医点了点头,道:“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大胆。” 楚鹰无奈长叹一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看出,那天晚上你很生气。” 楚鹰嗯了一声,道:“我的确很生气,而且从未这么生过气。” “不过幸好,皇上宽宏大量,留了你一条小命。” 楚鹰微微一笑,道:“恐怕,我的这些小诗起了不小的作用。” 薛神医笑道:“看来你对你的诗很有信心。” 楚鹰点了点头,对于前人的精华,她怎么没有信心呢? 楚鹰笑道:“皇上还说,要给我出书。” “所谓,枪打出头鸟。” 楚鹰苦涩一笑,道:“我知道了。”这深宫虽然安全,但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一个没名没份的女子呆在皇宫,这算什么,难道还不遭怀疑? “你打扮一下,去向太后请安吧!”薛神医建议道。 楚鹰为难的看着薛神医,问:“真要去吗?” “人家是主人,你做客的,自然要去问候一下。” 楚鹰无奈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想和宫中的人有太多相处,但是寄人篱下,也不得不遵守游戏规则。 薛神医把诗稿揣进自己的怀里向外走去,服侍楚鹰的几个小宫女连忙过来替楚鹰梳洗打扮了一番,有专业人士的拾掇,此时的楚鹰比往昔更加明艳动人。 楚鹰跟着薛神医往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走去,虽然两人都是没名没份的人,但大家都知道,他俩是太后重要的客人,尤其是那个女子,一夜诗百斗,惊煞天下人。 虽然这些太监宫女并不懂诗,但看到主人都是一副钦佩的神情,自然是更钦佩了。 枪打出头鸟(二) 两人来到慈宁宫外,太监急急的向太后禀告,此时,太后正与皇后的德妃说话,一听说楚鹰和薛神医来了,顿时欣喜不已,连忙叫他们快些进来。 薛神医和楚鹰走进慈宁宫,宫内装饰的金碧辉煌,气势非凡,叫楚鹰好生叹服。 “草民(民女)叩见太后,皇后,德妃。”两人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 太后微微一笑,道:“平身,赐座!” 于是,楚鹰和薛神医在下面坐了下来,太后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楚鹰,看得楚鹰怪不好意思,但又不能闪躲太后的目光,只得客串太后的西洋景。 “林莹,你过来。”太后朝她招了招手。 楚鹰应了一声,缓缓走到太后跟来,太后看了看楚鹰,又看了看德妃,叹道:“越看越觉得你们俩长得像。” 楚鹰不稀奇和德妃长得像,德妃也不愿意和楚鹰长得像。 楚鹰道:“德妃娘娘高贵无比,我只是个乡下女子,怎么可能相似。” 楚鹰这话一出,噎得德妃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太后伸手拉过楚鹰,柔声问道:“你是哪儿的人?” 楚鹰道:“东山。” “那里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楚鹰点点头,道:“的确不怎么太平,所以就出来了。” “林莹,本宫听说东山全是贼匪。”皇后忽然发难,她这话的弦外之音便是,大东山那里全是土匪,你林莹从那里,自然也不是好出身。 楚鹰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 “是吗?”太后也来了兴趣,“哀家听说,东山那边为首的土匪是个女子。” 楚鹰心中不由哀叹一声,终于把我给八出来了。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听说的,但事实是不是如此,那就不清楚。” 皇后道:“你可是东山的人。” 楚鹰驳道:“我只是住在东山的小老百姓,怎么知道那些贼匪的事儿。” 枪打出头鸟(三)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一个小姑娘也的确不可能知道,哀家还是等宁王来给我讲。” 原来是宁王在太后面前提起的,我就说嘛,太后怎么可能知道大东山的土匪头子是个女子,不知道宁王把这事供出来有何目的,楚鹰暗暗想着。 “母后——”楚鹰正想着,只听外面熟悉的声音传来,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来的是哪一位。 除了宁王,谁还会这么不羁,还有,假装孩子气。 君诺然笑呵呵走了进来,朝太后行了一礼,楚鹰又郁闷的给君诺然行了一礼。 君诺然看到楚鹰微微福下身子,得意的受下了,认识楚鹰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老实。 太后看到君诺然过来,沉下脸来,道:“你这猴头,又来做什么?” 君诺然凑了上去,道:“因为想母后了,所以就来看您了。” 看着君诺然几近孩子气的样子,楚鹰越发觉得好笑。 本来,新帝即位之后,其他的王子就会遣往封地,但君诺然却违了这个例。 想来就是太后的疼爱的。 太后若要执意留下君诺然,皇帝也没有办法。 太后指了指楚鹰,道:“这是林莹,我想,你已经认识了吧!”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我今天就是来见他的。” 太后乐呵呵笑了起来,道:“原来你也是有心人。” 君诺然撒娇道:“母后开我玩笑就是了,人家姑娘可不似我这么厚脸皮。” 哎哟,还有自知之明哟! “听皇后说,你们在宴会之前,就认识了是吗?”太后八卦起来,也同样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狠角色。 君诺然看了皇后一眼,微微一笑,道:“在路上遇上叶闲,叶闲托我照顾林莹,所以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叶闲很疼你啊!” 楚鹰点了点头,道:“师父对民女一向疼爱有加。” 枪打出头鸟(四) “这些年,你一直和叶闲在一起吗?”皇后终于找一个可以发难的地方,连忙故作关切的问道。 只要是有些人都听出了皇后的意思,那意思便是,你和你师父是不是有奸情? 楚鹰自然也听出来了,她摇了摇头,道:“师父喜欢四处流浪,我武功又不济,跟在他身边,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哼,你想听的答案,就是不告诉你。 楚鹰满心得意,却不想,太后也跟着得意起来,她越来越看好楚鹰了。 “外面太乱,女孩子不应在外面跑。” 楚鹰连忙附和:“太后说的是,民女记住了。” 论到拍马屁,她楚鹰也是高手。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宫女吩咐道:“去把诗拿过来。” 原来,太后也是一个才女。 她道:“林莹,如果你是男儿身,哀家立马让皇帝封你做状元。” 楚鹰微微一笑,福了一礼,道:“多谢太后夸奖。” 太后笑道:“哀家可不是夸奖,哀家是真心佩服,写出一首好诗不奇怪,奇怪的是一夜写出一百首好诗。” 楚鹰不想托大,忙道:“其实,那些诗不是我一时写成的,是我这些年写下来的,那日一时激动,便张狂了。” “即使是多年积累,但首首皆是好诗,那可了不得,德妃啊,你以后可得多和林莹切磋。” 所有人听到这一句,顿时一愣,难道太后想把林莹就此留在深宫之中。 皇后与德妃面面相觑,两个女人斗了这么久,终于第一次以这样的目光对视。 “德妃——”太后唤道。 德妃连忙起身福了一礼,道:“臣妾遵命。” 太后笑了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记在心里就成。” “是,太后。”德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太后笑盈盈地看着君诺然,君诺然只觉得母亲的目光充满诡异,凑上前,笑呵呵道:“母后,您还有什么好事?” 枪打出头鸟(五) 太后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眼神有些忧伤,问道:“然儿,你今年多大了?” 君诺然一愣,笑道:“二十了。” 太后看了皇后和德妃一眼,道:“你哥比你大三岁,可他在十七的时候,就纳了妃子。” 听到这里,君诺然终于明白太后要说些什么,而这奸诈的太后,从一开始,就完完全全堵住了君诺然的嘴。 君诺然无奈的看了看太后,用了最老实也最诚恳的理由:“我还没找到合适的。” 瞧,多么正大光明的理由。 “你身边那么多女子,就每一个合适的吗?” 君诺然看了楚鹰一眼,对太后道:“母后,你就是这么看待你的儿子吗?” 太后道:“反正这儿又没外人,等过几天,画儿到了,母后就亲自为你选一个。” “母后,真的要纳妃吗?” 太后点点头,道:“当然。” 君诺然叹了口气,道:“那到时候,我能自己跳吗?” 太后听到君诺然的应承,顿时喜笑颜开,道:“当然,你喜欢哪个就纳那一个。” 君诺然听着太后的话,目光游离到楚鹰身上,楚鹰一怔,白了他一眼,暗忖,你看我干什么? 看着君诺然的目光,楚鹰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他不会真的打算实现他吧! 不会的,不会的。 皇家最讲面子,她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当不了平民王妃。 幸好,这个时候,宫女把诗稿送了上来,太后欢喜的接过诗稿,对林莹道:“听皇上说,叶闲的朋友出事了,而你的身体又不好,所以哀家打算留你一段日子,这段时间,你天天给我讲诗,如何?” 楚鹰应了一声是,但心中却怪不是滋味,能抄诗不代表能解诗,这不是要她出洋相吗?幸好,这世上没有标准答案,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而太后这一命令,让皇后和德妃更不是滋味,如此宠爱林莹,到底是为何? 枪打出头鸟(六) 聊了一会儿,薛神医便要为太后问病,其他人便各自散去了。 楚鹰第一次到皇宫来,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所以她不会傻傻放弃这次参观皇宫的机会,所以打算四处闲逛。 “林莹,我送你吧!”才出慈宁宫,德妃就跟了上来。 楚鹰不好拒绝,直称不敢不敢,德妃冷呵一声,“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楚鹰见德妃表情不善,知道自己遇上麻烦了。 而更不妙的是,周围没有人,就好像老天专门给她俩设了一个交谈的地儿。 “楚莹,你到底想干什么?”德妃冷冷问道。 楚鹰打量着德妃,暗忖,你为何认识我。 德妃冷哼一声,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好装的。” “我不认识你。”看着气焰嚣张的德妃,楚鹰冷冷回应道。 德妃一愣,道:“楚莹,我希望你马上离开皇宫,离开京城。” “为什么?”你叫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 德妃被楚鹰气的七窍生烟,怒喝道:“楚莹,你——” 楚鹰淡淡道:“是太后让我留下的,你想赶我走,就先说通太后吧!” “楚莹,你不要欺人太甚!” 楚鹰不解的看着德妃,问:“我哪有欺负你了,对了,你和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的!” 德妃被气的炸了肺,她就知道五年之后再回来的楚鹰,不再是当然那个好欺负的小丫头了。 “对,我们没关系。”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她和楚鹰之间的关系,更何况,她也从未认同过楚鹰的存在。 楚鹰满意的点点头,道:“我们是没关系。” 她是真心这么理解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德妃,就是“她”的姐姐,曾经逼死“她”母亲的其中一个罪人。 枪打出头鸟(七) “楚莹,我希望你这段时间放规矩些。” 楚鹰点点头,道:“放心吧,我还是很紧张我这条小命的。” 德妃冷哼一声,独自走了。 楚鹰一愣,你丫不会要给我带路吗?怎么又走了。 “神经病!”楚鹰气呼呼骂了一句。 只听身后有熟悉的声音笑呵呵道:“不高兴吗?” 楚鹰回过头瞪了君诺然一眼,道:“你没走吗?” 君诺然笑道:“我等你。” 楚鹰哭笑不得,道:“你不怕太后误会。” 君诺然笑道:“我就是希望她误会,然后就把你赐给我了。” “做梦!”楚鹰狠狠瞪了君诺然一眼。 君诺然微微一笑,道:“我陪你四处走走吧!” “算了吧。”男女授受不亲,楚鹰可不想和君诺然走得太近了,毕竟,他们只见存在在利益关系。 君诺然缓缓向楚鹰靠近,热气喷在楚鹰的耳旁,只听他说:“楚鹰,你是不是怕我?” 楚鹰一愣,连忙摇头。 君诺然笑道:“其实,我现在并不稀罕你的身份了。” 楚鹰明白他的弦外之音,“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君诺然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身陷沙场。” “别跟我说俏皮话。” “我是实话实说,反正,我势在必得。” 楚鹰扫了四周一眼,道:“君诺然,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君诺然点点头,道:“我知道,皇宫。” 楚鹰道:“这里皇宫,皇帝就在这里,你跟我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不怕我去告状吗?” “你不会。”君诺然斩钉截铁,以前,他或许不敢这么肯定,但现在他却有了这样的底气。 “你凭什么这么说?” 君诺然笑道:“你认为皇帝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楚鹰无奈一笑,但是,“但是,我说的话会成为皇帝心头上的一道疤。” 枪打出头鸟(八) 君诺然得意一笑,道:“那个傻皇帝到现在都还以为我是个懒散的闲王。” “皇帝不会这么傻吧?”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应该傻。 “他不傻,他太孝顺。”君诺然背着双手,感叹道。 楚鹰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明白了。” “我送你吧!” “真送。” “还有假送吗?” “那你随便吧!”话吧,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君诺然笑盈盈跟在后面,楚鹰不愿理他,把头仰得高高,气冲冲的向前走。 只听身后一声大喊:“楚……林莹小心……” 但话还没完,就听“砰”的一声,撞在墙上了,不过这墙怎么往后退了一步。 楚鹰好奇的抬头一看,只见皇上正站在她面前,表情扭曲的揉着胸口。 “啊——”楚鹰惨叫一声,吓得连忙跪倒在皇帝面前,她居然把皇帝给撞了,师父啊!快回来救命啊! “皇上饶命。”楚鹰哀怨的祈求道。 而此时,君诺然也跟了上来,忙道:“皇兄,她不懂事,你就饶了她吧!” 皇帝哭笑不得,把楚鹰扶了起来,道:“没想到你力气还挺大的。” “皇上,我以后绝对不敢了。”楚鹰举手发誓。 皇帝笑呵呵问:“不敢什么?” 楚鹰道:“不敢拿鼻子看路。” 皇帝听到这句,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不敢撞朕了。” 楚鹰小声道:“不管是谁,都不能撞的。” 皇帝笑了笑,朝君诺然看去,问道:“你俩怎么又在一起。” 楚鹰怕被人误会,他实在不想和君诺然扯上关系,人家将来可是要造反的,她还是把关系撇清了再说。 “我去向太后请安。” “原来如此。”皇帝点了点头,对君诺然道:“林莹对四周不熟,你作为主人,就送她回翠柳宫。” 君诺然忙说不敢不敢,楚鹰疑惑,君诺然为何这么回答,细想一番,才明白,那是因为皇帝说了你也是主人。 皇宫的主人是谁,只能是皇帝。 偷情(一) 待皇帝离开之后,楚鹰这才笑呵呵道:“其实,皇帝也不是你想的那么没有危机感的人。” 君诺然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自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天就知道了什么叫危机。” “真是一个可怜的人。”楚鹰不由感叹道。 君诺然道:“你这话最好别让他听到了,他现在对你或许还有一些新奇感,可过一段日子呢?他肯定也弃之如敝屣。” 楚鹰一愕,怒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君诺然道:“我当然不希望……” “我呸——”楚鹰狠狠啐了君诺然一口,道:“我楚鹰还不屑于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君诺然心里莫名的一喜,真诚嘱咐道:“你这段日子在皇宫里别太随心所欲,这里不比外面,不是武功高拳头硬就能战胜一切的。”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地儿,比茅坑还脏。” 君诺然哭笑不得,道:“哪有你这种打比方的。” “我是俗人嘛。” 君诺然把楚鹰送回翠柳阁,楚鹰很小气的,没有尽地主之谊,没有把君诺然邀请进来,就在大门口把堂堂一个王爷给轰了。 不多一会儿,薛神医就兴高采烈过来,告诉楚鹰,皇上允许他借阅藏书阁的书,然后就开始把楚鹰当作实验工具。 其实惫懒的楚鹰并不大愿意接受薛神医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试验,但拗不过薛神医的热情,只好把自己的给贡献给伟大的医学事业。 两人忙碌了一下午,没有立杆见影的效果,但薛神医对自己充满信心,楚鹰也只得对薛神医表示了自己违心的信任。 吃罢饭后,楚鹰找不到乐子,便遛了出去四处闲逛。 夜晚的皇宫别有一番风韵,在朦胧的月光下,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中妖娆起舞,一切都显得那么妖冶多姿,果然是女儿家居住的地方,媚态十足。 偷情(二) 楚鹰寻了一片安静的草地,这么没有光,也没有人,这就这么静静的仰望着天空,数着星星。 不知道,和他们是不是看得同一片天空。 眼泪忽然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妈妈,我要回家。”她在心里苦苦地呐喊着。 忽然,耳边传来丝丝碎语,那声音好生耳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 她本想离开,不当偷听狂,但是她只要轻轻一动,周围便也开始风吹草动,她铁定会被人发现。 这又不是她的地盘,她自然不敢这么大胆,要是别人发现,那就吃不了兜着走,被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楚鹰想也不敢想,继续老老实实躺在草坪上,本想装着没听见,那她的好奇心偏偏又驱使着她,好吧!就听一点点,反正她又不打算外传。 于是,她竖起了耳朵,只听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你又找我来做什么?” 女人道:“我连找你就不行吗?” “娘娘——”男子低低喊了一声。 楚鹰一怔,那熟悉的男声不就是君诺然,那位娘娘,那位娘娘的声音应该是皇后无虞。 他们俩在这么做什么?有什么不可告知勾当。 皇后冷哼一声,道:“以前你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都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竟叫我娘娘。” 楚鹰听到这里,心里忍不住噗哧一声,乐开了花。 真是太可乐了,王爷和皇后居然有奸情。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了,她第一次遇到皇后时,皇后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不是赤裸裸的奸情吗? 发现了这么大秘密,楚鹰更不敢动,因为这个秘密是不能说的秘密,是要命的秘密。 “娘娘,别这样。”君诺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皇后的柔情。 皇后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道:“你不是说要爱我一生一世的,怎么这么快,你就变心了。” 偷情(三) 楚鹰偷偷的乐着,好戏,真的是好戏—— “你别这样,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君诺然小声道。 皇后怒道:“我不信,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叫林莹的小妖精了。” “别胡思乱想。”君诺然连忙否认。 可皇后偏偏不信,“不只是我,就连太后都看出来了,太后还说,如果那个女人身份再高贵些,就把你许给你。” 君诺然听到这里,心里一喜,但面对皇后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淡淡道:“那你呢?你是想太后把那个林莹许给皇上,还是许给我。” 皇后一愣,问道:“难道外面传的是真的?” 她是一国之母,她坚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她的位置。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那你认为,无缘无故把一个女人送到皇宫里有何目的。” 皇后一怔,君诺然说得十分又道理。 “所以,你一定要留住皇上。” 皇后脸上一苦,道:“诺然,你真的舍得把我送到其他男人的怀里吗?” 君诺然捧起皇后的脸颊,柔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皇帝是不会放手的。” “那你会放手吗?”皇后深情的看着君诺然。 君诺然微微一笑,问:“你说呢?” 君诺然没有明确回答皇后的问题,但皇后已体会到其中的甜蜜,嫣然一笑,道:“我记住了,诺然,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君诺然点点头,道:“好,你先走。” 皇后嗯了一声,身子慢慢靠近君诺然,踮起脚尖,吻上君诺然的嘴唇,然后小女孩一样的跑了。 戏演到这里暂时结束了,真是一部欢快的偷情戏。 楚鹰揉了揉她那一直都睁得大大的眼睛,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没想到今天晚上的八点档这么好看,比那么眼泪苦情戏好看多了。 偷情(四) “看够了吗?”忽然,君诺然向她走了过来。 楚鹰一怔,他怎么知道她的存在,他不会是故意诈人吧! 楚鹰依旧八字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鹰。”君诺然点出名字,楚鹰没法子再躲了,嘿嘿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好巧啊!” “是啊,好巧。”君诺然似笑非笑,很有杀人灭口的味道。 于是,楚鹰抢先说:“我什么都没听到。”这不是此地无疑三百两吗? 隔壁王二曾偷否? “真的?”君诺然一副审问犯人的神情。 楚鹰皱了皱眉头,道:“听到就听到了,有什么了不起。” 君诺然慢慢靠近楚鹰,问道:“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热气喷在脸颊,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楚鹰一愣,伸开双臂,道:“那你就来吧!” 君诺然坏坏一笑,忽然上前吻住了楚鹰的红唇,楚鹰一怔,妈妈咪,这玩的是哪一出。 她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就是不敢张嘴说话,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嘴,君诺然的舌头就像攻城略地了。 她可不想被人强吻,而且还是在狗血偷情戏的后面。 “配合一下吗?”君诺然无耻的说道。 “唔唔唔……”楚鹰忿忿的哼哼着,她就是不开口,就是不开口。 “好了,不逗你了。”君诺然见没有便宜占,就不占了,松开楚鹰,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鹰,楚鹰虽然没被人完完全全占了便宜,但小脸早已羞得红彤彤的。 “君诺然,你什么意思?”楚鹰实在想不过,双手叉腰,气冲冲的吼道。 君诺然连忙捂住楚鹰的嘴,道:“别闹。” 楚鹰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吃了亏,我怎么不闹,别以为屁民好欺负!” 君诺然松开手,道:“如果你想让真个皇宫的都知道我们在幽会的话,你就嚷嚷吧!反正,我是很愿意跟你扯上关系。” 偷情(五) 楚鹰顿时无语了,讪讪地看着君诺然。 君诺然笑问:“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楚鹰点了点头,道:“不想。” 君诺然笑了笑,竟也毫不介意,他问:“如果我们是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你会考虑我吗?” 楚鹰愕然地看着君诺然,她还没这样想过。 “我不知道。”楚鹰顿了顿,忽又泼妇上身,怒骂道:“你刚才干嘛要亲我。” 若是旁的女子,早就羞得不敢说,但楚鹰偏偏大大咧咧扯到了台面上,一副讨债像。 君诺然耸了耸肩,道:“你叫我杀人灭口的。” “我呸,你那叫杀人灭口吗?” “当你属于我的时候,你难道我还会帮别人。” 楚鹰好像怪叫一声,发泄心中的郁闷,她斜眼等着君诺然,道:“把我惹毛了,我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玩狠的,你不如我。” 楚鹰冷哼一声,举起拳头,道:“比拳头,你不如我。” “是吗?”君诺然笑盈盈地问,笑得楚鹰毛骨悚然。 “你的伤势如何?”原来他还一直记挂着她的伤势。 本来很讨厌他的,但是一听到这么温柔的问候,楚鹰的心一下子就被软化了。 “其实,你早就该猜到我来这里的目的。”楚鹰淡淡道。 君诺然点点头,道:“如果你的伤势还没好,你来这里恐怕是找薛神医求医的,皇宫里医书多,药材多,治你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但他的话里还是有些担心。 “应该吧!”这事,连薛神医都没什么信心,她自然更没有了。 “现在不早了,我回去了。”楚鹰不自在的说道,君诺然点点头,道:“你先走吧,等你离开我再走。” 楚鹰环顾四周,君诺然好奇,问:“你找什么?” 楚鹰笑道:“我再找第三个女人啊!” 偷情(六) 听到这里,君诺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楚鹰却仰起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看着君诺然,问道:“你刚才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君诺然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是瞎子啊,而且你笑得那个得意样,谁看不到。” 雏鹰不好意思笑了笑,跑步离开了。 君诺然看着楚鹰的背影,一声长叹,但愿她能保守今天晚上这个秘密吧! 楚鹰自然会保守这个秘密,她又不是长舌妇,没事嚼人家的是非干什么。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去,这已是她在皇宫的第五天。 叶闲还没有回来接她,这让她莫名有些担心。 而她这番担心又不知向谁倾诉,每天除了被薛神医做试验外,就是给太后讲诗。 无意之间,她客串了教习这一职务,而且做得还很出色。 每天,那些妃嫔也来讨好她,这个送些糕点,那个送些首饰,简直是宫中第一红人,比皇后德妃还红,谁让她讨得了太后的欢喜呢? “薛神医,有没有我师父的消息?” 薛神医摇了摇头,道:“我没出去,不知道。” “那谁会知道?” “不知道。” 楚鹰白了薛神医一眼,薛神医笑道:“其实,你何必担心叶闲呢?他那样的人,又有几个人伤的了他!” “可是,你也说,上回杀死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的是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手段,绝非普通人。” “你放宽心吧,现在你的伤势已有起色,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你又会是以前的楚鹰。” 楚鹰淡淡笑了笑,道:“谢谢神医。”不过,她还是不怎么习惯女盗匪的身份。 “我明天要出宫。” “我……” 薛神医知道楚鹰的想法,忙阻止道:“不行,现在你的四周都危机重重,你只有呆在这里最安全。” 偷情(七) 楚鹰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虽然身为武林盟主,但如果没有武林高手保护,她便什么都不是。 其实,她本来什么就不是。 “神医,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初蕊他们?” 薛神医点了点头,道:“我会的,凌风呢?” “当然了,可是,凌风最近好像有些不寻常?”她说出她的疑惑。 薛神医道:“那全是因为你的问题。” “凌风不是这样的人。”楚鹰很笃定。 薛神医一愣,微微笑了笑,道:“我此行就是去跟凌风见面的。” 楚鹰嗯了一声,道:“多谢。” “薛神医笑道:“我们只见还需说谢吗?我只想……其实,我真不怎么喜欢你。” 楚鹰好奇:“为什么?” 薛神医笑道:“你恶名远扬,实在是配不上凌风。”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道:“神医,凌风是我的二当家,我名声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鹰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他的恶名洗白白,可神医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是男子,可你是女子,楚鹰,我希望金盆洗手作羹汤。” 楚鹰望着薛神医,哭笑不得:“如果我不是知道你的来历,我会怀疑你是朝廷里的刺客。” 薛神医叹道:“我只是讲出我的真心话,我希望凌风能够好好的。” “我也如此希望。”楚鹰淡定说道,“神医,你应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做便可以去做,就说现在,我不杀人,说不准人也会来杀我。” 神医叹了口气,取下扎在楚鹰身上的银针,道:“试试体内的真气。” 楚鹰茫然的望着薛神医,她不会。 “怎么了?” “我……”她不好意思,薛神医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气沉丹田,运行真气啊!” 偷情(八) 楚鹰埋下头,细细去感应丹田,她只觉得一股潺潺的温泉缓缓流进丹田里,只觉得全身都舒坦极了,“丹田里暖暖的。”她兴奋的说道。 薛神医笑道:“看来是真有成效了,你再试着运行一下真气,看看通畅不通畅。” “怎么运行?”楚鹰无奈的看着薛神医。 薛神医一愣,问道:“你不会傻了吧!” 楚鹰继续扯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脑子坏了,记得不是很清楚,要是不小心弄错了,我这辈子就完蛋了。”她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说道。 薛神医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以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楚鹰,楚鹰坦然受之。 于是,薛神医给楚鹰细细讲解了真气运行的方式,再加上楚鹰自个儿的举一反三,很快就懂了。 “神医,在缓缓流动了。” 薛神医满意的点点头,道:“那我明天再来,你好好休息吧!” 楚鹰送到薛神医之后,又如同孩子一样玩耍自己体内的真气,随着一次次的运行,体内真气如同汩汩溪流越来越通畅。 看来,我还是有机会成为高手的嘛!楚鹰暗暗欢喜着。 她是越想越开心,而且野心也是越来越大,她想练练轻功,毕竟飞来飞去是她上辈子最美好的愿望。 于是,她就像猴子一样在屋子里跳来跳去,但只比以前跳的更高一些,没有半点类似于飞行。 难道这世上没有轻功? 作为武林盟主,她怎么会相信这么假命题,她可是见怪了人家高来高去。 她又试着蹦跶了两下,不成功,便试着运行真气吧!终于,奇迹出现了,她忽然一跃,纵上了房梁,但她没准备好,“啪”的一声又摔了下来。 她一脸惊喜的趴在地上,她真的飞起来了,虽然摔得骨头都碎掉了,但她兴高采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展开翅膀飞翔。 命中注定撞上你(一) 楚鹰又试了几回,终于能够跃起三丈高的距离,她悠闲的坐在房顶上,举杯邀明月。 这时早已夜深人静,要不然她这么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女子怎么敢坐在皇帝的脑袋上。 微风轻轻吹拂在她的脸上,凉凉的,但令她升起一丝大侠的感觉。 原来有武功的感觉是这么好,但是,楚鹰转念又想到刀光剑影的画面,便负荷不了。 算了算了,这武功自娱自乐就成了,装啥大侠,装啥大侠!!! “啪”忽然一声脆响,酒瓶子从房顶上滚了下来,清脆的声音响遍宁静的深宫。 “有刺客——”有人惊慌的喊道。 那一喊,终于把楚鹰给喊醒了,她慌忙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但突然——好像——有人垫在他的下面。 真该死,居然没看下面就跳下来了,当真是喝糊涂了。 楚鹰朝被她压在下面的看了一眼,当借着月光看清那人容貌时,不由打了个寒战,连忙从那人身上爬了起来。 “皇上——”楚鹰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 皇帝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你酒喝多了吧!” 楚鹰点了点头,只要是有鼻子的人都闻得出她一身酒气。 “你刚才在上面?”皇帝指了指房顶。 楚鹰又点了点头,她不敢看皇帝,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怎么还不发火……”她不免好奇想到。 而这时,来捉刺客的侍卫跑了过来,一见皇帝在这里,连忙跪了下来,陈述怀疑有刺客。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楚鹰一眼,对侍卫道:“朕没事,你们下去吧!” 于是,众侍卫带着不安的心离开了。 “皇……皇上,我,我也先走了。”楚鹰可不想等到皇帝大发雷霆之后再离开。 可是,皇帝偏偏不让她离开,“朕让你走了吗?” 命中注定撞上你(二) “啊——”楚鹰心中深深一个惊叹号,皇帝果然不是善类。 于是,她可怜兮兮站在皇帝的对面,埋着头,不敢说话。 “林莹,看来你一点规矩也不懂?”皇帝幽幽说道。 楚鹰一怔,难道皇帝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哭丧着一张脸跪了下来,其实她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可是事关脑袋,能不老老实实的顺从吗? 皇帝慢慢蹲了下来,一脸森冷地对楚鹰道:“看着我。” 楚鹰将头埋得更低,道:“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皇帝问道。 楚鹰老实道:“我已经犯了一个错,不能再犯一个错。” 皇帝道:“那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楚鹰道:“不应该把皇上给……下,摔倒了。”楚鹰吐了口长气,她差点说错话了,说自己把皇帝给压了。 那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你知道这样的错会定个什么罪?” 不会是死罪吧!谁他妈的说宫里安全了,楚鹰抬起头,迎上皇帝面无表情的俊脸,战战兢兢地问:“不会是杀头吧!” 皇帝点了点头,道:“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 妈妈呀——我要回家,我不要死在这里。 “皇上……”楚鹰一脸无辜,一脸委屈的看着皇帝,求求你,就饶过我吧!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瞧,叫人说遗言了。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不就是被砸了一下,用得着杀人吗? 不过,好像普通人遭遇这些,也要拼死拼活的。 “您能不能饶过我。”楚鹰大胆的迎上皇帝的目光。 听到这里,皇帝大笑起来,那笑声听得楚鹰毛骨悚然,看来是没机会了。 她现在武功恢复的不怎么样,在大内高手的攻击下,不知道有没有逃生的机会。 命中注定撞上你(三) “皇上……”楚鹰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皇帝,她想以美人计来逃过这一劫。 “你再怎么求饶,朕也不会放过你的。”皇帝冷冷说道,楚鹰直觉晴天霹雳,暗道,皇帝大人,你实在太小气了吧! 她视死如归的仰起头,道:“那你动手吧!” 皇帝笑眯眯捏住楚鹰的下巴,道:“杀鸡焉能用牛刀!” 杀就杀嘛!干嘛还侮辱人—— “你想怎样?”楚鹰都快哭出来了。 皇帝指了指上面,道:“一起到房顶上喝酒怎么样?” 楚鹰一怔,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微微一笑,扶起楚鹰,道:“好了,起来吧!刚才我是逗你的。” “真的?不杀我了?” “不杀了。” 楚鹰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捡回一条命。 “刚才你是故意玩我的吧?”楚鹰愤怒的瞪着皇帝的眼睛。 皇帝看着楚鹰那双美眸,那倔强不满的眼神,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看他。 看的他心里一慌,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从没人这么跟朕说过话!”他淡淡说道。 楚鹰一怔,忙道:“对不起……” “不用道歉。”皇帝截住楚鹰的话,微笑说道:“你是朕的客人,朕自然会好好招待。” “真的不生我的气?”虽然君无戏言,但皇帝的话还是不能随便相信。 皇帝点了点头,道:“不生气。” 楚鹰听到这里,这才舒了口气,舒服的抻了一个懒腰。 “林莹,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皇帝淡淡说道。 楚鹰不解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皇帝笑道:“因为别人不敢做的,你全都敢做,别人不能做的,你也做了,你好像什么都不怕,也从没怕过什么?” “我怕啊——”楚鹰慌忙说道,皇帝的夸奖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现在这句夸奖。 命中注定撞上你(四) “你还怕?”皇帝笑盈盈地看着楚鹰。 楚鹰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刚才就很怕,怕你杀了我。” 皇帝看着楚鹰的眼睛,问道:“朕有这么无情,冷血吗?” 楚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拍马屁什么时候拍。 皇帝微微一笑,问道:“还有酒吗?” 楚鹰点点头,道:“还有,在上面。” “我们上去坐坐吧!” “皇上也会武功。”楚鹰看皇帝一脸自信,不免好奇。 皇帝自信一笑,道:“武功虽不高,但也能自保。” 楚鹰点点头,她非常能够了解,毕竟天潢贵胄并不是什么安全的身份,练武不一定要练成绝世高手,但也一定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害。 皇上拉起楚鹰的手,那双小手柔柔的,暖暖的。 两人纵身一跃,轻松落在房顶上,经过一天的练习,楚鹰的轻功虽不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已经够让人惊艳了, 毕竟她内力之深不是任何人都能比拟的,要不然怎能闯下如此名头。 楚鹰拿起一瓶酒递给皇帝,道:“这是我专程到御膳房偷的。” 皇帝一怔,哭笑不得的结果酒瓶,道:“把你留在宫中真不是什么英明的决定。” “皇上后悔了吗?”不知天高地厚的楚鹰傻傻问道。 皇帝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后悔。” 楚鹰潇洒的仰起头,举起酒瓶,张开嘴,酒水如倾灌入她的喉咙。 在朦胧的月光下,她显得更加妖娆。 皇上不由看得呆了,楚鹰感应到皇帝的目光,俏脸一红,收回酒瓶,羞涩道:“皇上不是要喝酒吗?” 皇帝笑了笑,仰头便喝,楚鹰埋着头小口的喝着。 皇帝道:“这酒不怎么样,在朕的尚书房里,可有几坛子好酒,是专程备给你师父的。” 楚鹰一听到师父,心里便是一慌,急切问道:“皇上可有我师父的消息。” 命中注定撞上你(五) 皇帝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楚鹰嗯了一声,又闷头呷了一口,皇帝见楚鹰如此模样,关切问道:“你担心他。” 楚鹰点点头,道:“其实也不是担心,我相信没人伤的了他。” “你的伤势如何?”皇帝也知道了楚鹰的身体。 楚鹰微微一笑,道:“已经好多了,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完全恢复。”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样我就能跟叶闲交代了。” 楚鹰看着皇帝,又想着师父,不由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莫非—— 她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皇帝看着嘴角上出现一抹诡异的笑意,问道:“你笑什么?” 楚鹰笑道:“我在想,师父和皇上是不是也这样一起赏月喝酒。”她太直白了,也不怕人被听出弦外之音。 皇帝摇了摇头,道:“朕只和你……” 楚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那我多不好意思。” 皇帝笑道:“你在朕面前可以随心所欲。” “多谢皇上。”楚鹰开心喊道。 皇帝忙嘘声道:“小声点,要是让他们知道朕在这里,那可就了不得了。”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皇上饿吗?” 皇帝扫了楚鹰一眼,道:“你又在御膳房偷了什么?” 楚鹰嘿嘿一笑,从身后拿出一盘糕点,小小的盘子里装了七八样。 皇帝拿了一块桂花糕,道:“朕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倒别有一番风味。” 楚鹰笑道:“那以后,我们经常如此。”但话到这里发觉自己说错了,自己怎么可能永远呆在皇宫里呢?等伤好了,师父回来了,她也要出去了。 不过,皇宫这地方除了不熟悉和等级森严之外,也不是一丁点益处也没有。 命中注定撞上你(六) 皇帝也觉出其中的意味,问道:“你觉得皇宫怎样?” 人家这么问,当然要说好的。 楚鹰欢喜的点了点头,毕竟这种地方不是她这种普通人就能来的。 “那你愿意永远呆在这里吗?”皇帝忽如此问道。 楚鹰一怔,永远呆在皇宫,这是什么意思?管他什么意思,“我不愿意。” 这下是换皇帝一愕,问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愿意嫁入皇宫,有朝一日,母仪天下。 但楚鹰就是不愿意,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楚鹰笑道:“我的家人,朋友都在外面,我可不能丢了他们。” 皇帝苦涩一笑,淡淡道:“难怪,你那天晚上一直嚷着要爸爸妈妈,要回家。” 楚鹰一愕,忙问道:“是哪天的事?” 皇帝笑道:“就是你喝多了那天。” 楚鹰心头无比郁闷,自己果然是出丑了。 在酒醉的时候,她喊着爸爸妈妈,她是真的想念他们,她是真的想回家,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她便放逐到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空里。 想到这里,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滑过她的脸颊。 皇帝看到泪流满面的楚鹰,顿时吓了一跳,握住楚鹰的肩头,问道:“林莹,你怎么了?” 楚鹰泪眼朦胧的看着皇帝,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是武艺高强的武林盟主,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当家,她只是一个回不了家的孩子,她是被抛弃的孩子。 她的心碎了,在瞬间碎成一片片,她软弱的像一个孩子,她想找一个依靠,情不自禁扑到在皇帝的怀里,双手紧紧捉住皇帝的衣襟,哭喊道:“我要回家,妈妈,我要回家。” 皇帝顿时慌了,连忙抱住楚鹰,一触击她的身体他的心竟砰砰直跳起来,他有过无数的女人,即使翻云覆雨,也没有这等心动时刻。 命中注定撞上你(七) 楚鹰在皇帝的怀里大声哭泣着,皇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劝说安慰。 “别哭了,等你伤好了,朕就派人送你回家。” 楚鹰看着皇帝,苦涩的摇了摇头,道:“我是回不了家的。” “朕说可以,就可以。”皇帝笃定说道。 是啊,他是一国之君,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可是她的家不在他的领土之上。 她小猫一样窝在皇帝的怀里,小声啜泣着,月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一切皆显得那么静美。 而此时,楼底下忽然传来低低的絮语声,“皇上怎么不见了?” 楚鹰一怔,这才反应自己身在皇帝的怀里,俏脸顿时一阵羞红,伸手推开皇帝,指了指下面,皇帝摇了摇头,不让楚鹰说出自己的行踪。 待太监们离开后,楚鹰好奇问道:“皇上为什么不下去?” 皇帝笑道:“每天被他们跟来跟去有什么意思。” 楚鹰大笑道:“我想让人跟,人家还不想跟呢。” 皇帝笑道:“要是你尝试过了,你就不会稀奇了。” 楚鹰明白也似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得到的永远比没得到的好。” 皇帝摇了摇头,拉过楚鹰的手,温柔道:“其实,得到的永远比没得到的幸福。” “但是一般人得到之后,便不会珍惜。” “朕会珍惜的。”他把楚鹰的手放在心口,笃定的说道。 楚鹰被他这个动作给吓到了,连忙缩回手,岔开话题,“天儿好像不早了。” 皇帝笑道:“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便是两个小时。 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皇……”还不待楚鹰说完,皇帝便道:“陪我坐到天亮吧!”他早已从楚鹰的神情里看出她略微有些尴尬,但是他就是不愿放她走。 即使只这么坐坐,不说话,也比到那些后妃那儿舒坦。 命中注定撞上你(八) 楚鹰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肩并肩的坐在一起,沐浴在朦胧的月光下,吃着糕点喝着酒,何其的自在,何其的潇洒。 坐得高,必定看得远,楚鹰看到下面有几个小黑点子整焦急的走了走去,似乎在寻找人。 他们自然是在寻找人,寻找的是皇帝。 楚鹰看了皇帝一眼,问道:“皇上要是不下去,会不会闹得宫中大乱。” 皇帝笑盈盈的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只要朕在早朝之前出现,就没事了。” 楚鹰拍了拍胸口,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那些找皇帝的人发现她跟皇帝在一起,那不就坐实了她是来勾引皇帝的传言吗?那顶黑帽子她可是戴不起,最后敬而远之。 但是她远之了,不代表帽子没有长脚,那帽子偏生生的跟了上来,和她凑在一起。 皇帝好奇问道:“你担心什么了?” 楚鹰连忙摇头,道:“我没担心什么。”她可不能让皇帝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虽然她的想法是很纯洁的,但是想起来还是挺羞人的。 皇帝笑了笑,身子往后一倾,舒服的躺在房顶上,道:“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宫中这么多事,那有那么容易一语中的,楚鹰好奇问道:“皇上知道什么?” 皇帝看了楚鹰一眼,指了指旁边,示意让楚鹰躺在自己旁边。 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的确有距离,更何况是皇帝的吩咐,怎能不从,于是,楚鹰老老实实躺在了皇帝身边,两个人一起望向天幕。 月光,繁星,当真美不胜收。 而偶尔响起的虫豸声更是点睛之笔,这个夜当然美不可言。 皇帝道:“朕当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自从你进宫那日,宫里宫外便传言,是叶闲把你送给了你。” 楚鹰听到这里,俏脸一红,这皇帝,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刺客(一) 皇帝微笑地看着楚鹰,道:“朕当然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楚鹰开心一笑,皇帝又问:“你知道朕为何会让叶闲带你来宫里。” 楚鹰摇了摇头,这也是她所好奇的。 皇帝微微一笑,道:“第一次看到那你的时候,便觉得早就见过了。” 楚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都说我长得很像德妃。” 皇帝笑道:“所以,朕和母后都曾笑问宰相大人,你是不是他家的女儿。” 楚鹰一怔,难道她觉得德妃那么面善,原来是和镜子里的自己很相似,她是自己的姊妹。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怎能可能是宰相家的女儿。”楚季峰那一家子才不配和自己是一家人。 皇帝笑道:“宰相家世代书香,虽然你也才华横溢,但气质却远远不同,你更像一个江湖中人。” 楚鹰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本来就是在江湖中混的。” “可有名号?”皇帝极其好奇。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这点武功,哪闯得出什么名头。” “这么谦虚,可不像叶闲的弟子。” 楚鹰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江湖上人才济济,以我这点武功,在南宫愈手下走不了十招。” 皇帝也知道南宫愈的名头,笑道:“前几日,宁王代朕去了武林大会,他回来告诉朕,大东山上的楚鹰以一招完胜南宫愈,那等武功,恐怕世上再无敌手。” 楚鹰是江湖人,自然不能装不知道,嘿嘿一笑,道:“我也听说过楚鹰的名头,只是她土匪出身,终于难登大雅之堂。” 皇帝也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道:“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那楚鹰土匪出身,自然心狠手辣,残暴不仁,而且野心勃勃,仅仅三年就闯下别人三十年才赚来的名声和权势,如今更升为武林盟主,其野心恐怕更大。” 刺客(二) 楚鹰听到这里,几欲想哭,难道她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吗? 连皇帝都这么人为了,她以后还有洗白白的机会吗? 皇帝见楚鹰脸色明显有些不悦,问:“怎么了?” 楚鹰想也不想,直接说道:“其实,我认为楚鹰并不是这么可恶的人。” “哦?”皇帝好奇问道:“你认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楚鹰道:“她是一个可怜的人。” “此话怎讲?”皇帝更有兴趣了。 楚鹰道:“她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试问哪一个女子愿意被人描述成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哪一个女子愿意时刻被人追杀,更何况,她又不是心甘情愿的上山,她是被迫的!” “你知道很多?”皇帝叹道。 当然多了,虽然她不是原来的楚鹰,但她还是楚鹰。 “但你怎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迫的?”皇帝好奇问答。 楚鹰一怔,她一时不注意,竟把自己的心事给讲了出来。 她尴尬的笑了笑,道:“江湖上都是这么传言的。” “怎么传言?”这皇帝还真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楚鹰挠了挠头,这让她怎么说呢? “外面传言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三分真,七分假。” 楚鹰听皇帝说得这么笃定,好奇问道:“皇上怎么这么清楚?” 皇帝道:“你说得虽然在理,但楚鹰终究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岂能用常人来断定。” 楚鹰无语的点了点头,道:“皇上似乎也了解她?” 皇帝笑道:“朕从来没想过一个女子能赚出这么大的势力,现在关注,还是晚了。” “皇上放心吧,那个楚鹰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楚鹰笃定道。 她是她自己,她自然有信心。 被君诺然利诱色诱这么久,她都没有点头依附君诺然,可见以后也不会那么容易造反。 刺客(三) 皇帝微微一笑,道:“朕记得了。” 楚鹰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妥,正此时,对面房顶上出现几条黑影,楚鹰心里一惊,毫不犹豫的挡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上,是刺客。”楚鹰小声说道。 皇帝看了前面一眼,脸色一沉,楚鹰望着皇帝,皇帝点了点头,楚鹰便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啦,有刺客。” 她这一喊,不仅把侍卫吸引了过来,也把刺客吸引了过来。 几个刺客齐刷刷望向楚鹰,楚鹰毫无惧色的挡在皇帝面前,小声道:“皇上,你小心些。” 皇帝摇了摇头,道:“你与朕一起走。” 楚鹰笑道:“我现在都成了箭靶子。” “林莹……” 楚鹰笑道:“我想师父也会这么做的。” 而此时,那几个刺客纵身飞了过来,手中剑光森森,直刺向楚鹰的身体。 楚鹰面向刺客,将所有的破绽都暴露在刺客们的面前,作为一个练家子,她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刺客连番动作,漫天刀光剑影,将她压制在其中,动作于是也跟着缓慢起来。 她一手拉着皇帝,一手拣起地上的瓦片向刺客掷去。 她满心疑惑,她从没打过架,这样的局势完全在她所控制的范围之外,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她正疑惑着,身子却动了起来,身子如同翩翩起舞的落叶,上下左右飘飞,手中的瓦片飞快的掷了出去,“嗖嗖嗖”打向刺客的身体。 “林莹,别跟他们纠缠,赶紧走。” “你还是先走吧!”楚鹰怕刺客发现皇帝的身份,连忙推搡,“你别拖我后退。”她怕皇帝为了讲义气不愿离开,所以说起了狠话。 但她这点小伎俩,皇帝一下子便识破了。 楚鹰又补道:“我可是得师父真传,这几个虾兵蟹将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你要是出事了,我这条命就真么没了。” 刺客(四) 她真的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吗? 她真的有这么强大吗? 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她根本什么武功都不会,但是刚才却自在的游走在此刻的攻击下。 说她什么都不会,似乎又是在欺骗人。 以前她遇事,都有季凌风保护在她身边,而如今只有她一个,她要凭一己之力战胜此刻。 这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之任务。 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她嘴角泛着浅笑,就像一朵绚丽的花儿开在嘴角,不止风情,还有气韵。 皇帝虽然也会花拳绣腿,但面对如此高手,远是不及的,“林莹,小心。”他担心说道。 楚鹰点了点头,义无反顾朝此刻纵身而去,她的轻功极高,她也的确只会轻功这一样,凭着强大领悟力,和原来那个人的内力,她在空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看得人心神荡漾。 她第一次感受到“楚鹰”的强大。 她当真是个奇女子,楚鹰渐渐佩服起“自己”来。 皇帝看着楚鹰娇小的身子,叹了口气,从后面一跃而下,而此刻,大内侍卫也追了上来,把皇帝团团护在中央,皇帝喝道:“都在这里干什么,全部上去。” 皇帝一声令下,顿时十几个高手,纵身跃起,来到房顶上,只见一个粉衣小女子,手握瓦片,不停的掷飞,在别人眼里,仅仅只是遮雨的工具,但在她的手上,却变成最为凶险的利器,每一飞出,就带着风过的呼啸声,惊得众人一颤。 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宫中并没有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宫女,自然也更不能有女侍卫! 是敌,还是友? 不过不管怎样,他们的第一件事还是保护皇帝的安全。 所以,楚鹰还是被顶在了最前面。 这主要是侍卫们杀不上去。 “保护林莹——”皇帝冲侍卫们大喊道。 刺客(五) 众人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惊讶不已,林莹的名头虽然不如楚鹰那么响亮,但在深宫中,林莹的名头肯定更火热,谁都知道她是叶闲的弟子,一夜诗百篇的才女。 所有人都望向了那个粉衣女子,见她潇洒的穿梭在刺客的夹击中。 楚鹰也惊讶得紧,她本来什么武功都不会,但此时,她却仿若神仙附身,在此刻的夹击下依旧自如的游走,使得楚鹰的自信顿时膨胀,手握瓦片,英姿飒爽。 侍卫们追了上来,也分了刺客们不少注意力,但楚鹰还是他们的的第一对头。 两个高大的刺客把她夹击在中间,在她面前织出一片刀光剑影,楚鹰皱了皱眉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拿着刀子的四手。 “好好的小日子不过,何必来干这种满门抄斩的勾当。”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劝解刺客。 “少废话。”刺客厉声喝道。 但楚鹰并没有立马闭嘴,她向来就是这样,别人要她做的她不做,别人不让她做的她偏偏要做。 她柳眉一条,身子自如翻跃,若论招数,她着实记得不多,但轻功却玩的出神入化,速度快若闪电,再加上神出鬼没的瓦片,她倒也不让刺客占了便宜。 “我就要说话。”楚鹰冷哼一声,满脸孩子气。 “闭上嘴,我还能留你一条命。”刺客自信道。 楚鹰啐了一口,道:“你们两个打我一个都赢不了,还在这里自吹自擂。” 刺客全身上下都蒙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其表情,但大家可以肯定,他这个时候,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刺客亦冷哼一身,看了身边的伙伴一眼,伙伴点点头,退了出去,向前冲去。 楚鹰一愣,笑道:“哟!你还打算跟我一对一单挑?” 刺客并不说话,冷冷杀向楚鹰,楚鹰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朝她的身子压了下来,喘不过起来。 刺客(六) 妈的,原来不是一只软柿子。 刚才刺客为了刺杀皇帝,保存着一定实力,但楚鹰苦苦相逼,所以他如今全力以赴。 楚鹰的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人家从没练过武,在刺客疯狂的攻击下,开始有些抵挡不住。 但楚鹰依旧死死缠住刺客,她手上功夫虽然不济,但是其内力和轻功却不能小觑,尤其是轻功,简直是宛若神人。 她如蛇一样缠在刺客的身边,两人不分上下。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楚鹰气喘吁吁说道。 刺客冷冷道:“你也不赖。” 虽然语气冷淡,但还是听得出诚意。 对头能打出这种效果,也算是奇葩。 楚鹰笑道:“承让承让。” “我从未听说宫里还有这样的高手。”此时的楚鹰算不上高手,但作为一个女子,的确还是少见。 楚鹰笑道:“我是打酱油路过的。” 要不是晚上睡不著出来找酒,根本就碰不到这摊子事。 “真是可惜了。”刺客轻轻说完这句话,手中长剑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速度快若闪电,楚鹰只见身前被他一拉扯,动作瞬间慢了下来。 那刺客,显然在此时用尽了全力。 楚鹰自然不肯认输,这个时候认输就是输掉了自己的小命。 她是很小气的人,自然舍不得。 也同样使劲全力,身子腾空而起,衣袂飘飘,显得风姿绰约,当然美艳不可方物。 下面的人都看呆了,但楚鹰却不好受,刺客也越空而起,两人脚不沾地,就这么对峙在空中。 看风景的人觉得好看,但造风景的人却不怎么觉得。 楚鹰见刺客向尾巴一样跟定了自己,冷哼一声,素手一抛,瓦片如石一样砸了过来。 刺客自如的闪躲着,楚鹰无语的摇了摇头,她的攻击并没对刺客造成任何危机。 刺客(七) 楚鹰使劲全力,抵挡对手。 忽然,就在这一瞬间,身后所有挣脱侍卫的包围,不顾一切向皇帝纵去。 楚鹰心里一惊,竟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 而一直缠住楚鹰的刺客亦跟在楚鹰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皇帝纵去。 保护皇帝的侍卫也顿时慌了神,立马围了一个大圈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把皇帝护在中间。 但这些刺客都是难得的好手,这是侍卫哪是他们的对手,眼见着刺客们从天而降,顿时慌了神。 楚鹰慌忙向前赶去,她灵动的身姿在空中划过,狠狠撕开一层又一层的阻碍。 而在她身后,刺客依旧紧跟其后,那柄剑和她只有一寸的距离,如果她稍稍慢了一步,就会葬身于剑下。 情势惊险无比,皇帝在侍卫的保护慢慢后退,他看着在空中与刺客纠缠的女子,心头最软的地方竟然有些痛。 “保护林莹,保护林莹——”皇帝大声喊道。 侍卫们为难的看着皇帝,皇帝的命令虽然应该听,但是皇帝刺客也身处危险之中。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皇帝怒吼道。 听到皇帝的怒吼,侍卫们只能迎了上去,但皇帝这边的保护却少了起来,刺客趁虚而入,朝皇帝杀将过去。 无数的侍卫在皇帝挡在皇帝身前,但几把利剑越空而起,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只见那明晃晃的长剑,冲破一层又一层的障碍,眼见着酒药刺向皇帝,楚鹰心里一慌,这皇帝千万不能出事啊! 她这么想,也不是出于什么所谓的忠诚,也不是所谓的感情。 其实她什么也没想到,她只是能本的往前冲,娇躯凌空一转,身子向下一倾,抢过侍卫手中的朴刀向皇帝冲了去。 有了利器,楚鹰释放的杀伤力更大,凭着一己之力把刺客杀退了好几部,很快就来到皇帝面前,对皇帝微微一笑,笑容正盛时,身后忽然一痛,她彷佛听到身体破碎和鲜血四溢的声音。 “林莹——”皇帝一声惊呼。 楚鹰低头看了看,只见一截剑身从身后穿到了神前来,妈的,太狠了吧!她狠狠骂了一句,然后身子一软,就倒下了。 刺客(八) 皇帝见楚鹰身子往下滑去,再也不顾四周危险重重,挣脱众侍卫的保护,抢到楚鹰身前,把楚鹰紧紧把在怀里。 “林莹,林莹……”皇帝惊慌的喊道。 “皇上,皇上……”侍卫也同样惊慌。 可这个时候,皇帝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紧紧地把楚鹰搂在怀里,楚鹰奄奄一息的看着皇上,屋里责备道:“你……怎么……还……没走?” 皇帝摇摇头,道:“你怎么这傻啊!” 楚鹰挣扎着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老是……白费……我的心血,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给我……拖后腿。” 到现在,她还一门心思的要撵皇帝走。 也的确如此,如果皇帝不撤退,她所受的伤也就白受了。 为此,楚鹰感到很伤心。 皇帝叹了口气,将楚鹰搂得更紧。 而此时,又赶来了百人队伍的侍卫,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刺客们的武功虽然不差,但面对人山人海的人潮攻击,再也无心行刺皇帝,皇帝与楚鹰暂时脱险来。 楚鹰朝战场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傻乎乎地看着皇帝,然后眼睛一闭,脑袋一耷,昏死了过去。 “快叫御医,快叫御医……”皇帝更是晃了,大声喊道。 二十几个侍卫护在皇帝的身边,冲进了皇帝的书房。 外面再加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刺客应该闯不进来。 皇帝把楚鹰轻轻地放在床上,鲜血顿时洒在被子上,而皇帝的身上早已染红,显得狼狈不堪。 皇帝坐在床上,握着楚鹰的小手,那双手随时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冰冷,但御医还没有出现,皇帝咆哮道:“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 他顿了顿,又喊道:“把薛神医也叫来!” 书房里早已乱成一锅粥,而此时,御前侍卫总管跑了进来,战战兢兢跪在皇帝面前,道:“启禀皇上,刺客已经全部抓住了。” 宫心计(一) 虽然这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但这位一国之君依旧笑不起来,面色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全是一群饭桶,宫中出现刺客竟然全部知晓。”皇帝怒吼道。 侍卫总管吓得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来人啦,把史都云关进大牢里。”皇帝是真的生气。 侍卫总管史都云听到这里,吓得脸色惨白,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而此时,皇后听闻皇帝遇刺,匆匆赶来,“皇上,你没事吧!” 皇帝冷哼一声,目光全在楚鹰的身上。 “妹妹,替我向皇上说说情。”史都云对皇后说道。 这史都云正是皇后的亲哥哥。 皇后看了哥哥一眼,点了点头,刚喊了一声“皇上”,宫中所有的御医都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不必多礼,赶紧过来。”皇帝忙道,根本就不理睬皇后。 御医们来到楚鹰身前,为楚鹰诊治。 “她怎么样?”皇帝焦急问道。 御医面露苦色,道:“皇上,这位姑娘的伤势实在太……” “无论如何,必须救活她,要不然,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皇帝厉声道。 众人打了一个寒战,忙又扑回楚鹰身边。 “皇上……”皇后走到皇帝身边,皇帝扫了史都云一眼,道:“你们怎么还不带他下去。” 皇后听到这里,顿时急了,“皇上,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哥哥,求你饶了他吧!” 皇帝冷哼一声,道:“这厮身为御前侍卫总管,有刺客前来行刺,竟然完全不知晓,如果不是林莹舍身救驾,朕早就被这草包害死了。” 皇后为难的看了看史都云,虽然这事史都云办得太差,但她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她史家只有这么一个男丁,她绝不容许哥哥受到半点伤害。 “皇上,你现在……皇上……” 宫心计(二) 皇后“噗通”一声,跪倒在皇帝面前,乞求道:“皇上,求你饶过臣妾的哥哥的,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兄弟……”说着说着,便嘤嘤哭了起来。 堂堂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乞求,这让皇帝不知该如何为好。 他想重惩史都云,但皇后哀声连连,他不得不给皇后这个面子。 但他又不想楚鹰受到任何委屈,不知所措起来。 而这时,薛神医匆匆赶了过来,皇帝一见他的影子,便忘记了皇后的存在,迎了上去,道:“薛神医,你快来看看林莹的伤。” 薛神医也不多礼,微微福了一下,然后就来到楚鹰的面前。 皇帝跟在薛神医的身后,看着面若金纸的楚鹰,眉头又深深皱了起来。 皇后见皇帝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不由滴起血来。 史都云在一旁小声喊道:“妹妹,救我,救我……” 皇后摇了摇头,哭喊道:“皇上……”她念及兄长,声音几近嘶哑。 皇帝回头看了皇后一眼,厉声道:“不许吵……” 皇后听到皇帝这一厉吼,心顿时凉了起来,她绝望的看着皇帝,眼泪簌簌直落。 “太后驾到——”屋外太监喊道,皇帝依依不舍看了楚鹰一眼,然后上前去迎接母亲,只见太后仅披着一件披风,心疼不已,连忙叫人把门窗关上,把火炉生起。 “参加皇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半路上,太后与德妃遇上了,于是两个人同时出现。 皇帝淡淡道:“不必多礼。”话罢,便扶着太后坐了下来。 太后细细打量着儿子,问道:“皇儿,你没事吧?” 皇帝摇了摇头,道:“孩儿没事。” 太后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道:“这哀家就放心了,咦,皇后怎么了?” 太后见皇帝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宫心计(三) 皇后一看到太后,便觉得自己的救星来了,连忙磕头道:“求母后饶了臣妾的哥哥吧!”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扭过头,看他样子,根本就不像原谅史都云。 皇帝是她儿子,他的脾气她自然清楚,叹了口气,道:“皇后,你也知道这不是小事,岂能草草了解。” “母后……”皇后无奈哭喊道,太后对陪皇后前来的宫女吩咐道:“你们先带皇后回去好好休息。” 宫女们面面相觑,扶起皇后,皇后哭着便出了门。 德妃看到皇后落到如今境地,偷偷的笑了起来。 而皇后被送走,史都云这个国舅爷自然也被押了下去,这个家族似乎—— 太后朝床上看了一眼,问道:“听说是林莹救了你?” 皇帝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她,孩子今天恐怕就弃母后而去了。” 太后长叹了一声,道:“也多亏了这孩子,她伤势如何?” 皇帝摇了摇头,一脸愁眉,“还说不清楚,那剑完全刺穿了她的身体。” 太后吓得脸色惨白,又往床上看了一眼,道:“天啦——这孩子,温御医……”她唤过一个御医,忙问道:“她怎么样?” 温御医躬身道:“回太后,现在还说不清。” “还说不清?”太后暴怒了。 温御医无奈的点了点头,暗忖,看来皇帝和太后都很喜欢这位姑娘。 不说旁的,单是舍身救驾这份功劳,也会让最高权力的两位主子倾心。 温御医道:“剑从林姑娘心脏处穿过,所以……” 皇帝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里一凉,而太后更是无力的软在了椅子上,德妃连忙上前扶住太后,小声道:“母后,您节……放宽心,切不可伤了凤体。” 太后叹气道:“这么好的孩子,哀家本想……哎……” 宫心计(四) “母后,林姑娘这么大义,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德妃本来想说,这林莹死了便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见太后和皇帝一脸哀伤,连忙改口安慰起来。 皇帝看太后伤心成这样,只得让自己更坚强些,握住太后的手,笃定道:“林莹一定不会有事的。” 太后叹道:“哀家一直都很喜欢林莹,想把她赐给诺然,列祖列宗,您们一定要把媳妇儿留下这个媳妇啊!” 皇帝听得太后这句话,只觉晴天霹雳,他知道太后喜欢林莹,以前也开过这样的玩笑,却没想到她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已到早朝时间,但皇帝并不想去,摇了摇头,道:“今天就算了吧!” 太后握住皇帝的手,柔声道:“这怎么行,朝中大事可不能有一天耽搁,哀家会守在这里的。” 皇帝看了楚鹰一眼,点了点头,道:“那孩儿先去早朝了,母后也早早去休息吧!” 太后点点头,目送走皇帝。 皇帝出门之际,还是忍不住看了楚鹰一眼,眼里写满深情,这一切德妃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她狠狠瞪了楚鹰一眼,暗道:“你这狐狸精,最好就死在这里。” “母后,你也去休息吧!”德妃柔声劝道。 太后摇了摇头,道:“哀家的话岂有不作数的,等有了确信儿再说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薛神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走了出来,道:“启禀太后,林莹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太后听到这话,喜色顿时飞上了脸颊,“那就好,那就好,你赶紧忙去。” 薛神医点了点头,回到楚鹰身前,看着气若游丝的楚鹰,不禁摇了摇头,暗道,真是一个傻丫头,本来武功才恢复了一成,就到处逞能,你让我老头子怎么向叶闲和凌风交代。 宫心计(五) 德妃扶着太后,柔声道:“母后,林莹现在已无大碍,您先去休息一下,好吗?” 太后看了忙绿的御医一眼,点了点头,道:“那哀家就去休息了,你在这儿守着吧!” 德妃一怔,然后微笑的点了点头,道:“臣妾遵命。 她起先并不愿意这么做,但细细想来,皇帝既然如此看重楚鹰,她自然也得做出一副贤妃的样子,殷切的守在一旁。 若是皇帝看到她也如此贤惠的对待救驾功臣,肯定对她又是一番疼惜。 “在这儿?”外面忽然传来急躁的声音。 德妃惊讶的望了出去,只见君诺然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一进屋就问:“林莹你?林莹怎么样?” 他全然不够外面纷纷的流言,径直跑了进来。 他看到一大堆御医围在床边,就知道他最心爱的人儿正躺在床上。 “宁王……”德妃唤道。 宁王看了德妃一眼,然后再也不加理睬,来到传遍,问道:“林莹现在怎么样?” 薛神医回过头,道:“宁王放心吧!林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说,她的身体刺被穿了?”他焦急问道。 薛神医点累点那头,道:“幸好,她内力高深,应该抵得过。” 君诺然这才舒了一口气,但目光却动也不动停留在楚鹰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他以前只是和她闹闹,但这回听到她身受重伤,大惊失色,不顾一切跑了过来。 “楚鹰,你一定要坚持住……”他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暗暗说道。 为了不妨碍众位御医为楚鹰疗伤,他退了出来,在一旁坐了下来,宫女在德妃的吩咐下,送来了香茗。 “王爷不必担心。”德妃柔声劝道。 君诺然淡淡道:“我不担心。”虽然楚鹰受了重伤,但他对她却充满了信心,他相信,天下第一的楚鹰是打不垮的。 宫心计(六) “林莹可真是勇敢,居然为皇上挡了一剑。”德妃一脸钦佩,一脸感激,做足了面子工程。 君诺然叹了口气,道:“是啊,如果不是她,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 君诺然说着违心话,其实她更像大骂楚鹰,大骂这个笨蛋,凭什么要挡在别人身前,要为别人而死。 “王爷这么关心林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德妃话里有话,充满暧昧。 君诺然苦涩一笑,并没作过多的解释,道:“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好。” 德妃从君诺然的话里听出了暧昧,暗暗一笑,道:“先前,太后对大家说了一番话,不知道宁王有没有兴趣听。” 既然德妃抛出来绣球,君诺然也不介意收下,“不知道是什么好话,让娘娘这么开心。” 德妃笑道:“哪是关于本宫的,讲的是王爷的事儿。” 君诺然更有兴趣了,“麻烦娘娘了。” 德妃道:“太后说,她早就打算把林莹赐予王爷,只是觉得林莹的身份不够高贵,不过现在林莹舍身救驾,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看来,王爷的好事不晚了。” 君诺然朝楚鹰看了一眼,长叹一声,道:“本王倒没想这么多。” 其实她心里想了很多,能把楚鹰赚到自己的手上,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她的身份,她的权势,只要是有野心的人,都会巴巴的望着。 但是,如今的他并不执着于她的身份,他把她当做一个女人,一个用心去爱的女人。 “楚鹰,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暗暗祝福道。 德妃捂嘴笑问:“难道王爷觉得林莹身份太低微了?” 君诺然摇了摇头,道:“这感情的事不是一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 德妃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本宫也觉得,这林莹江湖出身,配不上王爷。” 宫心计(七) 君诺然不语,德妃一怔,难道揣错了意思,这宁王匆匆赶来,不是说明他和楚鹰之间真的有什么吗?真是大意了! 但无论如何,她也容不下楚鹰的存在,楚鹰就像一根针一样,横亘在她的心口,轻轻一用力,便要刺得出血。 两人都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也不想说话。 不过多久,皇帝便早朝下来,身上还穿着龙袍,便匆匆来到书房,焦急问道:“林莹现在怎么样?” 话还未完,就跪了一地,也发现自己的弟弟也在这里,心里顿觉得不是滋味,但也不能下逐客令,朗声道:“大家都平身吧!”话罢,便径直来到床边,向薛神医问道:“她现在怎样?” 薛神医道:“已无大碍,但是……” “但是什么?”皇帝和君诺然竟异口同声问道。 两兄弟尴尬的面面相觑,然后目光又落在薛神医身上,君诺然焦急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薛神医点点头,道:“的确脱离危险,但她以前的伤势本来就没好,现在……” “如何?”皇帝紧张地看着薛神医。 薛神医道:“皇上宽心,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皇帝痴痴地看着楚鹰,所有人都把这种感情看着心里。 君诺然看到他的皇帝哥哥竟也对楚鹰动了感情,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眼下,他可以和任何人争,但偏偏却不能和皇帝。 但是他也绝对舍不得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薛神医摇了摇头,道:“这说不清楚,要看她的信念,不过看她的情况,也是迟早的事情。” 薛神医对楚鹰充满信心。 皇帝和君诺然听到这里,也暗暗放宽心,只要能醒过来,他就…… 宫心计(八) “爸,妈,我要回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楚鹰忽然含混不清地喊道。 众人听到这一声,猛地围了一圈,就连对楚鹰深恶痛绝的德妃也望了过来。 她听着楚鹰唤爸爸妈妈,只觉得心里被猛地刺了一下,对楚鹰的憎恶更多一分。 “林莹,林莹……”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薛神医摇了摇头,道:“她只是迷糊了,还没醒过来。” 皇帝看着楚鹰,心想:“上一回酒醉之后,她也喊着要回家,现在又喊着要回家,她一定想极了她的爸爸妈妈。” “小顺子,你过来。”皇帝唤过身边最得宠的太监,走到一旁,吩咐道:“你马上叫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查林莹的家人,找到之后,立马带过来。” 小顺子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泛起愁来,若论林莹的身份,最清楚的莫过于叶闲,只可惜叶闲现在不在这里,那淡淡凭一个名字,怎么能找到她的家人。 但皇帝的命令怎敢不从,小顺子连忙退了出去。 德妃听到皇帝要找楚鹰的家人,吓得脸色惨白,他们家怎么可能和楚鹰相认,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不行,一定要马上通知父亲。 德妃走到皇帝面前,福了一礼,道:“皇上,臣妾还有事,想告退了。” 皇帝感激的扶起德妃,道:“爱妃在这里也累了许久,也应当回去好好休息了。” “多谢皇上。”德妃心里一阵喜滋滋,觉得自己这个宝押对了。 “臣妾告退。”话罢,袅娜的退了下来。 皇帝和君诺然面对面坐着,呷着茶,相望却无话。 他们都猜到对方的心思,都怀疑对方喜欢上了楚鹰。 “皇兄,你没受伤吧?”还是君诺然首先打破这份尴尬。 皇帝摇了摇头,道:“朕还好,这全多亏了林莹,若不是她——躺在这里的便是朕了。” 先下手为强(一) “我要回家——”床上人又含混不清地喊道。 两个男人又默契地的望了过去,但最惊讶地莫过于君诺然,他以为楚鹰完全抛弃了她的家人,没想到在心底最深处,那依旧是最思念的。 他皱了皱眉,既然楚鹰如此思念亲人,那他一定帮她达到这个愿望。 虽然付出的代价是沉痛的,但是他还是愿意。 “皇兄,林莹既然这么有功劳,就把她的家人请来的吧!”君诺然建议道。 皇帝点了点头,道:“朕已经吩咐下去了。” “可是单凭一个名字怎么找,还是找找叶闲吧!” 皇帝摇了摇头,道:“叶闲自离去后,便没有消息,朕也不知。” 君诺然听到这里,叹了口气,但他想,皇帝手下的情报机关很是了得,找出楚鹰的来历也易如反掌。 看来,他得先做好心里准备了。 一众御医又忙了半个时辰,终于完成了治疗,但楚鹰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全靠她自己的毅力。 “你们必须时刻留人在这里。”皇帝怕楚鹰的身体会突然有什么变化,所以让御医时刻守在床边。 于是太医院立马排了班,一天十二个时辰,从日出到日落,从月明到月暗,都有御医守候。 皇帝作出安排后,这才放心来。 “你等会儿去看看母后吧。”皇帝淡淡道。 君诺然点点头,但他并不愿意离开,他想守在楚鹰身边,他希望她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可是,他又不能和皇帝争—— 君诺然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但经过这一事,更坚定了他篡位的决心。 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凭着自己的权势霸占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而他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如何深情,这种滋味比一把匕首插在他心中还要难受。 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先下手为强(二) “既然如此,皇上,臣弟去看看母后。”君诺然道。 皇帝点了点头,道:“那去吧!” 君诺然出了书房,并不多作停留,他相信,只要下手够快,他的就会是他的。 他快步向慈宁宫走去,而皇帝却依旧寸步不离的守在楚鹰的身边,他和君诺然一样,都希望楚鹰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他满是期盼,又满是担忧。 她期盼自己能给楚鹰带来惊奇,但又担心手底下的人办事速度太慢。 反正,他此时心中千般滋味,他静静地看着楚鹰,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想起她义无反顾冲到自己面前,想着她浅浅的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君诺然快步赶到慈宁宫,太后虽然早早就回去了,但还是没有歇息下,一直在卧榻上辗转反侧。 后来听上书房传来消息,楚鹰已无大碍,这才休息下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又听闻君诺然来了,连忙从卧榻上起来。 君诺然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后大吃一惊,忙问道:“诺然,你这是怎么了?” 君诺然跪在地上,道:“求母后答应儿臣一件事。” 太后听到这里,忙道:“快起来再说。” 君诺然固执的摇了摇头,道:“如果母后不答应,儿臣就不起来。” 太后见此,心疼道:“起来,你说的什么,母后都答应。” 君诺然高兴的磕了一个头,道:“求母后为儿臣和楚莹指婚。” “楚莹?”太后一脸惊讶,“这是谁家的姑娘。” 君诺然道:“是宰相家的女儿。” 太后疑惑道:“哀家怎么没有听说过。” 君诺然道:“这楚莹是庶出的女儿。” “这……不妥吧!”虽然君诺然只是一个王爷,但也是皇室最纯正的血统,一个庶出的女子哪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先下手为强(三) “母后,这哪有不妥?” 太后道:“这楚莹虽然是楚季峰的闺女,但终究是小妾所生,你可是哀家的亲儿,怎能娶这样的姑娘为正妃。” 君诺然道:“母后以前不是说,要把林莹许给儿臣吗?” 太后道:“即使把她许给你,也只是侧妃而已。” “母后,您说了要成全孩儿的?” 太后皱了皱眉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纳她做侧妃吧!” 君诺然摇了摇头,道:“母后,儿臣只娶她一个。” 太后一怔,难道她的孩儿对那个楚莹动了真心。 “你真要如此?” 君诺然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赢得太后的同意,要不然,皇帝就会抢走他最爱的女人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宣那个楚莹进攻吧!如果这姑娘确实不错,那哀家就遂了你的意。” “多谢太后。”有太后这句话,君诺然长舒一口气。 “其实,她就在宫中。”君诺然淡淡说道。 太后一怔,她虽然不怎么管事,但大臣的女儿来宫中请安,她自然是清楚的。 “在宫中?”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其实,母后也认识。” 太后愕然地看着君诺然,忽然,她脑海中出现一个女子,难道是她? “林莹?”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林莹就是楚莹,楚莹就是林莹。” 太后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宰相和德妃口口声声说不认识林莹,怎么现在又变成楚家的闺女了。 “此事可是真的?”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绝对是真的。” 太后还是有些不相信,问道:“可是,哀家打趣过楚季峰,他可不承认有这么一个闺女。”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宰相大人虽然不承认楚莹的身份,可也不能改变楚莹就是他女儿的事实。” 先下手为强(四) “你是从何而知?”太后惊讶问道。 君诺然不打算再有所隐瞒,反正既然皇帝要插手,楚鹰的身世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他还不如借这一条消息为自己讨利。 “其实那个楚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君诺然淡定说道。 太后好奇问道:“什么身份?” 她现在已经完全被楚鹰给惊到了,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惊悚的爆炸消息。 君诺然道:“母后还记得我两个月前曾去参加武林大会。” 太后点了点头,道:“我当然记得,你还给哀家讲过,如今的武林盟主是个小姑娘,名字,叫什么?” 太后一时半会儿想不起,遂问道。 君诺然提示道:“楚鹰,大东山的楚鹰。” “咦,这楚鹰,楚莹……”太后脸上突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君诺然。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楚莹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武林盟主,这也是楚家不肯认这个女儿的原因。” 太后脸色变得阴沉,冷冷道:“诺然,你话可不能乱说。” 君诺然冷静道:“儿臣没有乱说,如今皇兄已经去寻找楚莹的父亲,儿臣想,不过几日,皇兄也会知道。” 太后摇了摇头,道:“这事也大了,哀家决不能相信你。” “母后,这是事实。” “诺然,你该知道,这关乎一个官员的名誉。”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儿臣知道。” 太后又道:“哀家虽然不清楚楚鹰干过什么事,但就凭你说的这些,那楚鹰就是一个死罪。” 烧杀抢掠,不管是哪一件,也让楚鹰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是,孩儿还是想娶她。”君诺然斩钉截铁说道,“我是真的动了心了,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我就被她的风姿迷倒,其实,她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凶神恶煞,她实际上只是一个回不了家的可怜女孩儿。” 先下手为强(五) “此话怎讲?”太后很好奇,一个大家闺秀,怎地就去做了恶名远扬的土匪。 哪一个不想过清闲的好日子,尤其是女子,更是希望将来能嫁一个爱她疼她的良人,再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过着幸福美男的生活。但她偏偏就上了山,做了贼。 君诺然道:“听说,她在楚家过得不愉快,母亲又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就选择了离开。” “你这个理由不能说服哀家。”太后想听更深的猛料。 君诺然皱了皱眉头,道:“母后,你非得让孩儿说穿吗?” 太后叹道:“其实你不说,哀家也猜得出来,大抵是那楚鹰的母亲不得宠,在楚鹰没有半点地位,就这样让她起了反叛之心。” 君诺然淡淡道:“楚鹰的母亲是青楼女子。” 太后一怔,恍然大悟,道:“那就难怪了,不过,诺然,既然楚莹是贼匪,母后更不能同意你们的亲事。” “母后,你得皇兄着想着想。” 太后奇道:“此话又怎讲?” 君诺然道:“那楚鹰如今已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上的地位更甚以前,母后应该知道上回皇兄派儿臣去武林大会的意思。” 太后道:“朝堂上的事哀家并不多问,不过,哀家也猜得出来。” 君诺然点头道:“江湖势力一直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中,所以皇兄一直认为是心腹大患,所以上回派了儿臣去示好,儿臣通过和那些江湖人士的接触,也了解一些他们的行事习惯,这些武林人士做事时常是共进退,如果如今儿臣娶了武林盟主,那些武林人士自然也会归附,即使不归附,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卵子。” 太后细细打量着儿子,浅笑道:“诺然你说这么说,无非是想哀家同意你取楚莹。” 君诺然点了点头,毫不否认。 “儿臣这辈子非她不娶。” 先下手为强(六) 太后看着儿子,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冷冷道:“听你这么一说,这楚莹还真是奇货可居!” 太后的话分明话里有话,君诺然心里一惊,难道母亲听出了什么不妙的苗头,忙道:“母后,孩儿是真心的。” 太后道:“其实,以前哀家的确有这想法,把她赐给你做侧妃,不过如今,她的婚事涉及国运,哀家可不能早早做主。” “母后,她也是喜欢孩儿的。” “诺然,你不怕母后误会吗?”太后忽然怪异说道。 君诺然心里一怔,看来太后已经有所猜测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就此放弃,“孩儿不怕。” “可哀家怕——” 无论如何,太后就是不要楚莹这个儿媳妇。 “哀家不想你因为一个女人,而被朝中大臣挑拨。” “我明白。” “你不明白?”太后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越国只有一个皇帝,那个皇帝就是你哥哥。” “母后,你误会了?”君诺然连忙解释道:“如果母后同意孩儿和楚莹在一起,儿臣愿意放弃王爷的身份,和楚莹远走天涯。” 太后一怔,难道她的儿子真的动了心。 “也不行。”太后厉声吼道。 虽然君诺然知道和盘托出这事会遇上马上,但没想到母亲如此会如此反对,而且还已朝廷力量施加压力。 “那母后想怎样?” 太后愣了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杀了楚莹,理由又不够,而且她还舍身救驾,不仅不该罚,而且还该奖赏,更何况,她还没有叛逆之心。 如果杀了她,不能保证其他江湖人士奋起反抗。 “这事就不要再说了。” “母后——”君诺然绝望的跪在地上,深深磕了一个头,乞求道:“母后,孩儿真的不能放弃楚莹,求母后成全。” 先下手为强(七) 太后看着心爱的儿子如此苦苦哀求自己,心顿时软了下来,她蹲下身,温柔的扶起君诺然,道:“这事看皇上的意思吧!” 虽然太后这话等于没说,但君诺然还是很开心,以他对太后的了解,这句话不是把难题退给了皇帝,而是在心底做出了退步。 “多谢母后。” 太后叹了口气,道:“做娘的什么都不想,只想自己的孩儿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孩儿很快乐。” “我希望你以后也快乐。” “能娶到楚鹰便是最快乐的事。” 太后静静地看着儿子,柔声道:“诺然,听母后一句话,如果你皇兄不同意,你千万不要强求。” 君诺然望着太后,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楚鹰,一定会是他的楚鹰。 虽然今天的谈话,只有太后和君诺然两人,但这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到处纷纷传扬楚鹰将会成为宁王妃。 这自然是在君诺然的授意下,本来早前,宫中就传言太后就有意促成这门婚事,而且还在上书房内当着众人说过这话,所以这么一来,大家都相信了这事,这暗叹楚鹰好福气。 “你们也别羡慕,人家敢舍身救驾,你们敢吗?”宫女甲道。 宫女乙道:“当然敢了,只不过我没这么好的机会。” 宫女丙嘲笑道:“我看,你还没过去,人就被死翘翘了。” 宫女乙得意道:“要是我啊,能有这机会,才不做什么王妃,要做就做皇上的妃子。 “说什么呢?”皇后忽然一声咆哮,原来这窃窃私语的宫女正是皇后宫里的。 “本宫还没有被废,哪轮得到你们嚣张。”皇后抓起一个古董花瓶,朝宫女砸了去。 宫女吓得四处逃窜,皇后怒吼道:“谁敢跑,本宫就砸了她的狗腿。” 先下手为强(八) “娘娘——”满屋的宫女慌忙跪了一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再也不敢逃窜。 皇后扫过众宫女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宫女乙身上,怒吼道:“把安蓉扔到浣衣局去。” 安蓉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求饶,皇后蹲下身,狠狠的捏住安蓉的下巴,道:“就凭你这模样,也想当妃子,放心,本宫不会让你死,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安蓉听到这里,娇躯顿时软了在了地上,几个侍卫七手八脚把她提了出去,只留下一片哀号。 皇后冷厉的目光扫过众宫女,道:“以后,谁再敢有花花肠子,安蓉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宫女连连磕头,声称不敢。 “娘娘,何必为那些贱婢生气。”皇后身边最贴心的大宫女嫣红小声劝说道,这嫣红是皇后在家里带进来的侍女,最懂得皇后的心思。 皇后冷哼一声,两人一起进了内室。 皇后想起先前那些宫女的话,不由问道:“嫣红,太后当真要把林莹许给宁王。” 嫣红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清楚,但外面是这样传的。” “还传了什么?” “还传宁王今天不仅去看了林莹,而且还去见了太后,听慈宁宫的说,宁王乞求太后给他和林莹赐婚。” 皇后听得脸色惨白,嫣红小声劝道:“娘娘,您和宁王……” “嫣红,我要见宁王,你帮我去约他。” 嫣红急道:“娘娘,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皇后叹道:“你当真以为我只是为了儿女私情吗?虽然我是皇后,但史家在朝中并无势力,如今皇上龙颜大怒,我不去找宁王,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只是这么一个哥哥啊!” 嫣红无奈道:“那奴婢这就去了。” 皇后点了点头,嫣红快步向外跑去,此时,君诺然还没有离开皇宫,她很快就约定了他,让宁王在晚上老地方等待皇后。 桃花运(一) 时间又过了两日,楚鹰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令众人惊讶地是,皇帝竟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她的床边。 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于是,宫里的粉色流言又开始传扬开了,都说皇帝因为林莹的救命之恩,而让皇帝起了纳妃之意。 这传言很快就传到慈宁宫,太后望着天幕中的下玄月,深深叹了了口气。 皇帝没有离开,这君诺然自然也不会走,两兄弟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都希望床上人儿醒来之后,见到的会是自己。 “皇兄打算怎么处置国舅?”君诺然忽然问道。 皇帝一怔,问道:“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事来?” 君诺然当然关心了,那天晚上,皇后冒着巨大的危险,前来找他,就是让他想办法救救史都云。 堂堂皇后,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能保护,这算哪门子皇后。 君诺然当即答应下来,一定要帮皇后救出国舅爷。 但他救史都云也不仅仅是为了儿女私情,救史都云对他也有极大的好处。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君诺然都愿意去做。 “现下也没真出什么乱子,皇兄就放过史都云吧!” 皇帝看着君诺然道:“如果真出了乱子,还还得了!史都云如此懈怠,朕岂能饶他。” “皇兄和皇后三年夫妻,难道就不能放过她哥哥。” “她找你了?”皇帝疑惑地看着君诺然,眼神锐利,似乎要看穿什么。 君诺然叹道:“国丈找过我,其实,史家在朝中并无势力,皇兄何必强力打击史家呢?” 皇帝点点头,道:“你说对的,令媛是最合适做皇后的,其实,朕想过了,史都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君诺然听到这话,长舒一口气。 而此时,小顺子悄悄走了进来,小声说了一句话,然后皇帝就带着小顺子离开了。 整个上书房内就只剩下军诺然和薛神医。 桃花运(二) “神医,她怎么还不醒?”君诺然焦急问道。 薛神医叹了口气,猜测道:“快了吧!” 经过这两天的检查,楚鹰的伤势有所恢复,按常理,她应该醒过来了,但她偏偏还处于昏迷状态。 “本王真担心!”君诺然叹道。 “王爷不必担心,江湖儿女不会这么容易就跨下的。”薛神医淡淡道。 君诺然看着薛神医,道:“神医以前应该就认识她吧!” 薛神医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道:“王爷玩笑,草民也是透过叶闲才认识这丫头的。” “神医桃李满天下,听说其中有一个徒弟,如今是大东山上的二当家。” 薛神医笑道:“季凌风的确是草民的弟子。” 他毫不否认,直接承认自己和季凌风,大东山的关系。 反正这都是事实,有什么好否认的。 “本王和季大侠也算认识!” “那真是小徒的福气。” “本王与令徒一见如故,他可真是了不得的人才。” 薛神医虽然听出弦外之音,但君诺然褒奖他的弟子,他还是显得兴高采烈。 “我这是死了吗?”床上忽然传来弱弱的声音,这声音虽低,但每一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刹那间,君诺然,薛神医,温御医,还有在此此后的太监宫女都涌了上去。 只看见床上的女子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像孩子一样打量着所有人。 “林莹——”君诺然低低唤道。 楚鹰看着君诺然,满脸尽是疑惑,“你也死了吗?这也要赶潮流吗?” 虽然她说话有气无力,但俏皮劲儿也显露出她已无大碍。 “林莹,你终醒了,才让我们好等。”薛神医责怪道。 楚鹰惊讶地看着薛神医,正想说,神医你咋也死了,但一看到床边围着一层有一层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终于醒悟过来,“原来,我没死啊!” 桃花运(三) “你还真想死啊?”君诺然那充满宠溺的声音责问道。 楚鹰嘿嘿一笑,身子不安分的动了动,却撕裂了伤口,“哎哟——” 君诺然连忙上前,压住楚鹰,道:“你受了伤,别乱动。” 一点也不在意,周围还有许多观众。 楚鹰嗯了一声,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问道:“我哪受伤了?” 薛神医道:“胸口。” 楚鹰皱了皱眉头,无奈道:“我上回好像也是胸口受的伤。” 薛神医笑道:“这回和上回不一样,上回是前面中剑,这回是后面中剑。” 楚鹰郁闷的叹了口气,君诺然叹道:“这样,你更该好好休息吧!” 楚鹰点点头,几近无赖道:“我才不想死。” 君诺然舒心一笑,看着薛神医道:“她可以进食吗?” 薛神医道:“当然了。”然后忙对宫女吩咐道:“你们赶紧去弄些小米粥来。” 宫女称诺,连忙退了下去。 而其他的太监和宫女也退了出去,做事的做事,通知消息的通知消息。 楚鹰可是红人,皇帝和太后可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神医,我现在伤势怎样?”楚鹰很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神医微笑道:“看你这么精神,就知道怎样了。” “那我睡了多久。” “不多,才三天而已。” 楚鹰点点头,道:“的确不多。” 说这话,她心里却冷汗连连,想起上一回,真正的武林高手被追风刺了一剑,就小命呜呼了,没想到这一回,她挺了过去。 想到这里,她很开心。 “多谢神医。”她甜甜说道。 薛神医开心的点了点头,他终于可以跟叶闲和凌风交代了。 “就不感谢我吗?”君诺然忽然说道。 楚鹰盯着楚鹰,一副我为啥要感谢你的表情,“你做了什么?” 桃花运(四) 她那语气根本就没有把君诺然当作王爷,这样的口气在别人眼里是大逆不道,但君诺然很受用,这不是因为他犯贱,而是因为楚鹰如此对待他,并没有把他当作高不可攀的王爷,而是不错的朋友。 君诺然道:“倒没做什么,只是你昏迷了多久,我就陪你了多久。” 他说话也很随便,这让薛神医不由感慨楚鹰的桃花运,哪能用一个“旺”字来形容。 楚鹰惊讶地看着君诺然,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守了她这么久。 “是不是觉得很感激?”君诺然自恋道。 楚鹰心里的确有几分感激,可是她偏偏不承认她心里的想法,冷哼一声,道:“这么多人都守着我,我为什么偏偏只感激你。” 君诺然郁闷的皱了皱眉,道:“你真没良心。” 楚鹰得意一笑,道:“我喜欢。” 薛神医见两人说得开心,忙对楚鹰道:“你身子还虚得很,别说那么多话。” 楚鹰不屑的扭了扭身子,在床上躺了两天,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却不想这一扭,却撕裂了伤口,“哎哟”一声惨叫。 君诺然见她这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楚鹰拿眼狠狠一瞪,吼道:“你嘲笑什么……哎哟……” 君诺然连忙把她摁下,一副宠溺的表情,道:“神医都说了,你不能动,你还偏偏动来动去的。” “谁让你先嘲笑我的。”楚鹰不满道。 薛神医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故意咳嗽道:“林莹,看你的样子,已经完全没事了吧!” “等等,等等——” 她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被废掉武功,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虽然上回差点翘辫子,但飞来飞去的感觉让她觉得特别好玩了。 于是,连忙运行真气,丹田里暖洋洋的,让她觉得全身舒畅极了。 是她的东西,终究是她的,别人是拿不走的。 楚鹰欢快一笑,道:“没事儿。” 桃花运(五) 薛神医笑呵呵道:“你以为我像某些人那些没用啊?” 楚鹰一愣,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好奇问道:“什么意思?” 薛神医笑道:“你以前碰到庸医了。”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浮现出季凌风体贴的申请,白了薛神医一眼,道:“我愿意。” 那个庸医,莫非就是季凌风,君诺然暗暗想道。 君诺然只觉得心里一凉,他也听过江湖传言,武林人士都称楚鹰和季凌风是一对儿,此时看楚鹰的表情,暧昧不明。 他绝不允许,他想得到东西,想尽千方百计也要得到。 而他们说得正起劲儿,皇帝匆匆赶了过来,一见已醒来的楚鹰,连忙走到楚鹰身边,把君诺然和薛神医赶到了一边。 “你可终于醒了!”皇帝柔声感叹道。 楚鹰嘿嘿一笑,道:“睡了这么多天,也睡累了。” 皇帝道:“你现在伤势未好,必须继续躺着。” “这里是哪啊?”楚鹰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翠柳阁。 “是朕的书房。”皇帝淡淡道。 楚鹰一愣,暗想,人家都舍命救驾了,你还让我睡在书房了,真是恩将仇报,虐待恩人。 皇帝看出楚鹰闪烁的眼神,但却误会了楚鹰的意思,他以为楚鹰是因为自己在上书房,这种办公的地方休息,而觉得惶恐,忙解释道:“但是你受了伤,这儿最近,所以就进来了。” 楚鹰点了点头,虽然问题不一样,但结果却一样,这已足够了。 皇帝回过头,询问道:“她现在可以进食吗?” 看来都很关心她的吃饭问题。 薛神医道:“吩咐下去了。” 话刚落,小宫女就捧着小菜清粥上来了。 薛神医解释道:“她现在受了伤,只能吃这些。” 桃花运(六) 几个麻利的侍女七手八脚把楚鹰扶了起来,皇帝拿过粥碗,楚鹰见状,大吃一惊,连连后退。 皇帝连忙把她摁住,责备道:“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动来动去!” “可是……”楚鹰无语地看着皇帝,伸手去拿碗,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可以吗?”皇帝笑问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她不想让别人误会,她不想坐实了那些粉色的流言。 皇帝拿过一只枕头,递给楚鹰,道:“你想证明你可以,就先试着拿这枕头。” “小样儿,居然这么小看我。”楚鹰心中愤愤不平,连忙伸手,可刚一动,就“哎哟”一声惨叫,她保证,她不是故意的,白色的小衣上都渗出了淡淡的殷红。 又流血了,她的血还真多啊! 皇帝顿时慌了神,忙喊道:“神医,你快来看看。” 薛神医连忙赶到楚鹰的身边,看着那点点红色,无语的白了一眼,道:“你这丫头,逞什么能啊?” “你不是说我没什么大碍吗?”楚鹰反驳道。 薛神医瞪了她一眼,那锐利的眼神告诉楚鹰,你再叽叽喳喳,我就封了你的嘴。 楚鹰努了努嘴,老老实实闭上自己的嘴巴,薛神医把绷带紧了紧,这才止住了血。 看着薛神医熟练的手法,楚鹰不禁想起了季凌风,想到她第一次醒来时的情况,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薛神医为楚鹰止血时,皇帝对宫女们吩咐道:“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看牢林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一滴血,我拿你们是问。” 宫女们战战兢兢跪下称诺。 楚鹰看着皇帝,心中升起真真郁闷,这不是相当于坐牢吗?“皇上,我想动来动去,她们也管不着啊?” 皇帝阴险笑道:“那你就为她们着想吧!” 听到这里,楚鹰不由暗叹一句,皇帝就是皇帝,阴险就是阴险。 桃花运(七) 楚鹰无语的吐了吐舌头,看来,她只有老老实实的养伤了。 皇帝看着孩子气的楚鹰,不由笑了起来,重新拿起碗,笑盈盈地看着楚鹰。楚鹰无奈的叹了口气,皇命不可违,于是,老老实实张开了口。 楚鹰正欲吞下第一口粥时,皇后风风火火赶了过来,这几日,皇后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想法子如何救出哥哥。 他们史家虽然出了一个皇后,但在根本就没啥势力,所以她这个皇后,除了有这个名号之外,根本就没任何实权。 也算是可怜! 皇后走进书房,就见皇后要喂楚鹰吃饭,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皇上……” 皇帝听出皇后的怒吼,却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神情,回过头,淡淡道:“皇后也来了。” 皇后愤怒地看着皇帝,她堂堂皇后都没有受到如此眷顾,那林莹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丫头,怎得就受到如此宠幸。 “皇上,你可知道,躺在床上的这女人,是谁?”皇后忽然咆哮道。 所有人心里一惊,尤其是身怀秘密的楚鹰,脸色更是瞬间惨白,几欲喘不过起来。 薛神医同样也是大吃一惊,暗暗靠近楚鹰,如果出现什么情况,他一定用尽全力保护楚鹰离开。 而更惊讶的莫过于君诺然,他狠狠瞪了皇后一眼,可皇后根本就没看到他的表情,依旧咆哮着。 所有人中,最冷静的莫过于皇帝,他微微一笑,向皇后问道:“你倒是说说,她还有什么身份?” 君诺然看皇帝如此镇定,就知大事不妙,忙抢白道:“娘娘,有事换个地方说吧!” 哪晓得皇后根本就没听出弦外之音,依旧我行我素,她大抵是气急了,气糊涂了,分不清眼下的状况。 “她是大东山上的土匪头子,她是朝廷钦犯,她是楚鹰。” 桃花运(八) 楚鹰心里一寒,果然,果然—— 不过,她怎么会知道的? 她一个深宫里的皇后,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她的真实身份,只有几个人知道。 楚鹰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君诺然,此时,君诺然也一脸惭愧的看着楚鹰。 果然是他—— 楚鹰心中忿忿骂道,早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可靠的人,竟真的捅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他实在太可恶了,楚鹰一脸愤怒的盯着君诺然。 其实,君诺然也不是故意说出楚鹰的身份,那天晚上,皇后相约与他相见,于是,君诺然前去赴约,皇后乞求他救救史都云,君诺然碍着他与皇后的情缘,便答应下来了。 当然,君诺然也不是这么傻的人,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就罔顾自己的安危。 其实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他还需要皇后这个内线,同样,他也需要皇后牵制后宫。 他不能让皇帝得到楚鹰,更不能让德妃得到专宠。 如果德妃得到专宠,那楚季峰的官运就会更亨通,对皇帝自然就会更忠诚。 这并不是君诺然愿意看到的局面,他对皇位是势在必得,他必须将自己的力量悄悄潜入皇宫之中。 虽然,他手头上握住楚季峰最大的死穴,但他为了楚鹰,已经自己放弃掉这么秘密的掌握权,他必须想另外的法子控制楚季峰。 但关于楚鹰的秘密,却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当时,他正安慰着皇后,皇后愤愤不平的说道:“这林莹算个什么东西,皇上竟然这么关心。” 君诺然把皇后搂在怀里,劝慰道:“那林莹救了皇上,皇上当然要报恩。” “那你呢?”皇后醋意十足的问道。 君诺然一怔,道:“我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楚鹰?” 他当然是真心喜欢楚鹰的,但是面对情人,怎能这样说。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一) 君诺然尴尬的笑了笑,道:“与其找个不认识的,还不如找个顺眼的。” 但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极其灵敏的,撒娇道:“我才不相信,我看你就是喜欢上那个楚鹰了。” 君诺然搂住皇后那盈盈一握的杨柳腰,笑道:“嗯,我喜欢她了。” 皇后听到他这略带儿戏的语气,先是一愣,随即欢笑起来,温柔地把头靠在君诺然的肩头,道:“我不许你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君诺然哄道。 “那你还娶她吗?” 君诺然点了点头,笑道:“还娶,她是叶闲的弟子,我娶了她,以后有这么一个保镖我还怕什么?” 皇后白了君诺然一眼,道:“你那么喜欢找保镖,怎么不去找那个武林盟主做保镖。” 皇后也听说过如今的武林盟主是一个女子,所以故意打趣道。 君诺然经过皇后这么一提,不由想起当日楚鹰的风姿,竟一时失口,说出了真相,“我现在找的就是武林盟主啊!” “什么?”皇后惊讶问道。 君诺然一惊,连忙改口,但时间已经晚了,“什么武林盟主,她在哪里?” “我开玩笑的。”在时机还未到的时候,楚鹰的真实身份是绝对不能曝光的。 “我都听清楚了,你告诉我,那个林莹跟楚季峰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怀疑楚鹰和楚季峰的关系,皇后也不例外,因为楚鹰长得太想楚家的人了。 “楚家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一定知道。”皇后撒起娇来,她似乎发现了一根救命草,要紧紧抱住。 君诺然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如果想知道,不如去找德妃。” “你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不好,诺然,诺然,你就告诉我嘛,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又不会到处乱说的。”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二) 君诺然拗不过皇后,反正楚鹰的真实身份随时都有可能被捅出来,现在告诉皇后并没有什么,于是,他说道:“好,我告诉你。”皇后欢快的在君诺然脸上啄了一下,君诺然笑道:“她不叫林莹,叫楚鹰,大东山上的大东家,当今的武林盟主。” 皇后惊的脸色惨白,“真的?” 君诺然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曾去过武林大会,见过她的。” 皇后慌忙问道:“那皇上知道吗?” 君诺然摇了摇头,皇后急道:“皇上怎么能留这样的人在什么身边,而那个楚鹰,舍身救驾,又有何目的?” “她应该没什么目的。”君诺然淡淡说道。 皇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她这样的人是不会吃亏了,而且还拿命去赌,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就是那天晚上所有的事实,君诺然再三告诫皇后,不能把这事说出来,可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捅了出来。 君诺然歉意地看着楚鹰,楚鹰却冷哼一声,把头扭在一边。 ————————————————————————————————————————— “太后驾到——”太监忽然尖着嗓子喊道。 话刚落,太后就在德妃的陪伴下,进了上书房,正听到皇后说出楚鹰的真实身份。 “皇后,你在说什么?”太后冷冷说道。 她没想到楚鹰的身份这么早就曝光,更没想到曝出这个秘密的竟然是皇后。 皇后道:“这林莹的真实身份是大东山上的土匪,是朝廷钦犯。” “大东山?这大东山是什么地方?”太后故意装傻。 皇后道:“就是土匪窝,天底下最大的土匪窝。” 太后又看向君诺然,道:“诺然,你在外面跑过,是这么一回事吗?”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这大东山的确是土匪窝。” 君诺然看着母亲淡定的眼神,猜不出她的心思,心里一阵犯愁。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三) “林莹,你告诉我?”太后向楚鹰问道。 楚鹰扫过四周,挣扎着起身,却被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住了,温柔道:“你受了伤,别乱了。” 皇后见状,顿时急了,“皇上,她可是钦犯。” “皇后是从何处知道的?”皇帝忽问道。 皇后一怔,道:“臣妾自有知道的方法。” “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朕很难详细你说的话了。” 看来,皇帝是绝对包庇楚鹰了。 抑或,他根本就不相信皇后所说的话。 皇后偷偷看了君诺然一眼,她当然不出曝出这事是君诺然告诉她的,顿了顿,道:“是家里人告诉臣妾你的。” 皇帝想了想,道:“皇后家里人难道和江湖人士常相往来?” 皇后一愕,更不敢说话。 她和皇帝夫妻三年,虽然双方都没付出过真心,但对方的秉性却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皇后知道皇帝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而皇帝也知道,皇后并不是个城府极深的。 更知道,史家在朝廷,在越国的势力,那简直是,不值得一说。 所以,他笃定,这个消息的来源有问题。 君诺然看到皇帝质问皇后的眼神,心里一颤,担心皇后一时气急,将自己说了出来。 依照皇帝那不肯善罢甘休的人,他和皇后的奸情绝对有扯出来的可能。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女人,不,应该是高估了没脑子的女人。 皇后道:“那倒没有。” 皇帝道:“那楚鹰也是武林盟主,对吧?”他这话也是问君诺然。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的确是。” “那诺然一定见过了?”皇帝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君诺然。 君诺然看了楚鹰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道:“的确见过。” “那是她吗?”皇帝指向楚鹰。 君诺然缓缓看向楚鹰,满眼尽是为难。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四) 楚鹰冷哼一声,挣扎着爬了起来,鲜血汩汩,瞬间便染红了胸襟。 “林莹——”面对楚鹰的君诺然吓得脸色惨白,忙道:“你受了伤,别乱动。” 楚鹰白了君诺然一眼,她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薛神医看着倔强的楚鹰,无奈的搭了把手,但也不能抑制鲜血的渲染,床上也被染上了深深的红。 那刺眼的红,吓得女人们连连后退,但楚鹰却全无感觉。 她高傲的仰起头,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冷冷道:“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大东山楚鹰是也!” 她无比嚣张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把挑衅的目光投向给了众人,毫不畏惧。 “皇上,她都承认了,还不把她拖出去砍了。”皇后叽叽喳喳的叫着,她以后杀了楚鹰,她的哥哥就可以无罪释放。 正此时,皇帝忽然起身回头,看着楚鹰,楚鹰亦毫不畏惧的迎上皇帝的目光。 皇帝微微一笑,双手放在楚鹰的箭头,扶着她躺下,使得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皇上,她可是钦犯——”皇后急切的喊道。 皇帝看着楚鹰,柔声道:“你先躺着,这事朕来解决。” 话罢,回过头,不容置疑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淡道:“朕还以为你们能说出多么有意思的事,楚鹰的来历,朕早就知道了。” “皇上,你这不是养虎为患吗?”皇后急道。 皇帝森冷的目光望着皇后,问道:“皇后,如果那天,和朕在一起的是你,你会奋不顾身的救朕吗?” “臣妾当然会。”皇后毫不犹豫回答道。 皇帝冷冷一笑,道:“朕看,你不会。” 皇后心里一咯噔,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废了她? “皇上,你就别和皇后开玩笑,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想,皇上会奋不顾身保护皇后吧!”太后忽然说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五) 太后这话无疑是想给皇帝和皇后一个台阶下。 但这俩年轻人似乎不愿意接受太后的好意。 “皇后又不似林莹会武功,皇上当然会保护了。”太后解释道。 这个理由倒是不错,但皇帝和皇后—— “看来,大家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见皇帝和皇后并不应承自己的话,冷冷问道。 君诺然看着母后的怒容,忙道:“母后说得对,皇兄一定会这样的。” “是吗?”太后向皇帝问道。 皇帝见太后发怒,只好点了点头,道:“母后说得对,如果皇后遇袭,朕也会舍身相救。” 太后引出这番话,不过是让皇帝保证皇后的位置。 皇后的确无权,但这个无权的女子却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 如果后宫女人权势太大,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并非一件好事。 皇后听到皇帝的承诺,也暗暗舒了一口气,但她的哥哥—— 但皇帝对楚鹰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此的细心,如此的体贴,完全丢掉了自己高贵的身份,不遗余力的呵护着她。 “皇上,她是土匪头子,跑到皇宫里来,一定有阴谋!”皇后担心道。 她的确是担心,她担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皇后位置,还担心他哥哥的平安,她偏执的以为,就是楚鹰挡了她的道。 没有了楚鹰,一切就会恢复平静。 “那皇后说说,你以为她有什么阴谋?”皇帝问道。 “臣妾说不来,但宫中放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女子,就是不安全。” “这楚鹰杀了人吗?” “她在外面一定杀过!”皇后猜测道。 皇帝望向楚鹰,楚鹰愣了愣,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的。 眼前这个楚鹰还没杀过人,但并不代表以前那个楚鹰就没杀过人。 楚鹰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江湖游戏,我只不过是随波逐流。”不亢不卑,反而还有几分傲气。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六) “皇上——”皇后焦急喊道。 “皇后,朕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做事吗?”皇帝冷冷问道。 皇后见皇帝阴冷的脸庞,惊得脸色瞬间惨白,忙道:“臣妾不敢。” 皇帝冷冷道:“朕不仅知道她是楚鹰,而且,朕还知道……”说话间,皇帝的目光忽然游离到德妃身上。 德妃看来皇帝朝自己投来目光,心里一惊,看皇帝这么淡定的样子,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德妃越想越慌,冷汗瞬间就湿透了她的衣衫。 如果皇帝真的追究起来,他们楚家判一个全家抄斩都不足为过。 德妃本能地向后退去,躲在了太后身后。 “……楚鹰就是德妃的亲妹子,对吧?”皇帝向德妃问道。 德妃听到这里,顿时吓得软在地上,乞求道:“皇上饶命,我们一家并不知道她是土匪,而且,她已经在几年前自动离开楚家了,不算是楚家的人了。” 皇帝先前说话,本来还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寻味的笑意,但这个时候完全震怒。 这两天,他无数次听到楚鹰对家人的呼唤,对父母的呼唤,如今,却唤来了这句话。 他觉得自己有些羞愧于楚鹰,他说过,他要给楚鹰一个惊喜,难道这就是他给的惊喜。 一个皇帝的尊严,顿时被一帮女人给毁了。 “不用你撇关系,我本来就不是楚家的人。”楚鹰又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鲜血自然依旧汩汩流。 你不让我当楚家的人,姑奶奶还不屑于当楚家的人。 “皇上——”德妃楚楚可怜的喊道。 而此时,小顺子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宰相大人和一品贤淑夫人求见。” 宰相大人当然就是德妃的亲爹楚季峰了。 一瓶贤淑夫人自然就是德妃的亲娘了。 他们怎么会来? 德妃惊讶地看着皇帝,肯定就是他了。 他把这么多人召集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七) 俗话说,圣意难测,皇帝的心思又有几人能够清楚呢? 皇帝为何把楚季峰和其夫人请来,到底有何目的? 德妃很疑惑,楚季峰夫妇也很疑惑,楚鹰同样疑惑。 难道是想当庭对峙,然后灭了他们楚家。 但楚家忠心耿耿,没有二人,而且还恪尽职守,朝野上下,百姓之中,莫不称赞。 难道是皇帝觉得功高盖主了? 德妃只觉得一颗心冰凉冰凉的,只觉得自己的幸福到此为止了。 皇帝点了点头,对小顺子吩咐道:“请他们进来。” “皇儿怎么也把宰相大人和贤淑夫人请来了。”太后好奇道。 虽然皇帝是她的儿子,但是却并不和她亲近。 虽然,她明白是儿子国事繁忙,但她还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更加疼爱二子君诺然。 皇帝道:“也没什么,只是请来做客。” 皇帝这含混不清的答案,让众人更加疑惑。 楚季峰携着妻子走了进来,他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他的女儿楚莹身受重伤,如今安置在上书房里,皇帝把他们两口子唤到这里,到底有何打算。 两人一脸疑惑的走进上书房,只见里面站满了宫中所有的权势人物,皇帝,太后,皇后,王爷,还有他的女儿。 他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心里一惊,也连忙拉着妻子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看到女儿给自己使得眼色,楚季峰心里一慌,连忙求饶。 皇帝望向楚鹰,看她有怎样的表情,却不想楚鹰根本就不把楚季峰两口子放在眼前。 在楚鹰的眼里,楚季峰两口子等于陌路人。 皇帝看到楚鹰的申请,很是失望,他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没想到却换来几处不讨好。 不过,人家家长来了,总不至于不招呼。 皇帝淡淡道:“爱卿平身吧!”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八) 楚季峰夫妻看了楚鹰一眼,不敢起来,他们现在可是罪人。 “楚爱卿,怎么了?”皇帝淡淡问道。 楚季峰诚惶诚恐道:“臣有罪。” “你有什么罪?”皇帝冷冷问道,他想亲耳听到父亲不认亲生女的原因。 楚季峰听到这里,心中更凉,看来皇帝是要他自己供出罪证呢? 他暗暗寻思着,他最近哪里做的不对,难道—— 他偷偷望向君诺然,君诺然一脸平静,看来此事与他无关。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难道真的是为了楚鹰?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皇帝会因为这个罪名,而杀掉他这个栋梁。 他又偷偷看了楚鹰一眼,狠了狠心,决定压下这个宝。 “臣以前欺蒙陛下,那林莹的确是臣的女儿。” 皇帝点了点头,他对这个说法很满意。 “那以前朕和太后问你,你怎么否认了?” 楚季峰道:“这是臣的耻辱,臣早就把这女子逐出家门。” “那就是说,她的事与卿家无关了?”皇帝似笑非笑的问道。 楚季峰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皇帝关切地朝楚鹰看了去,楚鹰虽然静静听着皇帝和楚季峰的对话,但面上并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皇帝很心伤,他不认识夜里嘶哑的呼唤家人的女子会被这话无动于衷。 他想帮助楚鹰,“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把她逐出了家门?” 楚季峰道:“这丫头大逆不道,竟要杀臣和臣妻。” 皇帝惊讶地朝楚鹰看了去,她没想到楚鹰竟做出了这样的事。 到底是因为怎样的仇恨,而让她大下毒手。 皇帝即使有心帮忙,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虽然他是皇帝,但这样的仇恨,不是他说一句,所有的事情就能解决的。 我要你快乐(一) “林莹,是吗?”皇帝向楚鹰问道。 楚鹰淡淡一笑,道:“我记不清楚了。” 那是别人的记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能让我回到那个时候,我依旧会宰了你们两个。” 楚鹰是真的对楚季峰有很恨,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楚鹰”的目光始乱终弃,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曾逼死“她”的母亲。而更大的原因是,楚季峰在知道“她”是他的女儿的情况下,还是下毒手。 这份仇恨岂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她终于展现了她“女魔头”的一样。 楚季峰听到这话,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急道:“皇上,这样的女儿,臣能相认吗?” 楚鹰冷冷道:“姑奶奶才不屑于做你的女儿。”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楚鹰,看着她的大逆不道,看着她的六亲不认。 皇帝的面子完完全全被落下去了,这场合似乎再也呆不下去了。 “楚爱卿,平身吧!” 楚季峰以为皇帝退步了,与夫人站了起来,德妃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起来。 皇帝道:“德妃,贤淑夫人好不容易来宫里一趟,你陪宰相大人和贤淑夫人好好说会儿话。” 看来,皇帝想就这么解决这事。 “臣妾遵命。”德妃害怕皇帝又突然改变决定,立马应承道。 太后见皇帝收场了,微微舒了口气,道:“哀家也累了,诺然,你陪哀家回去。” 君诺然说了声好,然后陪着太后出了门,出门前,他依旧抑制不住心中的爱恋,偷偷瞧了楚鹰一眼,这才心满意足。 太后和君诺然离开之后,德妃也带着楚季峰夫妇离开。 皇后见状,知道这场戏到此结束了,幽怨的叹了口气,也缓缓离开。 而整个上书房只剩下皇帝,楚鹰,薛神医,还有两个宫女。 我要你快乐(二) 皇帝神情复杂地看了楚鹰一眼,对薛神医道:“神医,还是帮她检查下伤口吧!” 薛神医点了点头,皇帝便出了门。 薛神医看着楚鹰,不住的摇头,道:“你这丫头,也太莽撞了。” “我只是气不过而已。”楚鹰淡淡道。 “那个楚季峰真的是你的父亲。”薛神医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楚鹰无奈的点了点头,道:“但我从来没想过要认他。” 薛神医苦笑道:“要是我,我也不会认,他知道你是他的女儿,居然还想陷害你。”他指的是上回晚宴的事。 楚鹰苦笑道:“他做的坏事,哪只这些。” “看来,你以前也过得水深火热的。”薛神医感叹道。 楚鹰笑道:“如果不是过得水深火热,我干嘛不去做大小姐,而跑去做山贼。”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楚鹰皱了皱眉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皇宫我是呆不下去了,对了,我的伤势,真的没有大碍了吗?”如果没有一身过硬的武功,她恐怕很难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薛神医微微一笑,显得很自信,道:“刚才人多,我不能给你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楚鹰激动起来。 薛神医笑道:“你体内的经脉已经完全打通,等到你伤势完全恢复之后,你就会和以前一样。” 楚鹰听到这里,眼前一亮,“真的?”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楚鹰开心笑道:“算命的可以骗人几十年,可当医生的,治得好就是治得好,治不好就是治不好,神医,谢谢你了。” 薛神医欣慰笑道:“我这也是为了我的小徒弟着想,我可不想他天天保护你,让自己一刻也得不到休息。” 我要你快乐(三) “你管的也太多了。”楚鹰连忙堵住薛神医的嘴巴。 “好了,我帮你止血吧!”话罢,在楚鹰胸口点了点,然后又重新换了绷带。 “我的胸口跟这个世界有仇啊!”楚鹰郁闷道。 薛神医笑道:“你这还不算什么,你知道巨鲸帮的梁鲸吗?” 楚鹰点了点头,在江湖这么久,也知道了江湖八卦事。 薛神医笑道:“那你梁鲸的屁股被刀砍了两回。” 楚鹰一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可真够背的?” 薛神医点点头,道:“这事真的不能再真了。” 楚鹰盯着薛神医,笑着责骂道:“你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竟然把人家的丑事到处说。” 薛神医笑道:“我这不就是逗你开心嘛!” 楚鹰微微一笑,感激道:“谢谢你。” 薛神医摇了摇头,道:“不用谢我,我倒是要谢你,让我解决了这么大的病症。” “我看现在的情况,你也不必担心,皇帝好像有意包庇你。”薛神医又道。 楚鹰点点头,道:“我看得出来,看来我没有白救他。” “不过,你还是小心些,毕竟你的身份……” 楚鹰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师父怎么样?” 薛神医道:“你放心吧,昨天传出消息,他在武当出现了,而且还大闹了一场。” “他没事吧?”她焦急问道。 薛神医道:“据说受了一点小伤,不过你放心,即使武当倾巢出动,他也不一定会丧命的。” 楚鹰拍拍胸口,道:“这我就放心了。” “好了,我出去了,我想皇上一定有话想对你说。” 楚鹰微微笑了笑,目送走薛神医。 薛神医才走,皇帝便走了进来,开口第一句便是:“小心点,别又把伤口弄破了。” 楚鹰点点头,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我要你快乐(四) 皇帝坐着,她躺着,这多不好吧! “怎么,还想起来?”皇帝笑眯眯地问道。 楚鹰看到皇帝那略带笑意的眼睛,顿时懵了。 于是,老老实实躺着,一动不动。 “真是对不起,让你一醒来就面对这些?”皇帝歉意道。 “我是土匪啊!”楚鹰小声提示道。 皇帝点了点头,道:“朕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被人蒙在鼓里,这可不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皇帝耸了耸肩,道:“谁让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楚鹰小声问道,这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皇帝想了想,道:“该怎样就怎样。” “那……我自己起来吧!”话罢,就要起身,皇帝连忙把她摁住,急道:“朕不许你动,你怎么不听朕的话。” 楚鹰茫然道:“你不要处置我吗?我自觉一点不好吗?” 皇帝一愣,他没想到名震江湖的女魔头居然还有这么迷糊的一样。 其实,他早就见识过她的迷糊,正因为如此,他很难将眼前的俏皮少女和恶名远扬的女魔头联系在一起。 “我要杀你,还会等到现在吗?” 楚鹰一愣,微微一笑,道:“你要杀我,恐怕在晚宴的时候,我就没命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道:“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嘛!” 楚鹰不好意思笑了笑,皇帝又道:“刚才见到你父亲和母亲的时候,你好像并不怎么开心。” 楚鹰一愣,问道:“皇帝把他们叫来……” 皇帝点了点头,道:“本来是想让你们一家团聚,却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 皇帝本是一片好心,结果还是被辜负了。 楚鹰无奈苦笑,淡淡道:“对不起,皇上。” 皇帝叹道:“其实朕早就应该猜到了。” 我要你快乐(五) “你这么恨他们,为什么昏迷的时候,却不停的叫他们呢?”这是皇帝最搞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说楚鹰恨他们,为何夜夜呼唤,如果说楚鹰想他们,但刚才的态度也太无情了。 “皇上,其实你搞错了!”楚鹰无奈道。 “搞错了?”皇帝大吃一惊,“那你叫得是谁?” 楚鹰想了想,撒了一个谎,“我是叫我的义父义母。” 皇帝点了点头,叹道:“原来如此,看来,他们对你的伤害很大。” 楚鹰看着皇帝,笑道:“皇上何必明知故问呢?” “怎么这么说?” “皇上能查出我的真实身份,也必然知道我和楚家的纠葛。” 皇帝摇了摇头,道:“这个,朕还真不清楚。” 楚鹰俏皮的怒了努嘴,道:“那皇上手底下的情报工作,做得也太差了吧!” 皇帝笑道:“朕不是无所不能的。” 一个皇帝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楚鹰很是佩服。 因为楚鹰在上一世的电视里见惯了许多猛吹牛皮的帝王,比如说,千古一帝,十全老人什么的。 “我娘是被他们害死的,所以,我不能和他们相亲相爱。”楚鹰淡淡说道。 虽然,那个已逝的女人并不是她的母亲,但大抵是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就有意无意之间对那个素昧平生的女人产生了好感。 也许,更深的是愧疚! 皇帝大吃一惊,道:“楚季峰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楚鹰叹道:“很多事不是看表面就可以的,我母亲被害死之后,我也在楚家呆不下去,所以就离家出走了。” 皇帝一脸同情的看着楚鹰,这个女人当真命苦极了。 但楚鹰却不这么认为,“皇上,你可别同情我!” 皇帝听到这里,不免更好奇了,“为什么?” 我要你快乐(六) 楚鹰笑道:“被人同情,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笑得极其自在,就好像一朵鲜艳的花儿开在脸颊。 皇帝惊愕地看着楚鹰,“朕欣赏你的坚强。”他衷心赞道。 楚鹰甜甜一笑,道:“多谢皇上。” “你好好休息吧,朕得去收拾那烂摊子。” 楚鹰觉得,越和皇帝相处,越觉得他亲切,不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交心的朋友。 而皇帝,也的的确确地楚鹰面前,完全放下了自己高贵的身份。 楚鹰乖乖躺下,目送皇帝离开。 皇帝离开上书房,就来到慈宁宫,他可以不对别人解释,但不能不对母亲解释。 太后听到皇帝的一番解释,淡淡一笑,道:“其实,哀家早就知道了。” 皇帝一怔,忙问:“母后怎么会知道?” 太后指了指君诺然,道:“是诺然告诉哀家的。” 皇帝惊讶地看着君诺然,随即便明白,道:“那宫内的传言是真的了?” 君诺然大大方方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 太后笑盈盈地看着皇帝,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皇帝愣了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嘴角抽了抽,终是没有笑出来。 “皇儿……”太后见皇帝半晌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 现在,太后有一个担心—— 她紧张的看着儿子,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皇帝猛地听到太后又唤了一声,终于醒过神来,“那楚鹰虽然美貌,又颇有才学,但终究是个江湖人士,配不上皇弟的。” 太后听到这里,似笑非笑地望向君诺然,哪晓得君诺然偏偏铁了心,“皇兄,人生难得一个知心人,求皇上成全。” 皇帝摇了摇头,道:“诺然,你是堂堂王爷,你的婚事岂能儿戏,你娶了楚鹰,不怕天下人嘲笑吗?” 我要你快乐(七) “如果能得此佳人,我甘之若饴。”君诺然一脸幸福,一脸向往。 “不行——”皇帝想也不想,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不能让皇室的声誉受损。” 君诺然打量着皇帝,嘴角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皇上是不是觉得,她出身匪类,罪大恶极。” 皇帝点了点头,君诺然道:“楚鹰不仅出身匪类,而且还是土匪头子,干过不少恶事,皇上既然容不得她,何不就杀了她。” 皇帝一怔,看来,他这个弟弟是跟他将上了。 “她救过朕的命,朕不会这么无情的。” “可她终究是土匪,而且犯了无数的案子,件件都是死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他。” 皇帝听得俊脸变色,“难道朕的命不重要?” 君诺然点点头,道:“皇上的命当然尊贵无比了,但也不能因为她救了皇上一命,就让这个罪大恶极的女人,逍遥法外。” 太后见两个儿子剑拔弩张起来,脸色一沉,怒吼道:“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 皇帝与君诺然四目相对,冷哼一声,把头转到一边,不理不睬。 “你们俩兄弟,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剑拔弩张吗?” 皇帝忙道:“孩儿不敢。” “诺然呢?” “孩儿也不敢。”君诺然淡淡敷衍道。 虽然两个儿子都口头应承了,但脸上写满不情愿。 太后是越看越生气,冷哼一声,扭头便走了。 殿内就剩下皇帝和君诺然。 皇帝打量君诺然,忽冷冷笑了起来,“诺然,你以为你用这种法子,我就会答应你的请求吗?” 看来皇帝是拆穿了君诺然的把戏,也的确,他这个把戏太低段了,他前一刻信誓旦旦的求婚,下一刻就要要人性命,就是老天的脸也不会变的这么快。 “看来,皇上真不打算放手了?”君诺然冷冷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道:“朕也不会。” 我要你快乐(八)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相视大笑起来。 “不要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会放手的。”君诺然斩钉截铁道。 皇帝笑道:“也不要以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会让你。” “我和要你公平竞争。”君诺然挑衅道。 “好,朕和你公平竞争。”皇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哦,朕倒是好奇,朕哪里输了。” “你后宫嫔妃无数,像楚鹰那样的女人,是绝不允许别人和她分享一个男人。” “朕可以只宠她一个,而你身边的女人似乎也没断过的。” “在我决定选择楚鹰的时候,我已经把府里的女人全部赶了出去,你敢把宫里的女人全部赶出去吗?” 皇帝一怔,他的确不能把所有的嫔妃赶出去,他不仅不能赶,而且也必须让她们分沾雨露。 但是,他不认识。 “但朕能给她的,你不能给。” “你能给她什么?” “真能给她至高无上的后位。”皇帝一字一句说道。 君诺然冷冷一笑,道:“我能给她自由,你呢?” 以前和她相处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并不同于一般世俗的女子,别人爱的她不爱,别人不爱的她可能很喜欢。 最开始,他以前她是故意抬价,到后来,有人告诉她,她就是一个贪爱自由,随心所欲的女子。 君诺然充满自信地看着皇帝,皇帝冷冷一笑,道:“朕能给她最深最浓的爱。” 君诺然笑道:“除了后位,你给的我都能给,你不能给的,我也能给。” 两人完全开战,但这个战争却是因为女人,用得不是兵器,而是口舌之争。 他这话把皇帝压得死死的,作为皇帝有所牵挂,不能随心所欲,但王爷不同,他想怎样就能怎样。 你是凶手吗?(一) 长春宫中,德妃正与楚季峰夫妇说话。 “我实在没想到,那个丫头居然还有翻身的时候。”楚夫人气呼呼说道。 德妃叹了口气,道:“女儿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担心皇上因为楚莹是我们楚家的人,而要治我们的罪。” 楚季峰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如果皇帝要治我们的罪,就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德妃经父亲这么一提点,猛然醒悟,但一想起皇帝面对楚莹时,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百般呵护。 “我怕,皇上会不会看上楚莹了。” 楚季峰摇了摇头,道:“皇上即使有这个想法,也不敢这么做的。” “为什么?” 楚季峰道:“那丫头再好,也终究是土匪出身,即使皇帝同意,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 德妃舒了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要是让她骑到我们头上,那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楚夫人瞪了楚季峰一眼,骂道:“都怪你,当年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害得我们变得这么被动。” 楚季峰也来了气,怒道:“当然要不是你逼死她娘,今天我们会这样吗?” “全怪你——”楚夫人见丈夫忽然雄起,猛一拍桌子,大吼了起来。 眼见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德妃忙劝道:“爹,娘,你们别争了,事情都已经这样儿,更何况这事,要怪只能怪楚莹……” “皇上驾到——”宫外太监忽然尖声喊道。 楚家三人面面相觑,慌慌张张,连忙接驾。 皇帝笑盈盈走了进来,看来他先前和君诺然的口舌之争并没有落于下风。 “平身吧!”皇帝温柔扶起德妃。 德妃受宠若惊,惊讶地望了望楚季峰,楚季峰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 皇帝柔声道:“这些天,真是都亏了爱妃,既然陪太后,又要陪楚鹰,一定累坏了吧!” 你是凶手吗?(二) 德妃微微一笑,就像一朵正娇艳盛开的玫瑰。 楚季峰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皇上,那楚莹的事……” 皇帝笑道:“你女儿是朕的救命恩人,朕可不能无情无义降她一个死罪吧!” 虽然两方当事人都不认对方,但皇帝却一口一声父女,这让楚季峰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既害怕,还有一丝欢喜。 “可是……” 皇帝道:“爱卿既然这么担心,朕就把大东山给招安了吧!” 楚季峰心里一惊,但也自此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让楚鹰听到这话,估计要气的只吐血。 她最恨的就是招安,因为那是没有好下场的。 “皇上英明。”楚季峰看出皇帝是有意拉拢楚鹰,而且拉拢楚鹰的好处是数不胜数,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不会放弃楚鹰这块肥肉。 “你知道吗?楚鹰在昏迷的时候心心念念着你。” 楚鹰昏迷的时候喊爸妈这事,德妃已经告诉他了,当时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到处要杀自己的女儿,依旧把自己当作父亲。 既然,她要无知的认他当爹,他也不介意奇货可居。 “臣知道。” “是德妃告诉你的吧!”皇帝问道。 楚季峰点了点头,道:“正是德妃。” “朕知道,认下这么一个女儿,对你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朕要你马上认回这个女儿,你可愿意?” 楚季峰毫不犹豫答道:“臣愿意,只怕,楚莹不同意?” 皇帝想起楚鹰见到楚季峰时愤怒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道:“这事先不做决定,如果楚莹愿意,你必须立马认回她。” “臣遵命。”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今天,你们两夫妻就在宫里好好陪德妃吧。” “多谢皇上!”楚家三人连忙谢道。 你是凶手吗?(三) 皇帝离开之后,楚家三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实在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皇上要招安楚鹰?”德妃觉得难以置信。 楚季峰点点头,道:“看来皇上已经决定了,如果拿到朝堂上,恐怕一大半的人都会同意。” “可以,一旦让她得了势,那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不可能撼动我们楚家的地位,更何况,现在皇帝看重楚鹰,她应该不会给我们惹麻烦。” 楚夫人听着丈夫和女儿的对话,忽然笑了起来,楚季峰好奇问道:“你笑什么?” 楚夫人笑道:“我笑那个楚鹰在昏迷的时候喊你啊!” 楚季峰冷哼一声,道:“我看那丫头是喊着要杀我,可是大伙儿没听清楚而已。” 德妃摇了摇头,道:“虽然她的声音嘶哑低沉,但女儿听得清清楚楚,她喊得是‘爸爸,妈妈,我要回家’。” “我才不相信。”楚夫人冷冷道。 楚季峰和德妃亦冷笑道:“我也不相信。” 所有人都不相信,楚鹰是真心想爸爸妈妈,想回家。 但还是有例外,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楚鹰。 另一边厢,与皇帝大战之后的君诺然并没有急着回王府,而是到了上书房。 楚鹰醒来这么久,他都没有单独和她说话,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知心话儿都告诉他,解开心中的结。 “楚鹰,我现在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喊你的名字了。”君诺然感叹道。 楚鹰冷哼一声,把头扭在一边。 君诺然捧着楚鹰的脑袋,把她的脸扭了过来,问道:“你就这么不想看我。” 楚鹰又继续扭头,但君诺然手上的劲儿极大,她根本就扭不过他。 所以,为了脑袋,她不扭了,老实了。 “我就是不想看你。” 你是凶手吗?(四) “可我想看你。”君诺然淡淡道。 楚鹰冷哼一声,道:“看什么,看我怎么死啊!” “对不起。”君诺然知道楚鹰是计较先前的事,那事也是他做得不对,赶紧道歉。 可是,道的歉再真诚也得不到当事人的原谅,“我不接受。” “那你要我怎样?”君诺然可怜兮兮地蹲在床前,柔声问道。 “我不想看到你。”楚鹰冷冷道。 君诺然摇了摇头,顺势就坐在床边,道:“我不走。” 楚鹰气呼呼道:“你无赖——” “我无赖。”君诺然点了点抬头,毫不否认。 “你无耻——” “我无耻。” “你……”楚鹰气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君诺然捉住楚鹰的手,柔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鹰甩开君诺然的手,怒道:“这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得是事实。”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的错,不该让皇后知道你的事,让你受苦了。” 楚鹰得意的哼了一声,君诺然又道:“其实把你的身份闹开了也好,这样你就不必担心别人会拿你的身份威胁你了。” 楚鹰听着君诺然的话,气呼呼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来道歉的,还是恭喜我的。” 君诺然握住楚鹰的手,道:“当然是来道歉的。” “可是,我觉得你是来幸灾乐祸的。” “怎么可能呢?你哪里遭祸了?” 楚鹰一怔,是啊,她现在平平安安的躺在这里,没有半点危险。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有我,怎么会呢?”君诺然保证道。 楚鹰听着君诺然的话,忽然想起一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森冷的目光扫过四周的太监宫女,冷冷道:“你们都下去吧!” 你是凶手吗?(五) 太监和宫女称了声诺,连忙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楚鹰和君诺然两人。 楚鹰的脸色越来越深沉,眼神也越来越锐利,君诺然顿生出一种不祥之感来。 楚鹰冷冷盯着君诺然的双眸,一字一顿,问道:“告诉我,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君诺然一愣,毫不畏惧的迎上楚鹰的目光,亦一字一顿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了。”听假话还有必要问你吗?自欺欺人就够了。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好,你既然想听真话,我就老老实实告诉你,对,的确是我派人杀的。” 楚鹰心里一怔,“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 君诺然叹道:“那两个老东西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不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了。” “我呢?”楚鹰失望地看着君诺然。 君诺然慌忙抓住楚鹰的双肩,急道:“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可我知道你那么多秘密?” “那些都是我愿意告诉你的。” 听着这话,楚鹰竟生出一丝心痛的感觉,这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把自己的野心告诉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揭发自己的女人,这算是什么。 这是信任,还是豪赌? 不管怎样,这君诺然都不是一般的人。 “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给皇帝。” 君诺然微微一笑,道:“我不介意。” 楚鹰再一怔,嘴唇张了张,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何必如此相信我呢?我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你是!” 楚鹰冷笑道:“我们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竟让你如此笃定。” 君诺然看着楚鹰,认真道:“我们的确没见过几次面,没说过几句话,但是我的心告诉我,你是我要用一辈子的去爱的女人,我信任你,也信任我自己。” 你是凶手吗?(六) 楚鹰看着君诺然,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的眼神是那么真挚,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他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恍然间,她的心竟然漏了一拍。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感动。”她淡淡说道,她毫不隐瞒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君诺然微微一笑,只听楚鹰继续说道:“可是,我不相信。” 君诺然大吃一惊,问:“你为什么不相信?”原本以为说感动的那个人会接受自己,原来,她还是不相信。 “我是个执拗的人,因为你一开始,就没给我留下好印象。” “我一直都在改!”君诺然真诚道。 “那你跟皇后呢?你是爱她,还是利用她?” 楚鹰这一问,逼到君诺然垭口无言,怔怔地望着楚鹰,忽然举起右手来,发誓道:“我发誓,有一天,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是真心的。” “君诺然,我真的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楚鹰皱了皱眉,无奈问道。 君诺然淡淡道:“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最真实的我,没有半点伪装。” “你以前的你呢!?” “以前的我,也是我,只不过不是最真实的我。”他有野心,但他又擅于隐藏野心,所以那并不是真实的他。而此时,他一片真情倾泻而去,便是最真实的他。 楚鹰长叹一声,道:“作为认识的人,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 “但同样,也很有意义。”君诺然微笑说道。 楚鹰无奈苦笑,道:“那祝你成功,若是失败,也希望老天能给你一个好下场。” “我一定会成功的。”君诺然自信道。 “对你,杀害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的真的只是一个人吗?”楚鹰有些担心叶闲。 君诺然笑着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 你是凶手吗?(七) 能秒杀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的人,楚鹰不敢想象。 “那样的人,刺杀皇帝应该易如反掌吧!”楚鹰似笑非笑说道。 两人越往下说,越不忌讳,竟然堂而皇之在皇帝的地盘上,研究起弑君篡位的事儿,而且还那么大方,那么有理。 “这么没品的事,我不会做。”君诺然淡淡道。 楚鹰一愣,好奇问道:“前几天的刺客不是你的人。” 君诺然点点头,道:“不是我的人。” “那会是谁的人?”楚鹰好奇道。 君诺然笑道:“这事猜也猜得到,前朝余孽罢了。” “晋国人?”楚鹰记得,她的“老子”曾就以这个罪名来栽赃自己。 君诺然点了点头,道:“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年,但那帮人依旧不安宁,想着怎么夺回失去的江山。” “看来,你的对手不少嘛!” 君诺然淡淡笑了一笑,道:“我喜欢挑战。” 楚鹰无奈苦笑,他自信,他嚣张,但他又充满柔情。 “现在天儿不早了,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楚鹰也不想多留君诺然,点了点头,目送君诺然离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楚鹰看着君诺然,只觉得身在权力中央的人好可怜,得到的东西越多野心也就更大,到最后,恨不能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阳光照进屋子,她抻了抻手臂,虽然伤口开始结疤,但这么一动,还是拉通了伤口。 据薛神医说,她这回受的伤比上回还重。 所以,楚鹰对自己能醒过来,感动很兴趣。 她在床上扭了扭身子,“你们扶我起来到处转转吧!”楚鹰向俩小宫女吩咐道。 小宫女慌忙地摇了摇头,道:“神医说了,你不能到处乱动。” 你是凶手吗?(八) “谁听他的,他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恢复情况,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再不起来转转,只怕她全身都要发霉了。 在她的无理强求下,俩小宫女终于投降了,拿了一件猩猩斗篷过来,正此时,皇帝陛下前来探望楚鹰。 一见楚鹰一副要起身的姿势,大吃一惊,问道:“你想起来?” 楚鹰嘿嘿一笑,道:“躺的我腰酸背痛的。” “可是薛神医说……” “我才不要听他说。”还不待皇帝说完,她就抢白道。 皇帝无语地皱了皱眉,对小顺子吩咐道:“去推把轮椅过来。” 小顺子诺了一样,连忙跑开。 楚鹰听得“轮椅”这个词,很是惊讶,“安了轮子的椅子。” 皇帝点了点头,楚鹰知道这是皇帝最大的让步,无奈道:“那就这样吧!” 很快,小顺子就把轮椅退了过来,楚鹰披上厚厚的猩猩斗篷,在皇帝的陪伴下,出了上书房。 “今天的天气很好啊!”楚鹰开心道。 皇帝微微一笑,道:“的确不错,不过,楚鹰,我们商量个事儿,怎么样?” 楚鹰点了点头,道:“请说。” 皇帝挥了挥手,太监和宫女们都齐齐退了下来。 把所有人都撵走了,看来要商量的事情极为重要。 “楚鹰,有没有想过招安?”皇帝开门见山问道。 楚鹰一惊,“皇上是想招安我?” 皇帝点了点头,道:“不仅仅是你,还有其他的山贼土匪。”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帝笑道:“你们个个都能征善战,如果朕派兵力去剿灭你们,必定大伤元气,朕可不会做这么赔本的生意,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把你们给招安了,既减免了厮杀,又拿到了你们兵力,这一举多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是闲想照顾她(一) 这真是一桩极其划得算的生意,皇帝可真是好打算。 楚鹰微微一笑,道:“我想,能得到朝廷的正名,我的那些同行,一定会很开心的。” 皇帝惊喜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接受招安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楚鹰摇了摇头,道:“这个不是我能做主的。” “你是大东山的大当家,怎么就不能做主?”皇帝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楚鹰淡淡道:“我是一个民主的人,如果大东山上所有的兄弟都同意招安的话,我立马带着他们投诚,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也无能为力。” “民主?”皇帝冷哼一声,道:“这个词,倒是新鲜。” 楚鹰解释道:“说直白一点就是少数服从多数,尊重他们的个性与自由。” 自由!!! 这是这两天来,皇帝第二次听到这个词,昨天,君诺然就说了,他能给的自由,皇帝是给不了的。 “你真的那么喜欢自由?”皇帝淡淡问道。 楚鹰微微一笑,道:“谁不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是……” “可是现实不允许的。”楚鹰皱了皱眉,苦笑着抢过皇帝的话。 皇帝点了点头,现实是残酷的,而且往往还是与人作对的,人要的偏不给,人不要的,接踵而来。 “那你还要坚持你的民主吗?”皇帝问道。 楚鹰点点头,道:“我必须尊重他们,我不能把他们多姿多彩的一生握在手心,肆意摆布。不对,我的话,只代表自己的意见,其他的首领是什么心思,我就不清楚了。” “楚鹰,朕明白了。”皇帝淡淡道:“你的话只有一个意思,不接受招安?” 楚鹰摇了摇头,道:“假如我同意,我的兄弟们不同意,即使招安,对皇上也没有任何好处。皇上要的是一心一意,而不是虚意投诚。” 是闲想照顾她(二) “看来,你还真做不了主!”皇帝脸色明显有些不善,不过还不至于对楚鹰大发雷霆。 他推着轮椅缓缓向前走着,这让楚鹰如坐针毡,而且周围的目光充满暧昧。 “皇上……” “别说话,让朕静静。” 楚鹰立马闭上了嘴巴,皇帝淡淡道:“楚鹰,你真的让朕很失望。” 楚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皇帝道:“若是别人,朕早就叫人拖出去斩了。” “啊——”楚鹰惊讶呼道。 皇帝微微一笑,道:“朕怎么可能杀你,你可是救了朕。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楚鹰想了想,要钱,划不来,难道皇帝的命只值几个钱!要官,好像越国没有女人当官的,这个也还是算了!要美男,好倒是好,不过这咋叫人说得出口! “我什么都不需要!”楚鹰微笑道。 皇帝笑道:“朕可是赏罚分明的人,你救了朕,自然有赏。” 楚鹰小声道:“可是,我还没想好。” 皇帝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朕就先给你记在账上,你以后想好了,再告诉朕,朕答应你,无论你提得什么要求,朕都会答应于你。” 这句承诺比什么都重要,楚鹰欢喜的点了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皇帝笑道:“朕难道不是君子吗?” 楚鹰吐了吐舌头,奉承道:“皇上不仅是君子,而且还是天子。” 这马屁拍的皇帝全身舒畅,“你这丫头,嘴巴像抹了蜜一样,哪像什么武林盟主。” “其实,那武林盟主的位置是我侥幸得来的。”楚鹰实在不愿意别人拿着武林盟主的标准来要求,她本来就不是,如果不是凌风,她恐怕早就翘辫子了。 不过这在皇帝听来,却变成了谦逊,“那日你在受伤的情况下,依旧挡住攻击,你这盟主的身份名副其实。” 是闲想照顾她(三)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皇帝又陪楚鹰走了一会儿,然后把楚鹰送回了翠柳阁,这是楚鹰要求。 那上书房毕竟是办公的地方,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宫外人士怎么能呆在那种地方。 要是国家机密被传了出去,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更何况,最近已有人对她在上书房休息表示了不满意见,如果不是她救了皇帝,说不准早就丢出去砍头了。 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楚鹰趁着皇帝高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皇帝权衡利弊,也就同意了。 楚鹰兴高采烈的回到翠柳阁,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望着白色的纱幔,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柔和的阳光偷进屋子里,温柔的洒在身上。 楚鹰睁开朦胧的眼睛,只见不远处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手上正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师父——”楚鹰惊讶地喊道。 叶闲回过头,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徒弟,柔声问道:“醒了?” 楚鹰点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闲道:“一听到你受伤,我就立马赶回来了,你这丫头,武功还没有恢复,就去逞能。” 楚鹰嘿嘿一笑,道:“其实我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受了这回伤,我的内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哩。” 叶闲放下书,浅笑道:“薛神医已经告诉我,你这丫头,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不过,听说你的身份闹开了!” 楚鹰点了点头,道:“其实这样也好,我就不用忐忑不安了。” “都是师父不好,把你留在这里。” “我知道师父是为我好,我树敌颇多,再加上武功尽失,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那天晚上,只是我睡不着觉,不小心撞上的。” “机率那么小的事你都碰的上,你可真是倒霉。”叶闲点了点楚鹰的鼻子,宠溺说道。 是闲想照顾她(四) 楚鹰挠了挠头,细细一想,她还真够倒霉的。 “师父,听说你受伤了?”楚鹰记起薛神医带给她的消息,慌忙问道。 叶闲拍了拍左手臂,道:“没事,只是一点轻伤。” “真的?”楚鹰不大相信。 叶闲笑呵呵道:“当然是真的,师父怎么会骗你。” 楚鹰不信的抓过叶闲的左手,把衣袖推了上来,在臂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疼吗?”楚鹰关切问道。 叶闲指了指楚鹰的伤口,问道:“那你痛吗?” 楚鹰点点头,道:“我痛。” 叶闲笑道:“我不痛。” “我不信。”坏水儿忽然用上心头,调皮的手指戳上叶闲手臂上的伤口。 叶闲的眉头轻轻一皱,抓住楚鹰的手,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调皮。” 楚鹰撒娇道:“你说不疼的嘛!” “那我戳你试试。”话罢便向楚鹰的伤口戳去,楚鹰连忙后退,嘴里大嚷道:“我都说了我疼嘛!” 叶闲收回手,问道:“你现在好得怎么样?” “已经差不多了。”她的差不多仅限于能动能吃能喝。 叶闲点点头,道:“那好,等会儿,我们回家。” 楚鹰听到这里,心里一喜,道:“终于可以回去了。” 叶闲笑问:“人人喜爱的皇宫你不喜欢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才不喜欢,动不动就下低头哈腰下跪的,把尊严都弄没了。” 叶闲微微一笑,道:“那好,我们等会儿就回去。” “师父还有事吗?” “总得跟皇上说一声,不是吗?” “你一回来就来看我?”楚鹰窃喜的看着叶闲。 叶闲捏了捏楚鹰的鼻子,道:“是啊,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连皇上都没你有面子。” “那你一定要快点,我可想极了初蕊他们。” 是闲想照顾她(五) “好,等着,师父去去就回。” 叶闲说走便走,很快便来到上书房。 自从楚鹰搬走之后,皇帝又回到这里办公。 不过,此时正召见大臣,叶闲只是一个闲人,皇帝的清客,只好在外等着。 但皇帝听叶闲来了,便让他进来,叶闲也不拘泥,进了殿内,只见楚季峰和君诺然都在。 “参见皇上。”叶闲拜了下去。 皇帝微微一笑,道:“你可终于回来了,快起来吧!” 叶闲谢恩起身,皇帝道:“叶闲,你帮朕办一件事吧!” 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不容置否,叶闲应道:“皇上任凭吩咐,闲自当死而后已。” 皇帝开心一笑,道:“匈奴即将来朝,但朕对此有些担心,所以希望闲能悄悄监视他们。”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叶闲立马答应下来,“闲遵旨。” 皇帝舒心一笑,继续道:“你去见了楚鹰了没?” “见过了。”叶闲淡淡道。 皇帝笑道:“叶闲,你瞒朕瞒的好苦,竟然把武林盟主,大东山的匪首,藏在朕的身边。” 叶闲苦涩一笑,他当然知道皇帝不会因此事而找他的麻烦,但是他也得付出代价,刚才那件也算是。 “是闲之过,请皇上恕罪。” 皇帝笑道:“也多亏你把她留在宫中,要不然后果不可收拾。” “那是莹儿分内之事。” 他这个师父,对楚鹰的称呼,比旁边那个父亲还要亲切。 “这么道来,叶闲和楚卿早就认识了!”皇帝好奇道。 叶闲摇了摇头,道:“虽然闲来过京城几回,但也是这回才认识了宰相大人。” “那你知道,楚鹰就是楚卿的女儿吗?”皇帝看了楚季峰一眼,眼神别有深意,但又向叶闲问道。 叶闲点点头,道:“知道。” 是闲想照顾她(六) 皇帝调侃道:“叶闲,你可知道,你这事可算是犯了拐带良家小姐。” 叶闲淡淡一笑,道:“我可没那本事把莹儿带走,她所做的事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皇帝别有深意的望向楚季峰,楚季峰脸也不红,淡定道:“臣也没撵她走。” 楚鹰也不算是被他撵走的,而是自己离开的。 “要是本王,本王也走,要是不走,就缠上官司了。”君诺然笑盈盈道。 皇帝笑道:“若楚卿当真和楚莹为难,楚莹恐怕也上不了大东山吧!” 楚季峰淡淡道:“不管怎样,臣与夫人并未受伤,而她即使再大逆不道,也是臣的骨血。” 叶闲冷冷一笑,楚鹰当然上山所遇的几次刺杀,都是拜这位老父所赐,亏他这个时候,还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但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让皇帝很满意,点了点头,对叶闲说道:“叶闲,你看楚莹愿意回到楚家吗?” 叶闲想也不想,径直回答:“不会。” 皇帝一怔,道:“你如此笃定。” 叶闲点了点头,道:“闲想,全天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看来,你们当真师徒情深啊!”皇帝的脸有些沉了。 “闲和她认识七年,看着她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一个大姑娘,从手无缚鸡之力到武林盟主,闲想,闲应该很了解她。” 皇帝扫了楚季峰和君诺然一眼,道:“你们俩先下去吧!” 楚季峰和君诺然退了出去,楚季峰看着君诺然,冷笑道:“王爷,你自己捅出乱子,看你怎么收拾。” 君诺然冷冷盯着楚季峰,道:“你别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本王身上,你欠楚鹰的,本王会一件件收回来的。” “王爷当真打算为了一个女人,破坏我们之间的联盟。” 君诺然冷冷一笑,道:“那得看你的意思了。” 是闲想照顾她(七)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楚季峰表情怪异道。 君诺然笑而不语,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上书房内,皇帝打量着叶闲,问道:“此行如何?” 叶闲道:“算有些眉目。” 皇帝叹道:“玄鸣大师,璇玑真人乃是朝之栋梁,此番被害,其间肯定大有文章。” 叶闲点了点头,道:“璇玑真人是闲的师父,闲一定会找出真凶的。”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是江湖人士,朝廷不好过多牵涉,但如果一旦不再控制之中,朕也不会袖手旁观。” “皇上圣明。” 皇帝微微一笑,问道:“听说你受伤了。” “只是手臂上被划一刀。” “那这样朕就放心了。”话罢,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看着叶闲,道:“朕想把楚莹留在宫中。” “闲不同意。”叶闲不听的原因,径直说自己不同意。 皇帝一怔,继续道:“朕想照顾她。” “闲依旧不同意。” “为什么?”皇帝不解。 叶闲淡淡道:“因为,是闲想照顾她。” 皇帝一怔,冷笑道:“你可是她的师父。” 叶闲微微笑道:“我不介意。” “她也不介意吗?” 叶闲微笑道:“我想,如果她有心,也不会介意。” “叶闲,当真不松手。” 叶闲摇了摇头,道:“舍不得。” 皇帝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叶闲,你知道吗?前两天,朕的那个弟弟也对朕说了这样的话。” 叶闲笑道:“她那样的女孩儿有那么多人喜欢,很正常。” 皇帝笑得更欢,道:“你说得对,她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这对情敌比起那对情敌,显然和谐友爱多了。 是闲想照顾她(八) “所有,朕会和你争到底。”皇帝一字一句道。 叶闲微微一笑,道:“多谢皇上。” 皇帝笑道:“朕与你争夺楚鹰,你还谢朕。” 叶闲笑道:“皇上愿与闲公平竞争,这让闲很开心。” 皇帝哈哈大笑,道:“这可不是与朕一个人相争,还有那讨厌的宁王。” 叶闲也无奈的一笑,暗叹这楚鹰也太讨喜了。 “皇上,闲想把楚鹰接回去。”这才是正事。 皇帝一愣,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允。” “皇上,莹儿在此……” “让她跟你走,岂不是将她拱手与你。” 叶闲无语的皱了皱眉头,道:“可留在皇宫,岂不是将她拱手于皇上。” “无论如何,朕是不允。”皇帝坚定道。 但叶闲也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闲也是要带她离开的。” “朕绝对不许。”在皇帝面前讲公平,实在是鸡同鸭讲。 但皇帝的话也有道理,只要他一开口让楚鹰给皇帝走,他就完全败阵。 双方僵持不下,叶闲建议道:“既然这样,不如让她自己做决定。” 皇帝想了想,也同意下来,“就让她自己做决定。” 皇帝虽如此说,但心里还是很不放心,毕竟叶闲是她的师父,而且宫外还有她所牵挂的一切。 相比之下,叶闲就轻松多了,他太了解楚鹰,甚至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偶尔楚鹰一个小眼神,小微笑,他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虽然,此时的楚鹰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楚鹰了,可是以前的那种默契,那种沟通却留了下来。 “我们一起去。”皇帝起身道。 叶闲应了一声,便跟在皇帝的身后,往翠柳阁走去。 而另外一个被皇帝称为讨厌的东西,假设看到自己被踢出局,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受。 没有硝烟的战争(一) “你怎么又来了?”楚鹰没好声气的看着笑嘻嘻的君诺然,暗叹这厮脸皮太厚了。 君诺然坐在楚鹰的旁边,笑道:“没事,就是想看看你。” 楚鹰把手一摊,道:“随便看吧!” 君诺然哈哈大笑,楚鹰一愣,问道:“干嘛笑得这么阴险。” “要回去了吗?”君诺然问道。 楚鹰点点头,道:“这儿又不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回去。” 君诺然听到这里,脸上一喜,乐呵呵道:“我喜欢听你这话。” “那你还想听什么话。”楚鹰无语道。 君诺然想了想,道:“想听你说想和我在一起。” “我呸——”楚鹰粗俗的啐了一口,不过君诺然倒没生气,依旧乐呵呵的看着楚鹰。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伸手探了探君诺然的额头,问道:“你不会脑子进水了吧!” 君诺然趁机拿过楚鹰的手,楚鹰拿眼一瞪,暗叫一声不妙,自己一时大意,竟叫君诺然那个混蛋占了便宜,连忙拼命的甩手,但君诺然偏偏不放手,于是,威胁道:“我的武功可比你厉害多了。” 君诺然笑嘻嘻道:“整个江湖都知道,楚大当家,天下第一。” “那你还撞到我这里来。” “因为我笃定,你不会对我动手。” 楚鹰把头一仰,道:“我会对癞皮狗动手。” “我不是。” “你是——” 两人争得正欢,只听“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两人齐齐望了过来,来人正是皇帝和叶闲。 皇帝和叶闲惊讶地看着君诺然,原来,最不按章出牌的不是他们,而是君诺然。 君诺然依旧紧紧握住楚鹰的手,似乎在宣告自己的权益,皇帝见状,咳嗽两声,以示警告。 咋这么浓的奸情味道,楚鹰皱了皱眉头,连忙抽手,君诺然也只好松开来。 没有硝烟的战争(二) “参见皇上——”君诺然连忙起身,向皇帝福了一礼。 楚鹰也挣扎着要起来,皇帝忙道:“朕给你说了多少遍,不准乱动。” 皇帝又这么说了,楚鹰不好意思违背皇帝的意思,甜甜一笑,老老实实靠在床上。 皇帝走到楚鹰身前,柔声问道:“你的伤势怎样?” 楚鹰拍拍胸脯,道:“皇上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皇帝微笑道:“那这样,朕就放心了。” 话罢,目光落到君诺然的身上,冷冷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君诺然微笑道:“臣弟的心思,皇上又不是不明白。” 皇帝也一笑,只是这一笑,皮笑肉不笑。 “这后宫是嫔妃住的地方,你还是别乱跑。” 君诺然看了楚鹰一眼,似笑非笑。 “楚鹰不算吧!” 皇帝点头道:“她的确不是,可这终究是女儿家的地方,你大大咧咧的进来,可为她着想没?” 君诺然回头看着楚鹰,他的确没有为楚鹰着想。 “这是臣弟的失误。”回过身,朝楚鹰恭敬行了一礼,道:“楚姑娘,对不起。” 楚鹰听着军诺然的话,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不过,难得他这么恭恭敬敬的,楚鹰也开心的受了,懒懒道:“不用了。” 君诺然见楚鹰坦然受之,偷偷望向她,哭笑不得。 楚鹰见他看自己,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么看过去,似乎有些——眉来眼去。 皇帝咳了两声嗽,道:“好了,诺然,坐吧!” 君诺然说了声谢,在最靠近楚鹰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向颇有自信的叶闲倒坐的远远的。 “叶闲说,想带你出宫。”皇帝淡淡道。 楚鹰点点头,皇帝又道:“不过,朕还想留你一段日子。” 没有硝烟的战争(三) 楚鹰一愣,她可早就想出宫了,而且她现在武功恢复,再也不怕别人找她麻烦了。 “皇上,这不好吧!”楚鹰小心拒绝道。 皇帝心里一凉,但依旧做出不懂的表情,道:“这有什么不好,在宫里有最好的大夫为你疗伤,你的伤势才能以最快的时间恢复。” “可是,这不合规矩。” 皇帝一愣,哭笑不得,天下最不懂规矩的人,竟与他讲起了规矩。 “你知道什么是规矩吗?”皇帝反问道。 楚鹰尴尬的笑了笑,道:“好像我做的全都没规矩。” 还算有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何必在意呢?”皇帝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欲留下楚鹰。 “可是,我的朋友都在外面。”楚鹰小声道。 “你想他们了吗?”皇帝问道。 楚鹰点点头,不论是初蕊,还是季凌风,都给了他最初最真诚的保护。 “那把他们请来吧!”皇帝淡淡道。 楚鹰听得这里,差点晕了过来,这皇帝走的是那一步棋。 而一旁悠闲的叶闲也大吃一惊,他虽知皇帝会不折手段,但没想到会使这一招。 君诺然更是大跌眼镜,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皇上,这不好吧!”还不待楚鹰拒绝,君诺然就先开口。 皇帝笑问道:“这有什么不好?” 君诺然道:“楚姑娘的朋友终究是武林人士,这皇宫内要是聚集了太多的高手,可不太妙吧!” 皇帝摇了摇头,道:“朕主意一定,不知道楚鹰你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楚鹰心中暗暗念道。 皇帝出了这一招,她还能怎么办?怎么回应? “皇上,宁王说得对,我的那些朋友向来不拘礼法,怕是会闯出祸来!” “叶闲,你怎么看?”皇帝向叶闲问道。 没有硝烟的战争(四) 这个烫手山芋又被扔给了叶闲。 叶闲道:“请皇上多加考虑。” 叶闲自然是不可能同意,他怎么舍得把自己的爱人拱手让人。 “朕看楚鹰这伤势还得养一段时间。”这是事实,虽然能蹦能跳,但依旧是伤员一个。 “这么移来移去不好吧,而且,朕还有事想请楚鹰帮忙。” 有事?楚鹰一怔,忙问道:“什么事?” 皇帝道:“朕的招安大计,你可得为朕分担分担。” “啊——”楚鹰大吃一惊,没想到皇帝还记着这个。 这难能人家记吗?谁让她现在的实力已到了朝廷不得不重视的阶段。 “楚鹰可愿?”皇帝问道,但更像是命令。 楚鹰打了一个寒颤,这是剥权,剥权—— “皇上,我……”楚鹰舌头打结。 “你什么?”皇帝问道。 楚鹰皱了皱眉头,带着一丝哭腔极其无奈的喊道:“其实,其实我是个傀儡,我没实权。” 众人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名声赫赫的楚大当家居然只是个傀儡。 难怪,她不答应我!君诺然心中如此叹道。 叶闲却暗暗发笑,暗忖,好一个阴险的楚鹰。 皇帝却一脸疑惑的打量着楚鹰,“楚鹰,你说的是真的?” 楚鹰见自己的话唬住了某些人,忙又继续道:“真的不能再真的,我一个女人家,不是靠大伙儿扶持,哪走得到这一步。” 这一句的的确确是真话,如果没有大东山上的兄弟,就没有楚鹰的今天。 那她到底是傀儡,还是真正的主宰? 这个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但这个时候,这个谎言无疑最合用了! 皇帝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同意招安了。” 楚鹰擦了擦脑门上的黑线,道:“皇上,我……试试吧!” 没有硝烟的战争(五) 皇帝听到这里,舒心一笑,道:“你的朋友,朕会即刻宣进宫来。” “可是……”楚鹰为难道。 “可是什么!”皇帝抢白道:“你就好好疗伤吧,当然,你想出宫朕也不会拦你。” 楚鹰一怔,有一种听错了的感觉,刚才说了那么多要留客的话,怎么这会儿就改口了。 其中肯定有诈! “我知道了。” “这个给你。”皇帝拿出一方令牌递给楚鹰,这方令牌和叶闲的那一方一模一样,显然是自由出入宫禁的令牌。 “多谢皇上。”楚鹰珍惜的把令牌收了起来,这可是皇帝御赐的东西,虽不说以前还要出入皇宫,但留下这宝贝,老了的时候也好给儿孙吹嘘。 “朕先走了,你休息吧!”话罢便幽幽离开。 楚鹰看着皇帝的背影,叹道:“他在耍什么把戏啊?” 君诺然笑道:“你没看出来吗?他想留下你。” “留我给他招安啊!”楚鹰笑道。 “他也喜欢你。”君诺然望着楚鹰,淡淡说道。 楚鹰脑里顿时一懵,讷讷道:“开什么玩笑。” 君诺然笑道:“你救了他,他打算以身相许。” “噗——”楚鹰顿时被君诺然的话逗乐了,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叶闲起身,走到床前,问道:“你打算留,还是打算走?” 楚鹰想了想,道:“既然皇上已经吩咐下了,我就再呆几天吧!”反正也呆了这么些天,再多呆几日也没什么大不了。 叶闲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我该带你走,害你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楚鹰一想,还真是麻烦,先是楚家那帮人,接着又受伤,真够晦气的。 楚鹰微微一笑,淡淡道:“师父也是为我着想,我武功尽失,要是在外面奔波,迟早玩完儿。” 没有硝烟的战争(六) 叶闲叹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养伤吧!” 楚鹰点了点头,宫里的人参雪莲不吃白不吃。 而皇帝果然不负诺言,当真把初蕊等人喊来了,不过,季凌风还是没有出现,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凌风呢?” 初蕊皱了皱眉头,道:“我也好久没看到二当家了。” “老八?” 老八摇了摇头,道:“我也看到二当家。” 楚鹰又望向残剑,不过没有问,即使问了也白问。 这厮是想和楚鹰比武想疯了,所以也跟来了。 他的出现让楚鹰心中七上八下,毕竟残剑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就得好好欢迎。 “我去问问薛神医!”话罢便匆匆去寻找薛神医。 薛神医在藏书路里如饥似渴,楚鹰一找便找到了。 “神医,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她忧心忡忡的向薛神医询问道。 薛神医瞄了楚鹰一眼,道:“你没错。” “可凌风好像不大理我。” 薛神医笑了笑,道:“凌风大了,当然要找自己的幸福了,你不用担心,他安全得很。” “我知道他很安全,他的武功,他的谋略,谁伤的了吧!” 楚鹰觉得薛神医答非所问。 薛神医想了想,道:“你真的没做错什么!” “算了,不和你说了。”楚鹰见薛神医半晌没吐出一个词儿,气呼呼的走了。 回到房里,初蕊和老八稀奇的四处打量,而残剑则金刀大马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小姐,这皇宫里可真好玩儿。”初蕊开心道。 楚鹰把手一摊,一副东道主的样子,道:“随便玩,把这里当成你家就行。” 初蕊惊呼道:“可以吗?” 楚鹰点头,道:“当然可以,你家小姐我可救了皇帝一命,他绝对允许。” 没有硝烟的战争(七) 初蕊乐呵呵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楚鹰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皇帝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不会有事的。” 初蕊舒了一口气,道:“自小姐一离开,我就担心,怕这个怕那个的。” 楚鹰拍拍胸脯,道:“你家小姐这么厉害,你还怕什么?” 初蕊埋着头,小声道:“我,我怕老爷……” 楚鹰一怔,她知道初蕊不仅仅把她单作自己的主子,还把她当做朋友。 “放心吧!他不敢动我的。”虽然楚季峰想致楚鹰于死地,但堂堂大东山大当家,武林盟主,就是这么好对付的吗? “楚大当家,我有话想对你说。”一直沉默的残剑忽然走了过来。 楚鹰一看到他就头疼,可是还不得不去应酬,点了点头,道:“我们到那边去吧!” 两人来到角落里,残剑问道:“你的伤势好的怎么样了?” 楚鹰笑道:“你等不及了吗?” 残剑淡淡道:“不管等多久,我都愿意。” 楚鹰笑了笑,道:“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吧,到时候,一定奉陪到家。” 楚鹰自信满满,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她自信自己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能达到那个楚鹰的高度。 残剑点了点头,楚鹰看他眉头紧蹙,似乎还有事儿,好奇问道:“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残剑看了看楚鹰,问道:“想知道吗?” 楚鹰想说不愿意,但看残剑又一副很愿意讲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什么事儿?” 残剑淡淡道:“我见过季凌风。” “你怎么不叫他来啊!”楚鹰一听到季凌风的消息,就忍不住责怪起来。 残剑继续道:“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很正常啊!”楚鹰一点也不惊讶,男人嘛,谁没有几个女性朋友。人家女孩儿,也还有好些男性朋友。 “是很亲热的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没有硝烟的战争(八) 楚鹰眼里的光彩的顿时黯淡了下去,支支吾吾道:“这……也很正常,你,你不必把他想的那么坏。”尽管心里难受,但依旧不愿认同残剑的话,而是用最大的努力来抹平这件事。 残剑点点头,道:“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 “还有什么?”楚鹰小心翼翼问道,她可不像再听到更爆炸性的消息。 “那个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 残剑道:“那个女人叫苏梦琪,是京城贵族中赫赫有名的交际花,如今,季凌风和她缠在一起,不免让人多想。” “我明白了。”楚鹰点点头,道:“谢谢你把这消息告诉我。” 残剑淡淡一笑,楚鹰看到他的笑,大吃一惊,喊道:“你也会笑?” 残剑继续笑着,道:“我怎么就不能笑。” 楚鹰朝初蕊看了过来,问道:“你搞定她了没有?” 这一下,换残剑愕然了,支支吾吾道:“你怎么知道?” 楚鹰乐呵呵笑道:“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残剑皱了皱眉头,道:“真的这么明显吗?” 楚鹰点了点头,道:“初蕊也知道了,对你感觉也还不错。” 残剑往老八和初蕊看了一眼,道:“可是,他对八当家的感觉更不错。” “不会这么没信心吧!” 残剑蹙着眉头,还真没什么信心。 “你有自信挑战我,怎么没有自信去追自己喜欢的女子。” “你不同意初蕊和八当家在一起?” “这不是同不同意的事儿,我只是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残剑听到这里,眉头顿时疏开了,“楚大当家,谢谢你。” 楚鹰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为初蕊着想,我也不想,她将来后悔。” “听你这番话,更确定,我对你的挑战。” 看见你的负心(一)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道:“看来,我还真白鼓励你了。” 残剑一愣,道:“你不会是不想和我比试吧!” 楚鹰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说,我跑得掉吗?” 残剑淡淡道:“我确定的目标是逃不掉的。” 楚鹰微微一笑,道:“祝你成功!” “你也不要太嚣张了。” “我是真心真意祝福你,你还这么说,真是伤了我的心。” 残剑听出楚鹰的话里话,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皇帝不仅把楚鹰的朋友宣进宫来,并且大尽地主之谊,赏赐了各色菜式和美酒,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兴高采烈。 正欢时,门外太监忽呼道:“德妃娘娘驾到。” 楚鹰一愣,气得啐了一口气,道:“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 话罢,懒洋洋的上前迎接德妃,德妃打扮的花枝招展,目空一切的仰着头,分明不把楚鹰放在眼里。 不过,楚鹰也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参见德妃。”楚鹰只是个没身份的小卒子,她可以在皇帝面前大逆不道,无拘无束,但在德妃面前却不能。 “平身吧!”话罢,傲慢的坐了下来,朝饭厅里望了一眼,道:“你们正吃着?” “是。” “听说,皇上把你的江湖朋友召进宫来了。”德妃有些愤怒的说道,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都没受过如此待遇,何况楚鹰这么一个土匪头子。 楚鹰微微一笑,指着初蕊几人,道:“这几位便是。” 德妃的目光在初蕊几人身上搔了搔,不怀好意道:“这几位一定武艺高强吧!”但这几人都不怕她的目光,和楚鹰一样,都不把这位高高在上的德妃放在眼里。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楚鹰来调和调和,她笑呵呵道:“这实在是不敢当,他们在武林中,只是不起眼的小卒子。” 看见你的负心(二) “咦,这丫头倒是有几分面熟。”德妃的目光落到初蕊身上。 初蕊暗暗看了楚鹰一眼,楚鹰浅浅微笑,给她鼓励。 初蕊点了点头,大胆上前一步,道:“回德妃娘娘的话,民女以前是宰相府的丫鬟。” 德妃见初蕊这么一个丫头说话都不亢不卑,心里怪不是滋味,冷冷道:“原来如此,你当年是和楚莹一起走的?”如今,她也无奈承认楚鹰的身份了。 虽然楚莹才是“楚鹰”的本名,可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她对自己的本名可不像意以前那么喜欢了。 初蕊点了点头,道:“小姐疼惜民女,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把民女带走了。”其实,楚鹰在楚家的时候,并没有侍女,初蕊从来都不是她的侍女,她们是极好的玩伴,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可与天地比拟。 “楚莹,你调教下人的本事,可是一流啊!”德妃阴阳怪气的说道。 楚鹰笑道:“我待他们是朋友,他们自然也愿意当我是朋友。” 德妃尴尬笑了笑,扫了四周一眼,对楚鹰道:“楚莹,我有话想和你谈谈,你能不能让你的手下先出去。” 她能有什么好话,但楚鹰也没拒绝,对初蕊等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德妃说说话。” 初蕊等人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反正他们也不喜欢和权贵打交道,何况还是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待所有人都离开,屋内只剩下德妃和楚鹰时,德妃的眼神忽地一变,冷冷质问道:“楚鹰,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鹰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没想到是这么的不善,微微笑了笑,道:“没什么打算。” “你没什么打算,呆在皇宫里做什么?”德妃认为楚鹰的存在威胁了她的位置,其实,这个问题,更该担心的应该是皇后。只是如今,皇后正四处想法子救自己的哥哥,没时间亦没精力和楚鹰对峙。 看见你的负心(三) “做客啊!”楚鹰懒洋洋道,她也的确是来做客,没想过要占有什么,也没想过要带走什么。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德妃冷冷道。 楚鹰无语道:“我实话说话你不相信,你说吧,你想让我说什么,我给你说,成吗?” “你以为你有了这么一点小势力,就可以扳倒我们吗?”明显的风马牛不相及,各说各的事,而且越说越厉害,天马行空,若是路过的人听到这番对话,肯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这么配合你,你可以闭嘴了吧!” “楚莹,你不要以为救了皇上,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想留在宫中,你不配。” “你还真有力气,捕风捉影有什么好,又不是事实,你好好一个娘娘,皇上又那么宠你,何必自讨没趣。” “楚莹,你别挑战我的耐心。”德妃终于咆哮起来,眼神锐利,似有杀人之势。 楚鹰笑了笑,道:“你不是同样也在挑战我的耐心,你如此尊贵,偏要到我这里来自讨没趣,是太高估我了,还是太自卑了。” “不管怎样,我都是皇上的德妃。” “我又没说你不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心思?”楚鹰拍拍心口,诡笑道:“我没必要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清楚。” 楚鹰摊了摊手,道:“欢迎猜测,但猜对了却不一定有奖。” “几年不见,果然越来越牙尖嘴利。” “再不变的人,也会随着年纪变老吧!”楚鹰望着德妃,懒懒说道。 “你……”德妃顿时火冒三丈,“楚莹,我已经对你忍让再三了。” 楚鹰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忍让吗?你这分明是挑衅,我可不再是以前那个好捏的软柿子了。” 看见你的负心(四) 德妃冷哼一声,道:“终于说出你的目的了吧!” 楚鹰冷笑道:“这不是你最想听的吗?我满足你。” “何必在我面前说得那么难听,你的本性,我又不是不知道。”德妃冷冷道。 楚鹰笑道:“我可不了解的,也懒得了解你,娘娘,我的晚饭已经凉了,你可以走了。” 她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使得德妃脸色突变,虽说德妃的脸色早就不怎么好看了,但是见到以前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小贱人如今如此嚣张,脸色自然更难看了。 于是,德妃悻悻的走了,而初蕊等人从外面笑呵呵回来。 “多年不见,她还是那个德行!”初蕊鄙夷道。 老八打趣道:“就是因为她那个德行,所以才成了德妃。” “好了,别打趣人家了,饭菜都快凉了,大家吃吧!” 一行人又开心回到饭桌上,说说笑笑,然后各自歇息去。 初蕊自然是陪着楚鹰的,两人好久没见面,心里有好多话儿要说。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很是关心。而楚鹰在初蕊面前,也无话不说。在她的心中,初蕊绝对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小姐,你还喜欢二当家吗?”初蕊忽然问道。 楚鹰脸一红,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初蕊怒了怒嘴,道:“你不是说,那个宁王他也喜欢你吗?” 楚鹰白了初蕊一眼,道:“他喜欢是他的事,反正我看他不顺眼。” “做王妃也很好啊!”初蕊笑道。 “那让你做,你愿意吗?”楚鹰无语道。 初蕊一愣,嘿嘿笑道:“我才不愿意。” “所以我也不愿意,而且……”说到这里,楚鹰顿了顿,转换话题,“你呢?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 “小姐,你的话还没说完呢?”初蕊不满道。 看见你的负心(五) 楚鹰笑道:“你给我留点小秘密,而且,这事你最好别知道,知道了也许会有生命危险。” 初蕊一怔,忙摆手道:“那我就不听了。” “刚才残剑跟我说了他的心思。” 初蕊的目光瞬间就移到了外面,“关我什么事!” 楚鹰笑道:“我鼓励她追你。” 初蕊俏脸顿时一红,忙道:“小姐……” “你的心在哪里?”楚鹰问道。 初蕊咬了咬唇,道:“我,我也不知道,八当家表面上对我很亲热,可心却不在我这里,残剑虽然对我不冷不热的,可是,他的心思,我看得出来。” “自己选吧!别为难自己,也别让自己后悔。” 初蕊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四更的时候,才沉沉睡去,到日晒三竿,两人才起床。 “我去见皇上,等会儿,我们到宫外去!” 老八一听到楚鹰要去告辞,忙道:“大当家,我还没玩够。”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要是去了不回来,还不被皇帝扒掉一层皮。”话罢,便出了门,她也算胆子大,旁的女人再想见皇帝都只能左等右等,但她却不想。 她心里有一个疙瘩,她必须解决。 她往上书房走去,正巧,小顺子就在门口溜达,一见着楚鹰便笑盈盈走了过去,“楚姑娘,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楚鹰微笑道:“多谢公公关心。” 小顺子笑道:“姑娘太多礼了,姑娘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以后还请姑娘多照顾。” “顺公公谬赞了,顺公公这么年轻已经是大总管了,真是年轻有为。”掰恭维话,楚鹰也算是行家。 嘴甜,谁不会! “姑娘是来找皇上的吧!”小顺子问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麻烦公公了。” 小顺子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姑娘等等,我马上去通报。” 看见你的负心(六) 不过小一会儿,楚鹰就被请进了上书房。 皇帝搁下奏折,笑盈盈地看着楚鹰,问道:“没想到你会来找朕。” 楚鹰指了指外面,道:“我想出去。” “你来找朕,就为这个?”皇帝似笑非笑的问道。 楚鹰点点头,道:“我想出去走走。” 皇帝点点头,道:“好。” 楚鹰连忙行了一礼,道:“多谢皇上。” 皇帝微微一笑,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走到楚鹰的身边,问道:“楚鹰,你知道朕为何对你这么好吗?” 楚鹰一怔,她听过传言,不知能不能当真。 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皇帝温柔的拉过楚鹰的手,深情的看着楚鹰的双眸,柔声道:“朕喜欢你。” 虽然早已听君诺然他们说过,但此时亲耳听到,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感觉,“皇上,你别和我开玩笑。” “朕没有和你开玩笑。”皇帝斩钉截铁说道。 “皇上,你也不能因为我救了你,你就喜欢我吧!”这样的爱是盲目的,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皇帝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朕是感激你吗?” “不是吗?”反正楚鹰是这样以为的。 “朕在那次宴会上就喜欢上你了。” 这就是抄袭的功劳啊! “做朕的女人,好吗?” 楚鹰为难的咬着唇,“皇上,我……” “你别急,慢慢想,朕会给你时间。”皇帝温柔道。 楚鹰长舒一口气,暗想,俺这次溜了就不回来了,她可承受不起,这么深,这么重的爱。 不过,“你别想着不回来,你要是走了,朕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楚鹰巨汗,她这点小心思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楚鹰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不会食言的。” 看见你的负心(七) “去吧,你的伤还没好,小心点。”皇帝柔声说道。 楚鹰谢了恩,兴匆匆出了门。 楚鹰刚走,皇帝就把小顺子喊了进来,让人派几个人保护楚鹰。其实,楚鹰武功这么高,哪用得着别人保护,更何况,老八和残剑个个皆有手段,在天子脚下保护楚鹰还是绰绰有余的。 楚鹰回翠柳阁签了初蕊等人,向宫外走去。 进来这么多天,终于出去了,楚鹰开心得不得了,楚鹰舒坦的抻了一个懒腰。然后拉了拉残剑,走到一旁,小声问道:“你上回是在哪里见到凌风的?” 原来,她此行完全是为了季凌风。 “在苏梦琪的湘竹别院外。” “具体位置?” “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了。”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让老八和初蕊知道。” 残剑点了点头,道:“在西大街猫儿胡同。” 楚鹰点点头,回身对初蕊等人道:“我想去楚家逛逛,你们自己玩儿吧!” 初蕊大吃一惊,道:“小姐,你……” 楚鹰笑道:“我会小心,你们去吧!” 初蕊点了点头,几人四处逛去,楚鹰便四处文人,一路问一路走。 “你也去猫儿胡同?”一个绿衫女子惊问道。 楚鹰点点头,绿衫女子笑了笑,道:“我也住在那里,一起吧!” 楚鹰说了声谢,在绿衫女子的引领下向猫儿胡同走去。 两人终于来到猫儿胡同的湘竹别院。 “进去坐坐吧!”绿衫女子忽然邀请道。 楚鹰一愣,问道:“你是苏梦琪。” 绿衫女子婀娜一笑,道:“我正是苏梦琪,你呢?” “楚莹。”楚鹰淡淡说出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这个世界真巧。 “楚莹……”苏梦琪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看见你的负心(八) “是吗?”楚鹰尴尬的笑了笑,她本来只想在门口转悠转悠,哪晓得就撞上了人家。 苏梦琪打量着楚鹰,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吧?” 能成为京城赫赫有名的交际花,自然聪明伶俐,一眼就看出了楚鹰的来意。 既然被人撞破,楚鹰也不好隐瞒,微微笑道:“听过姑娘的美名,所以前来拜访。” 苏梦琪看着楚鹰,笑道:“你不会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楚鹰笑道:“若是来找你麻烦,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苏梦琪笑道:“说得也是,楚姑娘,请!” 楚鹰点了点头,大摇大摆进了湘竹别院。如今,她是地地道道的武林高手,自然有恃无恐。 两人在花厅坐下,这湘竹别院果然不负美名,院内种满了湘妃竹,怎一个清幽美貌了得。 “姑娘这院子布置的可真是好看。”楚鹰衷心赞道。 苏梦琪笑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可不敢随意摆弄。楚姑娘千里迢迢寻来,一定有事吧!” 楚鹰微笑道:“我想找一个人。” “要是找我,我就在这里,要是找别人,恕我爱莫能助。”苏梦琪的脸色沉了下来,其实想一想,一个女人来找一个交际花,还能是什么事情呢? 苏梦琪话刚落,只听外面唤道:“梦琪,你回来了?” 楚鹰听得那男声,心里一寒,只觉得鲜血汩汩,那熟悉的声音,即使老了,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而很快,门外之人便走了进来,他穿一身白,有说不尽的翩翩风度,潇洒风度。 他见着楚鹰同样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楚鹰会找到这里来。 而苏梦琪见男子进来,开心的贴了上来,素手捉住男子的手,往楚鹰面前拉。 楚鹰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她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但实际上眼前人就是他。 原来不曾爱过(一) “大当家的。”男子缓缓施了一礼,楚鹰忽然想起皇后曾对君诺然说过的一句话,“你以前叫我小甜甜,现在却叫我皇后了。” 楚鹰苦涩一笑,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梦琪打量着两人,小手不安分的在季凌风的腰间掐了一把,道:“原来楚姑娘要来找的就是你啊!楚莹,楚鹰?你就是当今武林盟主楚鹰?” 这苏梦琪当真了不得,竟然可以从楚莹推测到楚鹰。而季凌风更了不得,竟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了出去。 楚鹰微微一笑,道:“我就是。” 苏梦琪一脸崇拜的看着楚鹰,道:“楚大当家的,奴家终于见到你了。” 楚鹰笑道:“我有什么好见的。” 苏梦琪柔声道:“楚大当家乃是鼎鼎大名的女英雄,女儿家的典范,梦琪早就神往许久了。” 楚鹰淡淡道:“其实哪有他们说得好,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苏梦琪与楚鹰交谈着,季凌风站在一旁,目光游离,似乎有心思。 “凌风,你怎么了?”苏梦琪温柔问道。 季凌风摇了摇头,道:“你们聊吧!” 苏梦琪握住楚鹰的手,道:“楚大当家的,你就在我这湘竹别院住下来吧!好让我一解心中的仰慕之情。”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今日来拜访姑娘,是有重要的事想和季凌风商量,所以麻烦姑娘了。” 苏梦琪望了季凌风一眼,季凌风点了点头,苏梦琪柔声道:“那你们聊着,我先推下去。”话罢,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苏梦琪移走,季凌风便质问道。 楚鹰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季凌风,冷静地问道:“不想看到我吗?” 季凌风玩味的笑着,道:“是你不想看我吧!” 楚鹰叹了一口气,问道:“凌风,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生分吗?” 原来不曾爱过(二)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季凌风不冷不热的问道。 楚鹰见他如此,心更凉了,“我来看看你,难道不行吗?” 季凌风似笑非笑,道:“你能看我,我很开心,你现在看到……” “想赶我走吗?”还不待季凌风把话说完,楚鹰便抢白道。 季凌风笑了笑,道:“大当家想留便留,我是你的属下,自然是管不着的。” “我不想你沉沦。”楚鹰幽幽说出心思。 “什么是沉沦?”季凌风冷眼质问道。 楚鹰一愕,自重生之后,季凌风从未以如此神色对待她,看来,是她错了。 “如果你的沉沦是说我和梦琪在一起,我想,你大可不必说了。”季凌风冷冷说道。 楚鹰叹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季凌风道:“如果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也叫沉沦的话,我就不知道什么叫沉沦了。” 喜欢的女人—— 楚鹰的心猛遭重击,他竟然说,苏梦琪是他喜欢的女人! 即使是又如何,这关她什么事?是她先拒绝他的。 楚鹰望着季凌风,淡淡道:“我祝你幸福。” “谢谢。”季凌风大方的接受。 “还回大东山吗?” 季凌风点点头,道:“当然了,我的一切都在那里,我不可能放弃。” “那,你早点回吧!我走了。”多留无益,只有早些离开,免得听到更多令人不快的话。 季凌风看着楚鹰的眼睛,淡淡道:“我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能够幸福。” “谢谢。”楚鹰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大方的面对季凌风。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楚鹰的话,听起来很委屈。 季凌风点点头,道:“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那你还会辅助我吗?”大东山上的事可不是她能够轻易解决的,而且那个真正的楚鹰能够崛起,也有季凌风大半的功劳。 季凌风点点头,道:“会的。” 原来不曾爱过(三) “那好,以后我来找你,可以来这里吗?”楚鹰问道。 季凌风点点头,道:“当然。” “好了,见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多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话罢,转身便走,季凌风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神伤,“楚鹰,等等。”他还是忍不住叫停了她。 楚鹰听到季凌风叫她“楚鹰”而不是“大当家”,微微一笑,回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季凌风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楚鹰笑了笑,道:“京城虽然大,但找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 “哦,原来如此,听说,你去了皇宫。” 楚鹰点了点头,道:“是的,想来薛神医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 “你的伤?”他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切着。 楚鹰笑道:“我是因祸得福,武功已经完全恢复。” “恭喜你,看来,你并不需要我了。”季凌风有些惆怅。 楚鹰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需不需要,你比我更清楚。” “我恐怕暂时不会回大东山了。”季凌风道。 楚鹰点点头,道:“我明白。” “你自己好自为之,别忘了,你自己的原则。” 楚鹰微微一笑,道:“那,我告辞了。”话罢,释然走出花厅,向外面走去。 她心里默念着那句“你的原则”,我的原则是什么?她暗暗想着,却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原则。 出得湘竹别院,幽幽向叶闲的住处走去,自己好歹也出宫了,无论如何,也得见师父一面,不是吗? 她一路哼着小调,一路向前去,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失去臂膀的是那个楚鹰,而不是她,她如此安慰道。 “楚鹰?”后面忽传来女子诧异的喊道。 楚鹰眉头一皱,看来自己还真是名人。 原来不曾爱过(四) “楚鹰,你站住——”身后的女子飞扬跋扈。 楚鹰无奈回过头,苦笑着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她手持一把长剑,严正以待。 “欧姑娘,怎么这么巧!”楚鹰笑问道。 欧倩雪冷哼一声,道:“楚鹰,你今天逃不掉了。” 楚鹰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欧倩雪,冷冷道:“就凭你!”如今的她充满自信,像欧倩雪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欧倩雪得意一笑,道:“你还以为你瞒的了天下人吗?” “哦?”楚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欧倩雪,问道:“听你的话,你好像掌握了一些我不可告人的事。” 欧倩雪冷冷一笑,道:“现在,整个武林都知道,你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啊——”楚鹰故作惊讶,欧倩雪见她这般模样,更相信了外卖你的传言,得意洋洋,不可一世。 “是不是很惊讶?”欧倩雪问道。 楚鹰点点头,她也的确惊讶,她一直隐瞒她不会武功的事实,没想到还是被传了出去。 看来,天下还真没不透风的墙! “我真的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楚鹰淡定问道。 她不会武功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而这些人都不可能背叛自己,所以这事令她一脸茫然。 欧倩雪道:“你管我,反正我是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楚鹰心里一咯噔,欧倩雪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知道什么?” 欧倩雪道:“我知道,你就是楚季峰的女儿!” 楚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是什么人把这么隐秘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难道是他—— “对,我就是。” “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欧倩雪一脸嘲讽。 楚鹰看着欧倩雪,淡淡一笑,道:“恐怕,你还有一件事没想到吧!” 原来不曾爱过(四) “什么事?”欧倩雪疑惑地看着楚鹰。 楚鹰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楚季峰的女儿,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追风的未婚妻。” 欧倩雪的俏脸顿时惨白,楚鹰正暗自得意,只见身后有人疑惑地喊道:“楚莹?” 又是一个洞悉她真实身份的人,楚鹰笑盈盈回过头,当看清来人之时,这才大吃一惊。 “追风?” 追风打量着楚鹰,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真的是楚莹?” 楚鹰无奈苦笑道:“你说呢?难道天底下还有你们六扇门不知道的事情吗?” 追风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可能是楚莹?” 楚鹰笑问:“我怎么不能使楚莹?” “我印象中的楚莹,不是你这样的?” “那你印象中的楚莹,是什么样子?”楚鹰问道。 追风愕然道:“这,我也说不上,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你。” 楚鹰叹了口气,道:“可事实上就是我。” “我还会抓你的。”追风毫不留情的说道。 楚鹰点点头,道:“我相信。”话罢,把双手送到追风面前,微笑道:“你抓我吧!” 追风大吃一惊,骂道:“你疯了?” 楚鹰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你的愿望。” “我没想到……”追风喃喃道。 楚鹰笑道:“你是六扇门的捕快,你不能因我而徇私情,更何况,我是不是楚莹又怎样?我已经是楚鹰了!” “我不会抓你的。”追风淡淡道。 楚鹰笑道:“你又放了我一马。” 追风道:“你当初还饶了我的命。” “你不是说,你不会记得的吗?”楚鹰笑眯眯问道。 追风点点头,道:“我不会记的,只是,我今天不当班,我不会抓你。” “我要抓你。”一旁的欧倩雪吼道。 楚鹰笑盈盈地看着欧倩雪,柔声道:“好啊,你来吧!” 原来不曾爱过(六) “倩雪,别闹了。”追风呵斥道。 欧倩雪大吃一惊,以前追风的愿望不就是把楚鹰归案吗?怎么如今她在眼前,他却要放她离开。 欧倩雪气得一跺脚,喝道:“追风,你这是干什么?” 追风淡淡道:“她以前放过……” 还不待追风把话说完,欧倩雪就抢白道:“你已经放过她很多次了。” “可是……”她的恩德岂是他还得清的。 “你,是不是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欧倩雪吼道。 追风沉默不语,他心有千千结,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鹰。 她居然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楚鹰微微一笑,道:“欧姑娘,你想得太多了。” “那你上次为什么放了他?”欧倩雪想起在大东山的事,心里一阵难受。 楚鹰笑问:“你难道希望我杀了他。” 欧倩雪急道:“当然不是。” 楚鹰笑道:“放你们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 欧倩雪警惕道:“你有什么打算?” 楚鹰故意戏弄道:“那猜。” “我不猜。”她可不敢猜,她怕猜的事会成为事实。 追风向前一步,微笑道:“倩雪,你别瞎猜,楚鹰是堂堂相府千金,大东山的大东家,哪会看上我。”也的确,当然是楚鹰丢下他的。 欧倩雪不相信的看向楚鹰,楚鹰摇头不语,于是,目光又投向追风,追风朝她淡淡的微笑。 看到他的笑,欧倩雪的心顿时好受多了。 “那,我今天就暂时放你一马,反正你现在武功尽失,我抓你,那是易如反掌。”欧倩雪得意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说得对,随时欢迎你来抓我。” 欧倩雪一愣,哪有这么大方的人,疑惑的打量着楚鹰,问道:“你不会伤心过度,糊涂了吧!” 原来不曾爱过(七) 楚鹰笑道:“我武功尽失了,你想抓我,我还逃得了吗?” 追风看了看欧倩雪,道:“倩雪,你先走吧,我还有话想问楚鹰。” 欧倩雪一愣,刚才不是说没想法了吗?怎么现在又有想法了。 “追风……”欧倩雪焦急喊道。 追风对他微微一笑,道:“我先走吧,我马上就跟上来。” 欧倩雪忌惮的看了看楚鹰,楚鹰笑道:“欧姑娘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心上人下手的。” 欧倩雪被这么一说,俏脸顿时红了起来,羞涩的跑开了。 待欧倩雪离开,楚鹰微笑问道:“你专程留下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追风点点头,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武功尽失?” “你希望是呢,还是不是?”楚鹰淡淡问道。 追风摇了摇头,道:“我说不清楚。” 楚鹰笑道:“这么说,你还想抓我。” 追风笑道:“倩雪有件事说得很对,我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抓到你。” “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放弃!”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 “这有区别吗?”楚鹰问道,“不管我是不是楚莹,你都放弃过,这说明,你并不是挂记我曾是你的未婚妻,你这么做,终究还是感激我当初放了你把!” 追风苦笑道:“也许是吧,我还是好奇,你当初为什么会放了我们。” “你可别和欧姑娘一起胡思乱想,我放你,不是因为你是追风。” “那是因为什么?”这是追风心中最大的好奇。 楚鹰微微一笑,道:“是我尊重你这个对手。” “谢谢。”追风很满意这个答案,“希望,你以后不要被别人抓住。” 听到这里,楚鹰的笑容更灿烂,她问道:“你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不会抓我。” 原来不曾爱过(八) 追风淡淡一笑,道:“算是这样吧!” 楚鹰大笑着凑近追风,小声问道:“你这么做,我可不可以以为,你还想娶我。” 追风一愣,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脸皮有这么厚吗?你把我甩了,我还死皮赖脸的跟着你。” 楚鹰哈哈大笑,追风道:“有这么好笑吗?” 楚鹰道:“没想到你这么小气。” 追风无语的白了她一眼,楚鹰继续打趣道:“我以为,我放了你,你会以身相许。” 追风看着楚鹰,威胁道:“你可别赌我,要是我真的缠上了你,你可就完蛋了。” “我明白。”在大东山的老窝都能把楚鹰给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追风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所以你最好别打趣我,免得哪一天,我真的回头了。” “对了,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个机密问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追风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 “我想我查得到的。” “其实,这事是谁传出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身的安全。对了,怎么没看到季凌风跟在你身边!” 说到季凌风,楚鹰心中便是一阵难受,苦涩的笑了笑,道:“他还有事,所以没有陪我。” “不过,你还是很安全。”话罢,朝四周扫了一圈,楚鹰笑问:“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们是来保护我的。” “我确定,因为我全身下上都不舒服。” “为了让你舒服点,我先告辞了。” 追风点了点头,两人分道扬镳,楚鹰往前走去,身后的尾巴又紧紧跟了上来,真是尽职啊!这皇帝待她真是——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这样的恩情她怎么还得起! 种在土里的漂流瓶(一)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当然要见一见师父了,虽然说前几天才和叶闲在一起,但她心里还是挺想念这个师父的。 而叶闲,他虽然有自由进出皇宫的令牌,但那地儿终究是皇宫,并不是真的能够随便的。 此时,初蕊等人早已在叶闲的居所歇息下,在离开楚鹰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一直都住在这里,都快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了。 楚鹰风风火火赶了进来,一进门就遇上影子,她笑呵呵与其打招呼,但影子却反而把她当做影子,不理不睬,转身离开了。 楚鹰愕然地看着影子的背影,不由暗叹,高手的脾气就是怪啊! 楚鹰进了院子,很快就找到叶闲,叶闲这厮正在园子里悠闲作画,楚鹰看着洁白宣纸上墨花绚烂,不由赞道:“师父画的可真好看!” 叶闲回过头,微微一笑,道:“我这不过是小伎俩,自娱自乐罢了。” 楚鹰摇了摇头,道:“才不是,我觉得师父画的好看极了,也许人家画得也很好,但我却只看得懂师父的画儿。” “哦……你看出了什么?”叶闲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看出……”楚鹰顿了顿,道:“我能不能不说?” “你不会是没看出什么吧!”叶闲笑问道。 楚鹰摇了摇头,拿过纸笔,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然后折好,又找了一个瓶子,把纸条装了进去。 “莹儿,你这是做什么?” 楚鹰笑呵呵道:“我怕我说错了,如果有一天,我猜测的一切成为事实,我就打开来让师父看。” 叶闲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 于是,两师徒蹲了下来,用手在老槐树下刨了一个坑,把瓶子埋了进去,等待秘密萌发开花结果。 种在土里的漂流瓶(二) “师父,我现在该怎么办?”楚鹰愁眉苦脸的望着叶闲。 叶闲微笑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楚鹰淡淡道:“反正我是不可能接受招安的。” “为什么?” 楚鹰苦笑道:“如果大东山只是一小股势力,招安那就招安了,但是如今的大东山是南越最大的土匪窝,即使真的被招安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认为,皇上会卸磨杀驴。” 楚鹰点点头,道:“这样的可能极大。” 叶闲点点头,道:“我跟了皇帝一段时间,表面上看,他温和无比,可实际上却判若两人。” “所以,我就担心兄弟们的安全!” “但是,他们聚众于大东山也不是长久之事,你不同意招安,皇帝必然会灭了你。” “我知道。” “也许,他们也想做做官?” 楚鹰苦笑道:“也许吧,所以,我会尽快回大东山,了解兄弟们的意思,我尊重他们。” 叶闲微笑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师父都支持你。” 楚鹰听得舒心一笑,娇声道:“师父,你可真好。” 叶闲笑道:“师父不待你好,还待谁好,先前,去找机灵疯了吧!” 楚鹰大吃一惊,道:“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叶闲笑道:“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楚鹰眉头一皱,道:“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叶闲点了点头,楚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他要是真走了,我还真不知道,大东山上的事儿该怎么办?” 叶闲拍了拍楚鹰的肩膀,道:“别担心,事情总能解决的。” 楚鹰苦笑道:“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会儿,我还得回宫和皇帝周旋。” “其实,皇上……” “出来的时候,他什么都说了。”楚鹰无奈道, 种在土里的漂流瓶(三) 叶闲叹了口气,道:“你自己选择吧!” 楚鹰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天色不晚了,楚鹰又悻悻的带着初蕊等人回宫。 偌大的院子又恢复平静。 “大当家的,皇上为什么想把你留在宫中。”这老八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楚鹰无奈苦笑道:“他想招安?” “招安?”众人惊呼。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们这帮人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要是不拔掉,心里肯定难受得很。” “那大当家的打算怎么做?”老八问道。 楚鹰微微一笑,反问老八:“你呢?你想怎么样?” 老八想了想,道:“我没想法,听大当家的。” “初蕊呢?” 初蕊一愣,道:“小姐怎么还问我?” 楚鹰笑道:“谁让你也是大东山的一员。” 初蕊想了想,道:“我还是希望小姐能够接受招安,毕竟土匪强盗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女儿。” “初蕊,你是这么想的吗?”楚鹰很奇怪,在她心中的初蕊应当也和她一样坦坦荡荡当土匪,原来却不是。 初蕊一愣,慌道:“小姐,我……” 楚鹰微笑的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了。”目光又转向残剑,残剑一愣,楚鹰笑道:“你不是我大东山的人,我不问你的。” 残剑冷冷道:“你问我,我也不会回答。” “小姐。”初蕊怯懦的喊道,她怕她刚才的话,惹着了楚鹰。 “小姐,我……” 楚鹰柔声道:“你不用多说,我明白的,其实很多人都这样想。”更何况是在宰相府成长的丫头呢?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 楚鹰拉过初蕊的手,道:“我不会生气的,其实,招安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种在土里的漂流瓶(四) “那,小姐的意思是?”初蕊小翼问道。 楚鹰笑道:“兹事体大,我不能独断独行,所以我会尽快回大东山,和兄弟们商讨一下。” 初蕊点了点头,一行人在天黑之前,赶回了皇宫。 晚餐自然又是皇帝赏下来的珍馐,大家走了一天,累了,便早早歇息了下去。 第二天,叶闲来到宫中,是来接受皇帝的任务的。 原来,三天后匈奴的使者便会来朝。 叶闲没有官职,不便出面,而且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也不需要他做,他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探查对方的行径。 楚鹰想回大东山,但又被皇帝留了下来,让她在匈奴朝贺完毕再走。 楚鹰想想,既然已经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再留几日也没有什么大碍,也就同意下来了。 “楚鹰,你的口风何必这么紧呢?” 楚鹰笑了笑,道:“我怕给皇上惹麻烦。” 皇帝淡淡道:“你现在就在给朕惹麻烦!” 楚鹰皱眉道:“山上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主的。” 皇帝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个哪个?”楚鹰不解地看着皇上。 皇帝拉过楚鹰的手,放在心口,问道:“你还不明白朕的心思吗?” “皇上不是说,给我时间吗?”楚鹰埋着头,小声道。 皇帝摇了摇头,粗野的把楚鹰揽进怀里,道:“朕等不了了。” 楚鹰顿吓得花容惨淡,拼命挣扎着要推开皇帝,她武功是高,可人家皇帝的地位更崇高啊!她担心一不小心就把皇帝伤了,动作也不免拘束起来。 “皇帝,你放开。”楚鹰焦急道。 皇帝紧紧搂着楚鹰,揉在怀里,道:“朕舍不得。” 不准动我的人(一) 楚鹰心中叫苦不迭,无奈道:“有人。” 皇帝却道:“朕还怕他们吗?” 皇帝大人,你不怕,我怕啊! 楚鹰依旧挣扎着,而更不妙的是,她看到一个藕色袍子的女人妖娆的走了过来,正是德妃。 楚鹰推了推,对皇帝道:“有人来了。” “是吗?”皇帝依旧不管不顾,以为是楚鹰诓他的话。 德妃越来越近了,肯定什么都看到了吧,要不然脸色也不会这么差吧! “臣妾参见皇上。”德妃袅娜的走了过来,倒了一个深深的万福。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真的有人来了,终于松开了拥抱楚鹰的手,楚鹰这才大舒一口气,感激起德妃来。 “爱妃平身。”皇帝温柔的扶起德妃。 楚鹰又懒懒地给德妃行了一礼,德妃笑了笑,道:“我们姊妹之间就不要这么多礼了。” 楚鹰没好气的白了德妃一眼,显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不管是楚家的闺女,还是皇帝的妃子,她一样都不想做。 皇帝看德妃对楚鹰如此亲热,心下满意。 楚鹰自小受得苦,他已从线报中全部得知,更添了对楚鹰的爱怜。 “救命啊,救命啊……”不远处传来阵阵呼叫声,楚鹰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皇帝也匆匆赶上,四面八方的侍卫也齐齐围了上去。 最见一个小宫女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哭道:“救命啊,皇后出事了。” 楚鹰大愕,难道皇后因为哥哥的事情而自杀了。 “皇后到底怎么了?”还不待皇帝问话,楚鹰便先问道。 小宫女哭道:“有个男人闯进皇后的寝宫,欲行不轨。” 男人?宫里的男人除了皇帝还有太监,还有侍卫,还有…… 楚鹰的心中顿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不准动我的人(二) 而此时皇帝也匆匆赶来,听到小宫女的那番话,顿时龙颜大怒,气冲冲向凤仪宫走去。 楚鹰虽知自己没有资格进凤仪宫,但她心下极为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便紧紧跟在皇帝的身后。 皇帝似乎也不介意楚鹰插入自己的家务事,任由楚鹰跟着。 而德妃也紧紧随在皇帝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 远远地,就听见宫内呼天抢地的哭喊声,那声音听起来很真实,并不像作伪,看来其中必有文章。 而更何况,皇后也不是这种敢走险棋的人,走这一步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就是得到皇帝的同情,另一种便是万劫不复。 但身为皇后,清白不再,她还能做皇后吗? 楚鹰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只希望这事儿与自己无关。 皇帝走进房内,伸手抱住啼哭的皇后,柔声道:“皇后,别伤心了,朕会为你做主的。” 皇帝如此宽容,似乎很出某些人的意料。 皇帝啼哭不断,声音上气不接下气,“臣妾对不起皇上。” 皇帝柔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儿,你就放宽心吧!” 皇后得到皇后的保证,心里终舒了一口气,本来她在午睡,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一个男人对她欲行不顾,顿时吓得她脸色惨白,立即呼救。幸好宫女们都守在外面,听到她的身后就急急跑了过来,这才是她免于受辱。 “皇后……”似委屈,似伤心的靠在皇帝的怀里。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如果不是有心人闹了这一出,皇帝恐怕还不会来看自己吧! 皇帝对皇后一番好好安慰,待到皇后心情平复,这才开始盘问事件的始末。 但皇帝肯定不会询问皇后,叫来服侍皇后的宫女,她们将矛头纷纷指向了同一个人。 不准动我的人(三) 那个人就是老八。 虽然她们不知道老八的名字,但描述的样貌身材却和老八一致。 楚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皇帝忙叫小顺子把画师叫了过来,而这时,楚鹰选择告辞,决定去亲自问问老八。 楚鹰匆匆赶回翠柳阁,刚进门,就看到老八带着初蕊和残剑往外走,忙问道:“老八,发生什么事了?” 老八的脸色异常难看,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往外走。 “老八,你给我站住。”楚鹰怒喝道。 老八无奈的听了下来,道:“大当家,你让我走吧,我再不走,恐怕就没命了。” 楚鹰冷冷道:“你走了,难道就有命吗?” 老八急道:“大当家的,我真的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既然是冤枉的,何必要走!” “可是我不走,我就死定了。”老八急的两眼通红。 楚鹰抓住老八的手,道:“可你要是走了,就坐定了这个罪名。” 初蕊亦点了点头,小声劝道:“八哥,你还是听小姐的,你要是走了,这罪名就真的坐实了,到时候,你即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八无奈的皱了皱眉头,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时,残剑忽道:“现在楚鹰知道了,恐怕皇帝也知道,我们走也是走不掉的。” 初蕊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楚鹰拍拍老八的肩膀,道:“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大当家……”老八担心道。 楚鹰微笑道:“放心吧,这点小事儿,我还是办得好的。” 老八听到楚鹰的许诺,终于舒了口气。 “楚鹰,我有事想和你商量。”残剑说道。 楚鹰点点头,与残剑走到一旁。 残剑回头看了看初蕊,满眼尽是爱恋,回首之后,对楚鹰道:“楚鹰,如果办不妥,就把这事儿推到我身上吧!” 不准动我的人(四) 楚鹰柳眉一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残剑蹙了醋眉头,道:“你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很难办。” 楚鹰拍了拍残剑的肩膀,道:“我会尽力维护老八的,谁敢动我的人,我就跟他拼命。” 她话刚落,就见一帮侍卫闯了过来,楚鹰连忙闪到老八的身前,“放心吧,有我。” 老八倒不是很担心,更担心的应是初蕊,她的一颗芳心依旧挂在老八的身上,难怪刚才残剑会说出那么破釜沉舟的话来。 一众侍卫纷纷围了上来,将楚鹰等人围在中间,而此时,皇帝也缓缓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看着楚鹰,冷冷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楚鹰见皇帝面色不善,知道此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毕竟此时,老八的罪名是欲非礼皇后。 难道这不是砍头的罪名么?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是他做的。” “那你跑回来做什么?你大可早早反驳朕。”皇帝厉声道。 楚鹰辩道:“那里是皇后的寝宫,我名不正言不顺当然不能呆在那里。” “名不正言不顺?”皇帝玩味着这个词语,嘴角忽然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但那抹笑意随即便消失。 “但所有人都指证是这人犯的事。”皇帝指向老八,老八冷哼一声,把头仰得高高,显然是不打算承认自己的罪行。 楚鹰道:“皇上就想以这点证据就定了老八的罪?” 皇帝打量的楚鹰,笑问道:“这只是一点证据吗?” 这哪里只是一点证据,凤仪宫所有的宫女都指证了老八。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老八是逃不了了悠悠众口。 不准动我的人(五) “凤仪宫守卫森严,一般人岂能进去?”楚鹰辩驳道。 皇帝道:“处心积虑,自然就能进去。” “那皇上的意思是说,凤仪宫内有内奸。” “如果真是你这位兄弟做的,倒有可能真有内奸。” “老八,你以前认识皇后吗?”楚鹰忽向老八问道。 老八连忙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皇后。” 楚鹰道:“皇上,老八并未见过皇后,怎么起的了歹心。” “是吗?” “听说,这几日,皇后都在凤仪宫之内,并未出门,虽然我带着老八他们到处闲逛,但终究没有碰到过皇后。” “不一定见过……” “皇上,虽然我们都是粗人,但不会傻到在皇宫中对皇后欲行不轨。” 皇帝冷冷道:“如若色胆包天。” 楚鹰冷冷一笑,凑到皇帝耳边,小声道:“你的皇后,长得还真不怎么样?” 皇帝一怔,万想不到楚鹰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一双俊眸紧紧盯着楚鹰,楚鹰却高傲的仰着头,眼里书满愤怒。 皇帝挥了挥手,侍卫和太监们都退了下来,只余下皇帝和小顺子在此。 楚鹰疑惑不解地看着皇帝,道:“皇上,您这样不怕我们狗急跳墙吗?” 皇帝冷冷一笑,道:“即使你想跳,也得跳得出去。” 楚鹰笑了笑,道:“皇上,老八真的没有做那般无耻的人,肯定是有人陷害。” “陷害他做什么?”皇帝疑问道。 是啊,陷害老八做什么—— 不过,此时最大的受害者似乎并不止老八,还有皇后。 楚鹰突然想到一个人,如果是她,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皇上要不要和我做个试验?”楚鹰建议道。 不准动我的人(六) “好,你说。”皇帝想也不想就此同意楚鹰的意见。 楚鹰小声对皇帝道:“皇上叫几个宫女过来,让老八找出皇后来。” 皇帝一愣,问道:“这是什么把戏?” 楚鹰道:“我要证明,老八并没有非礼皇后。” 皇帝想了想,道:“朕明白了,可他还是可以作弊。” “那皇上就说,若找不出真正的皇后就砍了他的头,看他老实不老实。但如果找出真正的皇后,就免了他罪。” “好,就照这么做,小顺子,听朕吩咐……”皇帝把小顺子叫到跟前,小声嘱咐道。 小顺子得了命令,快速去办这事。 “我们进去坐坐吧!”皇帝对楚鹰道。 老八不解地望向楚鹰,楚鹰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老八无奈的点了点,此下只有听天由命。 楚鹰遂皇帝进了正厅,宫女奉上茶水,皇帝一边呷茶,一边问道:“在这里住的怎么样?” 楚鹰笑道:“很好,再这样舒坦下去,江湖上恐怕就会少了楚鹰这号人了。” 皇帝听到这里,笑道:“如果真是这样,朕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留在这里。” 楚鹰明白皇帝的一语双关,若真把楚鹰留在这里,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这单买卖皇帝可是愿意做得很,可楚鹰却不愿意。 “皇上笑话了,我算个什么身份。”楚鹰不能直接拒绝,只好妄自菲薄。 皇帝打量着楚鹰,微笑问道:“你想要个什么身份?” 怎能这么问呢?这又不是奇货可居! 楚鹰笑道:“我可什么都不敢要。” “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 我要自由,你愿意给吗? 皇帝肯定不愿意给的。 不准动我的人(七) 楚鹰笑眯眯道:“我希望皇上不再追究这件事。” 皇帝淡定道:“朕必须给皇后一个交代。” 楚鹰就知道皇帝是不会这么同意的,楚鹰也不希望皇帝同意,她不要老八从此顶着一定强奸未遂的帽子过日子。 楚鹰微微一笑,道:“皇上一定能给皇后一个最好的交代的。” “你们暂且出去一下。”皇帝对众人吩咐道。 楚鹰也欲离开,皇帝瞪了她一眼,于是,她老老实实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皇帝。 “你在生朕的气?”皇帝问道。 楚鹰淡淡道:“皇帝不答应,自有皇上的打算,皇后的清誉关乎国之体面,自然不能放纵罪大恶极的凶手。” 皇上静静地看着楚鹰,微笑道:“你明白就好。” “但老八的的确确是冤枉的。”楚鹰反驳道。 皇帝摇摇头,道:“你能让朕相信,凤仪宫内所有的人都瞎了眼睛吗?” 楚鹰摇头道:“我不能。” “所以,老八必须处罚。” “但是,皇上已经决定和我做个试验。” 皇帝摇了摇头,道:“那个试验的结果只能证明老八到底人不认识皇后。” 楚鹰微笑道:“有这一点,就够了。” “哦,你倒说说,怎么够了。” “假设他不认识皇后,那这档子事就不是他干的。” “不认识,也可以做。” “他又不是傻子,为何要非礼皇后。” “那依旧能证明他淫乱宫廷。” “不,那证明,有人陷害他。” 皇帝点点头,道:“那我们小心瞧清楚,看看到底谁是真凶!” 不准动我的人(八) 不多久,小顺子准备的人都走了进来,衣装打扮都差不多,都是凤仪宫的宫女,但皇后并没有出现。 楚鹰按照与皇帝的约定,把老八叫了起来,道:“皇上有命,令你找出皇后来。” “皇后?”老八惊愕地看着楚鹰,焦急道:“我不认识皇后啊。” 但楚鹰并没有理睬老八,继续说道:“你若是认出了皇后,皇上就饶你无罪。” 老八一愣,小声向楚鹰问道:“真的吗?” 楚鹰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道:“皇上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老八欣喜的点了点头,朝一众宫女望了去,但很快又皱起眉头来,这些女子,他一个也不认识,更何况是皇后呢? “大当家,我……”老八为难的望向楚鹰。 楚鹰却不理不睬,这让老八心生疑窦,难道大当家不管他了, 不可能啊!大当家一直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的。 大当家能让皇帝作出这样的退步,肯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不能瞎猜大当家的好意,更不能辜负大当家的一片好心。 于是,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宫女的身上,因为老八是现行犯,所以众宫女都没有给他好脸色,这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八,认出来了吗?”楚鹰催促道。 老八无奈的看着楚鹰,摇了摇头,说他真的无能为力。 “老八,你再不出来,可就没生路了。”楚鹰威胁道。 老八又朝众宫女看了看,叹了口气,暗想,死就死吧,我就是人不出来。 “大当家,我认不出来了。”老八泄气道。 楚鹰听到老八这句话,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望向皇帝。 皇帝起身,淡淡道:“朕刚才说过,这也只能证明,他虽不是处心积虑亵渎皇后,也是有意淫乱宫廷。” 不准动我的人(九) “是,可以这么说?”楚鹰并不否认,“但是,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进得了凤仪宫。” “他的武功不错。”皇帝道。 楚鹰点点头,道:“他的武功的确不错,不过进凤仪宫似进无人之地,那倒不可能吧,除非,有很多人给他把风,给他开门。” 楚鹰终于说到实质了。 皇帝冷眸望向老八,道:“把你进入凤仪宫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还不待皇帝说完话,楚鹰就抢白道:“我说了,他不可能进入凤仪宫的。” 皇帝微微一笑,道:“楚鹰,你的理由虽多,但是也遮不住所有宫女的眼睛。” 楚鹰无奈的叹气,深蹙着眉头。 但这还不是绝境,她还走在预设的路线上。 “老八,你就照直说吧!”楚鹰淡淡道。 老八愣了愣,便直说道:“我本来在皇宫里乱窜,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就到一个黑衣人从我面前飞过,我想能在皇宫里飞来飞去,轻功一定不低,所有就跟了上去,结果就到了一个女人的房间,那女人正在睡觉,我好奇走了过去,刚走过去,就又进来一个姑娘,说我非礼皇后,我,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楚鹰哭笑不得,这就叫好奇害死猫啊! “就是这样吗?” 老八摇了摇头,道:“我听那丫头乱喊,就跑过去揍她,于是那姑娘就跑出去了,接着又一帮姑娘跑了过来,我看事情不对头,就跑了。” “可有虚假?” 老八摇头道:“真真切切,真的不能再真了。” 皇帝道:“可凤仪宫的不是这么说的。” “凤仪宫的怎么说的?”楚鹰好奇问道。 不准动我的人(十) “凤仪宫里说,她们亲眼看见他欲行非礼之事。” “那皇后呢?”楚鹰急问道。 皇帝摇了摇头,道:“朕并没有问皇后。” 楚鹰不由感叹道:“皇上,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啊!” “朕怎么听出一股揶揄来。”皇帝道。 楚鹰笑道:“皇上要处置我的人,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好脸色呢?” “朕会给皇后一个交代,但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多谢皇上。” “小顺子,把那几个宫女叫进来,朕再问一次。” 很快,凤仪宫的那几个宫女就走了进来,将她们所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果然与老八说得不一样。 如此这样下来,老八真脱不了这罪名。 于是,楚鹰胆大的对皇帝道:“皇上能让我问吗?” 皇帝点点头,道:“你问吧!” 楚鹰扫了众宫女一眼,然后向先前跑出凤仪宫的宫女问道:“把你所看到的说一遍吧!” 宫女道:“我在外面打扫,听到皇后的尖叫,所以就跑了进去,看见皇后衣衫凌乱,这个男人就站在皇后面前。”说话间,指向老八。 楚鹰点点头,道:“再说一遍。” 众人一愣,宫女愕然地看着楚鹰,楚鹰淡淡道:“再说一遍。” 于是,宫女又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楚鹰又道:“再说一遍。” 众人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楚鹰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 宫女已经说了三十多遍,说得口干舌燥,声音嘶哑,娇容也憔悴不少。 “楚鹰,你这是做什么?”皇帝问道。 楚鹰微笑道:“皇上不是让我问吗?” “问……” “我还没问完哩。” 皇帝哭笑不得道:“好,你继续问。” 这就是真相(一) 楚鹰自然还要问下来,一遍又一遍,只问得小宫女头昏眼花,摇摇欲坠了。 但即便这样,楚鹰依旧悠闲的问,渴了便呷口茶,饿了便吃些点心。 小宫女被楚鹰逼得满脸绝望,宫里其他娘娘用得狠招儿哪比得上眼前这个女人。 “皇上……”再也坚持不住的小宫女,绝望地向皇帝喊道。 皇帝摇了摇头,置之不理。 这一下,小宫女更绝望了,要这么下去,她可真就没命了。 为了那么一点利益,赔上小命,值得吗? 小宫女哭道:“皇上,奴婢错了,是奴婢说谎。” 楚鹰终于逼出正确答案,得意朝皇帝一笑,道:“皇上,把其他人交出去吧!” 皇帝点了点头,道:“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纷纷退了下来,只剩下皇帝,楚鹰,还有那个小宫女。 “你现在可以说了。”皇帝冷冷道。 小宫女道:“这一切都是德妃娘娘吩咐的,她让奴婢冤枉那个大个子的。” “你是德妃的人?”皇帝问道。 小宫女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是。” “你服侍皇后多久了?”楚鹰问道。 小宫女道:“已经一年了。” “皇后待你怎样?”楚鹰又问。 小宫女埋头道:“很好。” 楚鹰道:“既然如此,你还和别人设计陷害皇后,你是凤仪宫的人,皇后倒了,你的日子也快活不到哪里去。” 小宫女脸色更是惨白,匍匐在地上,娇躯颤栗不停,哭喊道:“皇上饶命啊!” 楚鹰望向皇帝,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办?” 皇帝道:“既然这事和老八无关,他自然无罪。” 楚鹰听到这里,快活的舒了口气,道:“多谢皇上。” 这就是真相(二) “但是楚鹰,你却给朕出了一个难题!”皇帝叹气道。 楚鹰皱了皱眉头,道:“如果不是皇上逼我,这事哪会闹出来。” “可是,朕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那皇上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什么个答案?” 皇帝笑道:“朕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事是老八干的。” 楚鹰苦笑道:“其实,我也以为是老八干的,不过,即使真是他干的,我也会给他洗脱罪名。” 皇帝听着楚鹰的话,细细地打量着楚鹰,看得楚鹰面红耳赤,羞涩道:“皇上你看什么?” 皇帝笑道:“朕终于明白,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 楚鹰不解道:“什么是我,不是别人?” 皇帝道:“大东山的大东家,以前朕以为是别人抬举了你,今天朕才知道,也只有你,才能立下这么大的一片家业。”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这功绩,终究是占了别人的便宜。 “现在,朕可不会相信,你是个傀儡!” 楚鹰可怜兮兮道:“皇上,你一定得相信,我只是个傀儡。” “你的心思,朕难道还不知道吗?”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楚鹰知道,不能再儿戏了,也立马变得正经起来,道:“我已经打定好主意,过几日就去游说其他首领。” 皇帝摇了摇头道:“你没答应,他们怎么可能答应。” 楚鹰看着皇帝,问道:“那皇上能保证,只要我大东山的人存在一天,您就能保证他们不受到迫害。” 皇帝打量着楚鹰,忽然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道:“原来,你一直担心朕会卸磨杀驴。” 这就是真相(三) “那皇上,你能保证吗?”楚鹰大胆的望向皇帝。 皇帝正欲点头,楚鹰又抢白道:“我要听真话。” 皇帝微笑道:“朕能保证。” “那能保证朝廷大员吗?皇上能保证,我们被招安以后,过得能比以前好吗?” 皇帝哭笑不得地看着楚鹰,道:“第一次有人这样跟朕讨价还价。”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没办法,谁让这是一笔大生意。” 皇帝玩味地看着楚鹰,笑问道:“你当这是一笔生意。” 楚鹰微微一笑,道:“这样想,我会觉得心里好受些。” 皇帝道:“那好,我们就把这当成一笔生意,你想要的,朕统统给你。” “皇上你不听我的条件?”楚鹰大吃一惊。 皇帝微笑道:“朕不听。” 面对如此大方的皇帝,楚鹰更不知所措了,“皇上,你这样更让我为难。” “你跟了朕以后,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统统都有,这有什么可为难的。” 楚鹰咬唇道:“我没有野心,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全与我无关。” 皇帝打量着楚鹰,淡淡道:“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的手下想吧!” 楚鹰听着这话,心里一动,疑惑问道:“皇上这是在威胁我?” 她这话一出,无疑是撕开了伪装的脸皮。 皇帝淡定自然,微笑着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是啊,人家是皇帝,想怎样便怎样,哪有旁人左右得了的。 可是,她是楚鹰。 她高傲的仰起头,微笑地看着皇帝,道:“可是,我不受威胁。” 这就是真相(四) 她说这话时,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等待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可是,皇帝却在这里笑了起来,笑得极其畅快,并不似作伪。 这一下,楚鹰真的疑惑了,小心翼翼喊了一声,“皇上。” 皇帝微笑地看着楚鹰,叹道:“你真是越来越让朕着迷了。” 楚鹰打了一个寒战,有一种不想的预感,嘿嘿干笑两声,道:“皇上,你又跟我开玩笑了。” 皇帝笑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朕说话,你是第一个。” 恐怕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不过楚鹰如此,还不是皇帝宠出来的。 “你先出去等着。”两人闹了这么久,才发觉还有一个围观者,连忙赶了出去。 小宫女战战兢兢,心想自己肯定是小命不保矣,于是,戚戚然泪流满面走了出去,老老实实站在门外候着。 老八等人看小宫女出来了,但皇帝和楚鹰却没有出来,心中顿时焦急起来。 “是不是出事了?”老八焦急问道。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大当家,二当家还不把他大卸八块啊! 那他真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了。 初蕊也紧张的摇了摇头,皇帝的心思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孤男寡女,那还不—— 众人心中顿时一阵寒颤,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屋内的楚鹰,心中也升出一种不祥之感,不过光天之下,不会怎么吧—— 她孩子气的挠了挠脑袋,皇帝见她如此俏皮模样,笑得竟更开心了。 一个装傻,一个微笑,气氛就这么僵持着,似乎很尴尬,似乎又不是,大眼瞪小眼,都等着对方先说话。 但两个人都是特沉得住气的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楚鹰思绪万千,皇帝的心思她何尝不知,皇帝要的不仅仅是江山,还有美人。 但楚鹰既不能给江山,也不能给美人。 这场谈判注定是个死局。 这就是真相(五)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失,而外面等候的众人,神色也越来越焦急,老八只嚷着要冲进去救楚鹰。 小顺子忙挡在老八面前,喝道:“没皇上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去。” “难道等那个皇帝把大当家吃了。”老八没心没肺的吼道。 初蕊轻轻扯了扯老八,道:“你不要打乱了小姐的计划。” “可是……” 初蕊急道:“小姐是谁,她怎么可能会出事。” 老八想了想,道:“那倒也是。” 而内里,皇帝忽然问道:“你饿了吗?” 楚鹰一愣,点了点头,道:“饿了。” “小顺子。”皇帝呼道。 小顺子听到皇帝喊自己,连忙跑了进来,悄悄的看了看楚汉分明的皇帝和楚鹰,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传膳吧!” “奴才遵旨。”然后忙退了出去,凭着他侍奉皇帝多年的直觉,里面还有故事。 众人见小顺子出来,又连忙围了上去,忙问道:“大当家还好吗?” 小顺子笑道:“楚姑娘好得很,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话罢,匆匆赶去传膳。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舒了一口气。 “楚鹰,你想好了吗?”皇帝问道。 楚鹰一愣,“什么?” “你不会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吧!”皇帝问道。 楚鹰嘿嘿干笑,道:“我哪敢啦!” 皇帝冷笑道:“天下还有你不敢吗?” 是啊,天下还有楚鹰不敢的吗?在皇帝面前都没大没小,你呀我呀的乱喊。 但楚鹰却不会承认自己大逆不道,嘿嘿笑了笑,道:“我哪有那胆子。” 这就是真相(六) 皇帝正色道:“上次朕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楚鹰一怔,她当然明白皇帝的意思,顿时变成怯生生的样子,“皇上,我……” “还没想好吗?”皇帝问道,楚鹰正欲点头,皇帝又接着道:“可是,朕已经等不及了。” 皇帝忽然走到楚鹰面前,双眸充满霸道的占有欲。 饶是楚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胆战心惊起来,但即便如此,她会尊重自己的内心。 “皇上,我已经想好了。”楚鹰淡淡道。 皇帝急问道:“是走,还是留?” “走。”楚鹰毫不犹豫的说道。 皇帝的俊脸抽了几抽,显然很难接受楚鹰的拒绝。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别人的拒绝。 可是楚鹰偏偏就拒绝了,而且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皇帝只觉得心凉无比,神色凄然,“为什么不接受朕?”皇帝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淡淡问道。 楚鹰看着皇帝神色不妙,更加小翼,柔声道:“我配不上皇上。” “朕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朕?” 喜欢过吗? 楚鹰咬了咬牙,干脆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丝犹豫,就会让皇帝抓到把柄。 “朕就那么不值得你去爱吗?”皇帝问道。 楚鹰摇头道:“我身份卑鄙,皇帝如此高贵,其实我能亵渎的。” “楚鹰,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皇帝疑问道。 楚鹰尴尬的笑了笑,看来她的拒绝终究还是太温和了。 “楚鹰,你是不是喜欢宁王?”皇帝终于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楚鹰想到那个不羁的男子,还有他那勃勃的野心,摇了摇头。 这就是真相(七) 那,她喜欢谁? 喜欢叶闲!!! 皇帝疑惑地看着楚鹰,楚鹰不亢不卑的迎上皇帝的目光,两人眼神交织,一阵刀光剑影,倍感疲惫。 “朕不会难为你的,你要是想离开,朕即刻派人送你走。” “多谢皇上。”楚鹰害怕皇帝又突然反悔,立马谢恩。 皇帝哭笑不得,向外面走去,膳也不打算用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用膳吗? 皇帝一走,老八等人就急急跑了进来,关切问道:“大当家的,没事吧!” 楚鹰摇了摇头,吩咐道:“大家收拾东西吧,我们回大东山了。” 初蕊眼睛一亮,惊喜道:“小姐,八当家是不是没事了。” 楚鹰笑呵呵道:“有我出马,当然没事。” 初蕊听到这里,笑得更灿烂了,道:“那我去收拾东西了。” 楚鹰点了点头,老八也欣喜的收拾家当,只有残剑没有行李,站在楚鹰的对面,望着楚鹰。 楚鹰看着残剑奇怪的表现,打趣道:“残剑,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会怀疑你喜欢上我了。” 而残剑根本就不把她的打趣放在心上,只淡淡道:“我想,我们决战的日子快到了吧!” 虽然她已经有了绝世武功,但还是没有信心与人一较高低,所以一听残剑这么说,眉头就皱了起来。 而此时,残剑又补了一个更欠扁的话,“我不会接受你的认输的。” 楚鹰无语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急啊!” 残剑道:“我当然急了,我要挑战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还有谁?”雏鹰好奇道,她已经是武林盟主了,难道还有人比她更有挑战价值。 残剑微微一笑,朝远方望去,淡淡道:“匈奴的大将军拓跋元宏。” 这就是真相(八) “拓跋元宏?”楚鹰惊讶地看着残剑。 她没听过这个名字,满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比武林盟主还有魅力。 残剑向往的点了点头,楚鹰笑道:“你找我容易,你找他恐怕就有些难了。” 一个大将军,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人比武。 残剑又开始做白日梦了。 “所以我必须尽快和你分一个高低。” “原来,你跟着我也是因为我。” “你还须多久?” “如果我说,我不想比武,你是不是很失望。” 残剑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 “我很想让你失望。”楚鹰一本正经说道,话还没说完,残剑的脸色已然大变,“楚鹰,你休想戏弄我。” 楚鹰皱了皱眉头,道:“等出去再说吧!” 残剑冷冷道:“我给你七天时间。” 楚鹰眼睛瞪得老大,然后缓缓起身,走了。 残剑看着楚鹰的背影,又开始发愣了。 (这章太少,等会儿再补一章)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一) 这边厢收拾包袱打算离开。 那边厢依旧设法想留下自己心爱的人。 而在此时,偏偏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皇兄,皇后的事,你可要多做斟酌。”君诺然道。 皇帝冷冷一笑,道:“你怎么比朕还关心这事。” 君诺然笑道:“皇兄,小弟的心思,你是明白的。” 皇帝笑道:“朕当然明白,不过,朕劝你死心吧!” “臣弟是不会死心的。”君诺然斩钉截铁说道。 皇帝摇了摇头,道:“你就不要再发春秋大梦了,楚鹰是不会喜欢你的。” 君诺然摇了摇头,满是自信道:“不,她会喜欢我的。” 皇帝笑道:“刚才朕问了她,她说她不喜欢你。” 君诺然听到这里,只觉脑里一轰,不过,这话是皇帝说出来的,他不相信。 他摇了摇头,冷冷道:“皇兄,你不必用这么卑劣的招儿吧!” 皇帝冷冷盯着君诺然,半晌之后,忽然大笑起来,道:“朕屑于跟你玩这招儿吗?” 君诺然再遭打击,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皇帝淡淡道:“你要是不信,你可以亲自去翠柳阁,我想这个时候,她还没走。” “她要走?” 皇帝点了点头,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皇兄……”君诺然疑惑的打量着皇帝,心中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臣弟先告退了。”话罢,转身离开。 皇帝回过身,看着君诺然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和我都是留不下她的。”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二) 皇帝缓缓向慈宁宫走去,出了这样的事,他的确应该给太后一个交代。 而此时,太后也正等着他的交代。 “皇后那事,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你快给哀家好好说说。”太后说道。 皇帝简单的把经过说了一遍,“那歹人找到了没?”太后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整个皇宫都知道,那个所谓的歹人正是楚鹰的人。 但皇帝还是果断的摇了摇头,道:“此时孩儿自有主张。” “哀家可是听说了。”太后盯着皇帝的双眸。 皇帝淡淡道:“传言有误,事实并非如此。” “看来,你也有自己的心思了。”太后眼神玩味,似有不尽之言。 “儿臣不敢隐瞒,这事的确不像表面上看到得那么简单。” 太后淡淡道:“难道这是就这么罢休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毕竟关乎皇家体面,还是算了。” “皇后可愿意?” 皇帝道:“这可由不得她了。” “这些日子,你对皇后也太过分了?”太后厉声道。 皇帝鞠躬道:“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歹人你还处置不处置。” 皇帝道:“孩儿应该答应楚鹰,放过那人的。” “哦……这口气,你也沉得住。”太后冷笑问道。 皇帝笑道:“谁让孩儿现在有事求于她呢?” 太后淡淡道:“朝廷上的事,哀家可以不管,但后宫里的事,哀家可不能不管,这是已经闹开了,不管你是明里暗里,你都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太后的言外之意,就是让皇帝把老八给处决了,以堵住悠悠之口。 但皇帝却果断的摇了摇头,他答应楚鹰的,他不会食言。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三) “孩儿觉得,没必要给个交代,给了交代,倒证实了这回事,这是就让它云里雾里好。”这是皇帝的打算。 虽然楚鹰没有接受他,但他也没小气的陷害她一把。 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太后细细想了一想,觉得儿子说的也十分有道理,只是心中觉得皇后收了亏欠,道:“这些日子,你就多陪陪皇后,早点为哀家生个皇孙。”这是所有娶了儿媳妇的婆婆的最大心愿。 皇帝也有子嗣,但皇后却还没产下龙胎。 旁的妃子生下的娃至多是个王爷,而皇后生下来的娃就有可能是太后。 虽不是长子,但也是嫡孙。 皇帝点了点头,这已是他早就做好的补偿计划。 “楚鹰那边如何?”毕竟闹出了这样的事,楚鹰那边肯定也不会安宁。 “她要离宫了。”皇帝老实说道。 “要走了?”太后惊讶道。 这些天,楚鹰一直住在宫中,每天都会向她请安,这让她早已习惯了楚鹰的存在。 皇帝点了点头,道:“这事终不体面,而且,她终究是一个有事业的女子,不可能长期留在宫中。” 太后看着皇帝,问道:“你知道你弟弟的心思吧?” 皇帝点了点头,他真想睁眼说瞎话,但那可能吗? 君诺然爱慕楚鹰的事儿早就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即使聋子哑巴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哀家倒是想撮合他们!”太后终于被君诺然说动了,现下郑重其事的向皇帝提出这事。 皇帝只觉心头一凉,他虽然明白楚鹰的心不在他身上,但他的心却早已悬在了她的身上。 皇帝想也没想,摇了摇头,道:“孩儿不同意。” 他得不到,怎么允许别人得到呢? 怎样才能将你留下(四) “楚鹰是个好姑娘,哀家很喜欢,所以哀家想着,如何把她留在身边,正巧这个时候,你兄弟哭着嚷着让哀家做主,把楚鹰许给他,哀家一想,这还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皇儿觉得呢?” 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如果把那个迎娶楚鹰的男人换一换,那就更美好了。 皇帝果断的摇了摇头,道:“母后,这事儿孩儿有些为难。” “为难?”太后不解地看着皇帝,问道:“哪有不妥了?” 皇帝道:“楚鹰的出身终究不光彩。” 太后笑道:“我道皇儿担心什么,原来是担心这事儿,让楚季峰重新认回楚鹰,这不就了结了吗?难道堂堂宰相之女还配不上当朝王爷。” 当然配得上,就连配皇帝也是配得上的,只是,现实会是这样吗? 皇帝舍得让楚鹰跟君诺然吗? 他当然舍不得,即使他明白了楚鹰的心思,也舍不得退步。 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皇帝,怎么舍得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相让。 “母后,楚鹰终究是江湖出身。” 太后见皇帝百般阻拦,脸色有些不满意了,沉声道:“做了天家的媳妇,谁还敢说三道四。”说话间,太后缓缓起身,走到皇帝的面前,锐利的目光落在皇帝的身上,冷冷道:“皇儿,你的心思,难道哀家还不明白吗?” 皇帝一怔,苦笑道:“孩儿哪有什么心思?” 哀家冷笑道:“你的心思,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清楚,楚鹰为你受伤,你便陪了她几天几夜,试问这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受过这样的恩宠!” 太后这么一提,皇帝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女子奋不顾身—— 那一颦一笑是多么的迷人,如果能将那迷人的风姿永远留在身边,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五) “既然母后已经知道,那孩儿就不再隐瞒了,孩儿的确喜欢楚鹰。”皇帝淡淡说道。 太后无奈一笑,道:“真不知道造什么孽,我的两个孩子居然喜欢上同一个女子。” 皇帝苦笑道:“也许兄弟之间更容易产生共鸣吧!” 太后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让给诺然吧!” 皇帝一惊,万万没想到母亲竟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皇帝坚决反对道。 他这辈子就从没让过人,而现在更不可能让人。 太后苦口婆心劝道:“皇儿,你是皇帝,三宫六院,而你弟弟却只喜欢这么一个女人,你何必和他争呢?” “母后,你都说了,我是皇帝。”皇帝沉声道。 “可我是你娘,他是你弟弟。”太后脸色更阴沉。 皇帝质问道:“难道就因为做娘的为弟弟求情,我就得放弃自己心爱的女子。” “是。”太后厉声道。 本来皇帝还希冀母亲能留下楚鹰,看来这个时候没必要了。 他宁可楚鹰走得远远的,海阔天空,享受她的自由,也不愿她在自己眼前和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母后,你别操心了,楚鹰是不会喜欢诺然的。”皇帝轻轻道。 太后冷冷一笑,道:“是吗?那无所谓,只要哀家喜欢就够了。” “母后是想强行让他们在一起。”皇帝都没想到,太后却已想到了。 这并不是因为皇帝笨,而是因为皇帝尊重楚鹰。 太后笑道:“这不是强行,做天家的媳妇,难道不好吗?” “母后说了不算。”皇帝冷冷道。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 太后一愕,觉得眼前人有些面生,暗叹道:“他到底是长大了?再也不受我的管束了。”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六) 但是太后疼爱幺儿,自不会被皇帝这般气度给吓倒。 皇帝再威武也是她的儿子。 “那皇儿是成心想和母后作对了。”太后冷声问道。 皇帝躬身道:“孩儿不敢。” “人大了,翅膀也硬了,娘的话自然也听不进去了。” “母后的其他要求,孩儿都答应,可是单单这一条,不行!” “没有余地?” “没有余地!” 太后冷冷一笑,阴冷的眼神扫过皇帝,淡淡道:“我看,楚鹰也不必留下了。” 皇帝心里一惊,做娘的果然比他更狠。 “后宫不能干预朝政。”皇帝气势汹汹说道。 太后没想到皇帝竟搬出朝政,“难道你还真想把她给招安了?” 皇帝笑道:“是,孩儿不仅要招安楚鹰,其他的几大匪首,孩儿也会招安。” “不会怕他们反咬一口。” “孩儿自信,他们不敢。” 皇帝搬出了朝政,太后也无能为力。 太后苦涩一笑,挥了挥手,道:“你走吧,哀家不想看到你。” 皇帝觉得心头酸酸的,点了点头,道:“如果母后真想为诺然纳妃,孩儿这就命人送上各家小姐的画像,让母后和诺然挑选。” 皇帝的话在太后耳里听来是挑衅,冷冷道:“不劳儿操心,下去吧!” 皇帝缓缓退了出去,出得门来,看着外面的晴空,长叹一声,心道:“楚鹰,朕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一点也不感动呢?朕要如何,才能把你留在身边!” 他知道楚鹰不喜欢他,可是他依旧如此希冀着,希望经过自己的努力和付出,终有一天,心爱的女人会回心转意。 可是,那个女人会回头吗?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七) 另边厢,君诺然匆匆赶到翠柳阁,便见楚鹰等人正在收拾行囊,不由火冒三丈,怒吼道:“楚鹰,你要走吗?” 楚鹰笑呵呵从椅子上起来,道:“王爷是来送我们的吗?” “本王不许你走。”眼神阴冷,可惜未吓到楚鹰。 楚鹰笑道:“我呆在这里,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弦外之音便是,我知道你太多的秘密,还是让我走吧!若是哪一天喝高了,把你的秘密爆出来,你可就完蛋了。 “那,你到宁王府去?”君诺然道。 楚鹰果断的摇了摇头,道:“我没兴趣。” “楚鹰,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君诺然急道。 楚鹰笑盈盈地点了点头,道:“我当然明白,可是,你是在玩儿我。” “我没想过要利用你。” 楚鹰摇了摇头,道:“这并不重要。” “那什么最重要?”君诺然问道。 楚鹰笑道:“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你。” 君诺然难以置信的看着楚鹰,淡淡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楚鹰笑道:“没事,偶尔看错眼,也很正常。” 君诺然看着楚鹰的眼睛,问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故意挑逗我。” 楚鹰一愣,连忙道:“我可没有,如果,我平时的一些行为让你误会了,那对不起,我不是诚心的。” “楚鹰,是不是……” 楚鹰叹道:“王爷,别胡思乱想,我的身份,你的地位,注定了不会在一起。” 君诺然苦笑道:“别的女人,巴不得我的去喜欢她,可是你,……楚鹰,你要怎样,才肯为我留下。” 楚鹰摇了摇头,道:“王爷,别把你的心思留在我身上,我们既无缘,也无份。”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君诺然哀声问道。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八) 楚鹰淡淡一笑,道:“王爷,你这样高贵的人,何必求我呢?” 君诺然脸色阴冷下来,狠狠道:“楚鹰,本王不是求你。” 楚鹰笑问道:“难道,是命令我?” “你以为呢?”君诺然反问道。 楚鹰冷冷道:“我楚鹰从来不受威胁!” 两人正对峙着,门外忽传来,“太后驾到。” 两人大吃一惊,连忙迎了上去,太后扶起楚鹰,问道:“听说你要走了?” 楚鹰点点头,道:“是的。” 太后握住楚鹰的手,道:“再留几日,可好?” 楚鹰道:“太后的盛情,民女感激不尽,可是,民女还有事。” “有事?什么事大得过哀家的邀请?” 楚鹰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民女答应过皇上,要为招安之事出力。” 太后笑道:“你一个姑娘家,这么累干什么?” 这太后是铁定心要拆皇帝的台了。 楚鹰道:“可我不是一个闲的下来的人。” 太后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为将来打算打算。” 楚鹰听着太后这番话,心中已然明白一二,这太后是来做说客的,不只是为谁做说客? 楚鹰笑道:“我还没想过。” 太后笑道:“你可以想了。”说话间拉过君诺然,笑问道:“你觉得诺然怎样?” 楚鹰叫苦不迭,道:“王爷当然好了。” “那,嫁给诺然为妃,如何?” 君诺然听到母亲这番话,也激动的望着楚鹰。 楚鹰不自禁的退了两步,摇了摇头,道:“民女恐怕配不上王爷。” 太后脸色一变,刚才在皇帝那里受了气,难道现在还要受楚鹰的气! “难道,你觉得,堂堂的一个王爷,还配不上你吗?”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九) 太后老佛爷发怒了,这可不妙了。 楚鹰正了正色,淡淡道:“太后,民女的确配不上王爷。” 太后沉声道:“哀家亲自想你求亲,你还不答应。” 楚鹰道:“民女不能答应。” “哀家命令你答应。”这时候,太后再也不顾自己高贵的身份,也不顾平时慈祥的面孔,厉声吼道。 她这一吼,亦把其他人给吓了一跳。 但楚鹰依旧纹丝不动,淡淡地看着太后和君诺然。 君诺然失意的看着楚鹰,他没想到,搬出太后,楚鹰依旧不肯接受他。 “太后,我身后可背着几百条,甚至几千条的命案子,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天底下的人能允许存在吗?”楚鹰一字一句问道。 太后听到这里一怔,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想得太简单了。 她再漂亮,再好,终究都是一个土匪头子,身上背的命案不计其数。 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被唾弃的。 只是,她被她的美丽和才华惊艳到了,忽略了她土匪头子的身上,依旧双手上的鲜血。 “太后,你可得为皇上想想,为这个国家想想。” 越国才做了江山三十来年,位置根本还没坐稳,还有不少的人想着前朝的恩惠,如果堂堂的王爷取了恶名昭著的土匪头子,那不是名誉扫地吗? 这不是让天下黎民以为这个国家没有法度,没有王法吗? 楚鹰把自己最狰狞的一面展现了出来,把太后逼得无路可走。 太后看了看儿子,她不敢再逼迫楚鹰了,这样的女子也的确不适合做天家的媳妇儿。 她真是被君诺然那一番苦苦哀求给搅晕了,竟犯了这样致命的错误。 怎样才能把你留下(十) 但堂堂太后岂能被一个江湖宵小给恐吓! 太后怒喝道:“来人,把楚鹰给我抓起来。” 楚鹰听到这里大跌眼镜,这太后变脸的速度也太诡异了吧! “母后——”君诺然慌忙喊道。 太后道:“她犯了这么多命案子,岂能让她逍遥法外。” 君诺然反驳道:“那将军之类的武官,犯得命案子也就更多了。” 楚鹰大吃一惊,没想到君诺然竟说出这样的话,赞同的微微笑着。 若问天下最残忍的侩子手,必是皇帝无疑。 太后听到儿子这般混话,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你这混小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楚鹰干的事,能和朝廷相提并论吗?” 楚鹰暗忖道:“还不是一样,以万物为刍狗。” 君诺然见太后为了自己的事向楚鹰动怒,心下颇为不舍,他的心里毕竟还是有楚鹰的。 “母后,算了。” 太后狠狠瞪了君诺然一眼,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君诺然一个人的事了,而是关乎皇家的体面。 君诺然轻轻扯了扯太后的衣袖,小声道:“母后,楚鹰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您这样一弄,孩儿着实就没机会了。” 太后心疼的拍了拍儿子的手,道:“别担心,有母后为你做主。” 君诺然道:“母后,孩儿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楚鹰的真心。” “可是……” “母后——”君诺然撒起娇来。 无奈,太后只有向儿子投降了。 “算了,就交给你了,哀家走了。”话罢,气呼呼的离开了。 待太后走后,君诺然抱歉的看着楚鹰,道:“楚鹰,对不起。” 楚鹰微微一笑,并没因此而生气,道:“太后也是为你着想,有这样的家人,我真羡慕你。” 我们也是老相识(一) “想回到楚家吗?”君诺然问道。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跟那个楚家没关系。” “如果……”君诺然继续问道,却被楚鹰粗鲁的打断,道:“君诺然,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君诺然点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你想走便走吧,本王不打算留你了。” 楚鹰淡淡道:“那就多谢了。” 而此时,众人亦将行李收拾好,楚鹰再想皇帝辞行,皇帝无奈答应,依依不舍送走楚鹰。 楚鹰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皇宫,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了。 但刚一出门,就有一个公公跟了上来,楚鹰不认识他,但那个公公一上来就递了一件玉佩过来,这玉佩似乎曾经被摔坏了,用金片包裹着。而更让楚鹰想不通的,那位公公没说这玉佩是谁送的,有啥作用,只把玉佩递到楚鹰手上,然后风一样的跑开了。 楚鹰疑惑地握着玉佩,初蕊等人也围了上来,楚鹰拿过玉佩,好奇道:“这个玉佩好面熟啊!” 玉佩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当然面熟了。 老八朝皇宫望了一眼,喃喃道:“谁这么大方啊!” 楚鹰白了他一眼,道:“你大当家就这么缺钱花吗?” 老八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明白,谁无缘无故送这么一个东西。” “小姐,我真的好想见过这玉佩?”初蕊一脸疑惑道。 楚鹰顿时也好奇起来,忙问道:“好好想想,你在什么地方见过?” 初蕊握住玉佩,细细地端看,过了许久,忽然一声尖叫,“小姐,我记起来了。” 楚鹰忙道:“这东西是谁的?” 初蕊兴高采烈的拉住楚鹰,道:“小姐,这是你的玉佩呀!” 我们也是老相识(二) “我的?”楚鹰疑惑地看着楚鹰,她的?应该是以前那个楚鹰的。 初蕊见楚鹰不相信,对着玉佩比划起来,道:“虽然玉佩已经碎了,但是细细辨认还是看得出来。记得当然,小姐离开家的时候,只带了这么一块玉佩,可半道上还是丢了,不知道是皇宫里的谁捡了起来,现在竟然还还给小姐了。” 还真不知道是谁? 楚鹰疑惑地看着宫墙,“这天下谁还知道,这东西是我的?” 初蕊想了想,道:“小姐,我,还有老爷吧!因为这玉佩是当然老爷给夫人唯一的一件饰物。” “肯定不是楚季峰。”楚鹰肯定道。 那老儿是不会向她低头的,那天底下,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呢? 不过,这东西既然回到她手上,她就没必要再拱手让人了,管它是谁送的,过去与未来都是她的了。 楚鹰把玉佩收拾起来,回到叶闲住的院子。 叶闲早已让厨房准备了好吃好喝,欢迎楚鹰的归来。 “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楚鹰耸了耸肩,道:“师父就是师父,我的打算你全都知道。” 叶闲笑道:“我希望,你等些日子再走。” 楚鹰一愣,问道:“师父还有事吩咐吗?” 叶闲道:“过几天,要来一个人。” “谁?”楚鹰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让师父神色不定。 叶闲道:“匈奴的大将军,拓跋元宏!” “拓跋元宏?”残剑兴奋的大叫道。 叶闲点点头,道:“过几天,他会陪匈奴王来京城。” 残剑听到这里,更是兴奋了。 他曾对楚鹰说过,他更想挑战的人是拓跋元宏,楚鹰这个武林盟主也只是打酱油路过的。 “来的是匈奴王?”楚鹰好奇道,这样的外交礼仪,规格也实在太大了。难怪皇帝要好言好语让叶闲帮忙了。 我们也是老相识(三) 叶闲点了点头,又对老八等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和楚鹰商量。” 老八听到这里,连忙退了出去,叶闲把其他人请了出来,看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楚鹰商量。 “师父,是什么事?”楚鹰问道。 叶闲道:“拓跋元宏是个难缠的人物,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师父的事就是她的事,楚鹰忙问:“什么事?” 叶闲道:“你去和拓跋元宏接触一下,看看能从他嘴巴里撬出什么话来。” 楚鹰想也不想,立马点头,又不是喊她拼命,即使喊她拼命她也在所不辞。 “那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五天后。” 楚鹰“嗯”了一声,道:“我明白了。” 叶闲看着楚鹰,眼中充满怜爱,柔声道:“莹儿,辛苦你了。” 楚鹰笑呵呵道:“好久不动,这胳膊腿儿都生锈了,我还要感谢师父给我出风头的机会。” “你这丫头!”叶闲爱怜的说道,楚鹰也顺势撒了一回娇。 在叶闲面前,她总不自觉把自己当成小女孩,当然也有叶闲的过分保护与宠溺有关,让楚鹰这个赫赫有名的女恶魔变成小绵羊。 早先,楚鹰决定回大东山,但日子暂时得缓一缓了,不过白老大那些人的事情,她得处理下来,于是,硬着头皮向湘竹别院走去。 季凌风爱不爱她,她不在意,但季凌风的瞬间转变却让她难以接受,本来一个极有抱负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京城名媛的入幕之宾,这不应是他! 楚鹰敲响湘竹别院的大门,很快就有丫鬟前来开门,丫鬟趾高气扬的瞪了楚鹰一眼,京城人的眼睛果然长得高些。 “这里是湘竹别院,别没事瞎闯!”小丫鬟都这么有脾气,里面的人自然就更嚣张了。 我们也是老相识(四) 楚鹰也不惊讶,她早已见识过苏梦琪的手段,这小丫鬟只不过学了点皮毛而已,哪登得上大雅之堂。 “我是来找季凌风的。”楚鹰淡淡道。 小丫鬟防备的打量着楚鹰,问道:“你找我们家姑爷有什么事?” 姑爷—— 楚鹰不禁冷笑,速度好快呀,如今已是湘竹别院的姑爷了。 “你就说,楚鹰来找他!”楚鹰冷冷道。 小丫鬟道:“好,我去替你通传。”话罢,“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楚鹰顿时目瞪口呆,这就是湘竹别院的待客之道,真够有创意的。 堂堂大东山大当家被一个小丫头关在了门外,说出去,多好笑呀! 不过,楚鹰倒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在门口坐下,任凭华美的裙子沾上点点灰尘。 等了许久,门终于又开了,小丫鬟懒洋洋道:“楚姑娘,里面请。” 果然是湘竹别院,耍尽了气派。 不过,她何必和这些小角色斗气,人还能更无聊吗? 楚鹰跟着小丫鬟进了花厅,但招待楚鹰的不是季凌风,而是苏梦琪。 难道他不想见她? 尽管她心中疑窦骤生,但也表现的不惊不怒,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 “楚姑娘,请坐。”苏梦琪扭着娇躯缓缓向楚鹰走来,那一步步婀娜的姿态——看得楚鹰都快流鼻血了。 难道季凌风倒戈了,拜倒在苏梦琪的石榴裙下。 楚鹰连忙扭过头,不去看苏梦琪柔媚的姿态。 其实,她何必在我面前露出这一番姿态呢?楚鹰暗暗道,我又不是男人,我不过是来找人的。 楚鹰说了声谢,坐了下来,直接问道:“季凌风呢?” 苏梦琪妩媚一笑,道:“这天儿还早,他还在休息哩。” 天儿是还早啊!都日晒三竿了! 我们也是老相识(五) “那苏姑娘起的倒是挺早的。”楚鹰似笑非笑的说道。 苏梦琪笑道:“我这人习惯早起,不过啊,凌风偏偏喜欢睡懒觉,哎呀,真不好意思,竟在楚姑娘面前说这些,真是羞死人了。” 害羞,竟然还知道害羞,真是不可思议啊! 苏梦琪那赤裸裸的话,分明就不是一个好人家女儿说的,不过,苏梦琪的名声在京城也算是够臭了。 当一个土匪鄙视一个妓女的时候,故事就变得越发好笑了。 “凌风什么时候才会起来?”楚鹰懒得和苏梦琪多做纠缠。 苏梦琪道:“楚姑娘不急,我已经叫人去喊了,姑娘虽然是来凌风的大当家,但你们终究男女有别,凌风的习惯,姑娘还是不知道的。” “哦,他有什么习惯?”楚鹰装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盯着苏梦琪。 苏梦琪的眼神是妩媚,那楚鹰的眼神便是杀气。 很明显,苏梦琪成功惹怒了楚鹰。 但楚鹰依旧保持着她的身份,她的气度,没有撕下脸皮和苏梦琪争执大闹。 苏梦琪媚笑道:“这事我多不好意思说啊!” “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楚鹰冷冷道,此时的她脸色完全阴沉下来,即便她再冷静再镇定,但这个时候,面对妖冶的苏梦琪,完全暴怒了。 “楚姑娘,你这话,可说得不大好。”苏梦琪的脸色也变了。 楚鹰冷哼一声,道:“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的着吗?” “楚鹰,这里是湘竹别院,你少在这么逞能,我知道,六扇门的人可对你虎视眈眈!” 楚鹰冷冷盯着苏梦琪的媚眼,杀气腾腾,但苏梦琪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根本就不惧楚鹰的眼神,大胆迎上楚鹰的目光。 我们也是老相识(六) “你是想向六扇门供出我的行踪吧!”楚鹰厉声喝道。 苏梦琪莞尔一笑,道:“我哪敢啊!你是武林盟主,动动小指头,我就没了。” 楚鹰冷哼一声,道:“即使六扇门的人真的围上来了,姑奶奶我也不怕。” 苏梦琪笑道:“楚姑娘你当然不怕了,你武艺高强,这天底下又有几个能赢得了你!可是……”她故意顿了顿,楚鹰盯着苏梦琪,苏梦琪捂着嘴欢笑道:“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要是六扇门的高手齐齐出招,我看,你也没活路吧!” 单打独斗自然斗不过群殴,这女人想的招儿,不过六扇门的人岂是这么容易就招得过来。 “楚鹰,你在江湖上也算个人物,就不要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了!”苏梦琪怒吼道。 楚鹰冷冷盯着苏梦琪,道:“谁是有妇之夫?” 楚鹰当然知道苏梦琪指的是谁,但还是问了出来,问的怒气冲冲。 苏梦琪妩媚一笑,道:“你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谁呢?楚姑娘,你虽然出身草莽,不懂什么礼义廉耻,但是我想,抢别人丈夫的事儿,应该干不出来吧!” “当然干不出来了。”楚鹰冷冷道,“可事实上,季凌风不是你的丈夫。” “怎么不是了?”苏梦琪娇声道,“我们可是拜了天地,喝了合欢酒。” 真是快呀!这速度谁比得上! 楚鹰心中无比失望,她失望不仅仅是因为季凌风跟着别的女人走了,还有他的忽视与背叛。 不是情人,总还可以是朋友吧!成亲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一下,难道还不无情吗? “你说的欢畅,谁与你作证!”楚鹰眼神阴冷,拳头紧握,看气势,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她真的是被苏梦琪逼得发怒了。 我们也是老相识(七) 那楚鹰会出手吗? 她的手依旧紧握着,冷冷面对苏梦琪的挑衅。 她很想把苏梦琪当成一个跳梁小丑,但是她发现,她做不到。 苏梦琪每说得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她的心里。 此时,她的心在滴血啊!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背叛,最亲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这无疑不是在楚鹰的身上捅了三千六百刀。 而苏梦琪的话,则是捅她心脏的利器。 而更要命的是,苏梦琪还要变本加厉! “这京城好多人都可以为我和凌风作证!” “听你的意思,你们还大办宴席了?” 苏梦琪笑道:“当然了,我和凌风都不是没名没姓的人物,虽然在京城也没多少亲戚朋友,不过凑上几桌人还是可以的。” “可是,我不知道。”楚鹰冷冷道。 她是谁?她是最应该邀请的人物,她是大东山的大当家,她是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 “楚盟主身份高贵,哪敢劳烦你。”苏梦琪明显听出楚鹰的弦外之音,冷言冷语讽刺,一副反正你已经输了,输家是没资格在赢家面前说话的。 “不能为我的兄弟主持婚礼,实在是遗憾得很啊!”既然苏梦琪抬高楚鹰的身份,楚鹰也顺势坐了上去。 “那真是我们的失误了,看来,我和凌风得好好请楚盟主原谅了。” “我看,不是请我原谅,是请整个大东山原谅。” “楚盟主,以后凌风都不会回大东山了。”苏梦琪看着楚鹰,一字一句说出这话。 楚鹰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刷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梦琪,一字一句道:“你把这话再给我说一遍。” 我们也是老相识(八) 苏梦琪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楚鹰的怒气,还要故意刺激一番,笑盈盈道:“我说,凌风从此以后,就不再是大东山的人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楚鹰厉声喝道。 苏梦琪道:“我的意思就是凌风的意思……” “啪——”苏梦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啪”的一声,楚鹰狠狠甩了一个耳光上去,苏梦琪那张绝美的脸蛋上顿时多了五条狰狞的手指印。 苏梦琪吃痛,眼泪簌簌直落,她早在挑衅楚鹰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楚鹰从来都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楚鹰,你在做什么?”一个耳光刚落,就听到季凌风的声音,他怒气冲冲的看着楚鹰,双眼欲喷出火来。 而苏梦琪见季凌风及时赶来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季凌风连忙上来,扶住苏梦琪,佳人在他的怀里委屈的哭泣着。 “大当家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季凌风冷冷问道。 楚鹰看了苏梦琪一眼,淡淡道:“你都看到了,还用得着问我是怎么一回事?” 季凌风冷哼一声,道:“好,倒也爽快,你马上向梦琪道歉。” “道歉?”楚鹰冷冷盯着季凌风,道:“我楚鹰的尊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枉你江湖英雄,竟然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动手,也不怕天下人嘲笑。”季凌风狠狠道。 楚鹰冷哼一声道:“怕人嘲笑?我今天即使杀了他,也不怕人问罪!” 反正她都背了一身的命案子,还怕再多几条罪名吗? 季凌风被楚鹰这话给吓了一跳,他跟了楚鹰这么多年,他知道她的脾气,知道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敢?”季凌风把苏梦琪护在怀里,冷冷呵斥道。 楚鹰冷笑道:“天下还有我不敢我的事情吗?” 酒入愁肠愁更愁(一) 天下的确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楚鹰,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楚鹰冷哼一声道:“是你威胁我,而不是我威胁你。” “如果你动我的女人,别怪我不客气。” “你……”以前的甜言蜜语,现在已经属于别人了,楚鹰的心在滴血,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武功虽然比不上你,但拼死一搏,你也讨不了好处。” 原本是一座山上的好兄弟,如果却 为了一个女人反目为仇。 “你的意思,是真的要离开大东山了?”楚鹰有气无力的问道。 她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力量办别的事了。 季凌风一愕,望向苏梦琪,苏梦琪点了点头。 季凌风淡淡道:“是,当初上山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想走的时候,你不能留我。” 听到季凌风这番话,楚鹰的心刹那间便凉透了,转过身,缓缓离开。 走了,他走了,她的左膀右臂没了,她的神话还能继续吗?刚出门口,大雨倾盆而下,楚鹰不管不顾,大步走进雨中,瞬间便淋了一个透。 可是,风再大,雨再猛,也不如她的心凉心痛。 她孤单的身影在风雨中更显得落寞。 “看上去太可怜了。”苏梦琪笑盈盈道。 “要不要送把伞?”一个小丫鬟问道。 季凌风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随她去吧!” 楚鹰跌跌撞撞出了湘竹别院,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单薄的衣服湿漉漉的紧贴着她的身体,曲线毕露,看到众色狼口水连连。 “小娘子,这么大的雨天,怎么不撑把伞啊!”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子贴了上来。 楚鹰白了老男人一眼,把手一推,喝道:“别挡我的路。” 老男人那不安分的手向楚鹰的俏脸上摸去,忽然,“啪”的一声,一把剑撞在了男人的手上,男人痛得大叫连连。 酒入愁肠愁更愁(二) 一把伞,撑在楚鹰的头上,遮住那瓢泼大雨,楚鹰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为他撑伞的人,神情更加惊讶。 “你怎么了?”男人关切的问道。 楚鹰故作洒脱的笑了笑,道:“你不是瞧见了吗?我出门,没带伞。” 男人朝楚鹰走来的地方看了看,道:“才从湘竹别院出来吧!” 楚鹰苦笑地点了点头,男人问道:“冷吗?” 冷,心冷啊—— 还不待楚鹰回答,男人把伞递给楚鹰,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为楚鹰披上。 楚鹰淡淡一笑,柔声道:“谢谢。” 男人摇了摇头,道:“不用谢,你去哪里,我送你。”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哪都不想去。” “可是,你全身湿漉漉的,总得找个地方换换衣服吧!” “我无处可去。”楚鹰淡淡道。 男人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介意,去我家吧!” “我……”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见到陌生人。” 男人笑道:“不用怕,我住的地方没别的人。” 楚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的确需要找一个躲避的地方。 不管是躲避风雨,还是躲避心里的伤痛。 楚鹰跟在男人的身边,楚鹰忽侧首问道:“你还想抓我吗?” 男人看了看雏鹰的失魂落魄,打趣道:“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 是的,这个最及时的男人正是楚鹰的前未婚夫,六扇门的捕快——追风。 两人又在湘竹别院门前碰上了 “你是在这边办案吧!”楚鹰问道。 追风微笑地看着楚鹰,道:“聪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楚鹰笑道:“看来,我是猜对了。” 追风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不过要他再说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六扇门的公事。 酒入愁肠愁更愁(三) “那我还能打扰你吗?” 追风笑道:“这办案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是先给你还身衣服最重要。” “谢谢。”楚鹰感激道。 追风看着楚鹰,眼神有些发呆,楚鹰也不禁的尴尬起来。 “你恨我吗?”追风问道。 楚鹰摇了摇头,道:“不恨。” “为什么?”当然,他可是一剑刺穿她的身体。 楚鹰叹了口气,道:“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为什么要恨你。”只是太第二次生命太苦了,遇上了太多不该遇到的人。 追风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 “你信我不是楚鹰吗?”楚鹰忽问道。 这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虽然这些日子来,她完全融入楚鹰的身上,接纳了楚鹰的一切,也真真正正把自己当作了楚鹰,可是,心底最深处还是明白,她是楚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而不是恶名昭彰的女魔头楚鹰。 追风一愣,笑道:“你不是楚鹰,那你是谁?” 是啊!你不是楚鹰,那你会是谁? 楚鹰苦涩一笑,道:“是,我是楚鹰。” 追风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应该大胆面对,不应躲避。”因为,它们已经成为了事实。 “我两次都在湘竹别院门口遇见你,听说你的二当家在里面,是吗?”追风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这也说明,六扇门足够神通广大。 “你是情报部门的吧!”楚鹰笑问道。 追风道:“天底下,还有什么六扇门不知道的。” “把你说的多能耐!”楚鹰鄙夷道。 追风笑道:“要是没能耐,当初也不会赢了你,对了,你当初真没让我吗?” 楚鹰哭笑不得,道:“你让我怎么说。” 追风笑道:“老实说。” 酒入愁肠愁更愁(四) 楚鹰仰起头,俨然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楚鹰,会是什么个样子? “我不知道。”楚鹰干脆回答。 追风露出一脸失望,楚鹰见此神情,问道:“你希望,我给你一个什么答案。” 追风道:“当然是公平之战,公平之胜。” “应该是公平的吧!”虽然追风是楚鹰的前未婚夫,但并不代表她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对自己的小命不顾。 追风还是不满意,因为这并不是他最想知道的,他最想知道的是……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两人在雨中极速走着,很快就到了追风住的小四合院,而聪慧的楚鹰惊讶的发现,这个小四合院很不一般。 “这里应该有很多捕快吧!”楚鹰神情不善的问道。 追风老实的点了点头,道:“这里是六扇门的人住的地方。”简称集体宿舍。 楚鹰的脸色惨变,本来一路上欢歌笑语,却没想到上了这么一个大当,傻乎乎跳进了狼窝。 “你骗我来这个做什么?”楚鹰厉声喝道。 追风被楚鹰这话大吓了一跳,忙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这里住的虽然大多是六扇门的,但是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楚鹰疑惑地打量着追风,半晌之后,脸色才恢复正常,他选择相信追风。 追风这样的人物,也不屑于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追风带着楚鹰进了门,找了身衣服,男人的衣服,谁让这儿是大老爷们住的地方。 楚鹰换上男装,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没想到自己换上男装,竟也无比俊俏,看来,凭这份俊俏,也能惹几个女子的爱恋。 楚鹰大步流星地走到追风面前,看得追风一愣一愣的,惊讶喊了一声,“楚鹰!” 楚鹰微微一笑,道:“当然是我,你以为是谁?” 酒入愁肠愁更愁(五) 追风这才反应过来,愣愣道:“我还以为是哪家公子!” 楚鹰白了他一眼,道:“我就这么像男人吗?” 追风摇了摇头,道:“不,你的美带着一丝英气,与旁的女子大不相同。”在江湖中历练的女子,身上怎么不可能沾染上江湖的气息呢?更何况是大东山的大当家,武林盟主楚鹰,身经大小战无数,手下死的人也无数,她身上不仅有英气,有杀气,还有邪气。 楚鹰听到追风这番赞美,乐呵呵笑了起来,不安分的目光在追风的小屋子转来转去。 “没想到,你这么个大男人,屋子还挺干净的。”楚鹰笑呵呵道。 追风白了楚鹰一眼,道:“你以为每个男人都是邋里邋遢的。” 楚鹰笑道:“一般情况下,百分之七十的是怎样。”想当初,楚鹰在网上看过无数张传说中男生宿舍的照片,那真一个脏乱差臭,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住下去的。 楚鹰的目光继续在屋子里扫了扫去,最终落在酒架上,欢快的扑了过去,道:“这么多酒啊!” “你也喜欢?”追风问道。 楚鹰摇了摇头,道:“不喜欢,可是现在想喝。” 追风笑了笑,也来到酒架前,取下一坛女儿红,道:“这酒窖了四十几年,喝这个如何?” “请我喝酒!”楚鹰笑眯眯地问。 追风点了点头,道:“有酒,不过没下酒菜。” 楚鹰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只要有酒就行了。” 于是,两人你斟一杯,我斟一杯的喝起来。 窖了四十年的酒果然不一般,揭开坛封便是一阵香味,楚鹰深深一嗅,叹道:“好酒,真是好酒。” 追风笑问:“听说上次你在宫中醉了好几日。” “你也知道了?” 追风点了点头,道:“我还托人弄了一本你的诗集。” 酒入愁肠愁更愁(六) 楚鹰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道:“你也读?” 追风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看书,如果去考状元,我铁定金榜题名。” “吹吧,你就吹吧!”楚鹰鄙视道。 追风道:“你这就咕噜寡闻吧!我追风在京城还是颇有才名的。” “鬼才信你胡扯。”虽然这才是两人第四次见面,但两人的交情已到了无话不谈,天南地北瞎扯的的阶段。 两人说得兴高采烈,也喝的兴高采烈,但楚鹰觉得拿着小杯子不过瘾,取下一个坛子,仰头猛灌,追风顿时看呆了。 “你慢点,小心呛着了。”追风忙喊道。 楚鹰咕噜咕噜灌完一坛子酒,擦了擦嘴角,赞道:“太过瘾了。”说话间,看了看发呆的追风,又道,“你怎么不喝?” 追风无奈的笑了笑,仰头便喝,瞬间一坛子就光了。 酒是喝爽了,人也开始晕了,楚鹰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在空中自由的飘荡起来。 追风也好不到那里去,脚下也开始跌跌撞撞。 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话也更肆无忌惮了。 “你是在监视湘竹别院吧!”楚鹰忽然问道。 追风一愣,神情有一瞬间的清醒,但接下来又迷糊了,“不管你的事。” “我知道,你就是在监视湘竹别院,那里住的人只有那么一两户,能扯上六扇门的也就只有湘竹别院了,你别以为,这些年来,我是白混了。”楚鹰醉醺醺的说道。 “我监视就监视了,怎么样!”酒醉的追风迷迷糊糊托出了事实。 但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这样的对话只能便宜别人,不过,这小院子里没有第三个人。 “你监视人家大姑娘做什么?你想追求人家啊!”楚鹰笑呵呵的打趣道。 追风白了楚鹰一眼,道:“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酒入愁肠愁更愁(七) “那么多人都喜欢的大美人,你为什么不喜欢?”楚鹰傻乎乎的看着追风。 追风白了楚鹰一眼,道:“那也叫美人!” 楚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说得好,干杯。” 于是,两人又抱起坛子一口而尽,本来才换的的衣服又变得湿漉漉的。 “你说季凌风的眼睛是不是长在脚底板上了,他居然为了苏梦琪,要离开我。” “不应该。”追风附和道。 “这让我以后怎么混啊!”以为有季凌风做的左膀右臂,她什么都不必操心,但是现在季凌风走了,要她怎么面对江湖上的事,面对江湖上的人。 季凌风的确是丢了一个大难题给他。 “那就不混了。”追风道。 楚鹰叹了口气,道:“我倒是不想混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岂是我想退就退的。” “那倒也是!”追风亦感叹道,“不过,你也不要把你的结局想得太悲哀了,凡事都有转圜的余地。” 楚鹰淡淡一笑,道:“谢你吉言,祝我有一天能全身而退,干杯。” 两人再次仰头而灌,神智越发不清了。 而此时,迷迷糊糊的追风多了一丝胆气,问道:“你当年为什么要甩了我。”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清醒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开口,怕人笑话,现在酒醉了,什么都能说了。 楚鹰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不是楚鹰。”楚鹰大声嚷嚷着。 “你不是楚鹰,你是谁?”追风狠狠白了楚鹰两眼。 楚鹰笑眯眯道:“我是楚莹,楚留香的楚,晶莹剔透的莹。” “楚留香是谁啊?”追风不耻下问。 楚鹰白了追风一眼,道:“连楚留香都不知道,你真是白混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八) 追风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楚留香。” “你的人生真单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了。”醉酒了,果然什么问题都问得出。 楚鹰傻傻地看着追风,问道:“什么问题?” “你的记性叫狗吃了吧!”追风不客气的骂道。 “你怎么骂人啊!我告诉你,姑奶奶别的本事可能不咋样,但骂人的本事一流。” “好啊,你咬两声试试。” 楚鹰狠狠啐了一口,道:“当初姑奶奶就不该放你。” “我用的着你放吗?我自己也走得出去。” “那你再走走。” “好啊——”话罢,一掌掌风便朝楚鹰劈了去,但这一掌终究没有劈下去,追风笑了笑,道:“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记起来了。”楚鹰笑呵呵道。 “记起什么?” “记起你的问题呀!” “那尽快作答。” 楚鹰道:“可能是她嫌弃你长得不够帅呗。” 追风指了指自己,道:“我这么英俊。” 楚鹰白了他一眼,道:“英俊个屁。” “丑八怪。”追风骂道。 “你才丑,这张脸好看极了。”楚鹰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臭美!” “我就臭美了,怎么样,我有资格臭美,你连臭美的资格都没有。” “算了吧!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没心情去臭美了。” “对了,这下,我记起来了。”楚鹰一惊一乍。 “说吧!”追风不好奇,抱着酒坛子悠闲的喝酒。 楚鹰笑呵呵道:“因为你们的婚事是楚季峰定的,楚鹰最恨的人的就是楚季峰,你说,她能听凭楚季峰的安排。对了,你家家世也不错,怎么会想着去相府不得宠的女儿。” 追风苦笑道:“相府再不得宠的女儿也是相府的女儿。” 捉奸要捉双(一) 楚鹰长叹一声,伸手抱住追风,道:“可怜,真可怜,姐姐心疼你。” “虽然你退了婚,让我面子全无,但心底里,我却是极开心的。” 楚鹰笑呵呵道:“那现在看到我的漂亮小脸蛋,后悔不?” 追风白了楚鹰一眼,道:“你滚一边去,能甩掉你,是老子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楚鹰笑呵呵道:“能甩掉你,姑奶奶也挺开心的。” “楚鹰啊,江湖上都传你和季凌风是一对儿,是吗?”追风发挥八卦精神。 楚鹰想起刚才在湘竹别院见到一切,郁闷的摇了摇头,道:“现在跟别的女人跑了?” “真的跟苏梦琪去了?”追风难以置信。 楚鹰点点头,道:“千真万切,刚才TMD还跟我说,要和苏梦琪永远在一起,不回大东山了,我X他妈。” “楚鹰,你也好可怜啊!”话罢,同情的抱了抱楚鹰。 “那苏梦琪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连姑奶奶的男人都敢抢!”楚鹰忿忿骂道。 追风道:“厉害角色,她上一个姘头就是宁王。” 楚鹰听到这里,一口美酒顿时喷了出来,“真的假的?” 追风点了点头,道:“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就连皇宫里都知道。” “我靠———”楚鹰粗鲁的骂道:“那季凌风还真交了大运,竟然从君诺然的手中抢女人,老娘输得还不算惨!” “输了也好,免得惹上一身骚。”追风安慰道。 两人说着,门外忽传来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唤道:“追风——”声音还未落,门就被推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更过分的是,女人的手还搭在男人的肩头,两人的神情异常亲密。 捉奸要捉双(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欧倩雪尖叫道。 欧倩雪这一叫,两个醉醺醺的人终于清醒了起来,追风连忙起身解释道:“倩雪,你别误会。” “你们好恶心……”欧倩雪看着追风和楚鹰,哭着跑开了。 追风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屋子里只剩下楚鹰一个人,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也没意思,于是跌跌撞撞出了门,雨还未听,又被淋了个透。 可是她毫无感觉,麻木的走在雨中,茫然的向前走去。 往前追的追风又见到被淋得湿漉漉的楚鹰,转身向楚鹰走去,“你怎么跑出来了?” 楚鹰朝前方看了一眼,道:“你跟我磨叽什么,还不去追人家。” “你赶紧回我屋去。”追风厉声喝道。 楚鹰白了追风一眼,道:“你家,我去干什么,你别拦着我的道。” “楚鹰——”本来已被欧倩雪搞得满头包的追风,此时遇上如此麻烦,如此任性的楚鹰,火冒三丈,怒声喝道。 楚鹰一怔,拍了拍追风的胸脯,道:“真的不用管我,我还挺清醒的,你赶紧去追吧!” “你别跟我唧唧歪歪的。” “你别唧唧歪歪,你再唧唧歪歪的,老婆都跑了。”话罢,狠狠把追风一推,然后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追吧! 追风无语的看了看楚鹰,道:“算了,你武功那么高,也不会那么容易病的。” 楚鹰笑呵呵道:“当然,去吧,我祝福你哦。” 追风笑了笑,朝欧倩雪的方向走去。 楚鹰缓缓走到雨中,瓢泼大雨淋得她喘不过气,尽管如此,她也没去躲一躲。 是心被伤痛了,还是就喝多了,不知道避雨? 捉奸要捉双(三) 缓缓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所大房子前停了下来,她抬头望了望天,雨水顿时冲了个满脸。 “莹儿,你怎么了?”门“吱呀”被打开,叶闲看着狼狈不堪的楚鹰,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把雨中的楚鹰拉到屋檐下。 “师父。”楚鹰看清来人,娇声喊道。 叶闲看着面前满身酒气的楚鹰,责备道:“你怎么搞成这样。” 楚鹰笑道:“喝酒啊,我还想喝,师父,我们一起去喝酒吧!” “你还认得出我是你师父啊!”叶闲宠溺的责备道。 楚鹰傻气的笑道:“师父,我又没喝醉,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 叶闲伸手拉住楚鹰,柔声道:“好了,别闹了,跟我进屋吧!” 楚鹰摇了摇头,拽着不走,道:“不,我要喝酒。” “里面有。”叶闲柔声道。 “真的?”楚鹰欢喜地问道。 叶闲点了点头,道:“当然有了,快进屋吧!” 楚鹰乖巧的点了点头,任由叶闲拉着自己,兴高采烈的向屋里走去。 众人惊讶的看着楚鹰,“大当家怎么样?” “好像喝酒了。” “没事喝那么多干什么?初蕊,大当家是去找二当家了吧!” 初蕊点了点头,疑惑道:“难道跟二当家吵架了。” “二当家在湘竹别院里,大当家知道了,肯定生气。” “湘竹别院是什么地方?”初蕊好奇问道。 老八神秘一笑,道:“小姑娘就别打听。” 初蕊冷哼一声,道:“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知道吗?” “那你说说是什么地方?” 初蕊道:“我可是在京城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湘竹别院,湘竹别院曾是宰相夫人三弟的园子,后来赠给了苏梦琪。” 捉奸要捉双(四) 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初蕊,你过来。”叶闲唤道。 初蕊忙应了一声,快步向楚鹰跑去,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酒气。 楚鹰虽然喝醉了,但眼神极好,见初蕊过来,就笑嘻嘻迎了上去,抓住初蕊的手,道:“初蕊,我们去喝酒。” “小姐,你醉了。”初蕊柔声道。 楚鹰摇头嚷道:“我没醉。” 通常喊我没醉的人基本是是喝醉了,而说喝醉了的基本上还是清醒的。 叶闲道:“别管她,她淋成这样,先给她换身衣服。” 初蕊点了点头,与叶闲扶住楚鹰向房间里走去,雏鹰一路上都极其不安分,大声嚷嚷着要喝酒,把叶闲和初蕊整得没辙。 好不容易才把楚鹰这尊大神送到房里,叶闲连忙退了出去,但楚鹰一脱开叶闲束缚,瞬间就闹了起来。 “初蕊初蕊,我们喝酒,我们喝酒……” “叶先生——”初蕊无奈的喊道。 门外的叶闲无语的皱了皱眉头,推门而入,蹦得正欢的楚鹰脚下一滑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叶闲抱着楚鹰,轻声斥道:“乖,别闹了。” “我要喝酒。”楚鹰搂着叶闲的脖子不停的撒娇,酒气喷在叶闲的身上,搞得叶闲不停闪躲。 他闪躲不是因为楚鹰嘴里的酒气,而是因为怀里抱着的那个娇柔的佳人,软绵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让他也没了气力。 “你把衣服换了,我就陪你喝酒。”叶闲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楚鹰。 在叶闲的怀里,楚鹰也的确像极了一个孩子,也只有在叶闲的怀里,她才能像一个孩子,温柔的依靠,自在的撒娇。 自穿越以来,她都没像现在这么轻松,这场酒,让她丢掉了自己伪装的盔甲,她可以做自己,她可以大声喊——我不是楚鹰。 捉奸要捉双(五) “好,我听师父的。”楚鹰甜甜一笑,也先把她送到初蕊的手里,又从衣橱里拿了一身衣服交给初蕊,然后出门。 楚鹰见叶闲要离开,忙叫道:“你去哪里呀?” 叶闲笑了笑,道:“我去拿酒。” 楚鹰开心一笑,道:“我等你。” 叶闲点了点头,出了门。 初蕊脱下楚鹰身上那湿漉漉的男装,柔声责备道:“小姐,你怎么喝得这么罪。” 楚鹰反驳道:“我没醉。” 初蕊无语的白了楚鹰一眼,道:“你没醉,对了,小姐,你怎么穿的是男人衣服。” “在追风那里换的。” “追风?”初蕊惊讶的喊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在路上碰上追风了,所以就到他家换了身衣服,我这顿酒也是在他家喝的。” “小姐,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初蕊小声问道。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很开心。” “你不开心,你要是开心就不会喝这么多酒。” “开心才会喝酒。” “小姐,你见到二当家了吗?”初蕊轻声问道。 楚鹰一愣,点了点头,道:“见到了。” “那他怎么没回来?”初蕊的声音更小了,但还是问了出来。 楚鹰不由苦笑,道:“他跟别的女人去了。” “小姐……”初蕊听到这里,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她可是一直看好楚鹰和季凌风,原本以为他们早晚会在一起,可是没想到现在季凌风移情别恋了。 楚鹰看着痛哭流涕的初蕊,顿时懵了,忙道:“初蕊,你怎么了?” 初蕊只是哭,楚鹰伸出手,把初蕊抱紧怀里,柔声道:“别哭了,我没事儿。” “小姐,二当家怎么能跟别的女人好了呢?”初蕊为楚鹰感到委屈。 捉奸要捉双(六) 楚鹰拿过初蕊的手,道:“他要跟别人好,我又能怎么办?如果他要这么选择,我也只有支持他。”她能冲上去,强迫他离开苏梦琪,回到大东山吗?不可能!她没那个能力,也丢不起那个脸面,虽然季凌风的离开,已经让她丢尽了脸。 “小姐……”初蕊低低地唤道。 楚鹰微笑道:“别哭了,没了他,大东山还是会屹立不倒的。” 她安慰着初蕊,也安慰着自己。 初蕊手脚麻利的替她换了衣服,楚鹰朝房门望了望,道:“怎么师父还没来!” 初蕊惊道:“小姐,你真的还想喝吗?” 楚鹰点头道:“一醉解千愁嘛!” 初蕊叹了口气,道:“那,我去请叶先生。”话罢,出了门,其实,叶闲一直守在外面,见初蕊出来,忙问道:“换好了吗?” 初蕊点了点头,道:“小姐还惦记着酒。” 叶闲苦笑道:“那就让她惦记着吧!” “叶先生……”初蕊低低的喊道,叶闲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初蕊道:“二当家的不要小姐了。” 叶闲一怔,京城的风言风语他也是听过的,可是一直没当真,“真的?” 初蕊点了点头,道:“小姐说的,所以,小姐才喝了这么多酒。” “那你先去照顾楚鹰,我去去就来。”话罢,转身离开,初蕊回到房里,楚鹰急切问道:“酒呢?” 初蕊只好敷衍道:“叶先生正去拿。” 楚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好,我等着。” 初蕊皱了皱眉头,在她眼里,一向坚强的楚鹰被二当家这么一杀,变得无比的脆弱。如果说,以前的她像一只饿了的老鹰,那么现在就是一只要死的小鸡。 “小姐,去床上躺一会儿吧!”初蕊柔声劝道。 楚鹰固执的摇了摇头,道:“我要等酒。” 捉奸要捉双(七) 初蕊不管怎么劝说,楚鹰也不听劝,嘴里不停的嚷着要喝酒。 这下,初蕊彻底无语了,小姐的酒品真是越来越差了。 “酒来了。” 门推开,叶闲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酒瓶,楚鹰笑盈盈迎了上去,抢过酒瓶就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楚鹰这架势把叶闲给吓了一跳,连忙把酒瓶子抢了过来,楚鹰连忙伸手去抢,“我要喝酒。” “慢慢喝。”叶闲拿过一只酒杯,满上之后,递给楚鹰。 楚鹰握着酒杯,不满意道:“这么喝,多不过瘾啊!” 叶闲道:“好酒是要慢慢品的。” 楚鹰仰头喝了一口,酒味果然奇特,“好酒,好酒……” 叶闲听到楚鹰这番话,不由暗自发笑,当真是醉了,要不然,也不会把水当酒喝得这么欢。 楚鹰又斟了两杯,递给叶闲,道:“师父,我们一起喝。” 叶闲接过杯子,道:“好,一起喝。” 很快,两人就喝完一瓶,而楚鹰依旧神神叨叨,还未睡下去,嚷着还要继续和。 初蕊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她可从没见过小姐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 “师父,我还要。”楚鹰摇着空瓶子。 叶闲摇了摇头,道:“你已经喝得够多了,算了。” “我要喝。”楚鹰撒娇道。 叶闲皱了皱眉,温柔的呵斥,“你想把师父喝穷吗?” 住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可能一顿酒就把他喝穷呢? “好,初蕊,你再去拿两坛酒来,里面灌水。”叶闲小声吩咐道。 初蕊点了点头,连忙跑了出去。 楚鹰托着腮,看着对面的师父,既英气勃发,又有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好一个美丽的复杂体。 楚鹰不由看呆了,然后不安分的手伸了出去,摸着叶闲的脸,轻薄道:“师父,你好好看啊!” 捉奸要捉双(八) 叶闲顿时呆了,他也曾幻想过如此暧昧的画面,只不过主动的是他,被动的是她。 如今倒是暧昧了,可是,他是被暧昧的。 叶闲不想趁人之危,他是真心喜欢楚鹰的。 他轻轻拿开楚鹰的手,但楚鹰那不安分的手又摸了上去,嘴里还念道:“师父,别那么小气,让我摸摸嘛。” 叶闲哭笑不得,再次拿到楚鹰的手,道:“莹儿,你醉了。” “我不——”楚鹰坚决反对,这么漂亮的脸蛋,她怎么就不能染指下一呢? “莹儿,你再闹,可别怪师父不客气了。”叶闲温柔的呵斥。 可楚鹰根本就没听进去,依旧我行我素,欲对师父行非礼之事。 这楚鹰这么狠狠一调戏,叶闲觉得有些燥热了,这该死的丫头,喝什么不好偏偏要喝酒,要是惹出事来,怎么办? “师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楚鹰笑盈盈的看着叶闲,一副期待的表情。 叶闲道:“只要你把手拿开,我就听。” 楚鹰不干,觉得自己划不来,“好事不能都让你占了,我不仅要摸你,我还要非礼你。” 叶闲彻底无语,幸好这个时候门外脚步声响起,叶闲舒了口长气,起身道:“酒来了,我去拿酒。” 叶闲把酒拿了进来,初蕊本想在一旁伺候着,但楚鹰摇了摇手,道:“初蕊,你出去,我有秘密要给师父说。” “初蕊,你别走!”叶闲大喊道,要是真让楚鹰这么不安分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来。 “初蕊——”楚鹰瞪着眼睛,执意要敢初蕊离开。 初蕊为难的看了看楚鹰和叶闲,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倒是不担心叶闲会占楚鹰的便宜,只是不好意思让叶闲照顾楚鹰。 “叶先生,不如就点了小姐的昏睡穴吧!”初蕊小声建议道。 把师父吃了(一) 叶闲摇了摇头,他可舍不得封了心爱女人的穴道。 叶闲笑了笑,道:“实在不行,就直接把她给灌倒。” 初蕊无语的笑了笑,暗叹,她家小姐还真难伺候。 待初蕊走了之后,楚鹰神秘道:“师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楚鹰。” 叶闲一怔,哈哈大笑,她不是楚鹰,谁是楚鹰。 “丫头,你真的喝多了。” 楚鹰固执的摇头,道:“我不是楚鹰,我是楚莹。” 楚鹰跟楚莹有区别吗?都是一个人。 “好,你是楚莹。”她说她是楚莹,是不是说明她还惦记着那个家,那个家里的人。 “我不是那个楚莹。”楚鹰又道。 “那你是哪个楚莹?”叶闲无聊的问道。 楚鹰神秘一笑,道:“我是从未来来的,我们那里有飞机,有火箭,有电脑,有电视……”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 叶闲惊讶的看着楚鹰,她说的这些东西,他别说见,就连听也未曾听过。 他有些怀疑了,不过是怀疑楚鹰的想象力。 这丫头的想象力实在太强大了。 他笑盈盈地问:“那你来的地方,还有什么?” 楚鹰笑呵呵道:“还有世界杯,奥运会,我走的前几天世博会也要开了……” “师父,你相信吗?我真的不是楚鹰。” 跟一个喝多了人聊天,只能顺从她的意思。 叶闲点了点头,道:“我相信。” 终于说出自己的秘密,而且还让取得信任,楚鹰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跳到叶闲的面前,冷不防地搂住了叶闲的脖子,在叶闲的脸上狠狠一吻,开心道:“师父,你真好。” 楚鹰就这么挂在叶闲的身上,叶闲是软香抱怀,不知所措,轻轻拍了拍楚鹰的后背,道:“莹儿,下来。” 楚鹰撒娇地摇了摇头,道:“我不下来。” 把师父吃了(二) “莹儿,别闹了,你再闹……”叶闲的话还没说完,柔嫩的双唇便吻了上来,霸道的含着他的唇,轻轻吮吸。 叶闲顿时愣了,饶是见惯风雨,此时依旧被深深震撼。 莹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他! 虽然,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多次,但当它真的出现时,他完全不知所措。 他的身体颤栗着,他的心里有着无穷的欲望,他觉得他像一团火,快要燃烧。 而那个纵火犯,就是他的徒弟,他的莹儿。 他要回应她的吻吗? 不,不可以!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了她,这是趁人之危,他要的是爱,不止是身体。 但楚鹰给予的吻更深,调皮的舌头欲撬开叶闲的牙齿,这致命的诱惑,让他的身体蠢蠢欲动。 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诚实。 尽管如此,他依旧遵从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一把推开楚鹰,喝道:“楚莹,你这是干什么?” 楚鹰被他这么一喝,身子一颤,迷蒙的双眼忽然一亮,但瞬间又黯淡了一下,有些傻气地看着叶闲,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叶闲那一喝,气势虽足,但楚鹰的手依旧搂着他的脖子,她依旧挂在他身上,他们之间依旧暧昧无比。 “我没做什么吗!”楚鹰委屈道。 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事。 “莹儿,你醉了。”面对一个醉酒的人,你还能呵斥吗?叶闲只好温柔的劝说。 可楚鹰坚决不承认自己醉了,大嚷道:“我没醉,我没醉……” “莹儿,你再闹,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叶闲无奈的威胁道。 他觉得他拿这个徒弟,越来越没办法了。 楚鹰嘿嘿一笑,身子上前,再次吻住叶闲。 叶闲这回只顾责备楚鹰,哪想到这丫头突然出了一招,闪躲不及,被楚鹰亲了个正着,调皮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巴。 把师父吃了(三) 这丫头,真是…… 惨遭徒弟热情深吻的叶闲心中那是一个叫苦不迭呀!他的身体和他的灵魂完全南辕北辙。 他诚实的身体就想现在彻底拥有楚鹰。 可是,他的灵魂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机会。 叶闲被这个难以抉择的选择题为难着。 而他的身体也痛苦的折磨着他,身下那团火焰燃烧的越来越烈,彷佛要将他燃烧。 他真要燃烧了自己,再燃烧了别人。 楚鹰鬼魅的笑着,她的舌头肆无忌惮的在叶闲的嘴里游动着,那软软的,滑滑的…… 不行了,他受不了,楚鹰没有章法的挑逗让他彻底燃烧。 莹儿,对不住了! 终于,叶闲的理智被冲动压制,他紧紧抱住了楚鹰,舌头热烈的回应着,两条舌头火热的交织在一起,就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燃到了起来。 两人疯狂的激吻着,就像两个贪嘴的孩子互相索要着最美味的糖果。 两人的身体也纠缠在了一起,楚鹰坐着叶闲的大腿,两人的双手亦在对方身上肆无忌弹的游动着。 两人都迷糊了,楚鹰是被酒迷糊了,叶闲是被情欲迷糊了。 吻了好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对方,迷蒙的双眼充满情欲的看着对方。 “莹儿,你知道我是谁吗?”叶闲揽着楚鹰的腰,柔声问道。 楚鹰抱着叶闲的脖子,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 这时候的两人,不再是师父,不再是徒弟。 只是一对拥有原始情欲的男女。 叶闲开心一笑,低下头,主动吻上了楚鹰。 楚鹰热烈的回应着,两片火热的舌头又迅速纠缠在了一起,吻得不能呼吸。 “那你爱我吗?”叶闲问道。 楚鹰呵呵一笑,反问道:“那你爱我吗?” 把师父吃了(四) 爱,当然了,自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等着她长大,大到她可以爱他,可以做他的女人。 而现在,似乎一切都实现了。 他用情人的方式抱住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吻得是她的唇,一层一层的吻下去,吻到两人都无法呼吸,吻到天荒,吻到地老。 叶闲忘情的往下吻,吻过她的额,吻过她的眉,吻过她湿润的双眼,一直往下,身畔是她轻轻的呻吟。 那声声的呻吟让他的身体发生更热情的变化。 在叶闲的一双大手的拨弄下,楚鹰的衣衫半解,上身只剩下薄薄一身亵衣,一对玉兔若隐若现。 叶闲低头轻轻的吻上了玉峰,楚鹰一声娇唤,酥酥的喊了一声,“师父……” 叶闲一颤,脑子顿时清醒不少。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这是趁人之危。 他立马停下动作,慌乱的为楚鹰整理衣服,但楚鹰依旧往他身上缠,这丫头……叶闲狠了狠心,迅速封了她的睡穴。 楚鹰瞬间便昏睡了过去,叶闲抱起楚鹰,将她放在床上,顺便将她的衣服整理好,到看不出任何破绽为止,才替她盖好被子。 而他也立马穿好被楚鹰脱掉衣服,做完一切,他的心才稍微恢复平静,但他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楚鹰。 床上的佳人,脸色潮红,依旧记忆着他们刚才的欢情。 “莹儿,对不起,我……”想道歉又不敢道歉,要是楚鹰知道她的师父对她做了这种事,虽然说,这事是楚鹰主动的,但如果没有他的附和,这事也成不了。 幸好,幸好半途他醒了过来,要不然就真酿成大错了。 到时候,他真的不好意思再面对楚鹰。 幸好,幸好…… 在心里得到一番安慰后,他起身,出了屋子,让楚鹰好好的休息。 把师父吃了(五) 楚鹰迷迷糊糊睡着,而且还做了一个春梦,让她醒来的时候都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她意淫的对象是她的师父。 楚鹰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子,暗骂,你意淫谁都可以,干嘛意淫师父,你丫的太不要脸了。 楚鹰这回醉酒,醉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都有人守在身边,有时是初蕊,有时是尴尬的叶闲。 他尽量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像往常一样看着楚鹰,但是,他看她时,眼神终究还是起了变化。 此时的他,不再是把楚鹰当做自己的徒弟,而是一个想得到的女人。 “小姐,你还没醒啊!”初蕊见楚鹰自扇耳光,顿时被吓了一跳。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那你打自己干什么?”初蕊想不通。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能说她在梦里把叶闲给吃了吗? 这说出去,脸还不丢得干干净净,以后也没法子在大伙儿面前混了。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小米粥?” 初蕊刚问出这句话,楚鹰的肚子就配合的叫唤了两声,楚鹰笑呵呵拍了拍肚皮,道:“这家伙酒还没喝够啊!” 初蕊一怔,忙劝道:“小姐,你别喝了。” 楚鹰笑道:“谁说我还喝。”还是再喝醉一次,不晓得会干出怎样的混账事。 “那我去熬粥了。”初蕊话罢,出了门。 初蕊刚出门,叶闲便走了进来,楚鹰一看见叶闲,便想起梦里的一切,俏脸不禁一红,叶闲见楚鹰的脸红了,也不禁尴尬起来。 难道,她记起来了! 叶闲的脸更红了,这让他们以后怎么相处? 还是摊牌了吧! “你可终于醒了,你知道你醉成什么样子吗?” 楚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虽然不知道自己醉成什么样子,但那样子一定很丢脸。 把师父吃了(六) 楚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吗?她的样子看上去极尽天真,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记得,不记得就好。 叶闲淡淡一笑,道:“不记得就算了。” 叶闲这么一说,挑起了楚鹰的兴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叶闲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大叫大闹,不停地嚷着喝酒,搞得所有人都拿你没办法。” 楚鹰擦了擦脑门上的黑线,歉意道:“那真是麻烦大家了。”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叶闲劝说道。 楚鹰点点头,虽然睡了一天一夜,但现在脑袋依旧沉得厉害,再叫她喝,还不如叫她去死。 “不喝了,不喝了,从此以后,我和酒保持十米的距离。” “那好,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叶闲实在不好意思继续面对楚鹰,笑盈盈离开了。 而楚鹰也不大好意思面对叶闲,毕竟那个梦……想到这里,楚鹰又是一阵头疼,她怎么会梦到和师父在一起XXOO呢?这不是乱伦吗?不过幸好,这只是梦! 她醒了之后,残剑和老八也来看她,残剑一脸同情,因为所有人中,只有他最清楚事情的始末。 这个看上去冷漠的男人其实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楚鹰判断,这个残剑并不是他表面上那么简单。 而老八则非常关心着季凌风的事,自楚鹰出门的那刻,他都记挂着回来的结果,可是,最后回来的只有一个湿漉漉,醉醺醺的楚鹰。 “大当家的,二当家什么时候才回来?” 楚鹰尴尬的笑了笑,道:“他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老八也从初蕊嘴里套过话,但是他不相信初蕊说的,他必须亲自问问楚鹰。 而现在,楚鹰给的答案还是这个——季凌风走了。 把师父吃了(七)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楚鹰之所以醉成这样,全是因为季凌风的背叛与离弃。 “我不相信!” 楚鹰叹道:“他不仅不再回来,而且还要和大东山脱离关系,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大东山的二当家了。” “怎么可能?”老八不可思议的大叫道,“大东山也是二当家的心血,当年大当家和二当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现在怎么可以甩手不管,不行,我要去找他。”话罢,转身便走。 “站住。”楚鹰大声喝道。 “大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八觉得难以置信。 楚鹰淡淡道:“不要去烦他了,他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目的,你们两个现在回大东山,我有事要交给你们做。” “要我们回去?” 楚鹰点了点头,道:“皇上要招安,我们至少也得做做样子。” 老八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懂。”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txt.c o m (爱 去 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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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更有兴趣了。” 叶闲见楚鹰坚持,也不再反对,道:“那你就以江湖中人的身份去会会拓跋元宏吧!” 楚鹰点点头,笑呵呵道:“我一定会完美的完成任务的。” 叶闲柔声道:“玩不完成,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安全。” “师父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不放心了。”楚鹰抗议道。 叶闲笑道:“我从没对你放心过。” 楚鹰一怔,努嘴道:“师父你也太看不起徒弟我了。” 叶闲看着楚鹰,眼神出奇的温柔,他说,“我是心疼你。” “哪种心疼法?”楚鹰笑眯眯凑了上去。 但话一落,觉得自己错了,她又想起自己的春梦。 狗屎,想什么不好偏偏想起自己做的那一场荒唐的春梦。 虽然师父帅的惊天动地,但自己也不能这么无耻,意淫他老人家啊! 楚鹰心中责备不已,而叶闲一见到楚鹰笑眯眯凑到他面前,也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是不是可以向楚鹰透露一下,自己的心事。 “不是友情,不是亲情……” “是爱情——”楚鹰没脑子的接上了叶闲的话,接上之后,更是追悔莫及,天啦!她说的是什么话,意淫就意淫吧!反正只有自己知道,现在可是赤裸裸的勾引了。 楚鹰嘿嘿干笑两声,身子往后退了退。 叶闲被楚鹰这么一闹,也大不好意思。 “师父,我……我……”想解释,却不会解释,挠了挠头,傻傻地笑着。 叶闲看着楚鹰的尴尬,笑了笑,道:“不是友情胜友情,不是亲情胜亲情……”后面的,他不说了,他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经过叶闲的这番解释,楚鹰这才缓过神来,认同的点了点头,道:“师父说得太好了,我觉得我们不做师徒,会不会更好?”话罢,那双爪子又不安分的攀上了叶闲的肩膀。 讨论一下师娘的问题(二) 醉了,你勾引! 醒了,你还勾引—— 叶闲彻底无语,但心里却是特别开心,笑问道:“那你说,我们不做师徒,做什么?” 楚鹰笑呵呵道:“做朋友。” 叶闲笑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楚鹰委屈的大叫:“那我一直不是很吃亏!” “你怎么吃亏了?”叶闲很好奇。 楚鹰哭丧着脸,道:“要知道,你也当我是朋友,我就不把你当师父了,我怎么欺负别人,也就怎么欺负你。” “那你怎么欺负别人的?”这个师父还真好奇的。 楚鹰想了想,道:“比如说捉弄他呀,在他茶里吐口水,在他衣服上印脚印……” 叶闲听得冷汗直流,原来楚鹰是这么理解朋友的。 “做你的朋友,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叶闲感叹道。 楚鹰连忙摇头道:“你可别被表象吓倒了,其实,我还是挺讲义气的,要是谁碰上了麻烦,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叶闲笑了笑,道:“我不需要你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楚鹰仰着头,好奇道。 叶闲微笑道:“我只要你乖乖的,平平安安的就行。” “那我多占便宜。” 叶闲笑道:“难道我还会让你受苦。” 楚鹰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那倒是,有师父这个后台,谁敢惹我。” “对了,你说的那个火箭飞机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几天,叶闲都极其认真的幻想了那一夜楚鹰所描绘的未来世界,可是一样都没弄懂。 楚鹰忽然从叶闲的嘴里听到火箭飞机,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叶闲,问道:“师父,你说什么。” 叶闲道:“你喝醉之后,说的火箭,飞机,电脑,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 她果然胡说八道,果然干混账事了,果然酒后吐真言了。 讨论一下师娘的问题(三) 她还说什么劲爆事儿没? “我没说其他的吧!”楚鹰小翼问道。 叶闲摇了摇头,道:“只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东西。” 楚鹰这才舒了口气,道:“那个火箭,就是一个飞行器,穿越大气层,飞到另外的星球去。” “不明白。”叶闲摇了摇头。 楚鹰一阵欣喜,得意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你这丫头,继续说。” 楚鹰嘿嘿笑了笑,道:“飞机就是长了翅膀的大鸟,不过不是鸟,是个钢铁大机器。” “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东西的?”叶闲越发好奇。 楚鹰一怔,咬了咬唇,决定试探一番,笑呵呵道:“这些都是我见过的,你信吗?” 叶闲点了点头,道:“我信……”楚鹰正开始兴奋时,叶闲又说了一句特打击人的话,“在梦里见过的吧!” 楚鹰只得点了点头,道:“师父真聪明,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发明家。” “发明家我倒不知道,我只是俗气的知道,现在该吃饭了。” 经叶闲这么一提醒,楚鹰立马就觉得自己饿了,涎着脸,笑眯眯凑到叶闲眼睛跟前。 叶闲点了点楚鹰的鼻子,道:“你这丫头,把初蕊叫回去了,害得我去下厨。” “师父下厨?”楚鹰的眼睛大冒红光。 “难道我就不能下厨吗?” 楚鹰一脸倾慕的看着叶闲,这么帅,武功这么高,性格有这么好的人,竟然还会下厨,天啦!简直太完美了。 “死丫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叶闲对楚鹰这种星星眼的目光难以接受,现下的楚鹰的就像一条哈巴狗在不停的摇着尾巴,不停的讨主人的欢心。 “我以为大侠都不会做饭。”楚鹰老实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闯江湖的,谁不会点生活技能,天天吃酒楼,谁花得起。” 讨论一下师娘的问题(四) 楚鹰本想说,我以为古代大侠都是腰缠万贯,身上没钱,你还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闯江湖说。要是穷了,便劫富济贫,简直拉风惨了。 可是,这种没水准的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说出来,她不就成了外行,她现在好歹也是女侠,啥?我是女匪,我抢你了吗?不许诋毁人,人家现在正在洗白白。 “走吧,我们吃饭吧!”于是,楚鹰被叶闲拉到了饭桌前,注意,不是强拉,而是温柔的握住。 楚鹰感受着叶闲手心传来的温度,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脸上现出一丝羞涩,因为,她又想起自己的春梦。 该死的,怎么老想那事儿! 楚鹰狠狠把自己骂了一回,仅限于骂自己,不问候祖宗。 “影子呢?”楚鹰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很少见到影子。 叶闲笑道:“你都说了他是影子,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他不吃饭?”瞧,这是多么低智商的问题,但这问题还是京城新晋才女说的。 叶闲道:“他会自己解决的。” 楚鹰叹了口气,道:“高人就是不一样啊!” 叶闲笑了笑,夹给了一块鱼给楚鹰,道:“你这几天瘦了不少,多吃点。” 楚鹰点了点头,夹起鱼吃了起来,她吃饭向来粗鲁,没想过要细细品味,可是这一吃,还是把她惊呆了。 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像极了《食神》里的薛家燕,好像在鱼上面滚来滚去。 突然,她一把抓住叶闲的手,大叫道:“师父,你嫁给我吧!” 叶闲一怔,这丫头唱得是哪一出! 对于楚鹰这种胡乱出牌的人,他可不敢大意。 “莹儿,别闹了。” 楚鹰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叶闲,感叹道:“师父,你做得菜太好吃了。” 叶闲笑了笑,道:“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讨论一下师娘的问题(五) “哇——”楚鹰一脸向往,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这人生还不美死了。 不过,楚鹰似乎没有听出叶闲的弦外之音。 聪明的楚鹰,你知道什么是以后我天天为你做饭吗? 只有夫妻才会一辈子在一起,叶闲这话明显是向楚鹰暗示自己的想法。 但楚鹰却没有听明白,她不是不够聪明,而是不敢想。 不管是师父爱上徒弟,还是徒弟爱上师父,在江湖上,都是禁忌。 但如果真爱上了,谁还会管这个禁忌。 “那我们以后,找一个有山有水,风景优美的地方隐居,可好?”叶闲越往下试探。 楚鹰想了想,反正她是要退出江湖的,青山绿水的地方,住着一定很惬意吧! “好啊,那师父你每天都为我做饭……不对,要是师父娶了师娘,那该怎么办?” 楚鹰终于看出不对劲了,但这个不对劲还是跑题了,并不是叶闲所期待的范围内。 她想,师父总有一天会给她娶一个师娘的,那她还能这样霸道的霸占着师父,让他为她做饭,照顾她吗? 似乎不大可能吧! 真可惜——真的很可惜—— 楚鹰一脸郁闷。 “师娘?”叶闲淡淡地看着楚鹰,她居然向他提起师娘。 楚鹰点了点头。 “你怕我给你找一个师娘?” 楚鹰笑了笑,道:“我还没想过。” 叶闲笑道:“没想过就好,不过,你现在可以想想了。” 天啦!帅哥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女朋友了? 可是她从没见过那个女朋友啊! 作为叶闲的徒弟,她是第一个有资格知道自己的未来师娘是谁。 “谁呀?”楚鹰难过的问道,这么好的男人又要被别的女人占有了。 叶闲神秘的笑了笑,道:“你猜!” 讨论一下师娘的问题(六) 像师父这么英俊潇洒的人物,身边一定很很多女人。 不对,叶闲身边除了楚鹰好像没有其他的女人了,至少这段时间是这样的,楚鹰从没看过叶闲身边出现过其他女人。 作为叶闲的徒弟,楚鹰似乎应该是第一个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可是,楚鹰不知道。 楚鹰摇了摇头,叶闲笑道:“不知道就别难为自己了。” “大打算透露一下吗?” 叶闲想了想,道:“她外表看上去或许有一点凶,但实际上很善良,偶尔还有一些可爱。” “这样的人很多。”楚鹰不满的嚷道。 “她很漂亮。” “这样的女人也很多。” “她武功也不错,在江湖上颇有名声。” “这样的人物倒不多了,对了,在你这儿这么久,我怎么没见过呀!” 叶闲神秘一笑,道:“其实,你早就认识她了。” “啊?”楚鹰茫然的看着叶闲,搜肠刮肚的回忆自己见过的女人,她见得帅哥倒挺多,美女嘛,自动忽略了。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想不起。” “那你就慢慢想吧,江湖上这样的人不多。” 楚鹰吐了吐舌头,道:“我一定会掘地三尺,把她找出来。” 叶闲笑眯眯地看着楚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找出那个女人。” 是啊,她为什么这么想…… “我,我八卦,我好奇……”楚鹰嚷道。 “为什么好奇?”叶闲继续问。 楚鹰红着脸道:“好奇就是好奇。” 她心头那个郁闷啊,她的脸怎么就红起来了,她保证,她没有胡思乱想。 “放心吧,你见到她的时候,会称赞我的眼光一流。” 楚鹰莫名其妙的冷哼一声,哼出这一声,也把她自己给吓着了,她怎么做出这样的反应。 太不淡定了! 讨论一下师娘的问题(七) “今天天气好像不错。”楚鹰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然后埋头吃饭。 叶闲看着她,笑容更诡异了。 而楚鹰的头则低得更厉害,迅速扒拉完一碗饭,然后灰溜溜的跑了。 叶闲看着楚鹰羞涩的样子,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也许,他们之间的感觉,慢慢在发生变化了。 “莹儿,我会耐心的等……” 楚鹰一阵狂跑,她的脑子里又是那一场春梦,那梦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楚,越来越真实,就好像真的经历过。 “我X——”楚鹰双手叉腰仰头大骂。 “能不能安静点儿。”身后忽传来男子飘忽的声音,不是叶闲,他说话不是这声线,也更不是那语调。 这园子还有第三个人吗? 当然还有第三个人——影子。 楚鹰回过头,只见树下站着一个身着黑衫的男子,长发披散在身上,遮住了他大半的脸。 如此诡异的气质,肯定是影子无疑。 “你吃了吗?”楚鹰没头脑的问出这一句。 她是真的好奇影子这么诡异的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而影子也极其配合的出演了“不高兴”,“我要休息,你走远点。” “休息?”楚鹰惊讶地看着影子,这里到处都是树呀,大叔你在哪儿休息? “还在这里做什么!”影子冷冷的喝道。 楚鹰冷哼一声,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她正想咆哮,但忽然想到一件正经事。 影子和叶闲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比她和叶闲在一起的时候多吧!影子一定知道那个神秘的女朋友是谁。 “影子叔叔……”楚鹰一把抓住影子的手臂,撒起娇来。 影子一怔,饶是他再冷漠,但听到楚鹰的这一声,也呆住了。 可从来没有人这人对他说话过。 讨论一下师娘的问题(八) 这个丫头真……讨厌…… 影子不耐烦的要甩开楚鹰的手,但楚鹰又岂是容易对付的小角色。 “影子叔叔,你别赶我,我有事想向你请教。”楚鹰死缠烂打。 “不再不走,我就要出手了。”影子厉声喝道。 “影子叔叔,你何必拒人于门外呢?我不会打扰你很久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成吗?” 影子被楚鹰烦的没法子,只得答应,“你说吧!” 楚鹰开心一笑,问道:“影子叔叔,我未来师娘是谁呀?” “我不知道。”影子冷冷回答。 “我不信,你一定知道的。”楚鹰大声嚷嚷道。 影子冷冷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一直和师父在一起,他见过什么人,你一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影子依旧是这个回答。 “你有没有长眼睛啊?”楚鹰怒喝道。 和这么冷漠的人聊天,还真是麻烦。 影子冷冷道:“这好像是第二个问题了。” “那你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了吗?”楚鹰不依不饶的喊道。 影子道:“我有没有眼睛,你看不出来吗?” 楚鹰冷哼一声,道:“继续第一个问题。” 影子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第二个问题。” 楚鹰喝道:“第二个问题需要你回答我,难道我没眼睛吗?” 影子沉着脸,不说话,但楚鹰感觉到,有一股杀气向她慢慢袭来。 楚鹰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大喊道:“不许打人。” 影子依旧沉默,楚鹰继续道:“第一个问题,我师娘?” “我不知道。”影子摇了摇头,无奈道。 “真不知道?”楚鹰无语的问道。 影子点了点头。 拓跋元宏(一) 看来,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不会给她一个答案了。 算了,就不问这个问题了。 “那我们换个问题好不好?”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 楚鹰白了影子一眼,道:“第一个问题,你回答了吗?第二个问题,你需要回答吗?你现在回答我第三个问题,你是在哪里休息的?” 影子不耐烦的指了指树,楚鹰一愣,一对凤眸瞪得老大,大叔,你开玩笑吧! “树上?”楚鹰难以置信的看着影子。 影子瞪了楚鹰一眼,身子一跃,便回到树上。 楚鹰惊讶的看着浓密的树荫,怔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真有这样的奇人啊! “影子叔叔,我佩服你。”楚鹰对这树荫大嗓门的喊道,“叔叔,你欢迎我去做客吗?” 树上没有回答,楚鹰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树荫,感叹,不停的感叹。 “别打扰他了。”叶闲走到楚鹰的身后,笑眯眯说道。 楚鹰回过头,指着树荫道:“那上面可以住人吗?” 叶闲笑道:“那是他的习惯,谁也改不了,你也别想着去一探究竟,小心他找你麻烦。”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好奇,我不好奇……” 叶闲暗笑不已,你不好奇,谁还会好奇。 “好了,我们去商量一下明天的事。” 楚鹰点了点头,明天的事情的确需要好好商量一下,毕竟是高手对高手的战争。 不,还没说要打,但是很有可以会打上一架。 想到这里,楚鹰不由热血沸腾,上一回在宫中与刺客大战一场,虽然差点断送了小命,但也因此引发了她的暴力倾向。 叶闲把一叠厚厚的绝密文件递给楚鹰,道:“这里是匈奴王此行所有人的资料,你好好看一看。” 拓跋元宏(二) “我不是只跟拓跋元宏打交道吗?”这么厚的一叠,楚鹰可没兴趣看。 叶闲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那不早点给我。”楚鹰不满道。 叶闲笑道:“早给你,你会看吗?” 那倒是,像她这么惫懒的人,怎么可能有兴趣看这个呢?如果上面配上两幅画儿,估计还有兴趣看下去。 “你最后别给拓跋元宏动手。” “哦——”听上去似乎不怎么情愿。 “你也想和残剑一样,挑战了一下拓跋元宏。”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没残剑那么笨。” “拓跋元宏自出江湖,便未逢敌手,而最重要的是,见过他出手的都死了。所以至今,谁也不知道他武功的路数。” 楚鹰打了个寒战,那厮真是一个残忍的家伙。 那她一定要抓牢自己的手,“那残剑赢得机会不是很少。” 叶闲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倒是挺佩服残剑的,他知道迎难而上,即使失败,也不会后悔。” 估计脖子被划破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 “所以你别挑战他。” “那他挑战我怎么办吗?”我再不济也顶着武林盟主的光环,现在不知多少人想把我从这个位置退下去,楚鹰暗忖道。 叶闲道:“没我在,你别动手。” 楚鹰点了点头,看来拓跋元宏真是一个危险人物。 两师徒又商量了一会了,便各自回房。 楚鹰回到房里,细细翻开资料,这关乎小命的时候,她可不能大而化之,于是熬了一个通宵,盯着一对熊猫眼,终于把匈奴王一行所有人的资料都搞得清清楚楚。 越国的情报机构还是挺厉害的,上一回楚鹰已经见识了,而这一回更让她震撼,因为情报人员连打酱油的资料也搞到了。 拓跋元宏(三) 准备好一切,可以上战场了。 这个时候,楚鹰有些后悔把初蕊赶走了,她虽穿来已有半年多了,但是还没有学会梳头,每天都是由初蕊打理。 今天要去见重要的人物,如果就这么蓬头垢面的去了,岂不是被人笑话。 无奈之下,只好梳了一个丸子头,只希望不要太失礼,重要的是,不能失了自己武林盟主的面子。 好歹,咱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虽然叶闲和楚鹰的路线是一样的,但是他们的身份却不一样。 叶闲算是半个朝廷人物,可是正大光明。 楚鹰乃是江湖人士,虽不说鬼鬼祟祟,但也得低调,再低调。 楚鹰出了门,其实,她没必要这么早就出现,因为对方来的是匈奴王,是国家元首,越国虽然以大国自称,但也不能轻了礼仪,也要派出身份尊贵的人物去迎接,等休息好之后,便和皇帝见面。 楚鹰想早点去踩踩点,就像叶闲说的那样,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离城门口还有一公里的地方,就被侍卫戒严了,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伸长脖子,楚鹰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挤进去,结果却被一个粗壮大汉给推了出去。 饶是她武艺高强,面前这层层叠叠的老百姓,也出不了手来。 俗话说,一斗米难死一个英雄汉。 而现在是,一群老百姓挤死武林盟主。 看来,不管是什么时代的人都喜欢凑热闹。 更何况,此时看得还是外国佬。 “听说匈奴人吃东西是连毛带血的吃。”一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说道。 “我还听说,匈奴人从不洗澡。”一个满身汗臭的家伙说道。 楚鹰赶忙捏紧鼻子,暗忖,大哥,你说别人的时候,能不能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楚鹰想了想,热闹她是凑不成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拓跋元宏(四) 正打算走的时候,耳畔忽然穿传来阵阵尖叫,而大伙儿挤得更厉害了,楚鹰这么一个武林高手就这么轻易的被挤出来了。 堂堂武林盟主,真是丢脸啊—— 楚鹰郁闷的擦掉脑门上的黑线,打算灰溜溜的走了,但却被眼尖的看到了,派了一个小厮过来,“楚盟主,等等。” 楚鹰一听到有人喊自己楚盟主,更是寒战连连,难道这么糗的样子竟被人看到了。 天啦,这让人以后这么混啊! “楚盟主——”楚鹰打算灰溜溜的走了,但那小厮又追了上来,看那小厮脚下的速度,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既然被人跟上了,也无话可说,回过神,派出武林盟主的派头,沉声道:“你是谁?” 小厮指了指才走过的迎接匈奴王的部队,道:“是宁王派小的的来的。” “哦,是有事吗?”看来,前来迎接匈奴王的是君诺然。 楚鹰不由可怜起皇帝来,他这么信任兄弟,把那么多大事都交给他做,但这兄弟却时时刻刻想着如何把他从龙椅上拽下来。 “王爷问楚盟主,有没有兴趣到城门口去逛逛。”看来,她刚才的丑样子,已经被君诺然看得清清楚楚了。 要是这个时候有照相机,然后再挂在网络上,她的一世英名就尽丧于此,她的粉丝也肯定失望不已。 “好,怎么去?”人家邀请她去,她怎么不去。 她本想就想去,就是去不了,此时有这么好的机会,坐前排位置,不去白不去。 “楚盟主,请!”小厮邀请道。 楚鹰看着小厮的脚步,笑问道:“小哥武功不错,怎么称呼?” 小厮道:“楚盟主叫我小刀就行。” “想来小刀就是你的武器吧!” 小刀点了点头。 拓跋元宏(五) 楚鹰在小刀的带领下,混进了迎接队伍。 “楚鹰,要不要上来坐坐?”我靠,谁胆子这么大。 楚鹰望了过去,只见一张笑得像花开一样的脸看着她,顿时无语的皱了皱眉头,道:“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呢?” “我不怕,反正你要做我王妃。” “我说大兄弟,你意淫够了吗?” “意淫?什么意思?” “就是胡思乱想。” 君诺然微微一笑,道:“说得很,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你慢慢想吧……”楚鹰白了君诺然一眼,不停后退。 “等等……”君诺然喊道,“后面那顶轿子,你不一定想过去!” “为什么?”楚鹰好奇道。 君诺然笑道:“后面坐的是楚季峰。” 楚鹰冷哼一声,道:“那混账,最好离姑奶奶远一点,要不然,姑奶奶宰了他。” “坐在里面挺无聊,陪我说会儿话吧!” “就这样说。”楚鹰也觉得挺无聊的,她觉得自己找错了事。 君诺然点点头,问道:“你说你和拓跋元宏的武功谁更高?” 楚鹰摇了摇头,道:“没对上阵,谁也不清楚。” “那你有信心赢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就没想过要和他动手。” “比比也好,听说他自出道,便未逢敌手,希望你能破了他的传奇。” “没兴趣。” “你怕了?” 楚鹰狠狠一瞪,道:“拓跋元宏是你的人吗?你说比就比?” “他来了,比一场又何妨?反正,你是武林盟主嘛!” “我呸,你滚远点儿,姑奶奶不爱跟你说话。”话罢,便冲到了前面。 虽然她的打扮与众不同,但是,她是宁王带进来的人,所以谁也不敢赶她走。 拓跋元宏(六) 于是,楚鹰最早来到城外三里地。 这儿早就收拾妥当,等待王爷和宰相大人过来,但众人一见来的人是个黄毛丫头,顿时愣了,难道使他们的安保出现了问题。 这可不得了! 于是,礼部侍郎急忙喝道:“把她赶走。” 楚鹰道:“我是跟宁王过来的。” 礼部侍郎冷喝一声,道:“宁王怎么可能带个女人过来,你再不把,把你拖出去砍了。” “宁王到,宰相大人到——”太监尖声喊道。 众人纷纷跪下,楚鹰想了想没有跪,因为她溜了,她可不想给想杀她的人下跪。 礼部侍郎惊讶的看着一阵香风吹过,其中戚戚然。 宁王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四下环顾,并不见楚鹰的踪迹,忙叫人去找。 “准备的怎么样了?”宁王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女儿私情,国家大事才是最重要的。 礼部侍郎道:“全都准备好了。” “那匈奴王一行离这里还有多远?” “大概半个时辰。” 宁王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的点儿掐的极好。 此时,小刀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楚鹰的踪迹,回来禀报给君诺然,君诺然一愣,暗忖:“那丫头又上哪里去了?” “王爷好像在找什么人?”楚季峰忽道。 宁王笑了笑,道:“找一个楚大人认识的人。” “我听说刚才王爷请了一个人过来。” 宁王道:“就是本王现在要找的人,不过这个人很怕楚大人。” “王爷哪里的话,卑职有这么可怕吗?” 宰相的权势再重,也抵不过皇族的身份尊重,更何况是皇帝的亲弟弟。 宁王笑问:“那楚大人想见那个人吗?” 楚季峰笑道:“你认为那个人想见我吗?” 拓跋元宏(七) 宁王道:“也许,她真的想见某些人,但这些人中间有没有大人,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楚季峰冷笑道:“反正,我是不想见了,王爷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罔顾自己的前程呢?” “听大人的口气,似乎……”君诺然的眼神别有用意。 楚季峰淡淡一笑,局诺然见楚季峰微笑,也不禁笑了起来。 “两个可恶的家伙——”某个藏在树上的人暗骂道。 那个藏在树上的人,自然就是楚鹰了。 让她一下子废了几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找个安全好舒服的地方躲起来,还不错的。 这主要是昨天影子给她的启发。 君诺然找不到楚鹰,也不急了,反正他知道,以楚鹰的本事,没有谁伤的了她。 楚鹰安心的躲在树下,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出现了,远远地就可以看到那队人的与众不同,这么热的天儿,居然还穿这么多。 真是北方人不懂南方的天儿。 走在最前面的仪仗队,楚鹰不关注这些,她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一搜,最后落到一个高大的汉子身上,虽看不清样貌,但身上的杀伐之气,却不是常人有的。 那股气势,是在战场中练就。 那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拓跋元宏,于是,楚鹰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可是姐儿,人不是这么监视的,这样被监视的人会发觉自己被监视的。 可是,当楚鹰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个“拓跋元宏”头一仰,目光似乎便落在了楚鹰躲藏的大树上。 楚鹰打了一个寒颤,高手就是高手,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觉悟。 匈奴王一行很快就来到树下,楚鹰躲藏的位置很好,就在双方人会面的上面,下面的人,以及他们所说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拓跋元宏(八) 这些话其实也没什么听头,都是客套话,听上去虚伪无比。 忽然,拓跋元宏抬起了头,竟在树荫的障碍下,四目相对。 看来是被发现行踪了,楚鹰叫苦不迭。 不过,拓跋元宏并没有拆穿她,继续恭敬的跟在匈奴王的身边,和君诺然客套。 楚鹰这才舒了口气,双方人员一阵交谈之后,便向城内走去。 待人群远去,楚鹰才从树上跳了下来,抻了个懒腰,呆在树上一点也不好玩,不知道影子哪来的情趣。 她正想着影子,一道黑影子就出现在她的身边,阴声道:“你已经打草惊蛇了。” 楚鹰回过头,朝影子吐了吐舌头。 “你的武功那么高,怎么警觉性那么差!”影子斥道。 楚鹰一愣,连忙反驳:“我是故意。” “故意?”影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鹰,“实力不济,就不要找托词。” 楚鹰道:“我昨天晚上想好了,在江湖上,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鬼鬼祟祟,倒弱了名头,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明着来。” “你不知道拓跋元宏的实力,贸然出手,我看,不仅折了你的名头,也送了你的小命。” “影子叔叔,你不要看不起我嘛!” “刚才,拓跋元宏是碍着所有人都在此,所以没有出手,要是换个地方,你试试?” “我试,我正打算去试哩。”话罢,往城里走去。 影子连忙跟上,道:“叶闲让我保护你。” “谢谢。”楚鹰不冷不热。 影子道:“就以你这脾气,这么立上大东山的名头。” 终于有人质疑她的实力了,楚鹰的心立马就虚了,毕竟她是一个冒牌货。 可是,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承认自己是个冒牌货呢? “我这个做事,从不按章出牌。”这是楚鹰给自己找的托词。 楚鹰,我知道你(一) 影子冷笑道:“那我就看看,你以后打算怎么出牌。” 楚鹰大方道:“那就看吧!” “放心,我会寸步不离的。”话罢,影子般的消失了。 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杀手,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当楚鹰赶到驿馆,匈奴王一行人已经去了皇宫,参加皇帝为其准备的洗尘宴。 小小的驿馆被里三层里三层包裹中,别说进去溜达,就连在外圈溜达也被赶出来了。 无奈之下,只好在离驿馆不远的客栈住了下来,妙的是,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驿馆。 楚鹰舒舒服服睡了一个觉,醒来之后,已是凌晨时分了,她本来的推开窗户,朝驿馆看了去。 借着月光,她看到驿馆的小楼上也有人眺望。 正此时,那人纵身而起,楚鹰一惊,从窗口纵身而出,在房顶上一路狂奔。 而驿馆的那人也朝楚鹰奔了过来,我靠——眼神儿这么好? 楚鹰纷纷骂道,忽然,有人喊道:“拓跋将军,有礼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楚鹰朝声源望了去,正是残剑。 因为不能硬闯,所以只能把拓跋元宏勾引出来。 楚鹰停下步子,静静地看着拓跋元宏和残剑两人。 拓跋元宏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残剑礼貌道:“在下残剑,想向拓拔将军请教。” 拓跋元宏冷哼一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和本将军动手的人,都已经死了吗?” 残剑道:“正因为如此,在下更欲请将军请教。” 拓跋元宏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赞道:“真是一条好汉子。” “多谢将军——” “慢着……”拓跋元宏喝道。 残剑一愣,忙问:“将军不愿赐教?” 拓跋元宏道:“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不想你早早就送了性命,还是回去吧!” 楚鹰,我知道你(二) 残剑顿时暴怒,长剑一抖,朝拓跋元宏杀了过去。 拓跋元宏轻灵一躲,残剑更是勃然大怒,“你为何不还手!” 拓跋元宏淡淡道:“我欣赏你,所以,我不想杀你。” “你,你是在侮辱我。”残剑暴跳如雷,出招更狠厉。 这是楚鹰第一次看到残剑出招,果然不愧江湖传言,剑招眼花缭乱,根本就看不清他是怎样出招。 而拓跋元宏依旧没有出手,悠闲的闪躲。 那潇洒的身姿看得楚鹰,力不从心之感迅速涌上心头。 如果现在是她站在残剑的位置,她完全没有把握赢得了拓跋元宏。 拓跋元宏的退让令残剑暴跳如雷,但是不管残剑着呢么逼迫,拓跋元宏就是不出招。 这样一来,残剑也无奈的停下了攻击,“你要怎样才会和我比试?” 拓跋元宏微笑道:“我不会接受你的挑战的。” “你是害怕?”残剑采用激将法。 拓跋元宏哈哈大笑,道:“你自出招,我就看出了三个破绽,你认为,我还有必要和你比试高低吗?” “三个破绽?”残剑难以置信的看着拓跋元宏。 拓跋元宏淡淡一笑,道:“这里有人,不便多说。” “有人?”残剑一惊,他可没感觉到这周围有人。 “出来吧!”拓跋元宏大声喊道。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既然被人发现了,就没必要继续躲下去了。 她笑呵呵从房梁上爬了起来,残剑看清她容貌的时候,大吃一惊:“楚鹰!” 楚鹰潇洒的朝拓跋元宏和残剑打了个招呼,道:“我只是打酱油路过的,你们继续。”话罢,转身就走。 “楚盟主,这么快就走了吗?”拓跋元宏忽然喊道。 楚鹰一愣,回过身笑盈盈地看着拓跋元宏,问道:“我很出名吗?” 楚鹰,我知道你(三) 拓跋元宏反问:“难道你不有名吗?” 楚鹰笑了笑,道:“如果细细算,我在江湖上还算有点名声。” “堂堂武林盟主,怎么没名声。” “谢谢。” “楚姑娘刚才看得很开心吧!”拓跋元宏问道。 楚鹰笑道:“看到残剑那个糗样儿,我觉得很开心。”话落,又哈哈大笑几声。 残剑气得几欲要用眼神杀死她! “楚姑娘,以后躲在一旁偷看的时候,记着,千万别笑出声。”拓跋元宏“善良”的提醒道。 于是,楚鹰羞涩了。 而残剑更加暴怒了,“楚鹰……” 楚鹰见残剑暴跳如雷的样子,忙劝道:“你别生气,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们的事应该可以解决了。” 这个时候和残剑打架,岂不是让拓跋元宏占了便宜,楚鹰可没有这么傻,忙拒绝道:“不行。” “楚鹰,我现在怀疑,你的武功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残剑怒喝道,他等了楚鹰好久,可楚鹰总有各式各样的托词决绝。 楚鹰顿时急了,“你能不能别说那么大声啊!” 残剑一怔,道:“你武功真的还没有恢复?” 楚鹰苦笑道:“你以为呢?要不然,我会这么窝囊。” 拓跋元宏细细打量着楚鹰,道:“既然如此,楚姑娘就不应该这么辛苦。” 楚鹰道:“我也不想辛苦的,谁叫你们在这儿晃来晃去的,我这人又爱凑热闹,看见你们在这儿晃荡,我也自然来凑热闹。” “真的吗?”拓跋元宏的嘴忽然凑到楚鹰耳前,小声问道。 那温热的口气喷在楚鹰的耳朵上,令楚鹰的身体一阵酥麻。 “我X——”楚鹰心中郁闷的骂道,这个时候,她居然被拓跋元宏给调戏了,这以后还要不要混。 楚鹰,我知道你(四) “我刚才,最先看到得可是你,我看到,你在看我。”拓跋元宏似笑非笑。 楚鹰暗暗啐了一口,小声骂道:“你姑奶奶我有这么花痴吗?” “楚姑娘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那里,不怕被人发现吗?”拓跋元宏问道。 楚鹰故意哭丧着脸,道:“我这不是武功还没有恢复吗?要不然怎么会被你发现行踪。” “那你跑的速度,可真是厉害!” 楚鹰嘿嘿一笑,刚才为了凑上来,跑的速度的确是快了一点。 “逃命的时候,是应该跑快点。”楚鹰瞎侃道。 拓跋元宏点点头,道:“那倒是,跑慢了,小命可就没了。” 楚鹰连连点头称是,拓跋元宏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道:“那今天上午在树上舒服吗?” 楚鹰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拓跋元宏深深一嗅,道:“你不知道,你很香吗?” MD——又被调戏了。 楚鹰一脸黑线,但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把自己弄的香香的,可万万也没想到,香气竟出卖了自己。 楚鹰无奈的摸出香囊,淡淡的乳香,就像身体本来的香味,一般人是难以闻到,除非是色狼—— 楚鹰恶狠狠瞪了拓跋元宏一眼,她是来监视他的,不是来被他调戏的。 堂堂武林盟主被人调戏,那多没面子。 “很特别的香味。”拓跋元宏赞道。 楚鹰的脸黑得更难看了,而残剑则偷喜起来,真是报应啊!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鼻子割下来。”楚鹰恶狠狠的威胁道。 可拓跋元宏根本就不理睬楚鹰的抗议,深深一嗅,享受道:“和草原上的女人不一样,和那些江南女子也不一样。” “够了——”楚鹰终于忍不住了,暴跳如雷,大吼起来。 拓跋元宏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不够。” 楚鹰,我知道你(五) “那你还要怎样?”楚鹰气急败坏。 咱不监视你还不成吗? 拓跋元宏玩味的看着楚鹰,小声在楚鹰耳边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楚鹰气呼呼把拓跋元宏一推,骂道:“你是什么人,关我屁事!” “我可知道你的一切。”拓跋元宏玩味道。 楚鹰狠狠啐了一口,双掌向拓跋元宏拍了去,但掌风还未及,她身后又来一阵强劲的掌风,直拍向拓跋元宏的身体。 拓跋元宏冷冷一笑,喝道:“师兄,你终于出现了。”话罢,亦推出一掌,顿时山崩地裂。 楚鹰只觉得耳膜快被震破了,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揽住了她的腰,楚鹰抬头一看,来人正是叶闲。 楚鹰看着叶闲,鼻头竟然一酸,然后就傻乎乎的靠在了叶闲的怀里。 叶闲抱着楚鹰从空中落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楚鹰的后背,道:“没事儿,那家伙向来都不正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师兄,有你这么说师弟吗?”拓跋元宏朗声道。 楚鹰大吃一惊,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她没有听错,叶闲微微一笑,道:“你是个什么性子,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拓跋元宏似笑非笑道:“那你让楚鹰来监视我的时候,怎么不告诉她,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楚鹰气呼呼吼道:“资料上可没说他是个不正经的人。” 拓跋元宏得意道:“多谢楚姑娘的赞美。” 楚鹰气得又瞪了他一眼,叶闲道:“你好歹也算是楚鹰的长辈,一个长辈无耻的戏弄一个晚辈,你拓跋元宏的面子挂得住吗?” 拓跋元宏道:“我可没把她当成一个晚辈。” “那,那你把我当成什么?”楚鹰问道。 拓跋元宏笑道:“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楚鹰,我知道你(六) “师弟,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叶闲警告道。 拓跋元宏笑道:“见到漂亮姑娘,我情不自禁。” “是吗?”叶闲沉声问道。 拓跋元宏大笑道:“难道不是吗?” “可是,你也不能利用楚鹰!” 楚鹰一愣,她什么时候被利用了。 难道,她被别人卖了,还笑眯眯的给人数钱! “师父?”楚鹰不解地喊道。 叶闲柔声道:“放心吧,拓跋元宏是伤不了你的,因为,他也受了伤!” 拓跋元宏一怔,他自认为掩饰的极好,没想到还是被叶闲被发现了,“你怎么知道?” 叶闲道:“要是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拓跋元宏再一怔,冷哼一声,道:“我们各各为其主,何必要分个善恶呢?” “可是,你做的事太卑鄙了。” “你叫楚鹰监视我,不就是为了这事,我承认,是我做的!” “你……”叶闲面色猛地一沉,放开楚鹰,猛地拍出一掌,但惊讶的是,拓跋元宏竟然一动没动,生生受了叶闲这一掌,身子高高飞起,最终“啪”的一声,碎摔在青石板上 叶闲大吃一惊,拓跋元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捧着胸口,道:“这一掌,算我还给你的。”话罢,又是一口鲜血,红色染满了胸襟。 “你,……”叶闲气急,拉上楚鹰转身就走,楚鹰回头看了拓跋元宏一眼,向叶闲问道:“他不会死吧!” 叶闲亦回头看了拓跋元宏一眼,拓跋元宏刚才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但脚下不稳,又摔在了地上,地上大滩的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他不会死的。”叶闲淡淡说道。 楚鹰嗯了一声,她相信师父的话。 “你怎么不问我?”走了一段,叶闲忽然问道。 楚鹰,我知道你(七) 楚鹰看了叶闲一眼,道:“师父想说的话,一定会告诉我的。” 叶闲温柔一笑,楚鹰也浅浅一笑,那笑意充满默契。 “你一定很好奇,拓跋元宏怎么会是我的师弟吧!” 楚鹰点点头,她真的很好奇,叶闲一直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武当弟子,而此刻居然和匈奴人扯上了关系。 叶闲道:“当然我被逐出武当以后,就流浪的草原上,遇上决明子,他硬是要收我为徒,我虽然被逐出武当,但还是想着有一天能够回去,所以不管决明子是利诱,还是威逼,我都不同意。但后来,我遇上了大盗,被一百多人围攻,眼看着就要死了,但决明子出现了,他救了我一命,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就拜了他做师父。莹儿,你觉得师父这么做,对吗?” 原来叶闲心中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疙瘩! 虽然他一直称璇玑真人为师父,称武当为师门,可是他一直不肯回武当,大抵是觉得心中有愧吧! 楚鹰点了点头,道:“当然对了,如果有恩不抱,欠决明子这么大的人情,我想,师父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叶闲听得舒心一笑,伸手整了整楚鹰那被夜风吹乱的头发,道:“师父还有事,就不能陪你回去了。” 楚鹰点点头,道:“师父放心吧,我刚才是骗他们的。” 叶闲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你还是不要太大意了。” 楚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叶闲微微一笑,纵身一跃,迅速消失在楚鹰的眼前。 楚鹰见师父离开后,转身向驿馆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她只是想去看看。 一路上,风吹得极紧,她身着单薄,即使内功高深,也忍不住搓手跺脚,这鬼天气!她狠狠骂道。 她脚下极快,她怕去的晚了,便看不到他了。 楚鹰,我知道你(八) 来到刚才的地方,只见一个黑衣男人昏厥在地上。 楚鹰慌忙走了过去,扶起拓跋元宏,只见他脸色惨白,已无一丝血色,正徘徊在生死边缘,心下急了。 她现在虽然在江湖沉浮,但还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下有些害怕,拍着拓跋元宏的脸,唤道:“醒醒,醒醒……” 拓跋元宏无力的睁开眼睛,淡淡道:“我还死不了。” “我看得出来。” “你回来做什么?” 在确定拓跋元宏死不了之后,楚鹰打趣道:“我来看你怎么死!” “那你的愿望可能落空了。”拓跋元宏叹息道。 楚鹰笑道:“你别可惜我,先顾顾你自己的,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拓跋元宏一愣,问道:“你帮我?” 楚鹰点点头,道:“说吧,我能帮的一定帮。” “叶闲允许吗?” 楚鹰笑道:“我想做的事没人管得了,不过我想他一定会支持我的。” “可是,我做了一件伤害他的事。” 楚鹰苦笑道:“我知道。” 拓跋元宏一惊,问道:“他和你说了?” 楚鹰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我也猜的出来。” “猜?”拓跋元宏惊讶的打量着楚鹰,满眼尽是不相信。 楚鹰淡淡道:“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是你杀的吧!” 拓跋元宏再次一怔,问:“你怎么知道?” 楚鹰笑道:“师父对你的感情可算怪异得很,既疼惜又憎恶,更何况,你们刚才的对话,更暴露那些事。” 拓跋元宏苦笑道:“你说的对,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是我杀的。” “你和君诺然是一伙的?”楚鹰忽然想起君诺然曾对自己承认玄鸣真人和璇玑真人是他杀的,现在拓跋元宏承认玄鸣大师和璇玑真人是他杀的,那这两人自然应该是一伙的。 楚鹰。对不起(一) 拓跋元宏脸色大变,显然是被楚鹰猜中了。 楚鹰得意一笑,拓跋元宏不由冷笑道:“难怪叶闲那么重视你。” 楚鹰摇了摇头,道:“这没关系。” “听说你和越国皇室走得亲,看样子,你是打算告发我们了。” “当然,再不济,我也能分一份财富。”楚鹰笑呵呵道。 “你不会说出去的。”拓跋元宏肯定道。 楚鹰笑问:“我为什么不说,这样做,对我可是好处多多。” 拓跋元宏冷笑道:“你要是说,你早就说了,你还会在这里和我聊天吗?” 楚鹰叹道:“我不是没证据吗?” 拓跋元宏道:“这事有没有证据不重要,对一个上位者而言,只要有人给他一个提醒,他就会派人调查的。” 楚鹰笑道:“果然是一个上位者的话,你们和皇帝作对,想来也知道皇帝的手段吧!他的特务情报系统可是厉害得紧,当初连我祖宗十八代都给他找了出去。” 拓跋元宏冷笑道:“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明白,你们只是坐地分赃而已。”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们匈奴在草原上草原吃不饱,穿不暖,向内陆靠一点,有什么不好!” 楚鹰想了想,这也是人的正常需要。 “看来,你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不少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师父是决明子。” 决明子是一味药,想来他也是一位医道高手。 楚鹰点点头,道:“我知道。” “五十年前,他可是名动江湖的医圣,不过金盆洗手之后,江湖上就再无他的传说。” “真可惜。”楚鹰叹道。 拓跋元宏看着楚鹰,问:“真的可惜吗?” 楚鹰反问:“你觉得呢?” 拓跋元宏道:“至少师父很享受隐居的生活。” 楚鹰,对不起(二) 是不是每一个高手最后选择的都是隐居。 看来,她也应该认真筹划一下了。 但一般隐居的都是夫妻双双把家还,我是不是也可以考虑拐一枚帅哥归家呢?楚鹰如此想道。 她也算终于开窍了! “那你死不了,我走了。”楚鹰放下拓跋元宏拍拍屁股走人。 “等等——”拓跋元宏厉声喝道。 楚鹰回首不耐烦道:“你不是死不了,还要我做什么?” “送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拓跋元宏挣扎着,吃力的说道。 楚鹰指了指驿馆,道:“这里不是很安全吗?” 拓跋元宏摇了摇头,楚鹰叹道:“你怎么没被杀死呢?” 拓跋元宏听到这里,气势顿时上了上来,道:“即使我身受重伤,又有几个人能伤的了我,出来吧——” 拓跋元宏一声暴呵,楚鹰也感应到周围有人,也机警的看了过去。 但躲藏起的人似乎不大愿意出来,拓跋元宏喝道:“阁下好歹也是英雄好汉,为何不敢出来相见。” 躲藏的人欲走,拓跋元宏再次喝道:“出来。” 那男人不为所动,拓跋元宏身受重伤,根本就追不上,但是他也不想那人这么容易就溜掉,竟习惯性的向楚鹰下命令,“楚鹰,追上去。” 楚鹰一愣,本能的跑了两步,但又退了回来,道:“我为什么要追?” 拓跋元宏道:“我以师叔的身份命令你。” “我呸——”楚鹰啐了一口,道:“你要是还承认我师父是你师兄,就不会做出伤害我师父的事。” 拓跋元宏道:“小师侄,你太单纯了,不知道这社会还有一种事,叫身不由己。” “你身不由己就做那种事!我不干——” “你追不追——”拓跋元宏喝道。 楚鹰道:“我不追。” 楚鹰,对不起(三) “那你刚才为什么回来看我?” “我说了,我是回来看你怎么死的,别自作多情。” “拓拔将军,我无意伤害你,我只是来送礼的。”神秘人没有离开,反而开腔说话,只是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故意在掩饰什么。 拓跋元宏道:“那你出来吧!” 神秘人道:“把你身边那位请走,我就出来。” 拓跋元宏看了楚鹰一眼,道:“你先走吧!” 楚鹰向来吃软不吃硬,人家要她走,她就偏不走,冷哼一声,道:“这儿是你的吗?我为什么要走!” “楚鹰,你最好别自掘坟墓。”拓跋元宏威胁道。 楚鹰冷笑道:“凭你,还不定伤得了我。” 再厉害的人,遇到胡搅蛮缠的人,也无能为力。 “姑娘,你还是走吧,要不然碰上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鹰朝声源看去,那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楚鹰依旧觉得有几分熟悉,就是记不起谁的声音与这声音相似。 “我就喜欢麻烦。” “当真不走吗?”男人厉声喝道。 楚鹰听着这声音,愈加觉得熟悉,忽然,脑子一轰,想起了一个人。 “凌风?” 楚鹰失神的喊道,那声音虽然压低了不少,可依旧是她记忆中的声音。 男人也一怔,终于在黑暗中走了出来,一身黑袍,衣袂在风中轻轻飘飞,是他,正是他……只是此时的他,少了眼里的那份温柔,多了一份忧郁。 楚鹰鼻头一酸,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故人,虽然前几日,他们见过一面,可是那一回的回忆太心酸,她不愿想起,偶尔想起,也只当是梦一场。 “凌风……”楚鹰有些激动的喊道,也不管季凌风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还是听出来了!”季凌风无奈道。 楚鹰,对不起(四) 楚鹰看着季凌风,苦笑道:“你的声音,我怎么听不出来。” 她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和季凌风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他的眉目,他的声音,他的背叛与伤害,已经成为她心中最深刻的记忆。 却不想季凌风冷哼一声,道:“那我倒荣幸得紧,承蒙大当家还记得我的声音。” 楚鹰没想到季凌风还是这个态度,比上回更可恶。 上一回,她在雨里狼狈不堪,他都没有伸出一双手,但最后,还是她曾经的仇人为她撑了一把伞,为她寻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原来,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红颜一笑。 楚鹰眼神骤然变得阴冷,道:“你曾经是我的手下,我当然记得,不过,我想过段时间,我就记不得了。” 季凌风淡淡道:“我也不敢奢望大当家永远记得我。” “你们有什么想谈的就慢慢谈吧,我先走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一个伤透她心的男人,她怎么呆的下去。 于是,缓缓的离开,背影又是那么落寞。 “楚鹰,别走得太远了,我还需要你。”拓跋元宏道。 楚鹰冷哼一声,道:“你生你死跟我什么关系!” 拓跋元宏道:“叶闲不让我死,你也不会让我死。” 楚鹰冷哼一声,迅速离开。 但她并没有远走,她落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季凌风和拓跋元宏。 她也遵守着信用,她所停落的位置完全听不到季凌风和拓跋元宏的谈话。 她托着腮,看着季凌风,看着那个曾经爱她却又伤了她的男人。 也许,他们之间变成这样,是她的错。 她说了她不爱他,可是她的心却在痛,尤其是在他和苏梦琪卿卿我我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 是她后知后觉吗? 楚鹰,对不起(五) 在别人选择之后,开始后悔吗? 楚鹰恐慌的摇了摇头,她害怕,她害怕她在无意之中已经爱上了季凌风。 如果真是这样,她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因为季凌风早在她朦胧不清的时候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季凌风和拓跋元宏只简单的说了几句,然后给了一样东西,就转身离开。 “等等——”楚鹰竟跟了上去,她看着季凌风的背影,眼睛有些涩。 “还有事吗?”季凌风回过身问道。 “我们还算是朋友吗?”楚鹰问道。 季凌风淡淡一笑,道:“当然。” 楚鹰苦笑道:“既然是朋友,难道你就不愿多和我说一会儿话吗?” 季凌风怔了怔,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那问什么,你都会回答,是不是?”楚鹰问道。 要是以前,季凌风一点毫不犹豫的点头,但现在却摇了摇头,道:“那你先说吧!” 楚鹰的笑意更苦涩,淡淡道:“他们都希望你能够回去?” 季凌风看着楚鹰,轻声问道:“大当家难道不知道覆水难收吗?” “我想,可以的。”楚鹰淡淡道。 季凌风道:“可我却认为,不可能。” “凌风,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楚鹰绝望的问道。 季凌风看着楚鹰如此伤神的样子,眉头轻轻一皱,右手情不自禁的伸了出去,但脑里一个声音忽然告诉她,不可以,不能伤害她! 季凌风道:“大东山已经不能实现我的抱负。” “抱负!抱负就是和苏梦琪在一起吗?”楚鹰愤怒的问道,眼泪已然在眼眶里打转。 她慌忙的揉了揉眼睛,她怎能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在他的眼前。 季凌风淡淡道:“你不懂,能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情。” 楚鹰,对不起(六) 楚鹰听到这里,忍不住仰天大笑,他竟然说她不懂,不懂什么事幸福。 原来她的人生在他的眼里那么可悲! “季凌风,我楚鹰就这么可怜吗?”楚鹰眼睛红红的看着季凌风。 季凌风看着楚鹰的眼泪,心有慌了。 “楚……大当家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季凌风淡淡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鹰喝道。 季凌风道:“大当家的没有看过,不知道爱情对一个有多么重要。” “有多重要?”楚鹰看着季凌风。 季凌风道:“爱情可以伟大到成全另一个人的幸福。” “那是软弱。”楚鹰冷冷道。 季凌风苦涩一笑,道:“那不是软弱,那是思前想后最好的决定。” “那,你为苏梦琪放弃了什么,成全了什么?” 季凌风道:“那,那就是我的事了。” 楚鹰讪讪一笑,道:“是啊,那是你的事,我又好奇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想,你是不会再回大东山了吧!” 季凌风点点头,道:“不回了。” 楚鹰淡淡道:“打扰了。”话落,转身就走,她把他看到了她的眼泪。 季凌风看着楚鹰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楚鹰,对不起。” 可是,他的这一句,楚鹰听不到。 在她感觉不到季凌风的存在时,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小手不停敲打着墙壁,几拳下来,便是满手鲜血,可是,她毫无感觉,因为她身上最痛的是心,是被季凌风伤害的心。 忽然,一方手帕递了过来,“小心你的手。”声音很轻很温柔。 “不要你管。”楚鹰恶狠狠的骂道。 她哪管手上的血,她的心都在滴血。 楚鹰,对不起(七) 男人又道:“你不要我管,可我需要你管。”话罢,“啪”的一声,男人倒在了地上。 楚鹰回过头,惊讶地看着拓跋元宏,那袖子擦了擦眼泪,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拓跋元宏挣扎着欲起身,但他的伤势终究太重了。 楚鹰搭了把手,把拓跋元宏扶了起来。 “去哪里?”雏鹰冷冷问道。 在她发泄的时候,有人撞过来,没把他拍死就是幸运之极了,可别想她还有好脾气。 幸好,拓跋元宏不用这么想。 “带我离开这里。”拓跋元宏道。 楚鹰道:“这里是驿馆,算是你们的地盘。” 拓跋元宏冷冷道:“有人要刺杀我!” 楚鹰一怔,忙问:“那你去哪里?” 拓跋元宏道:“哪里安全我就去哪里。”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哪里安全。” 拓跋元宏看着楚鹰,问道:“那你能保护我安全吗?” 楚鹰依旧摇了摇头,道:“人少,我也许能对付,人多,恐怕就不行了。” “可是,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我平安。” “为什么?”楚鹰问道。 拓跋元宏道:“没有为什么,可是,我知道,你会。” 楚鹰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你们这些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拓跋元宏苦笑道:“你喜欢刚才那个男人?” 楚鹰一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拓跋元宏笑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如果你不喜欢他,你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楚鹰冷哼一声,道:“我喜欢哭,不行吗?” 可是,说完之后,她才真正的怀疑。 她这么疯狂的大哭,仅仅是因为季凌风背叛和放弃了大东山,背叛和放弃了他们所有人吗? 楚鹰,对不起(八) 拓跋元宏看着楚鹰失神的样子,笑道:“看来我猜对了。” 楚鹰啐了他一口,骂道:“你猜对什么,我现在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去哪里?”拓跋元宏问道。 楚鹰喝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去不去?” 拓跋元宏点了点头,道:“好,我去。” 楚鹰扶稳拓跋元宏,慢慢向前方走去。 “他怎么回来找你?”楚鹰低声问道。 “你说什么?”拓跋元宏没有挺清楚。 “我说,季凌风为什么来找你?”楚鹰把声音稍稍放大了些。 拓跋元宏笑道:“我知道,季凌风是你的二当家。” 楚鹰点了点头,道:“对。” “你的二当家,他的行踪,你怎么不清楚?” 楚鹰道:“你说不说,你不说……” “好好好,我说。”拓跋元宏忙道:“他说有人会对我不利,让我小心些。” “原来如此。”楚鹰懒懒道。 “你好像没有什么心情。” 楚鹰道:“有你这麽大的一个累赘,我能有什么好心情!” “楚鹰,你的愿望是什么?”拓跋元宏无聊的问道。 “你呢?”楚鹰反问道。 拓跋元宏道:“自然是助匈奴扩大领土。” 楚鹰道:“我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你的愿望是这个?”拓跋元宏很惊讶,一个恶名罩住的女魔头最大的愿望居然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楚鹰点了点头,笑问:“美好吗?” 拓跋元宏叹道:“再厉害的女人也这么没见识,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楚鹰道:“我没有野心……” 楚鹰刚说到这里,拓跋元宏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没有野心,谁还有野心!”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啊,在江湖上,她恐怕是最有野心的女人了。 “那是以前了。”楚鹰淡淡道。 “是什么让你改变这么多?”拓跋元宏好奇的问道。 楚鹰看着拓跋元宏,问道:“你是一个能守住秘密的人吗?” 拓跋元宏点了点头,道:“我想我是。” 楚鹰盯着拓跋元宏的眼睛,道:“我不是楚鹰,你信吗?” 拓跋元宏一愣,道:“你怎么可能不是楚鹰呢?” 楚鹰听到这里,眼泪竟又落了下来,没有人相信她的真实身份,她都希望在这个世界能以自己的身份活下去,可是…… “我不是楚鹰……”她小声道。 他,高高在上的将军,自以为是的将军,见楚鹰这样,立即慌了神,忙改口道:“我相信,你不是楚鹰。” 楚鹰苦涩一笑,道:“你虽然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我还是很开心。” “我说的是真心话。” 楚鹰一愣,拓跋元宏道:“我真的希望你不是楚鹰,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不做敌人。” “师父,恐怕是不会放过你的。”楚鹰淡淡道。 拓跋元宏点头,道:“我知道,不过,等我伤好了之后,他就不一定会赢。” “你也一定很自责吧!”楚鹰问道。 “胡说——”拓跋元宏不承认。 楚鹰道:“师父出招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还手。” 拓跋元宏苦笑道:“还是被你看穿了,虽然我杀了璇玑道长,但是我还是很尊敬师兄的。” 楚鹰从拓跋元宏的眼里看到一丝忧伤,忍不住打趣道:“你不会喜欢我师傅吧!” 拓跋元宏一怔,顿时急了,骂道:“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鹰故意露出惊讶的样子,道:“我只是随便猜猜,不会是真的吧!” 拓跋元宏狠狠瞪着楚鹰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楚鹰笑道:“我对男人很感兴趣。” 楚鹰搀扶着拓跋元宏来到一间小四合院前,拓跋元宏谨慎道:“这里杀气很重,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楚鹰不耐烦道:“来都来了,废话怎么这么多。” 拓跋元宏警惕道:“你不会……” 还不待拓跋元宏说完,楚鹰就道:“放心吧,我不会加害于你的。” 拓跋元宏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鹰笑道:“是什么意思都无所谓,你在心里问候我祖宗,我也不知道。” 拓跋元宏听到这里,“噗嗤”一声大笑起来,“我现在终于觉得,你不是楚鹰了。” 楚鹰忙开心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拓跋元宏道:“因为,以我所认知的楚鹰,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楚鹰尴尬的笑了笑,拓跋元宏给的理由也太打击了吧!这不是摆明说她没涵养,肤浅吗? “这里很安全,里面住着我的朋友。” 楚鹰说话间,已经敲响了门,很快,就有人把门打开,是户主亲自来开门的。 追风惊讶的看着楚鹰带着一个重伤的男人出现在他家门口,而且还是三更半夜,“楚鹰,发生什么事了?” 楚鹰环顾四周,小声问道:“你这里很安全吧!” 追风笑道:“当然安全了,快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话罢,就伸过手,帮楚鹰扶住拓跋元宏。 拓跋元宏抬头望向追风,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阵杀气厮杀,但也把对方的本事摸了一个大概。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谢谢。”拓跋元宏在确定追风无害之后,感激的说了声谢。 追风笑呵呵道:“不用谢。” 楚鹰和追风把拓跋元宏送进卧房,追风也坚守“三不问”原则,不问拓跋元宏的名字,来历,受伤的原因。 他没理由的相信楚鹰的人格,这让楚鹰很感动。 “我要调理内息,请你帮忙护法。”拓跋元宏对楚鹰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离开一步的。” 追风得意道:“六扇门的地盘,谁闯的进来。” 拓跋元宏一听到“六扇门”三个字,大吃一惊,“六扇门?”他不解地看着楚鹰。 追风道:“这里是六扇门。” 楚鹰也解释道:“我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我根本就找不到其他认识的地方。” 追风一愣,猜测道:“这位老兄不会是被朝廷追杀吧!” 楚鹰忙道:“江湖仇杀,你们这里高手多,藏在这里别人找不到。” 追风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拓跋元宏长得毕竟和中原人还是有一些区别,更加高目深鼻,更加魁梧健壮。 “老兄放心吧,只是朝廷没下命令,这里就会是最安全的。” “如果朝廷下命令呢?”楚鹰没好声气的问道。 追风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动手。” 楚鹰奇怪道:“我楚鹰什么时候这么有面子了?” 追风一怔,道:“我不知道,不过,能帮你的我都会帮的,只要不太过分。” 楚鹰笑了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魅力,你还是坚持你自己的原则吧。” 追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去外面守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待追风出去之后,拓跋元宏开始调整内息,楚鹰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很快,就看到拓跋元宏的头上冒出青烟。 楚鹰看得直了眼,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花聚顶”呀,要是有个照相机拍下来,那该多好! 楚鹰美滋滋的看着拓跋元宏,小爪子不安分起来,在拓跋元宏跟前转来转去。 拓跋元宏无语的睁开眼睛,道:“这就是你的护法?” 楚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调息的时候不能分神,忙道歉:“不好意思,你继续,我不捣乱了。” 话罢,又老老实实坐了下来,为拓跋元宏护法。 随着时间缓缓的流逝,拓跋元宏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终于到天亮的时候,拓跋元宏停止了调息,睁开眼,楚鹰急切问道:“你怎么样了?” 拓跋元宏微微一笑,道:“好了不少。” “那就好。” 拓跋元宏摇了摇头,道:“不,离完全恢复还早得很,楚鹰,我在京城的这段日子,你能不能时刻都跟在我身边。” 楚鹰一愣,道:“给你挡刺客。” 拓跋元宏点了点头,楚鹰想了想,道:“保护你可以,可是,如果真遇上危险,我敌不过溜了,你可别怪我。” 拓跋元宏哭笑不得,他真是眼睛瞎,找了这么一个保镖。 “好。”尽管如此,拓跋元宏还是同意了。 毕竟,在中原,他敢相信的人只有楚鹰这么一个,而且,楚鹰手底下的本事真的不低。 “送我回驿馆吧,我想可汗正找我呢!”拓跋元宏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鹰点了点头,扶起拓跋元宏,而一直守在外面的追风也感应到屋内的动静,推门进来,见情形,问道:“你们要走了吗?” 楚鹰点点头,道:“多谢你了。” 追风道:“那我就不送了。” 楚鹰扶着拓跋元宏出了门,刚出门追风就追了上来,道:“楚鹰,我有话对你说。” 楚鹰看了看拓跋元宏,追风道:“是很重要很私密的事。” “你过去吧!”拓跋元宏道。 楚鹰放开拓跋元宏,走到追风身边,追风小声道:“你可知道你带来的人是谁吗?” 楚鹰点点头,道:“我知道。” 追风道:“那你还帮他。” 楚鹰一愣,道:“我和她有没有深仇大恨,我怎么不能帮他。” “楚鹰,有些事情我不能明说。” 听追风的口气,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你知道些什么?”楚鹰警惕的问道。 追风道:“我只是劝你别再给自己惹麻烦,如果让我知道,你真的牵涉其中,我想我不能视而不见了。” 楚鹰摇摇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追风叹道:“你不知道最好,我不喜欢,有一天,我的剑再次对准你的胸口。” 楚鹰笑道:“如果有下一次的话,我想,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栽在你的手上。” 追风一愣,道:“楚鹰——” 楚鹰忙解释道:“我只是开玩笑的,我不是自讨苦吃的。” 追风叹道:“那我就放心了,你走吧,别和无聊的人走得太近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鹰看着追风,道:“别跟我耍神秘,我想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神秘了。”     她肯定很神秘,她恐怕是这个时空里独一无二的穿越人。 要不然,她的诗集出版这么久,怎么没人来控告她抄袭! “你明白的。”追风愈加神秘。 楚鹰见自己从追风的嘴巴里掏不出话来,只得作罢。 “还有事吗?” 追风摇了摇头,道:“没事。” “对了,你和欧姑娘之间……还好吗?”楚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便觉得罪过。 为了不让自己过分自责,所以她赶紧问道。 追风白了楚鹰一眼,道:“别那么多管闲事。” “要不要我去解释一下。”楚鹰见追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连忙建议道。 追风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别捣乱了,快走吧!” 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楚鹰也不好继续呆在这里,“那我下次再来。” “走了,走了。”追风都开始轰人了。 这家伙,这么不耐烦,肯定实在欧倩雪那里吃了亏,等她得了空闲,一定去找欧倩雪给追风说几句好话。                    楚鹰笑眯眯向追风告了别,回到拓跋元宏的身边,扶稳他,两人慢慢向驿馆走去。                     “没想到,你这个恶名昭彰的土匪居然和六扇门的关系还不错。”拓跋元宏诧异道。                                楚鹰得意一笑,道:“这说明,我的交际手腕一流。”                     拓跋元宏摇了摇头,道:“不,我怀疑你是六扇门派到武林里的探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鹰打了一个寒颤,道:“天啦,你怎么看出来的。” 拓跋元宏笑了笑,道:“我记得,追风曾经差点杀了你,你们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呢?” 楚鹰笑道:“这就是不打不相识。” “我们也算!”拓跋元宏使劲的拉关系,可是楚鹰不同意,道:“我们没打架,也不算朋友。” 拓跋元宏自信道:“总会成为朋友的。” 楚鹰白了他一眼,道:“不要这么自信,好不好?” 拓跋元宏笑道:“现在别的不行,自信还是有的。” “自恋狂——” “多谢多谢。”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你是智商低听不出我在骂你吗?”楚鹰彻底无语。 拓跋元宏摇头道:“我不认为你在骂我,只有骂人的人才会觉得句句都是骂人。” 楚鹰的脸顿时绿了,这家伙,居然拐弯抹角挖苦自己。 “可恶——”楚鹰狠狠骂道。 拓跋元宏道:“我不同你斗嘴了,再和你斗下去,我昨夜的辛苦又白费了。” 楚鹰得意道:“那我很开心。” 拓跋元宏皱眉道:“可是,我不开心呀,我不开心,别人也甭想开心,所以,你还是祝愿我早点好吧!” 楚鹰恶狠狠白了拓跋元宏一眼,但实际上还是极其关心,“你受了伤,我去找辆马车吧!” 拓跋元宏点了点头,藏在马车里总比大张旗鼓走在大街上,暴露自己的行踪好。 “快点儿。” 楚鹰点了点头,不过半盏茶的时候,就牵了一辆马车过来,马车夫看来是很老实,应该不会出错。 楚鹰把拓跋元宏扶上了马车,因为拓跋元宏受着伤,所以马车行驶速度极慢,就这么悠哉游哉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忽然,拓跋元宏神色一紧,楚鹰已然纵身而出,飞快出招,将马车夫一掌轰的老远。 马车夫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楚鹰皱了皱眉头,骂道:“MD,老娘眼睛怎么这么瞎,找了这么一个人。” 拓跋元宏轻轻撩开帘子,笑道:“我没看错,楚鹰,你出招的速度在江湖上也算数一数二。” 到底有多快,楚鹰心中没数,只是本能的感应到外面车夫要动手,所以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杀了出去。 楚鹰自恋道:“我好歹也是个武林盟主。” 拓跋元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环顾四周,道:“看来,我们真的已经被盯了。” 楚鹰叹道:“你的仇家怎么这么多呀!” 拓跋元宏笑道:“我的仇家,是一个国家。” 楚鹰一怔,想起追风的话,惊讶道:“难道真的是朝廷要追杀你。” 拓跋元宏点了点头,道:“真的不能再真了。” “你怎么知道的?”楚鹰好奇问道。 拓跋元宏道:“昨天晚上,你的二当家告诉我的。” 楚鹰一怔,“他怎么会知道?” 拓跋元宏一怔,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马上告诉我。” 楚鹰急切想知道,季凌风这么做的原因。 拓跋元宏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就算了,有些事没必要知道。” 楚鹰愤愤啐了一口,骂道:“我最烦你们这些人了,老是卖关子,这样耍人有意思吗?” 我的人生,我的杯具(一) 拓跋元宏忙解释道:“我这是为你好。” 楚鹰气呼呼啐了一口,道:“你们这是害我,我即使死了,也不瞑目。” 拓跋元宏道:“没这么严重的。” 楚鹰冷哼一声,道:“在我心里,就有这么严重。我一直努力融入这是世界,可是你们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里的人,根本就不愿意让我进入你们的世界。” “楚鹰,你说什么?”拓跋元宏听着楚鹰这没头没脑的话,好奇问道。 楚鹰吼道:“我是说,我要知道,你和季凌风是什么关系?” 拓跋元宏道:“我和他没有关系。” “我呸——”楚鹰冷冷的盯着拓跋元宏,“你们全当我是傻子,当我是空气。” “楚鹰,别这么激动。”拓跋元宏柔声劝道。 可这时候的楚鹰哪劝得动,她已然疯了一样,一拳向一旁的树上砸了去,正这时,拓跋元宏的身子忽然一闪,挡在了楚鹰的面前,楚鹰的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拓跋元宏的胸口上,顿时一口鲜血喷在楚鹰的脸上,楚鹰只觉得一阵冰凉,接着慌了—— 她慌忙的扶住拓跋元宏,问道:“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拓跋元宏抓住楚鹰的手,道:“你只要不发火,我就没事,咳咳……”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在楚鹰的脸上。 楚鹰顿时急了,紧紧的扶住拓跋元宏,道:“你别说话,你别乱动……” “楚鹰,别发火,好吗?”拓跋元宏柔声道。 楚鹰连连点头,道:“我答应,我答应,可你别再说了,我,我还是送你找郎中吧!” “不用了。”拓跋元宏摇了摇头道。 我的人生,我的杯具(二)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郎中。”楚鹰继续劝道。 拓跋元宏摇了摇头,道:“真的不需要。” “我上次被刺了个透,就是他把我治好的。” 拓跋元宏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我真的不需要。” “可是,你老吐血,我看了就觉得恐怖。” “楚鹰,你要记住,我的师父是决明子。” 决明子是五十年前的医圣,他出道的时候,薛神医估计还在哪儿撒尿和泥巴玩儿。 楚鹰只好妥协,“你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我不可能时刻守在你身边,也不可能一次次都能击退敌人。” “你就那么没信心。” 楚鹰哪是没信心,而是,“难道你丫洗澡睡觉我也守在你身边。” 拓跋元宏笑了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想的还真美,楚鹰气呼呼啐了一口,骂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拓跋元宏笑问:“难道,我洗澡睡觉的时候,你就不保护我了。” “不保护。”楚鹰想也不想,毫不犹豫的回答,她可不想长针眼。 “可是,你说了,你要好好保护我,不会让我出事的。” 楚鹰得意道:“我也说了,我抵挡不了的时候,我也会溜的。” “你的死穴就在这里。”拓跋元宏故意靠近楚鹰,轻声问道。 温烫的气子喷在脖子上,引起一阵酥麻。 “滚远点——”楚鹰气呼呼的骂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来调戏她,男人真是可恶的家伙。 拓跋元宏站着不动,道:“我要是滚开了,遇上刺客怎么办!” 楚鹰无语道:“大哥,你是将军,拿出你的将军魄力好不好,别逗我们小姑娘玩儿行不行?|” 我的人生,我的杯具(三) 拓跋元宏笑呵呵道:“我就喜欢逗你这样的小姑娘玩儿。” “我呸——”楚鹰狠狠啐了一口。 即便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扶住拓跋元宏,回到马车上。 以前跟老八他们混了这么久,机动车的驾驶证已然拿到,但还是有些生疏,不过在如此宽阔的大道上,她的技术还不至于出车祸。 “楚鹰,我发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拓跋元宏的嘴里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楚鹰一怔,骂道:“你脑子进水了吧!” 拓跋元宏一本正经道:“还从来没有女人愿意为我做这么多。” “你别自作多情了。”楚鹰骂道。 拓跋元宏道:“楚鹰,你这么帮我,你不怕叶闲生气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师父恐怕早就知道了。” “楚鹰,要是师兄不要你的话,你跟我走吧!”拓跋元宏笑呵呵道。 楚鹰恶狠狠瞪了拓跋元宏一眼,道:“你滚远点儿,谁到那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 “大片大片的草原,成群结对的牛羊群,还是健硕的汉子和花一样的姑娘,那里的人都极其好客,你白吃白喝一辈子都不会轰你走的。” “我还是喜欢古藤老树,小桥流水。” “你在中原,就永远都不可能退出江湖,只有到草原上,那里才是你的家。” 楚鹰一怔,会退不掉吗? 她满手的鲜血,还有成群结队的仇人,或许在中原,她永远都不可能安宁。 可是,中原有她所牵挂的人,牵挂的事。 我的人生,我的杯具(四) “我也不去——” 马车渐渐靠近驿馆,楚鹰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好重的杀气呀!” 拓跋元宏苦笑道:“这里最不安全了。” “这是什么地方,还不走远些!”侍卫喝道。 这是越国的侍卫。 拓跋元宏掀开帘子,侍卫一见来人是拓跋元宏,连忙行礼。 拓跋元宏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让路让开让我们进去就成。” 众侍卫立马把路让开,楚鹰驾着马车进了驿馆。 楚鹰伸手欲扶拓跋元宏下车,拓跋元宏摇了摇头,楚鹰连忙会意。 她知道,拓跋元宏不想别人知道他受了伤。 拓跋元宏大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楚鹰看着他强撑的样子,暗骂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拓跋元宏回头看了楚鹰一眼,警告道:“背后别说人坏话。” 楚鹰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拓跋元宏神秘一笑,道:“因为我有读心术。” 楚鹰狠狠啐了他一口,此时,一个汉子走了过来,忙道:“将军,你去哪里了,可汗找了你……”汉子说着话,目光落在楚鹰的身上,然后开始不健康的联想,“这位姑娘?” 拓跋元宏解释道:“这是师侄,叫……” 楚鹰还不待拓跋元宏说完,便抢道:“林莹。” 汉子笑了笑,道:“尊师的弟子可真是多呀!” 拓跋元宏皮笑肉不笑,道:“家师只有三大弟子,不算多。” 虽然这两人说话和和气气,但楚鹰还是丛中看出了间隙。 “莹儿,让完颜大人送你去我的房间,如何?”拓跋元宏道。 我的人生,我的杯具(五) 楚鹰大眼一瞪,那潜台词便是,你要我去你的房间。 “师叔还有事忙,等会儿再来找你。”话罢,走了。 楚鹰无语的盯着拓跋元宏的背影,“王八蛋,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老娘甩给一个老头子!”她心中忿忿骂道。 那位完颜大人似乎不怎么相信楚鹰的身份,“林姑娘也是在草原长大的?”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还从没去过草原。” “那就可惜了,林姑娘以后要是有时间一定要去草原。” “那完颜大人欢迎吗?”楚鹰笑呵呵问道。 完颜大人一愣,笑呵呵道:“只要林姑娘去,我就一定欢迎。” 楚鹰笑道:“那我就在这里先谢大人了。” “不用谢,不用谢。” 两人正说着,忽然前方走来一行人,楚鹰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脸色不由一沉,本想闪躲,却已是来不及。 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显然已看到了她,同样是大吃一惊。 他肯定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有如此手段,堂而皇之的进了匈奴王的驿馆。 完颜大人见那一行人走了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楚鹰站在原地愣了愣,竟嚣张的转身就走。 “那是谁?怎么这么无礼!”匈奴王看清前方的女子是汉族打扮,立马对身边的楚季峰发难。 原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匈奴王和楚季峰,难怪楚鹰要离开了。 楚季峰脸色很难看,他知道楚鹰胆子大,没想到大成这样。 正此时,拓跋元宏介绍道:“那是我的师侄林莹。” “林莹?”匈奴王喃喃念了一遍,道:“本王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我的人生,我的杯具(六) “这是我师兄在越国收的弟子,她得知我前来越国,所以来向我问好。”拓跋元宏淡淡道。 拓跋元宏是匈奴王最信任的臣子,拓跋元宏的话他自然相信,“让你那师侄过来!” 拓跋元宏无奈,赶到楚鹰身边,他知道硬喊是把楚鹰喊不来的,只好亲自去请,“可汗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 楚鹰冷冷道:“楚季峰在那里,我是不会过去的。” “楚季峰?”拓跋元宏不解地朝楚季峰看了一样,“你跟他有仇?” 楚鹰冷哼一声,道:“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拓跋元宏劝道:“既便如此,你也必须过去。” “那是你的可汗,又不是我的。” “楚鹰!”拓跋元宏的声音顿时沉了下去。 “我说我不去。”楚鹰继续往前走。 拓跋元宏忙把楚鹰拉了回来,道:“我求你了小祖宗,你有必要把这么一件小事,闹得这么大吗?” 楚鹰驳道:“在你的眼里,这可能只是小事,可是在我的眼里就是大事,我不想我一时控制不住,冲上去杀了楚季峰,让你倒霉。” “你就当没看到他不行吗?” “不行。” “楚鹰!”拓跋元宏沉声道:“你再坚持,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鹰喝道:“我还不信,你把我绑过去。” “我不绑,对付女人,我可擅长得很。”拓跋元宏威胁道。 楚鹰心中顿升起不祥之感,忙问:“你想怎样?” 拓跋元宏问道:“你去不去?” “我,我不去。”楚鹰坚持道,她说不去就不去,谁还敢强迫她不成。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罢,一双大手伸向了楚鹰的青丝。 我的人生,我的杯具(七) “你要干什么?”楚鹰慌忙一跳。 拓跋元宏诡异一笑,道:“你说呢,一个男人会怎么对付一个女人。” “我跟你去——”楚鹰大叫投降。 拓跋元宏微微一笑,小声提醒道:“注意点,别耍你的臭脾气。” 楚鹰点了点头,跟着拓跋元宏走到匈奴王身边,拱手行了一礼,道:“参见可汗。” 匈奴王细细打量着楚鹰,暗忖这女子哪来的胆子,一点也不惧怕他这个可汗,甚至还在这里大耍脾气。 楚鹰当然不怕了,就连皇帝都不怕,她还怕谁? “你是拓拔将军师兄的弟子?”匈奴王问道。 楚鹰道:“是的。” “抬起头来,看看。” “我X——”靠楚鹰心中不满的骂道,为毛所有的上位者都喜欢说这句话,姑奶奶就不—— 楚鹰的腹语还未完,就被拓跋元宏瞪了一眼,好吧,给你面子,于是,老老实实抬起了头,笑盈盈的看着匈奴王。 她觉得自己的笑容狗腿极了。 匈奴王看着面前绝色的楚鹰,顿时呆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这么的淡定,这样的不羁。 那模样,似乎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姑娘好气度,手底下的功夫也应该不错吧!” 楚鹰谦虚道:“三脚猫的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本王也曾有幸见过决明子大师几面,他的徒孙,武功差不到哪里去!”听匈奴王的口气,看来他对决明子尊崇得紧。 既便如此,楚鹰也不好意思自恋的说自己天下无敌。 “哪里,哪里。” “林莹,你来见见你们的宰相。” 匈奴王想,楚鹰既然是决明子的徒孙,自然也应算是匈奴人。 为了不让楚季峰觉得被怠慢了,忙让楚鹰给季凌风请安。 我的人生,我的杯具(八) 楚鹰怎么可能给楚季峰请安呢? 她没有冲上去把楚季峰杀了,已经算了冷静了。 楚鹰高傲的扭过头,朝另一边望去。 她这番作为,令所有人倍感尴尬。 拓跋元宏连忙咳嗽示意,楚鹰冷哼一声,不将任何人的劝说放在眼里。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拓跋元宏苦着脸,道:“我这师侄没见过世面,各位请别见怪,可汗和楚宰相要是不介意,就先让她下去吧!” 楚季峰也巴不得楚鹰走远些,点头道:“那就让她下去吧!” 客人都这么说了,匈奴王也不好发难,道:“那你就下去吧!” 很显然,他已然把楚鹰当作了他匈奴的一份子。 楚鹰求之不得,连“谢谢”、“再见”之类的话都没有说,一溜烟的就跑了。 如果再让她继续呆下去,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 楚季峰看着楚鹰的背影,又看了看拓跋元宏,有些难以置信,楚鹰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拓跋元宏的师侄。 难道叶闲和拓跋元宏—— 楚季峰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拓拔将军,那林莹当真是你的师侄?” 拓跋元宏道:“如假包换。” 楚季峰笑道:“以前,我也见过她。” “哦?是吗?”匈奴王也来了兴趣,“那姑娘很有趣,我倒是很喜欢。” 楚季峰心里一喜,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现,因为一个坏主意已经在他心里形成。 “我们不说那林莹的事了,可汗不是想娶一位公主吗?我越国永宁公主二八芳华,貌若天仙,不知道可汗意下如何?” 赐婚?(一) “是吗?不知道贵国皇帝能否让本王见见公主。”匈奴王笑问。 楚季峰道:“我一定代为转告于陛下。” 楚季峰说话间,发现匈奴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去的楚鹰身上,心中一动,道:“大可汗,能否借一步说话。” 匈奴王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一边,楚季峰开门见山,道:“大可汗似乎对林莹很感兴趣。” 匈奴王一愣,尴尬的笑了起来,道:“让楚大人见笑了。” 楚季峰道:“其实,刚才那位姑娘不叫林莹。” 匈奴王一惊,道:“那她的名字是什么?” 楚季峰道:“楚莹。” “林莹,楚莹……”匈奴王喃喃念着,道:“难怪楚大人说认识,楚大人是在什么地方认识她的?” 楚季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不瞒大可汗,那楚莹是我和一个小妾的女儿。” 匈奴王更是大吃一惊,即使是父女,为何面上如此生分。 楚季峰道:“那丫头从小就极有主见,向往海阔天空的生活,可作为大家闺秀,我怎允许她如此造次,所以便有了隔阂。” “海阔天空……”匈奴王哈哈大笑,道:“我那无边的草原,我想令嫒一定会很喜欢的。” 楚季峰道:“如果大可汗不介意她相貌丑陋,行为造次,不如就把她带到草原上去吧!” 匈奴王看着楚季峰,叹道:“楚大人可真是疼爱令嫒,我一定会好好劝说令嫒,让她主动向你示好的。” “多谢大可汗。”楚季峰连忙谢道。 前段日子,他从德妃的嘴里知道,皇帝竟也喜欢上了楚鹰,如果真让楚鹰坐上后宫之主的位置,他楚家的倒霉日子也就跟着来了,所以,他绝不允许楚鹰留在皇帝身边,他要不折手段把楚鹰赶得远远的。 赐婚?(二) 现在既然匈奴王有这个想法,他何不如顺水推船,当一个便宜岳父,顺便在匈奴王那里讨些好处。 两人把楚鹰的事儿商量好,又回到队伍中,聊了一会儿联姻的事,楚季峰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待越国使者离开之后,匈奴王这才向拓跋元宏发难,“拓拔将军,你那师侄真的叫林莹吗?” 拓跋元宏不知道楚季峰已经向匈奴王道出了实情,依旧维护楚鹰的谎言,点了点头,道:“当然是叫林莹。” “拓拔将军,孤对你的信任,你应该一清二楚吧!” 听这口气,拓跋元宏连忙跪下,匈奴王也忙把拓跋元宏扶了起来,拓跋元宏可是他最依仗的臣子。 “孤只是想弄清楚,爱卿不必如此。” 看来,匈奴王真的知道了。 拓跋元宏道:“她的确是叫楚鹰,是大东山的大当家,为了她的安全,所以臣隐瞒了可汗,请可汗恕罪。” “大东山?”匈奴王大吃一惊,他也曾听过大东山的名头,知道那是越国最大的土匪窝,而且,大东家的大当家还是一个女子。 女子——就是楚鹰? 拓跋元宏点点头,道:“楚鹰不仅是大东山的大当家,而且还是武林盟主。” “那她,是楚季峰的女儿吗?” 拓跋元宏一怔,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和她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要是孤娶她,你看怎样?”匈奴王直率,直接就问了出心中的想法。 拓跋元宏一怔,暗忖,可汗,你就看这么一眼,就娶人家,会不会太潦草了,那可是楚鹰,不是旁的女子。君不见刚才已经耍足了大牌的派头。 赐婚?(三) “可能很难。”拓跋元宏直接说出结果。 匈奴王笑道:“可是,孤很有兴趣,不知道拓拔将军能否为孤做这个媒人。”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拓跋元宏无奈的看着匈奴王,道:“可汗,这个臣帮不了忙?” 匈奴王脸色一沉,道:“她是你的师侄,你这个做师叔的难道就不能做主吗?” 拓跋元宏道:“若是别人臣自然能做主,可是这个楚鹰臣办不到,莫说软来,就是硬来,臣也不一定在她手上讨得了便宜。” “当真这么厉害?”匈奴王兴趣更浓。 拓跋元宏道:“那楚鹰得我师兄真传,与我不相伯仲。” “如此强势的女子,孤更感兴趣了。”匈奴王开心道。 但拓跋元宏怎么可能让楚鹰嫁给匈奴王呢?忙道:“可汗,楚鹰罪孽深重,实在是不祥。”为了拦住匈奴王,拓跋元宏不管什么脏水都往楚鹰身上泼。 可是,不管他怎么劝说,匈奴王都没有收回成命的打算,反而更加有兴趣。 一个强势的男人喜欢一个强势的女人,把爱情当做战争,也是一场美丽的游戏。 “孤不怕,孤最喜欢的就是挑战,更何况,楚季峰已经同意孤娶他的女儿了。”匈奴王信心满满。 虽然拓跋元宏是他的臣子,但还是说了一句打击他的话,“楚鹰这个很有主见,不会随随便便遵从别人的意思。” 匈奴王道:“这个孤知道,为了尊重她,孤决定不娶永宁公主了,我就向皇帝讨了楚鹰。” “楚鹰跟皇宫没关系!” “拓跋元宏——”匈奴王终于怒了,呵斥道。 拓跋元宏连忙跪下,但说话依旧不亢不卑,因为他有足够的本钱。 赐婚?(四) “臣请可汗三思。” “拓跋元宏,孤想娶个女人,你也来阻拦么?”匈奴王喝道。 拓跋元宏道:“臣不敢阻拦,只是楚鹰并不适合可汗。” “难道,你喜欢她?”匈奴王见拓跋元宏百般阻拦,心里一动,如此猜测道。 拓跋元宏忙道:“臣不喜欢她。” “那就好了。” “可是……” “孤已经决定了,爱卿无需多说。”话罢,甩袖走了。 拓跋元宏从地上起来,匆匆去寻楚鹰,那个祸精,竟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楚鹰一时火大,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于是,气呼呼的坐在地上生闷气。 “楚鹰。”拓跋元宏寻了好久,终于找到楚鹰,同样气呼呼的喊道。 楚鹰没好声气道:“我现在叫林莹。” “你是楚季峰的女儿?”拓跋元宏问道。 楚鹰一怔,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拓跋元宏道:“楚季峰说,你是他的女儿。” 楚鹰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找死,看老娘不去宰了他。” “他真的是你父亲?”拓跋元宏见楚鹰如此激动,想来楚季峰说得是老实话了。 楚鹰骂道:“他不是。” “那个楚季峰不仅说你是他女儿,还把你许给了我们可汗。” 楚鹰听到这句话,差点摔倒在地上,骂道:“你消遣我吧!” 拓跋元宏道:“我实话实说。” 楚鹰气得猛一跺脚,骂道:“你们都疯了吧,那个老杂种的话你们也信,老娘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惹火了老娘,老娘拿把刀把你们全砍了。” 赐婚?(五) 拓跋元宏无奈苦笑,道:“现在的情况成了这样,你要是走,我不留你。” 楚鹰看了看拓跋元宏,摇了摇头,道:“我不走,我就不信你的可汗还有楚季峰能拿我怎么办?” “你不怕叶闲生气?” 楚鹰叹了口气,道:“其实,是师父让我跟着你。” “让你监视我。” 楚鹰点点头,道:“可是这么说。” 拓跋元宏笑道:“你可真老实。” 楚鹰笑道:“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清楚,既然装傻没意思,何不就正大光明。” “你真听叶闲的话,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敢?”楚鹰气势汹汹地看着拓跋元宏,道:“你现在这样子,我动动小指头,就可以把你灭了。” 拓跋元宏无奈一笑,道:“既然你不走,就跟我回去吃饭吧!” 楚鹰点了点头,她可早就饿了,忙跟上拓跋元宏的步子。 只是,匈奴人的饮食习惯让楚鹰很不习惯,“我还是出去吃吧!” 楚鹰看了看桌子上各色的肉类,皱了皱眉头,虽然肉是个好东西,但是摆满一桌子肉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拓跋元宏扯上一块羊腿,递给楚鹰,道:“我专程让人给你准备的烤肉,味道很不错。” “我还是烤青菜吧!”楚鹰不满道。 拓跋元宏见楚鹰不吃,自己兴高采烈的咬了一口,美滋滋的赞道:“我可是让可汗的厨子做的,你不吃,真浪费了。” “我不吃!” “吃点吧?”拓跋元宏撕了一小块肉递给楚鹰。 看着如此热忱的拓跋元宏,楚鹰只好接过烤肉,小小的吃了一口,接着就疯狂吃了起来。 “这么好吃,你早说嘛!”楚鹰边吃边嚷道。 赐婚?(六) 拓跋元宏微微一笑,两人正吃得欢畅,那个完颜大人又来了,他说,可汗想见见楚鹰,当然,拓跋元宏愿意的话,可以陪同。 楚鹰本不想去的,但又怕连累拓跋元宏,只得去了。 她堂堂武林盟主,她还怕什么? 于是,大摇大摆的去了,拓跋元宏也连忙跟上,担心楚鹰会出意外。 拓跋元宏的行为让楚鹰很感激,表示自己会好好当好保镖的。 拓跋元宏带着楚鹰进了匈奴王的房间,楚鹰生涩的行了一个礼,没有跪。 她做人的箴言有:女儿膝下有黄金。 匈奴王打量着楚鹰,道:“拓拔将军把孤的想法告诉给你了吧!” 这匈奴王,果然有两把刷子。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全都知道了。” “孤想知道你的想法?” 楚鹰微笑道:“多谢可汗的垂青,可是,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忽悠人多容易,理由一拉就是几十个。 匈奴王一惊,道:“难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比孤还好?” 楚鹰道:“他虽然不如大可汗,但是在我心里,却是最好的。” “可是,孤要娶你。”楚鹰感觉到一个杀气。 有人这么求婚的吗?把她嫁在脖子上,即使成亲了,也不会幸福。 为了以后的幸福,她坚决不同意匈奴王如此霸道的求婚。 “我楚鹰是从不受威胁的。” 匈奴王道:“你们匈奴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令尊已经同意了,孤马上就向贵国皇帝写封国书,让他把你嫁给故。” 楚鹰冷冷道:“我说过,我楚鹰不受威胁,莫说楚季峰那个贱人,就连皇帝的话,我楚鹰也是不听的。” 赐婚?(七) 匈奴王一愕,眼前这女子太嚣张了。 可是,对于一个征服欲极强的人来说,这恰好是一场值得的考验。 “你和你父亲之间的芥蒂果然很深!” 楚鹰冷冷道:“可汗搞错了,我和楚季峰没有任何关系。” “孤会给时间来了解孤的。”匈奴王作出极大的退步。 楚鹰冷冷一笑,道:“可汗认为,这个小小的院子拦得住我吗?” “当然拦不住。”自从得知楚鹰是武林盟主,匈奴王就把征服楚鹰的任务提高了几级。 但女人终究是女人,一个上位者向他示好,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那可汗,还有什么事吗?” 匈奴王摇了摇头,道:“没事儿。” “那我先走了。”楚鹰话罢转身就走,匈奴王喝道:“等等。” 楚鹰无奈的停了下来,匈奴王道:“楚鹰,要是孤马上向贵国皇帝赐婚呢?” 楚鹰冷笑道:“赐婚是你们的事,嫁不嫁是我的事儿。”话罢,转身就走了。 拓跋元宏欲跟上去,却被匈奴王喊停了,“拓跋元宏,等等。” 拓跋元宏皱了皱眉头,留了下来。 “你那师侄的脾气大得很啦!” 拓跋元宏苦笑道:“还好。” “你回去跟她说,孤对她势在必得,她不要想着反抗孤。” 拓跋元宏很想说,“可汗,你的愿望真的很有可能只是愿望!” 不过,身为臣子,不会说的这么直白,“臣会告诉他,只是,可汗,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不值得!” 匈奴王叹道:“三年前,阏氏仙逝,孤便再无心儿女情长,但今日见到楚鹰,却情不自禁,孤的脑里似乎一直在说,要是不娶楚鹰,孤会后悔一辈子。” 赐婚?(八) 拓跋元宏很想说,你要是娶到楚鹰会更后悔。 “可汗,楚鹰乃是越国的通缉犯,你娶她,会破坏了可汗此行的计划。” 拓跋元宏又开始给楚鹰泼脏水了,人家六扇门早就不抓她了。 “真的吗?” 拓跋元宏点了点头,道:“越国皇帝怎么可能让她这样一个继续穷凶极恶的人留在世上呢?” 这脏水越来越脏了。 “可是,她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京城?” 拓跋元宏道:“她坏事做尽,还怕什么?可汗,您只有娶回永宁公主,才有利于我们匈奴啊!” 匈奴王想了想,还是想不透,看来得多花些时间来想想,他挥了挥手,示意让拓跋元宏出去。 拓跋元宏出罢们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楚鹰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饭,那神情,怎一个美哉! “你倒悠闲,让我在可汗为你说好话。” 楚鹰道:“我说你了,你们想怎样使你们的事,我想怎样是我的事。” 拓跋元宏仔细打量着楚鹰,道:“我不觉得你哪里漂亮了,怎么会有人喜欢你?” 楚鹰白了拓跋元宏一眼,道:“我漂不漂亮是我的事,别人觉得我漂亮而喜欢我那是别人的事。” “你越来越会推脱责任了。” “又不是我求着你们的可汗来喜欢我,你别把责任推给我。” 拓跋元宏无奈一笑,道:“我不推给你,你这个祸精。” 楚鹰叹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不是祸精,被人喜欢我很开心,不过被人娶,我就不见得很开心了。” 拓跋元宏想了想,道:“楚鹰,你还是走吧,我可不想因为你而被可汗猜忌。” 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了你(一) “你被你的可汗猜忌了?”楚鹰幸灾乐祸。 拓跋元宏白了楚鹰一眼,没好声气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同情我就算了,你还希望我被可汗宰了。” 楚鹰笑道:“我同情你做什么,你死了我也不同情。” “你也很恨我,是吗?”拓跋元宏忽问道。 楚鹰一怔,问道:“你怎么这么问?” 拓跋元宏道:”叶闲恨我,你也应该恨我。” 楚鹰笑了笑,小声道:“我给你说个秘密,你可不要说出去。” 拓跋元宏点点头,道:“我保证不说出去。” 楚鹰道:“虽然璇玑真人是师父的师父,可是,我一点也喜欢那老头儿,当初遇上璇玑真人和玄鸣大师的时候,我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他们给宰了。” “那我还算是给你解恨了?”拓跋元宏笑问道。 楚鹰道:“不过后来知道璇玑真人是师父的师父,我就没这么想了,但是,说实话,我不怎么恨你。” “听你口气,你还是有些恨我。” 楚鹰苦笑道:“本来我是打算回大东山的,可是,你的出现,搅乱我的计划。” “那我向你道歉。”拓跋元宏道。 楚鹰笑道:“也许留下来也是一件好事,这样,我就能知道某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到最后,她的脸色变脸似的阴沉下来,冷冷盯着拓跋元宏。 她知道,拓跋元宏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正是她迫切想知道的。 拓跋元宏尴尬的笑了笑,他明白楚鹰那犀利眼神的意思,可是——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拓跋元宏打着哈哈。 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了你(二) 楚鹰喝道:“你别跟我打哈哈,你应该知道,我跟着你,也不仅仅是师父的吩咐。” 楚鹰一下子正经起来,让拓跋元宏很不习惯。 但他拓跋元宏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任由楚鹰骑在他的头上。 “楚鹰,你别想从我嘴巴里撬出一句话。”拓跋元宏变脸的速度也是一流。 楚鹰身子猛地一纵,羊肉就对准了拓跋元宏的脖子,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你。” 拓跋元宏看了看被楚鹰搁在自己脖子上的羊大腿,哭笑不得,问道:“你这羊大腿杀的死我吗?” 楚鹰一怔,忙把羊大腿扔了,去抓割肉的匕首,却被拓跋元宏捉住了手,楚鹰顿时急了,吼道:“你想做什么?” 拓跋元宏淡淡道:“防止你杀我。” 楚鹰喝道:“你要是不把季凌风的事情告诉我,我就杀了你。” 拓跋元宏皱了皱眉头,静静地看着楚鹰,问道:“楚鹰,你真的喜欢季凌风吗?” 楚鹰一怔,摇了摇头。 拓跋元宏道:“你既然不喜欢他,就没必要知道他那么多的秘密。” “可是,他是我大东山的人。”楚鹰急着吼道。 拓跋元宏道:“你说,他不再是你大东山的人了,他已经离开大东山了。” 楚鹰愕然,喃喃道:“大东山岂是他想走就走的。” “也许别人不可以,但是作为大东山的功臣,他可以,因为,你早就答应过他,当他想走的时候,你不能留他。”拓跋元宏劝道。 楚鹰依旧摇了摇头,道:“可是……” “你感觉到了背叛吗?”拓跋元宏截过楚鹰的话,问道。 楚鹰把头一扭,愤愤道:“这不关你的事。” 拓跋元宏伸手,出其不意的捧住楚鹰的脸,柔声道:“楚鹰,感觉到了就要承认,难道,你不敢承认吗?” 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了你(三) “我的事,不用你管。”楚鹰怒气冲冲的吼道。 她被揭了伤疤,让别人将她身上淌血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说不说?”她依旧朝拓跋元宏吼道,她要一个答案,只是想要一个答案,难道这么简单的要求,也不被允许。 拓跋元宏沉默了,过了半晌,才幽幽问道:“你怎么那么想知道吗?” 楚鹰点了点头。 “即使,那个结果是你不愿意?”拓跋元宏再次提醒。 楚鹰依旧坚定的点了点头。 拓跋元宏道:“季凌风在给宁王办事。” 楚鹰听到这里,只觉脑里一轰,她,她早就该想到了。 当初季凌风极力游说楚鹰答应和君诺然办事,但楚鹰没有同意,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季凌风还是跟宁王去了。 难怪宁王那么不在乎楚鹰的势力,因为楚鹰有的,季凌风也有用,有时候还会比楚鹰还好用。 男人,终究是有野心的,她怎么没想到。 他不仅背叛了楚鹰,更背叛了天下,他要跟宁王搅起一场腥风血雨。 拓跋元宏低头看着楚鹰,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心里一痛,忍不住把楚鹰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柔声道:“你要是伤心,就哭吧!” 楚鹰靠在拓跋元宏怀里,故作坚强,道:“我为什么要哭。” “那就不哭。”拓跋元宏柔声劝说。 但楚鹰还是哭了,眼泪鼻涕抹了拓跋元宏一身,但拓跋元宏还是大方的做他的港湾。 “你能带我去草原吗?”楚鹰忽然问道。 拓跋元宏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道:“当然可以,等国事办完以后,我就带你走。” “谢谢。”楚鹰在拓跋元宏的衣服上又蹭了蹭鼻涕。 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了你(四) 拓跋元宏无奈,只有任由楚鹰把自己一身弄得满是眼泪,满是鼻涕。 安慰许久,楚鹰终于不哭了,拿拓跋元宏的衣服擦了擦眼泪,然后又坐回饭桌狼吞虎咽起来。 拓跋元宏看着她,淡淡的微笑,他忽然发现,自己竟也很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 难道他真被楚鹰洗脑了? 这样的念头万万不行,他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那不仅是威风凛凛,更能让自己一腔碧血有所报负。 “你也算是个东道主,等会儿带我出去走走吧!”拓跋元宏忽然建议道。 楚鹰一愣,道:“你不怕别人刺杀你吗?” 拓跋元宏大笑道:“难道我还怕几个藏头露尾的刺客吗?” “可是?”楚鹰指了指拓跋元宏的身体。 其实,拓跋元宏的身体并不适合在外面奔走,他只是想带楚鹰出去散散心。 不知为何,他竟然对这个来监视,甚至有可能杀了自己的女人这么上心。 他觉得,她快乐,他才会快乐。 “没事,来一趟,应该四处走走。”拓跋元宏编着谎言。 “其实,我对京城也不大了解,走错了,可别怪我。”楚鹰提示道。 拓跋元宏笑了笑,道:“我也只是想走走,至于去什么地方,那都无所谓。” 楚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但手和嘴依旧不停的忙着,和桌子上的大餐进行斗争。 拓跋元宏看着楚鹰吃饭的样子,觉得她可爱极了。 正吃着大餐的楚鹰感觉到一束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抬起头,看着拓跋元宏,问道:“你再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拓跋元宏一怔,万万想不到楚鹰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你了(五) 这样的话也会从其他女子嘴里说出来,但却不是这个味儿,楚鹰的话里带着一丝调侃,但味儿却是十分淡漠,而那些女人则是赤裸裸的勾引。 拓跋元宏淡淡一笑,问道:“我要是喜欢你,你会嫁吗?” 楚鹰摇了摇头,拓跋元宏又问:“你就这么肯定,以后的事情谁会清楚?” 楚鹰苦笑道:“但至少,现在不会。” 拓跋元宏笑道:“那至少,我现在不会喜欢你。” 楚鹰无语的笑了笑,拓跋元宏问:“你吃饱了吗?” 楚鹰一愣,道:“我想吃点东西,你都这么多的意见吗?” 拓跋元宏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吃这么多会不会撑着。” 楚鹰道:“这么多,要是不吃,多浪费。” 拓跋元宏听到这里,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是你说的话?” 楚鹰点点头,道:“这就是我说的话。” 拓跋元宏笑道:“当你学会爱惜生命的时候,再来爱惜这些粮食吧!”话罢,就把楚鹰拽了起来,往外面拉去,偏巧不巧的又遇上了匈奴王和完颜大人。 匈奴王看到拓跋元宏和楚鹰亲热的样儿,脸色有些不善,觉得自己被骗了。 而完颜大人也适时道:“臣觉得,那楚姑娘不像是拓跋大人的师侄呀!” 匈奴王本来也只是自己这么觉得,忽然身边老臣也这么好,便问道:“那爱卿觉得像什么?” 完颜大人装出很为难的样子,道:“臣怕说不好。” 匈奴王道:“你只管说,孤不怪你。” 得了匈奴王这话,完颜大人忙道:“臣觉得,只有相互爱慕的男女才会手拉着手,若论辈份,这拓跋大人和楚姑娘之间还是差了一截呀。” 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了你(六) 其实,拓跋元宏和楚鹰并没有拉手,而是拓跋元宏拎着楚鹰往外走。 拉着和拎着多大的区别呀! 那完颜大人就是小题大做,不过,好像拎着似乎更亲热。 拓跋元宏看着匈奴王和完颜大人路过,连忙行礼,楚鹰也跟着学样儿。 匈奴王打量着拓跋元宏和楚鹰,道:“爱卿是要出去?” 拓跋元宏道:“回可汗,臣打算送楚鹰回去。” 楚鹰一怔,看来拓跋元宏还是不愿把楚鹰留在身边给自己添麻烦。 “楚姑娘要走了?”匈奴王向楚鹰问道。 既然拓跋元宏都这么说了,楚鹰不好反驳他的意思,只好道:“我只是奉师父的命令前来探望师叔,现在也该回去向师父禀报了。” 匈奴王道:“孤对京城不熟,姑娘何不多留几人,替孤引引路。” 楚鹰很想拒绝,但还未开口,匈奴王就道:“楚姑娘可不要不答应!” 人家这么说了,还能不答应吗? 果然上位者没一个好东西,楚鹰恶狠狠瞪了拓跋元宏一眼。 拓跋元宏也是满脸的无奈,他一直不想楚鹰来淌这滩浑水,可是可汗偏偏要把她扯进来。 “那小女遵命便是。” 匈奴王开心一笑,道:“孤也打算出去转转,楚姑娘引路吧!” 楚鹰忙道:“可汗,我也是才来京城不久……” “没关心,孤只想在附近转转,走远了,孤还不放心。”匈奴王笑呵呵道。 楚鹰听到如此直白洒脱的话,也笑了起来。 “那可汗请吧!”无奈之下,楚鹰只好做起了这个向导。 反正她说了她找不到路,这些人要找她麻烦也找不到,即使找到了,凭她的武功也有几人能胜过她。 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了你(七) 楚鹰给匈奴王当了免费导游,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尽管匈奴王没有摆出可汗的架子,但楚鹰还是觉得不自在,幸好拓跋元宏在一旁,要不然肯定无聊死了。 而更让楚鹰郁闷的是,这匈奴王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 一个高高在上的可汗,居然是个土包子。 不消一会儿,众人怀里都抱满了东西,原本以为女人逛街才夸张,原来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鹰,你看这只钗怎么样?”匈奴王从一家小摊上拿起一只步摇问道。 “不错。”楚鹰懒洋洋的敷衍道。 如果楚鹰认真点,就可以发现这匈奴王的品味还不错,毕竟是可汗,品味能差到哪里去? “那老板就这个吧!”匈奴王话罢,完颜大人赶紧给钱。 匈奴王拿起钗子,递给楚鹰,道:“送给你,如何?” 楚鹰一愣,忙道:“我不戴这些东西的。” 楚鹰的确不戴这些东西,所以匈奴王才想着送楚鹰一只钗子,可是某人不接受好意。 “女孩子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匈奴王可不想被楚鹰拒绝而扫了面子,厉声道。 楚鹰无奈的望向拓跋元宏,拓跋元宏点了点头,示意楚鹰接受。 楚鹰气的狠狠瞪了拓跋元宏一眼,暗忖,这就是你解围的方式吗? 拓跋元宏笑了笑,楚鹰无语的接过步摇,道:“多谢可汗。” 匈奴王满意一笑,道:“你戴上,让我瞧瞧。” 楚鹰彻底无语,她想溜之大吉了。 正此时,一只长箭破空而来,只射向匈奴王的面门。 楚鹰灵巧一跃,直接挡在了匈奴王的面前,她个子虽然娇小,但敏捷无比,那长箭速度虽快,但遇上楚鹰这样的对头,也只有功败垂成的份儿。 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了你(八) 楚鹰以惊呼所有人眼球的速度抓住了破空而来的长箭。 其实,她本来没有这么信心,可是当她出招的时候,却不知哪来的信心膨胀了她,一下子便奋不顾身了。 幸好,她也稳稳接住了长箭,要不然这脸就丢大发了。 但这箭才出,下面又是几只急箭,但力道却比第一只弱了不少,看来第一只箭是准备了不少时间,而后面的箭矢是急急射出的。 箭矢力道虽不足,但胜在数量多。 楚鹰一人双手,怎能对付漫天的箭雨! 拓跋元宏纵身而出,楚鹰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本也不期待他帮助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下去,这儿有我。” 拓跋元宏沉默不语,楚鹰惊讶的发现,这家伙虽然身受重伤,但拼起命来也毫不含糊,几招下来就折了不少箭。 拓跋元宏阴冷的目光扫过四周,喝道:“哪来的跳梁小丑,还不滚出来,在闹市干出这种勾当,也不怕断子绝孙。” 楚鹰亦附和,只是她粗话说惯了,开口便是他妈的,闭口就是问候你祖宗。 一边的拓跋元宏被她彻底雷倒,不过想起她刚才的武功,也不由赞叹。 果不愧为叶闲真传! 那些跳梁小丑哪敢出来,一出来就小命呜呼了。 但是,拓跋元宏怎么可能让这些可恶的东西快活,他虽受伤,但是多年在疆场拼杀的血腥经验,还是让他轻而易举的锁定刺客的位置。 拓跋元宏看了楚鹰一眼,小声道:“我去追刺客,你保护可汗。” 楚鹰连忙摇了摇头,道:“还是我去追刺客吧!” 拓跋元宏小声喝道:“那里危险,你要是收了伤,我可没法向叶闲交代。” 楚鹰微微一笑,道:“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在乎师父对你的感觉,是吗?” 师父最珍贵(一) “少废话!”拓跋元宏喝道。 尽管如此,楚鹰还是不愿退后,道:“你受了伤,就不要逞强了。” 拓跋元宏回头看了可汗一眼,道:“在我眼里,可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你必须留在这里。” 楚鹰一愣,拓跋元宏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点了点头,立即撤回匈奴王的身边,而拓跋元宏越空而去。 “可汗放心,我拼了性命,也会护你安全。”楚鹰道。 匈奴王得意一笑,道:“楚姑娘放心,我的武功虽然不济,但也不会拖姑娘的后退。” “可汗笑话了,在中原,还没有几个能胜得过我。” 楚鹰自信心又莫名的膨胀了。 这些日子,她每出一次手,便觉得自己的实力有所增加,那感觉颇有些打游戏升级的感觉。 楚鹰当然知道这不是游戏,她有这样的感觉也是因为自己渐渐熟悉这种刀光剑影的生活,看了别人的上招,便会知道敌人的下招。 若说真正的楚鹰留给她最美好的财产,恐怕就是这一身武功了。 “我看的出来。”楚鹰刚才那一手已经是让他惊艳不已了。 “那是姑娘和拓拔将军拆招呢?”匈奴王又好奇的问道。 楚鹰笑道:“我恐怕不及师叔吧!” 这不是谦逊,这是有自知之明,昨天晚上看到拓跋元宏把残剑当猴儿耍的场景时,她就知道,自己在拓跋元宏的手下占不了半点便宜。 幸好,他们暂时不会动手。 不过,这事仅仅只是暂时。 在楚鹰心中,师父最重要,所以如果有一天叶闲让楚鹰去杀了拓跋元宏,恐怕,她也不会拒绝。 而这一天,似乎并不遥远。 虽然叶闲是被璇玑真人逐出了师门,但在叶闲心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可能放纵杀害师父的仇人。 即使,那个仇人是自己的师弟。 师父最珍贵(二) 真是复杂的关系! 楚鹰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在这皱眉的瞬间,一个黑衣人竟嚣张的飞纵而来,明晃晃的刀剑只砍向楚鹰的面门。 谁让楚鹰挡在最前面呢? 要想刺杀匈奴王,只能从楚鹰的尸体上趟过。 她真为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正当楚鹰出招的时候,一袭白衣挡在了她的面前,潇洒无比,楚鹰不由得看呆了。 就在她发呆的瞬间,那白衣人就将纵身而来的黑衣人全部制服,但很可惜,没留下活口。 楚鹰为何要如此发呆呢? 因为,她想不到叶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欢快的扑了上去,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叶闲微微一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冒险。” 楚鹰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叶闲道:“虽然你已是武林盟主,但在我眼里,你依旧是当初的小姑娘。” 现在也是小姑娘呀,楚鹰暗忖道。 她的的确确还是一个小姑娘,今年还不到十八。 可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女——魔头。 “你昨天去找拓跋元宏了吧!”叶闲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问。 楚鹰也很老实的点头,而且更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当时看他挺可怜的,所以就去了。” 叶闲叹道:“有些时间,你恐怕也已经知道了吧!”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全都知道了,我也知道师父会责怪我,可是当时我就是同情心泛滥,所以就去了。” 叶闲微笑道:“师父并不怪你,你有你的认知,更何况……”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其实,楚鹰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俩师兄弟心底的想法其实都是一样的,可是两人之间却打了一个大大的结。 而偏偏这个结是难以打开的。 师父最珍贵(三) “楚姑娘,这位是?”匈奴王见这从天而降的武林高手,大吃一惊,好奇问道。 叶闲看了匈奴王一眼,对楚鹰笑道:“看来,你又惹上麻烦了。” 楚鹰叹道:“是拓跋元宏让我帮他,师父不会生气吧!” 叶闲道:“我不会生气。” “真的?”楚鹰有些担心。 叶闲点了点头,道:“我不生气,要是匈奴王在越国的土地上死了,那天下肯定乱了。” “楚鹰——”楚鹰对匈奴王过分冷淡,令匈奴王心下不满,朗声喊道。 楚鹰看了叶闲一眼,叶闲大步走到匈奴王面前,施了一礼,道:“见过可汗。” 匈奴王打量这叶闲,觉得有些面熟,道:“孤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叶闲道:“当年师父当在下去拜见过可汗。” 叶闲这么一提醒,匈奴王终于记了起来,道:“你是决明子的徒弟!” 叶闲点了点头,匈奴王又看了看楚鹰,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楚鹰的师父。” 叶闲点了点头,匈奴王哈哈大笑,道:“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不过,孤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叶闲。”叶闲淡淡回答道。 匈奴王喃喃念着“叶闲”这一名字,笑得更大声,“对对对,就是你,就是你,当年你可让孤惊艳得很啊!孤后来多次向决明子大师要你,可是,他舍不得你这徒弟。” 那个时候,决明子即使想给,也给不出。 那个时候,叶闲正和楚鹰在一起。 “小叶现在游历到了越国。”匈奴王道。 叶闲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越国。” “什么时候,回我匈奴?”匈奴王又自然而然把叶闲当作自己的臣民了。 师父最珍贵(四) 叶闲微微一笑,道:“再过两个月,就是师父九十大寿了。” 匈奴王道:“那一定来见见孤。” “遵命。” “你们师徒有话,就好好聊吧!” 叶闲谢过之后,与楚鹰走到一边,楚鹰道:“两个月后,师父当真要去给决明子大师拜寿吗?” 叶闲点了点头,道:“若到时候,京城的事办完,你也随我去吧!” 楚鹰想也不想,立即点头,她说了她想去散去,便会义无反顾的去。 “那你现在是跟我走,还是继续跟拓跋元宏在一起。”叶闲问的很平和。 楚鹰想了想,道:“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所以,我继续跟在一起。” 叶闲点了点头,道:“那你小心,现在的形势可不是一般的乱。” 当然乱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还不够乱吗?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叶闲交代到这里,便离开了。 而当叶闲刚离开,拓跋元宏便一脸惨白的回来,楚鹰连忙上来,欲扶住他,却被推了开来。 楚鹰明白,拓跋元宏不愿别人知道他身受重伤。 真是一个倔强和别扭的家伙。 拓跋元宏走到匈奴王面前,得到允许之后,在匈奴王耳边说了几句话,匈奴王听罢之后,脸色大变,冷冷说了声“回去”,于是,大部队便开了回去。 楚鹰跟在拓跋元宏的身边,看着身边的神色越来越差,步伐越来越不稳,几次都想上前帮忙,却被他瞪了回去。 楚鹰不由火冒三丈,在心底狠狠大骂,“你丫的早死早超生。” 很快,一行人就赶回了驿馆,拓跋元宏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跟匈奴王去了,似乎商量大事去了。 楚鹰只好回到拓跋元宏的房间,无聊的等待。 别把我当怨妇(一) 等了许久,才把虚弱的拓跋元宏给等回来。 看着脸色惨白的拓跋元宏,在某一个刹那,楚鹰竟觉得自己像等待丈夫归来的弃妇。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头,拓跋元宏疲倦道:“扶我一把。” 楚鹰连忙上前扶住拓跋元宏,拓跋元宏用力的挤出一个笑,道:“刚才的事,真是对不起。” 楚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冷呵一声,道:“刚才不是挺能撑的吗,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拓跋元宏苦笑道:“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受了伤,这事儿就更乱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撑着呀!” 拓跋元宏道:“我还是最开始的那句话,在我心中,可汗最重要,既然我办不到,那么我就一定退出去,免得拖了后退。” 楚鹰无语的叹了口气,道:“知道你是忠臣,但也没这个忠法。” “如果你是我,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楚鹰冷呵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你。”话罢,硬是把拓跋元宏推到了软椅上。 拓跋元宏半卧在椅子上,楚鹰看到大颗大颗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滴了下来,暗骂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却不想,拓跋元宏还是听到了,道:“你是我,你也会要面子的。” 楚鹰道:“我说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你呀,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拓跋元宏道:“帮我疗伤。” 他说得极干脆,极自信,那口气就像是命令楚鹰。 楚鹰顿时愕然了,这家伙命令起人来还真是顺口。 “你以前不是说,你可以吗?”楚鹰调侃道。 拓跋元宏费力的动了动胳膊,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帮不帮?” “这就是你求人的口气。”还这么冲,这么自命不凡。 别把我当怨妇(二) “我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听,多可怜! 楚鹰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真是对不住自己的恶名呀。 “好。”楚鹰点了点头,与拓跋元宏面对面盘腿坐好,四目相对。 如今已是武林高手,疗伤这事也略微通晓,所以为拓跋元宏疗起伤来也较为顺利。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很快,便湿透了衣服。 楚鹰那完美的曲线暴露在拓跋元宏的眼前,使得拓跋元宏的眼神有些诡异。 楚鹰狠狠白了他一眼,拓跋元宏苦涩一笑,一副可怜样儿。 “闭上眼睛。”楚鹰凶巴巴的喝道。 拓跋元宏老实的闭上眼睛,楚鹰微微一笑,过了半晌,拓跋元宏忽然道:“楚鹰,你真的很漂亮。” 楚鹰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骂道:“闭上你的嘴巴。” “我是说实话。”拓跋元宏老实道。 楚鹰骂道:“你再不闭上嘴巴,我就松手了。” 这么一威胁,拓跋元宏终于乖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的衣服已完全打湿,看上去狼狈不堪。 终于,楚鹰收回玉手,长舒一口气,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拓跋元宏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后,竟爬到楚鹰面前,楚鹰一惊,原来奄奄一息,又活蹦乱跳起来。 “你干什么?”楚鹰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吼道。 拓跋元宏笑道:“放心吧,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那你爬过来干什么?”楚鹰喝道。 拓跋元宏淡淡一笑,柔声道:“就想看看你。” 那说话的声调充满挑逗。 楚鹰很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拳头向拓跋元宏招呼去了。 别当我是怨妇(三) 拓跋元宏的伤势虽然好了一些,但是也禁受不起楚鹰这一拳,两眼一闭,倒了下去,楚鹰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抓住拓跋元宏拼命摇,口里喊道:“你别吓我,你醒醒。” 可是,拓跋元宏没有如她的意醒过来。 “完了,不会真死了。”楚鹰喃喃念道,想到这里,她疯狂的咆哮起来,“我不是故意,你快活过来呀,我不要当杀人犯。”喊着喊着,眼眶里便开始闪烁着晶莹的珠光。 正当楚鹰伤心欲绝之时,某人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奸诈的笑。 楚鹰看到他的笑,气不打一处来,拳头又砸了过去,“TMD,你居然敢骗老娘。” 拓跋元宏笑着躲开了,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别没事就晃着你那漂亮的小拳头。” “可恶——”楚鹰依旧忿忿骂道,“你骗了我,居然还说出这么一番不要脸的话。” 拓跋元宏看着楚鹰,忽而大笑道:“楚鹰,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楚鹰一愣,冷冷问道:“像什么?” 拓跋元宏笑道:“像一个怨妇。” 他话刚落,又有拳头向他砸了去,拓跋元宏边闪边道:“我让你别动拳头,你怎么老是不听话。” 楚鹰狠狠盯着拓跋元宏,道:“你再聒噪,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拓跋元宏哈哈大笑起来。 楚鹰实在没辙了,“早知道,我就不给你疗伤。” 拓跋元宏笑问:“后悔了?” 楚鹰骂道:“当然后悔了,姑奶奶现在不奉陪了,后会无期。”话罢,起身便走。 拓跋元宏连忙上前,拉住楚鹰的手,问道:“真走?” 楚鹰不耐烦的甩开拓跋元宏的手,道:“难道还有假走吗?” 别当我是怨妇(四) “可是,明天,我得去越国的皇宫。” “关我屁事。”楚鹰喝道。 拓跋元宏一本正经道:“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楚鹰道:“皇宫那么多高手,谁还敢向你们动手。” 拓跋元宏苦笑道:“今天不是动手了吗?” “朝廷?”楚鹰疑惑地看着拓跋元宏,她不相信皇帝会这么愚蠢的给匈奴口舌。 拓跋元宏摇头道:“当然不是越国朝廷,但是,我们必须的当成越国朝廷。” “然后讨要你们想要的东西,真是阴险!” 拓跋元宏得意的笑了笑,楚鹰看着拓跋元宏的笑,忽问道:“这次刺杀事件,不会是你们设计的吧!” 拓跋元宏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没有这样的兴致。” “那是谁?” 拓跋元宏看着楚鹰,道:“这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楚鹰一愣,笑问:“总不可能是我吧!” 拓跋元宏哈哈大笑,道:“当然不可能是你,但你作为中原人,应该更容易猜到是谁。” 楚鹰想了想,脑子里突然冒出四个字,于是,小声道:“晋国后裔?” 拓跋元宏道:“越国皇帝不是傻子,这种蠢事自然干不出来,可是,晋国后裔想推翻越国朝廷,自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楚鹰点了点头,道:“上次,他们还去刺杀皇帝。” 拓跋元宏道:“听说,你也受伤了。” 楚鹰一愣,道:“你也知道?” 拓跋元宏得意一笑,楚鹰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在越国后宫还有探子。” 别当我是怨妇(五) 拓跋元宏道:“小声点。” 楚鹰笑道:“这是你们的地盘,即使被人听到了又如何。” 拓跋元宏道:“当然有问题了,如果你想早点给我收尸的话。” 拓跋元宏的话刚落,楚鹰就笑嘻嘻的截道:“那我倒是挺愿意的。” 拓跋元宏彻底无语,“明天陪我去皇宫。”大抵过了一分钟,拓跋元宏又说道。 这一下,楚鹰想也没想,直接摇头拒绝道:“我不去。” “你说过的……” 拓跋元宏的话还没说完,楚鹰便抢道:“我不去。” “为什么?”拓跋元宏不解道。 楚鹰问道:“你们的探子没报告给你吗?” 拓跋元宏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没必要向我们报告。” “可是,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你们是皇帝的贵客,他自然会护你们周全,我一个大土匪去了,不见得就是好事。” 拓跋元宏见楚鹰执意不去,也不再强求,道:“那好,不过,你还是得答应我,我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护我。” “好……”楚鹰不耐烦的应承道。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拓跋元宏建议道。 楚鹰立马点了点头,这实在太好的一个建议了,她的五脏庙已经在开演唱会了。 “吃什么?” “你是地头蛇,带我出去吃吧!” 楚鹰一愣,骂道:“你还想回来的时候,我给你疗伤啊!” 拓跋元宏笑道:“倒也不错。” “我靠——”楚鹰忿忿骂道,但是也满足了拓跋元宏的心愿,决定带他出去吃饭。 别当我是怨妇(六) 但楚鹰也不会二到真的给自己找麻烦,随便找了一间馄饨店,扒拉两口,就打算回家。 可是,奇妙的事情出现了。 就和武侠小说中描绘的一样,卖馄饨的老俩口忽然变作了武林高手,举着菜刀便杀了过来。 楚鹰一愣,含在嘴里的馄饨顿时掉了下来,讷讷道:“我只是开玩笑的。” 原来,她在刚坐下来的时候,就跟拓跋元宏开玩笑,说这老俩口有可能是刺客,没想到,果不其然。 这个时候,楚鹰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又不是故意要一语成谶。 惊讶也仅仅是一秒钟的惊讶,委屈也就仅仅是一秒钟的委屈。 但是高手的速度是不允许这两秒钟的失误,眼见着菜刀便要砍在拓跋元宏的身上。 是的,刺客的目标依旧是拓跋元宏。 楚鹰可是视而不见,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来,谁教她精神高尚呢? 手中的宝剑迎风出鞘,大抵是在出门的时候,便有了这样的感应,所以,临出门时便随手拎了一柄剑,没想到这个时候真碰到了用场。 剑锋划过黑夜,剑招凌厉,那迎空的一挡,顿时漫天火光。 那霸道的劲道! 楚鹰冷冷的看着这老俩口,舒服躲在楚鹰身后的拓跋元宏沉声道:“归氏夫妇,你们都退出江湖三十年了,又何必在踏进棺材的时候趟这趟浑水。” 原来这对老夫妻就是三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归氏夫妇,不过,楚鹰还是不知道。 归老爷子大喝道:“休得废话,看老夫今日不宰了你这蛮夷小子。” 别当我是怨妇(七) 楚鹰扫过众人,很想退出看好戏,可是,她的良心走错了位置,让她义无反顾的留在这里。 但心底还是有些不情愿,很无语道:“要想杀他,就得先踏过我的尸体。” 楚鹰说完这话,开始无耻的佩服自己了。 她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命的话,她可是把小命看得十分重要。 要不然,当年君诺然邀请她去造反,她早就去了。 可惜啊,她就是没这个胆子。 搞不好,那是掉脑袋的事。 人死过一次,总是更加的珍惜自己的小命。 “你是谁?”归老爷子问道。 楚鹰郁闷的看着归氏夫妇,自己和他们缠斗了这么久,现在才发现她的存在。 “你管的着吗?”楚鹰冷冷回应道。 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归氏夫妇,注意他们的每一个细微。 “你既然想死,老夫我就送你一程。”话罢,无数的飞刀从归老爷子身上发出。 楚鹰看着满天的飞刀,顿时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归飞刀。 她几乎没有感应到归老爷子的动作,也未察觉到归老爷子是从什么地方出的刀。 三十年前的大人物,如今,果然宝刀未老。 但是这样的人物,谁请得起。 楚鹰知道,想杀拓跋元宏的主要有两拨人,一拨是越国皇室,另一拨是前朝晋国后裔。 到底是那一股力量指使归氏夫妇出手。 不过现在想不了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躲开这满天的小飞刀。 楚鹰那柔美的身姿在空中翩然起舞,看上去婀娜多姿,其实却有些力不从心。 别当我是怨妇(八) 她没有信心挡下归老爷子的飞刀,早知道如此,她就不逞能了。 拓跋元宏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而且拓跋元宏还是叶闲的仇人。 帮师傅的仇人,岂不是—— 而且,那个仇人正悠闲的看着楚鹰身陷困境,竟然没想过来拉她一把。 有这种恩将仇报的吗? 楚鹰狠狠啐了一口,凌厉的剑光依旧在黑夜中闪烁,终于,一阵辛苦,挡下了所有的飞刀。 楚鹰喘着气,愤怒地看着拓跋元宏,喝道:“看够了没有?” 拓跋元宏微微一笑,不说话。 楚鹰又骂道:“老娘走了,你自己玩儿吧!”话罢,转身就走。 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觉得,即使你拓跋元宏真的不能动弹,但是也不应该以一种看戏的目光看着她。 要知道,她楚鹰刚才是在拼命,她差点就死在归老爷子的飞刀之下。 像楚鹰这种极其爱惜自己小命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二的义无反顾呢? 拓跋元宏懒懒喊道:“楚鹰,别走。” “楚鹰?”归老爷子听着这名字,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楚鹰,“你是楚鹰?” 楚鹰冷冷道:“难道,你是楚鹰?” 归老爷子细细打量着楚鹰,道:“现在的年轻人果然越来越不凡。虽然你还算一个人才,但是,你再不让路的话,老夫定要了你性命。” 楚鹰白了拓跋元宏一眼,道:“你要杀就杀吧,关我什么事?”她是彻底不想和拓跋元宏玩了。 她知道,她愚蠢得让拓跋元宏给利用了,不仅做了人家的人肉盾牌,差点送掉自己的小命,而且还给关心她的人制造了无数的麻烦。 别当我是怨妇(九) “楚鹰——”拓跋元宏厉声喊道。 他那将军的脾气又爆发了,可是,楚鹰却装作没听到,大摇大摆竟要离开。 “楚鹰,你当真要走吗?” 楚鹰柳眉一挑,道:“你是我师叔,对付这么几个蟊贼,自然没问题。” 她又想了想,她为什么要走,那拓跋元宏可以看她的戏,那她怎么不可能看他的戏。 于是,双手抱怀,悠闲的看了起来。 归氏夫妇齐齐动手,朝拓跋元宏压了过去。 楚鹰打量着拓跋元宏的身形,他果然骗了她,他的身形快如闪电,哪有受伤的迹象。 只想她才会傻到相信拓跋元宏的话。 可是,楚鹰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仅仅十几招之后,拓跋元宏动作就迟缓下来,这明显的就是不济。 以他的武功,不可能这么不堪。 难道,他真的受伤了? 不,不应该这么问,应该是他真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看着拓跋元宏被归氏夫妇连连逼退,几欲没有还手的机会。 她的同情心再次迸发,纵身而起,翩翩落在拓跋元宏身边,一道寒光乍起,划破夜的宁静。 “我再帮你最后一次。”楚鹰冷冷说道。 话罢,快速冲了上去,融进战圈,和归氏夫妇缠斗在一起。 “小姑娘,我看你也算个人物,何必为这个蛮夷卖命。”归老爷子起了怜爱之心,并不想杀楚鹰。 楚鹰冷笑道:“老爷子,我不是为人卖命,我只是忠人之事。” “小姑娘,这蛮夷手握兵权,有朝一日,杀到我中原,使得血流成河,到时候,你情何以堪。” 楚鹰回头看了拓跋元宏一眼,道:“如果有这么一天,那我就先杀了他。” 别当我是怨妇(十) “那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归老爷子杀心大起,与老妻联手,配合的天衣无缝。 虽然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是面对归氏夫妇这成名多年的高手,只有防守的份儿。 她心里暗暗念道,要是再这么下去,她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她被逼得连连后退,归老太太长鞭一甩,楚鹰闪躲不及,眼见着就要被抽上,忽然后面传出冷冷一声,“住手!” 那人这么一喝,那归氏夫妇当真就住了手,楚鹰这才逃过这一劫。 “老爷子,老夫人,不要和这女人斗下去,要不然就上了拓跋元宏那厮的当。”冷冷的声音提醒道。 归氏夫妇一怔,他们的确在楚鹰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小姑娘,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归老爷子最后警告道。 楚鹰冷冷的看着归氏夫妇,此时,拓跋元宏缓缓走了过来,淡淡道:“楚鹰你走吧,这事交给我。” “现在肯出头了?”楚鹰冷冷讽刺道。 拓跋元宏道:“因为,我的人来了。” 话罢,在黑暗的夜里,顿时纵出八个健硕的大汉,楚鹰一怔,原来这厮呆了保镖出门,她傻,她真的傻—— 楚鹰冷喝一声,而此时,那个在黑夜中突然出声的男人最消失了,楚鹰愣了愣,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她快速飞纵在房顶上,而前面那人的速度更是不俗,楚鹰虽然使劲全力,依旧只是看的见追不上。 “季凌风——”楚鹰怒喝道。 前面的那个男人怔了怔,然后继续向前。 “季凌风,你站住——”楚鹰喝道,“我知道是你,你骗得过别人,你骗不过我。” 别当我是怨妇(十一) 男人怔了怔,终于停下了脚步。 楚鹰快步跟了上去,看着黑色的背影,喃喃道:“季凌风,你到底是谁?” 男人叹了一声,幽幽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对面那绝色的女子,她比以前清瘦了不少,脸色也憔悴了许多。 这段日子,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大,大当家的。”季凌风淡淡喊道。 楚鹰苦涩一笑,问道:“能不能换一个称呼?” “楚……鹰……”季凌风低低的唤道。 “凌风,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她问出了这没头没脑的话。 季凌风淡淡道:“我当然是季凌风。” “我是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楚鹰执拗的问道。 季凌风无奈道:“楚鹰,有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的。” 楚鹰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偏偏又想知道。” “对你没好处。” 楚鹰冷喝一声,道:“每个人都这么说,对我没好处,可真有人对我好吗?” 尤其是你,伤透了我的心。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她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心了。 季凌风叹道:“楚鹰,我不是有意的。” “无心的吗?我知道,你有你的野心,我不会阻拦你的野心。”楚鹰无奈说道。 季凌风沉默,他除了沉默还能怎样? 是她对不起眼前的女人,可是,这也是她一步一步将他推开的呀! 他可以理直气壮,可是因为心中的爱,他永远都不可能理直气壮。 因为爱,他败给了她。 “我祝你成功。”楚鹰淡淡的甩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她在踏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为何离开,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竟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来。 别当我是怨妇(十二) 忽然,一阵冰凉握住了她的手,她惊讶,转身,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很坚强,可却又眼泪很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 “如果可以,你愿意和你在一起吗?”季凌风很平静的问出这句话。 但他的心却平静不了,乱作一团,他害怕,却说不清到底是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害怕很多很多…… 楚鹰静静地看着季凌风,刹那间,她似乎明白了很多,淡淡问道:“那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 “如果老天非要我放弃什么,我不希望是你。”他紧握楚鹰的手,轻轻地颤抖着。 这么多年来,他面对她时,从没有过如此的感觉。 “可是,你已经作出选择了。”楚鹰望着季凌风的眼睛。 “我……”季凌风被楚鹰看得心虚,他的的确确早已做出了选择。 可是,这个选择让他寝食难安,让他后悔莫及。 可是,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 “凌风,你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楚鹰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她想起第一次看到季凌风时,惊慌失措,惊是因为看到这个一个大美男,慌是因为这男人看遍了她的全身,即使,那个身体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不必向我道歉,我明白你的心思,哪一个……” “你不明白!”季凌风忽沉声冷冷道。 楚鹰一愣,季凌风却在此时,强势的把楚鹰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 别人的身体是温暖的,而他的身体却是冰冷的。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楚鹰挣扎着,季凌风喝道:“别动,听我说。” 别当我是怨妇(十三) 楚鹰“嗯”了一声,静静听季凌风的话。 他问:“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楚鹰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一抹苦笑,道:“我搞不懂你的心思,我怎么和你在一起!你如果和我和在一起,苏梦琪怎么办?” 季凌风怔了怔,道:“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 “那你们的戏,做得可真好!”楚鹰苦笑着感叹,脑海里不停出现旧日的一幕幕。 “我有我的苦衷。”季凌风解释道。 “那你有什么苦衷?”楚鹰问道。 季凌风一怔,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苏梦琪知道吗?”楚鹰又问道。 季凌风点了点头,楚鹰一声冷笑,道:“她知道,我不知道,那你觉得,我会天真的以为你们只是逢场作戏吗?” “楚鹰,你爱我,对吗?”季凌风忽然问出这句话,楚鹰一愕,忽然,一个深吻便压了下来,霸道的撬开她的嘴,疯狂的索取。 此时的楚鹰完全呆了,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他怎么,他怎么…… 她慌忙去推,可季凌风却抱她更紧。 她完全软化在他的深吻之下,她的身体比她更诚实。 她对他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渐渐地,她大起胆子,回应他的吻,两条火热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一阵深吻,吻到两人都不能呼吸,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两人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的潮红,那是他们亲吻的印证。 季凌风握住楚鹰的手,问:“和我在一起,好吗?” 楚鹰看着他,沉默不说话,她是在思考。 她不能因为这么一个火热的吻,而让自己过得不明不白。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想过个明明白白吗? 别当我是怨妇(十四)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季凌风真诚道。 楚鹰真的有很多怀疑,可是这个时候偏偏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 “你想知道我这些天在做什么吗?”他问。 楚鹰点了点头,季凌风微微一笑,道:“我在造反。”他说的轻松无比。 看来,他很享受造反这事儿。 楚鹰苦涩一笑,她何尝不知道季凌风是在给君诺然做事。 “你知道?”季凌风见楚鹰表情,问道。 楚鹰点了点头,道:“拓跋元宏告诉我的。” 季凌风笑问:“他真是你的师叔?” 楚鹰点了点头,道:“如假包换。” “他说的很对,我是在给宁王做事,而他也在和宁王合作。” 楚鹰不解道:“我不明白,现在君诺然需要匈奴这个高手,为何他却又派人来刺杀他。” 季凌风负着手,仰望远处,叹道:“不是宁王要杀他,是我要杀他。” “为什么?”难道,他是皇帝的人。 季凌风回头微笑地看着楚鹰,道:“你知道前朝皇室姓什么吗?” 这个倒是听人八卦过,“姓凌。” “我呢?”季凌风又问。 楚鹰道:“姓季……”她忽然停了下来,神情愕然,“你,你……姓……凌?”她一字一句问道。 季凌风苦笑地点了点头,道:“对,我姓凌,晋朝皇帝的遗孤。” 楚鹰的心一下子便慌了,但刹那间也明白了一切。 她终于明白,季凌风为何乐衷于造反。 他是要借宁王造反一事夺回晋国的江山呀! 难怪当初要走的那么执着! 也是呀!小小的大东山怎么可能留得下前朝太子呢? 别当我是怨妇(十五) “我明白了,可是……”可是她还有一个疑问,她似乎没有勇气问出,低下眉头,沉默,如夜一样的沉默。 “楚鹰……”季凌风低低的唤道,他的心里盛着满满的爱,他想宣泄,可是又不得—— 隐忍是他多年的习惯,可是此刻,他发觉自己再也隐忍不下去了。 楚鹰咬着唇,忽然仰起头,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季凌风,一字一句问道:“那你和苏梦琪呢?” 她终究还是纠结在这件事上。 季凌风道:“我和她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她的父亲是前朝旧城。” “可是……”楚鹰还是想不通。 季凌风道:“我需要她帮我打进越国贵族圈子。” 她放佛明白了,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季凌风连忙上前抓住楚鹰的手,问道:“你真的还是要走吗?” 楚鹰沉默不语,季凌风再次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楚鹰咬着唇,缓缓回过头,仰望着最体贴她的人,柔声道:“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我只希望我和我爱的人能平平安安,白头到老。” 季凌风脸上露出一丝绝望,苦笑道:“你一点也不自私,那个自私的人是我,我想要江山,也想要你。” “你不会放弃你的江山,是吗?”楚鹰问道。 季凌风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策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停手就停手呢? “那,我祝你成功。”楚鹰挣脱掉季凌风的手,大步离开。 季凌风怔怔地看着楚鹰的背影,其实,他早就应该猜到这个结果,现在的楚鹰不是以前那个野心勃勃的她,还怎么可能和他一起造反夺回江山呢? 出去散散心吧!(一) 而他也不可能放手! 江山和美人,他永远都只能选一样! 楚鹰默默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去,她只知道自己走得很累,从来没有过得累。 到最后,她再也走不下去,于是,坐在草地上,靠在墙根,渐渐地睡着了。 这个时候,睡觉不是最好的逃避方式吗? 即使在睡着的时候,她的嘴角依旧泛着苦笑。 其实,有些事,她早就应该想到了。 可是,这样的结果,比他不爱她更可怕。 她怎能忍心让他在血腥和厮杀中度过,可是,她又不能把他拉回。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楚鹰,但季凌风的性子她也渐渐明白了一些。 他决定的事,别人是不可能改变的。 即使,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也办不到。 赢得了江山,输了最爱,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楚鹰沉沉的睡着,没有梦,很平静的一夜,这样的平静让她很不习惯。 她睁开疲乏的眼睛,忽然,白衣翩翩出现在她的眼睛。 她惊讶不已,痴痴的看着眼前人,“你,你怎么来了?” 叶闲微微一笑,伸手探了探楚鹰的额头,道:“你已经退烧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楚鹰愕然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 叶闲笑道:“就在草丛里发现的,当时还发着烧,整个人都红红的。” 楚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叶闲笑道:“你已经昏睡三天。” 楚鹰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 叶闲笑道:“可能的事情还多着呢?” “那,那还发生了什么事?”楚鹰结巴的问道,因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出去散散心吧!(二) 叶闲苦笑道:“也许天下会不太平了。” 楚鹰大吃一惊,忙问:“是不是匈奴王那么出事了?” 叶闲点了点头,道:“宴会上,匈奴王遭到刺杀。” “谁会这么傻?” 叶闲笑道:“傻不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理由很名正言顺。” 楚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很名正言顺,那师父知道是谁做的吗?” 叶闲摇头道:“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是不会胡乱猜测的。” “那,拓跋元宏呢?” 叶闲一愣,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楚鹰道:“我想知道,他死了没?” 叶闲摇了摇头,道:“还没。” 楚鹰望向叶闲,柔声问道:“那,师父想他死吗?” 叶闲不解地看着楚鹰,问道:“你怎么这么问?” 楚鹰道:“拓跋元宏说,你是他最尊敬的师兄。” 叶闲苦笑道:“可是,他杀了我的师父。” “其实,他也有些后悔。” “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做。”叶闲肯定道。 楚鹰点了点头,她虽然不了解拓跋元宏的性格,但叶闲的话她举双手赞同。 “那有朝一日,师父会杀他了吗?”楚鹰好奇问道。 叶闲皱了皱眉头,他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恨拓跋元宏杀了璇玑真人,可是他又是看着拓跋元宏长大,他们情同手足,他怎么忍心杀了他。 可是,他又怎能忍心伤他的心! “如果师父杀他,我不会阻止的。” 楚鹰气得牙痒痒的,那个家伙居然利用她。 而她竟还傻乎乎的上了当,被人当作棋子,要是再让她见到他,她一定宰了他。 出去散散心吧!(三) “那到那天再说吧!”叶闲淡淡笑道。 楚鹰点了点头,这口鸟气要是不出,她楚鹰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叶闲问道。 楚鹰开心一笑,道:“谢谢师父。” “你倒是使唤得很开心嘛!”叶闲笑嗔道。 楚鹰道:“我都病成这样,总不能让我自己下厨吧!” “你倒是想让你去,可是你会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不会。” 叶闲淡淡一笑,温柔的看着楚鹰,楚鹰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见,慌张问道:“师父,怎么了?” 叶闲看着楚鹰,淡淡道:“莹儿,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好吗?” 楚鹰一愣,道:“可是……” 可是,她喊成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 “不愿意吗?”叶闲问道。 楚鹰连忙点头,道:“当然愿意了。” 这么一个师徒间平起平坐的机会,她怎么舍得放弃呢?连忙应承道。 “那你叫我什么?”叶闲笑盈盈地看着楚鹰,眼里有好奇,有调侃,有疼爱。 楚鹰想也不想,直接喊道:“叶闲,闲,懒人……” “为什么要叫懒人?”叶闲笑问道。 楚鹰笑呵呵道:“闲,就是悠闲,不做事,所有就是懒人了。” “那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个称呼吗?”叶闲问道。 楚鹰摇了摇头,道:“不会喜欢。” 叶闲却摇了摇头,道:“我喜欢,你以后,就叫我懒人吧!” 楚鹰一愣,忙问道:“为什么?” 叶闲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道:“我不告诉你。” 出去散散心吧!(四) 你不告诉,我就不知道了吗?楚鹰心想道。 但事实上她还真不知道,叶闲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绰号。 “叫一声试试。”叶闲笑呵呵道。 楚鹰茫然的看着叶闲,挠了挠头,小声试探道:“那我喊了!” 叶闲点了点头,道:“喊吧!” 楚鹰清了清嗓子,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懒人”,可是,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这很平常的称呼,怎么不对头了。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叶闲出了门,亲自为楚鹰下厨了。 楚鹰留在房里,想着刚才那个问题,想着想着,便天马行空了。 直到一阵饭香才把她拉了回来,看着叶闲摆放在桌子上的清粥小菜,不由得板起了小脸,“师父,你也太吝啬了。” 叶闲笑了笑,道:“少废话,吃饭。” 楚鹰从床上跳了下来,虽然身着薄衫,但完全没有羞耻感。 谁让她当惯了现代人,更何况,薄衫已经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大大咧咧坐在桌子前,吃起粥来。 粥熬得极烂,入口就化,还混着淡淡的花香,令楚鹰食指大动。 “师父,你手艺真不是盖的,你要是女人,我就娶你当老婆……”她兴冲冲的说着,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俏脸顿时红了,恨不得立马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嘴巴怎么这么贱呀,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楚鹰埋着头,恨不能给自己几个耳刮子。 而叶闲却饶有兴趣的看着楚鹰,他见惯了楚鹰没法没天的样子,可这样子却很少见过。 “好啊!”叶闲笑呵呵道。 出去散散心吧!(五) 楚鹰一愣,吃到嘴里的粥顿时被喷了出来,不好意思笑了笑,慌忙拿袖子擦嘴,而叶闲笑眯眯递过一方手帕,问道:“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不好笑,反而还有些糗,不止有些糗,而且还糗大了。 楚鹰埋着头擦嘴,叶闲柔声道:“这些天你也够累的,不如过两天,我们去草原散散心吧!” 楚鹰抬起头,看着叶闲,问:“去草原?” 叶闲点点头,道:“其实,也是我师父的寿辰,我在外面飘了这么久,也该去看看他。” 楚鹰想了想,这些日子来,她过得的确不好,于是点了点头,欢笑道:“好啊,那师祖凶不凶?” 叶闲笑道:“他很好客。” “真的吗?”楚鹰很难相信,虽然决明子顶着医圣的名号,但凭他干的事儿,都不像是只好鸟。 叶闲笑道:“你以后看到了就知道了。” “我很期待,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楚鹰是雷厉风行的人,说到便要做到。 叶闲道:“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走。” “我们现在就走!”楚鹰迫不及待。 叶闲看着楚鹰,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为什么?” 楚鹰沉默下来,她这么急切的想走,除了那事,还会有什么原因呢? 叶闲见楚鹰不愿回答,也不勉强,道:“好,我们后天走,怎么样?” 楚鹰点了点头,欢喜道:“我现在就走准备。” 叶闲微微一笑,道:“还是我准备吧。” 楚鹰微笑地看着叶闲,嘴里又飞出一句欠扁的话,“懒人,你好贤惠呀!” 叶闲打趣道:“你要是不贤惠,你不娶我,我怎么办!” 出去散散心吧!(六) 楚鹰的脸再次红了一个透,羞得大嚷道:“你胡说什么呢?” 叶闲一本正经道:“这话明明是你说的。” 楚鹰羞得把脸一沉,威胁道:“你要是再说,我封了你的嘴巴。” 叶闲笑道:“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出去了。” 这时候的楚鹰,巴不得叶闲早点离开,连忙把叶闲推了出去,而她自己,依旧脸颊绯红,羞涩难当。 她怎么就这么傻乎乎的把那种话说出来了? 她以后可还是要见人的! 不过能不见另外一个人,她倒是很开心。 她坐在床上,想起季凌风。 其实,她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现在的季凌风,她自认为,他是那种为了爱可以放弃一切的女人。 可是,现在的她不能为季凌风做出什么? 她终究不是真正的楚鹰。 而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季凌风呢? 她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算了!暂时还是不要罢!就让他以为楚鹰还活着,这样他的心里好歹也好受些。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楚鹰的心情出奇意外的好了些。 换上衣服,出了门,在小院里溜达。 此时,叶正绿,花正香,不远处也还有人歇凉。 楚鹰本想过去打招呼,但好奇心又作祟,便竖起耳朵,听远处的谈话。 只见叶闲和影子站在树下,神情怪异,影子问道:“公子,你真的要走吗?” 叶闲点了点头,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那公子还需要影子保护左右吗?” 叶闲摇了摇头,歉意道:“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可是这事,我想自己处理。” 出去散散心吧!(七) “影子明白,那公子一路小心。” “你也替我多留意一下。” 影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待影子刚离去,叶闲便回身唤道:“莹儿,过来。” 楚鹰一怔,迷迷糊糊走了上去,笑问道:“师父什么事?” 叶闲拿眼一瞪,道:“还叫师父。” 楚鹰吐了吐舌头,道:“这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叶闲微微一笑,问道:“刚才我和影子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楚鹰连忙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叶闲笑道:“听到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打算这次出去,把和拓跋元宏的恩怨给了结了。” “那拓跋元宏现在呢?” 叶闲道:“他们先我们一步,先走了。” “哦……”楚鹰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这次出去,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叶闲看着楚鹰,道:“其实,你和季凌风的事我都知道了。” 楚鹰一怔,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 “我知道你很难过,所以想带你出去走走。” 楚鹰感激的看着叶闲,道:“谢谢,可是,你没必要为了我耽误你的事。” 叶闲摇了摇头,道:“在我心中,你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更何况,这江山姓什么,和我没太多关系。” “可是,你和皇上……”楚鹰好奇道。 叶闲反问:“你觉得,皇帝会和一个普通人做朋友吗?” 楚鹰摇了摇头,道:“不会。” 叶闲道:“不过,能帮的我还是会帮。” 楚鹰听着叶闲的话,脑里忽然灵光一现,道:“我好像明白了。” 出去散散心吧!(八) 叶闲微笑道:“明白就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收拾东西。 楚鹰这厮太懒,又没啥独立的本事,所以大多事情都是由叶闲包办。 其实很久以前,楚鹰很难想到,武功高强的师徒会这么细心,这么体贴,什么都会做。 他在她心里,就好像是一个多啦A梦。 “以前我总以为,江湖上的人除了武功什么都不会。”楚鹰笑道。 叶闲笑问:“这是你什么时候想法?” 楚鹰道:“是我还未接触江湖的时候,那个时候,听着各色的传说,以为武功高手就像神仙一样,快意恩仇,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穷了的时候就劫富济贫,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那你现在明白了。” 楚鹰点点头,道:“彻底明白了,尤其是遇上你,我才知道,原来大侠也是会做饭的。” 叶闲听到这里,忍不住大笑起来,道:“绕了半天,你是赞赏我做饭的技术。” 楚鹰问道:“你以前在江湖上一定很累吧!” 叶闲道:“很辛苦,以前年轻的时候,总想闯出个名头,后来渐渐有了名声,但也厌倦了这种厮杀的生活。莹儿……”他顿了顿,望向楚鹰,目光温柔,问道:“如果可以,我们一起隐居怎么样?” 隐居—— 楚鹰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这么想了,这个江湖不适合我。” 叶闲柔声道:“这天下,总有适合我们的地方。” 楚鹰点了点头,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反正我是个懒人。” “懒人。”叶闲充满爱怜的骂了一声。 出去散散心吧!(九) “我叫你懒人,你怎么不生气?”楚鹰忽然跳了起来,好奇问道。 这是她最好奇的事,一个人怎么能忍受别人乱取绰号,更何况,他一点也不懒。 叶闲笑眯眯地看着楚鹰,问道:“你不觉得,叫懒人很亲热吗?” 楚鹰一愣,想了想,“懒人”这称呼听起来,的确很亲热。 只有拥有特别关系的人才会这么称呼。 “你是不是不想做我师父了。”楚鹰故作惊讶道。 没想到叶闲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对,我不想做你师父。” “那做什么呢?”她还真不知道。 “你说呢?”叶闲反问。 楚鹰挠头想了想,忽然,俏脸红了,因为她想到那一夜诡异的梦,那一夜,她在梦里,亲吻的师父。 楚鹰越想越脸红,叶闲好奇,问道:“怎么了?” 楚鹰连忙摇头道:“没有。”话罢,一溜烟的跑了。 叶闲看着楚鹰的背影,淡淡微笑。 虽然他不明白楚鹰为什么突然脸红,而且笑得极傻。 但是,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楚鹰红着脸回到自己的房里,不停的拍脑袋,教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越克制,越胡思乱想,“该死,你发生什么春啊!”楚鹰气呼呼的骂道。 骂完之后,连忙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脑子还真是秀逗,嘴巴更是出奇的欠扁,居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些话,是她能说的吗? 楚鹰一下子跳进床上,用被子紧紧蒙住,不见人了。 出去散散心吧!(十) 幸好这个时候没人偷听,要不然她就丢大发了。 叶闲准备着一切,在第三天,他们终于出发向草原行进。 在出城门之际,楚鹰总感觉到有人在偷瞄自己,但当她朝那数目光看去的时候,那里并没有人。 “莹儿,怎么了?”叶闲见楚鹰神色怪异,关心问道。 楚鹰道:“也许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们。” 叶闲沉默不语,有没有人跟踪,他比楚鹰更清楚。 他只是不愿揭开这个事实而已。 “那我们走慢一些。”叶闲建议道。 楚鹰点点头,她很好奇身后那束目光,可终究还是压制住寻找那道目光的冲动。 那道目光整整追随了他们三十公里,才渐渐消失。 而楚鹰却因为那道目光不平静了整整三天。 她不是担心什么危险,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她和叶闲联起手来,难道还不能应付吗? 她只是……只是觉得那道目光似曾相似,就像自己曾经见过的人,就好像此时她要逃避的人。 “我们好像要赶上和亲的队伍了。”叶闲看了看前面,微笑道。 本来,他是打算慢慢溜达过去的,可这一路上,楚鹰就好像疯了一样,快马加鞭,三天的功夫就把六天前出发的匈奴王给追上了。 “和亲?”楚鹰好奇。 叶闲点点头,道:“皇上还是嫁了一位公主过去。” 楚鹰嗯了一声,看来,皇帝还是想安抚住匈奴。 能安抚住匈奴,这就要看,皇帝和宁王给的报酬,哪个的更丰厚了。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一) “那我们还是绕道走吧!”楚鹰不想找麻烦,也不像让两个仇人撞上面。 但是叶闲不理解楚鹰的好心,“反正也是会见面的。” 叶闲是很有主见的人,楚鹰见他执意,也不强求,跟在叶闲的身边,扬起阵阵烟尘。 他们跟在车队后面,很快就引起了匈奴人的警惕心,个个严阵以待。 “站住——”有人厉声喝道。 叶闲当做没听到,与楚鹰继续向前。 “再往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算了,你们遇上他只有他不客气的,没有你们不客气的。”正此时,拓跋元宏骑着马走了过来。 十几个侍卫退了下来,拓跋元宏冷静地看着叶闲,问道:“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叶闲冷笑道:“你的命我会取的,只不过这两天没兴趣。” “那你追到这里来做什么?”拓跋元宏冷声道。 叶闲温柔地看着楚鹰一眼,道:“带楚鹰到处散散心。” “可……” “他不宰你,我宰你。”拓跋元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楚鹰怒气冲冲喝道。 拓跋元宏一怔,眉头皱了皱,道:“我不是故意的。” 楚鹰冷哼一声,道:“我不听你解释,我最恨的就是欺骗和利用,混蛋,今天要是不宰了你,我就不信楚。”话罢,就杀将了过去。 叶闲连忙一挡,道:“莹儿,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管。”楚鹰心中越想越火大,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 叶闲纵身而起,一把将楚鹰抢回自己的怀里,道:“莹儿,你冷静点。” “我不冷静,我从来都不冷静。”楚鹰吼道。 叶闲柔声道:“莹儿,你入魔了。”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二) 是的,她是入魔了。 即便她真的记恨拓跋元宏的利用,以她的理智,她也不会如此疯狂。 只是刺客,她看到拓跋元宏时想到另一个人。 其实,她又有什么理由怨恨别人,这个结果是她自己选择的,是她不愿选择吃苦的幸福。 叶闲紧紧地抱着楚鹰,楚鹰沉默的靠在叶闲的怀里,她坚强的没有哭。 她的眼泪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落下来的。 在叶闲宽广而又温暖的怀抱里,楚鹰的情绪慢慢恢复平静。 而这一幕,全看在匈奴王的眼里。 大抵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拓跋元宏见状,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叶闲也抱着楚鹰下了马。 匈奴王笑呵呵的打量着叶闲和楚鹰,道:“叶公子果然守信。” 叶闲道:“师父寿辰,我再远也得赶回去。” “楚姑娘也去?”匈奴王看了看楚鹰。 叶闲道:“她也是师父门下,自然也去。” “叶公子,去我匈奴皇宫走走,如何?” 叶闲道:“在下愿奉命。” 楚鹰不解地看着叶闲,但一想到她先前所猜测的,恍然大悟。 她这位师父还真是劳苦命呀! 于是,叶闲和楚鹰便幽幽的跟在车队后面,拓跋元宏自然回到匈奴王身边保护。 “你有多大把握?”楚鹰问她猜测的事情。 叶闲苦笑道:“没有一点把握。” “那不是很危险吗?” 叶闲点点头,道:“此行真的很危险,我和皇帝的关系是摆在明面上的,这些人肯定清楚得很。就连我们此行的目的,他们恐怕也能猜个三四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以要特别小心。”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三) 楚鹰认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出来这么久,叶闲并没有表明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楚鹰心底清楚得很。 他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懒散的人。 相反,他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奔波。 车队的速度很快,不过几日就到了匈奴境地,而这些天,叶闲也特别请求匈奴王谈了几次话。 但每次回来,叶闲的神色都不大对劲。 但是,他一点也不气馁,继续三番五次找匈奴王谈话。 “是不是很麻烦?”这一夜,楚鹰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脸色不佳的叶闲。 叶闲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麻烦。” 楚鹰看着叶闲,咬了咬唇,道:“虽然我和宁王他们的关系不错,但是,我并不同意他们的做法,你不必担心我的。” 楚鹰终于点破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叶闲见楚鹰担心他怀疑自己,连忙解释道:“莹儿,别胡思乱想。” 楚鹰微笑道:“我没胡思乱想,我只是想替你分担些。” 叶闲道:“这些有我就够了。” “可是,你面对的是一个国家。”楚鹰担心道。 叶闲坚定道:“我可以的。” “你可能不行!”拓跋元宏不知突然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楚鹰对他依旧很反感。 拓跋元宏笑道:“没事,只是路过。” “那你路过了,可以走了吧!”楚鹰冷面道。 拓跋元宏摇了摇头,道:“可我现在不想走了。” “你不走,我就宰人了。”楚鹰喝道。 拓跋元宏神色怪异的看着楚鹰,问道:“楚鹰,你知道匈奴王给你师父开了一个什么条件吗?”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四) “什么条件?”楚鹰好奇问道。 叶闲忙瞪了拓跋元宏一眼,示意让他闭嘴。 但是拓跋元宏的嘴巴是这么好封的吗? 拓跋元宏道:“匈奴王想要的是你。” 虽然这几次谈话,都是匈奴王和叶闲面对面,没有其他人。 但作为匈奴王的心腹,拓跋元宏什么都知道。 楚鹰一怔,拓跋元宏补充道:“可汗的意思是,只要你嫁给他,他就可以考虑一下,你们皇帝的意见。” 楚鹰听到这里,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这关老娘屁事。” 叶闲听到楚鹰这一脏话,竟笑了起来,柔声道:“莹儿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拓跋元宏道:“可汗打定的主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叶闲护在楚鹰身边,道:“他要是再敢打莹儿的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 拓跋元宏望向楚鹰,问道:“你知道,可汗为什么那么想要你吗?” “为什么?”楚鹰也很好奇。 她觉得她和匈奴王是两个世界的,平行线上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拓跋元宏细细打量着楚鹰,道:“你长得很像阏氏。” 阏氏? 楚鹰知道,阏氏就是可汗老婆的意思。 楚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是吗?” 拓跋元宏点了点头,道:“你虽然年轻不少,但眉目里有几分相似。” “可是,他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找我的麻烦。”楚鹰依旧骂道。 叶闲也很认同,这是匈奴王故意找他们的麻烦。 可拓跋元宏却不这样认为,他说,“可汗对你应当是真心的。” 楚鹰冷呵一声,道:“他有心是他的事,我无心是我的事,我和他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五) 叶闲道:“我不会为了那个国家,把莹儿推进火坑的。” 拓跋元宏看了看叶闲,忽道:“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闲听拓跋元宏忽然又唤自己为师兄,知道他肯定有重要事儿,点了点头,与拓跋元宏走到一边。 两师兄弟走到一旁,拓跋元宏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喜欢楚鹰吧!” 叶闲微微一笑,点头道:“是的,我喜欢她。” “可是,她是你的徒弟。” 叶闲眼神怪异的看着拓跋元宏,道:“你什么时候也介意起这个来。” “我们可汗开得条件很不错!”拓跋元宏道。 叶闲笑道:“我们皇帝开得条件更好。” “可汗只想你们再加一个女人而已。”拓跋元宏为她们的可汗做说客。 叶闲道:“楚鹰是我的,我不会放手的。” “那这事儿恐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叶闲冷笑道:“你以为,有你们相助,宁王就能造反成功吗?” “怎么不行!” 叶闲道:“如今一切,尽在当今皇上掌控之中,你以为宁王真能成功?” “我对宁王很有信心。” “你们不是对谁有信心,而是想趁乱讨些好处而已,如今你们能按兵不动,你们想要的好处,皇帝都可以给。” “我们不信你的皇帝。” “难道宁王那种人更值得你们的信任。” 拓跋元宏沉默,叶闲说得对,他们不相信任何人,他们只是想趁乱讨些好处。 虽然,他们兵悍马壮,但是兵力却差越国不少,所以但凡聪明者,都不敢轻易冒这个险。 “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叶闲话罢,回到楚鹰的身边。 俩师徒悠闲的躺在大草原上看星星看月亮。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六) “你打算怎么说服匈奴王?”楚鹰好奇。 叶闲温柔地看着楚鹰,道:“匈奴王是一个聪明的人,五座城池,他不会不要的。” “可是,皇帝舍得吗?”如果是楚鹰,她就舍不得。 叶闲哈哈大笑,道:“这不是舍不舍得的事,为了安定现在的局势,这是他必须做的。” “我想,他舍不得。”楚鹰依旧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叶闲点了点头,道:“皇帝当然舍不得,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摆平了宁王,再慢慢对付匈奴王。” “皇帝什么时候知道宁王的野心?”宁王一直自持小心,却不想,终究逃不开皇帝的细作。 叶闲道:“三个月前吧!” 楚鹰想了想,道:“我入宫那会儿!” 叶闲点点头,楚鹰道:“那当初璇玑真人去世时,你是去找凶手,还是替皇帝办事。” “有些人在我心中无比重要。” 楚鹰微微一笑,叶闲问:“你为什么不赞同宁王造反?” 其实,这是叶闲很好奇的事。 以前的楚鹰,那是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事,她要是不插一脚,她脑子铁定有问题。 “飘了太久,想停下来了。”这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叶闲看着楚鹰,忽然拉过楚鹰的手,柔声问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等待什么吗?” 楚鹰茫然的摇了摇头。 叶闲道:“我在等一个漂泊的人回家。” “漂泊的人?”楚鹰不解地看着叶闲。 叶闲点了点头,道:“那个人……” “师兄——”叶闲的话还没有说完,拓跋元宏忽然赶了过来,气得叶闲在心里问候了他八辈祖宗。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七) “你还有什么事?” 拓跋元宏道:“师父来了。” “师父?”叶闲难以置信的看着拓跋元宏。 “徒弟,难道你不想看到为师!”拓跋元宏还未回答,就从不远处飘来富有磁性的声音。 那熟悉的声音,的确是决明子无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以决明子的性子,出现在哪里都属于正常现象。 叶闲连忙站了起来,楚鹰见状,也连忙站了起来,肃立在叶闲的身边。 眨眼间,决明子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鹤发童颜,当真是保养得当呀! 决明子笑眯眯地看着叶闲,问道:“你不想看到我吗?” 叶闲道:“此行是专程来看师父的。” “听说,元宏把你前师父给杀了。” 叶闲点了点头,楚鹰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果然,决明子的下一句就暴露了他小人的一面,“幸好,他把你撵出了武当派,以他那样的资质,怎么可能把你培养成绝顶高手。” 但是,叶闲也是不好相与的,他是在武当长大,武当就是他的家,他的根,璇玑真人就是他的父亲,他怎么允许有人这么侮辱他的父亲。 更何况,他践踏决明子已成习惯,“如果没有武当,你能捡这么一个现成吗?” 当年的叶闲是对决明子反感抗拒,现在依旧有点。 所以,决明子一点也不生气,在他眼前,大徒弟就是这个样子。 决明子哈哈大笑,目光终于落在楚鹰身上。 但这种受关注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决明子细细的打量着楚鹰,眼里尽是赞赏。 “徒弟,眼光很不错,这丫头配得上你。”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八) 拓跋元宏似笑非笑道:“师父,你搞错了,这位姑娘是师兄的徒弟。” 决明子叹了口气,道:“这真是可惜了。” 叶闲无语,楚鹰却茫然了,“怎么可惜了?” 决明子笑道:“这么漂亮,当徒弟真是浪费。” 决明子说的这么明白了,楚鹰终于明白了,俏脸顿时羞得通红。 “师父你怎么来了?”叶闲连忙转换话题,要是再让决明子说下去,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话。 “怎么不欢迎师父?” 叶闲笑道:“不敢。” 决明子道:“老夫我四处闲逛,碰巧遇上了。对了,你小子转什么话题,还不给师父介绍介绍你身边的小姑娘。” 叶闲无奈,介绍道:“这是楚鹰,莹儿赶紧给师祖请安。” 楚鹰连忙福了一礼,道:“莹儿参见师祖。” 决明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乖,第一次见面,没啥好东西,这个就给你吧!”话罢,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递给楚鹰。 叶闲惊讶的看着药瓶,脸上写满郁闷与为难,“师父,这东西……” 决明子笑道:“这是好东西,丫头快收着。” 于是楚鹰被强迫收下药瓶,不过无耻的她还是要问问这药有什么功效。 决明子神秘笑道:“这是好东西,你以后就知道。” “别是什么……那个……” “楚鹰,要不,我告诉你。”拓跋元宏大笑道。 楚鹰看着众人的表情都与平常大不相同,心下也不由疑惑起来。 叶闲瞪了拓跋元宏一眼,他不能对决明子发火,可是却能和拓跋元宏发火。 拓跋元宏本笑得欢,被叶闲这么一瞪,不是不笑,而是把头扭到一边,继续偷笑。 决明子也得意一笑,道:“徒弟,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们到那一边去说吧。”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九) 叶闲和决明子走到一边,拓跋元宏也把楚鹰叫道另一边,本来,楚鹰不大愿意的,但还是被拓跋元宏给拽了去。 “我们都仇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楚鹰不耐烦的要走。 拓跋元宏拉着她的手,道:“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楚鹰惊愕地看着拓跋元宏。 拓跋元宏点了点头,真诚道:“我不是故意利用你的。” “利用就利用了,干吗不承认。” “好,我承认利用你,但是,我是真的受了重伤,你以为,我师兄狠狠拍我一掌,我真能撑的住吗?” 楚鹰冷声道:“我知道你受了伤。” “我的伤也有你起初想象的那么重,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信?” 拓跋元宏道:“难道你为我疗伤的时候,我还能骗你吗?” 楚鹰一愕,她为拓跋元宏疗伤的时候,的确感应到拓跋元宏身上沉重的伤势。 “是吗?”拓跋元宏再次问道。 楚鹰叹了口气,道:“是。” “那你原谅我吗?”拓跋元宏问。 楚鹰无语的瞪大眼,吼道:“你就是这么道歉的吗?” 拓跋元宏无奈道:“那你希望我怎么道歉!” 楚鹰道:“你至少要诚心一点。” 拓跋元宏听到这里,欢快一笑,道:“听你这话,是不是打算原谅我。” 楚鹰瞪了他一眼,拓跋元宏又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我想,你那天那么生气,也不仅仅是因为我吧!” “关你什么事?”楚鹰忙喝道。 拓跋元宏笑呵呵道:“我只是说,有些抓不住的就不要去抓了,珍惜眼前人,不如说——我,你看怎么样?”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十) 楚鹰听到这话,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的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楚鹰骂道。 拓跋元宏笑呵呵道:“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 “我呸。”楚鹰气呼呼骂了一口,“闪一边去。” 拓跋元宏笑道:“听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不怎么样了?” 楚鹰笑骂道:“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呀。” 拓跋元宏正经道:“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滚滚滚——”楚鹰不耐烦的轰道。 拓跋元宏道:“我是诚心的,要不然,师父给你的药,你怎么用啊!”说到这里,拓跋元宏又是一阵爆笑。 楚鹰见拓跋元宏笑得这么欢,更加怀疑那药的来历。 “那药是干什么的?”楚鹰问道。 拓跋元宏笑眯眯地看着楚鹰我,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楚鹰肯定的点了点头,道:“马上告诉我。” 拓跋元宏笑道:“那药是我师父发明的偏方,专门……生儿子。”话还未完,已是一阵爆笑。 尽管如此,楚鹰还是听了一个清楚,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那老东西真是为老不尊,楚鹰气得嘴都歪了,她要找那老东西的麻烦,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拓跋元宏见楚鹰去找决明子,连忙拽了回来,道:“你别去,他们正商量大事。” “可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啦!”楚鹰气呼呼吼道。 拓跋元宏叹道:“你就知足吧,当年我入门的时候,他送的东西更神奇。” “什么东西?”楚鹰好奇的看着拓跋元宏,只希望当年决明子送给他的东西更狗血,更神经。 拓跋元宏神秘地看着楚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楚鹰吼道:“当然是真的想知道了,难道我还有兴趣跟你闹着玩儿。”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十一) 拓跋元宏笑了笑,楚鹰不耐烦的吼道:“快点说。” 拓跋元宏正了正色,努力压制住笑意,道:“当年我入门的时候,师父给了我一瓶男人专用的东西。” “男人专用?”楚鹰不解的看着拓跋元宏,忽然一个名称蹿进他的脑海,不会是那玩意吧! “你猜出来了吧!”拓跋元宏笑道。 楚鹰冷呵一声,道:“我这么纯洁的人,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我玩意儿我还没试过,有没有……”拓跋元宏正说这话,楚鹰忽然冲了上去,蛮横的捂住拓跋元宏的嘴巴,喝道:“闭上你的嘴。” 拓跋元宏拿开楚鹰的手,无耻道:“我说的是实话。” “拓跋元宏——”楚鹰气得猛一跺脚,脸红得早就红得不能看了。 拓跋元宏笑道:“好好,我不说,成了吧!” 楚鹰这才满意的没有继续大叫大嚷。 “坐会儿吧!”拓跋元宏建议道。 楚鹰防备的看着拓跋元宏,拓跋元宏把她摁下,道:“你担心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 拓跋元宏都这么说了,楚鹰也不好继续端着架子,坐了下来。 拓跋元宏问道:“你对我不感兴趣,是吧?” 楚鹰想也不想,点头道:“这是肯定的。” “那我师兄呢?”拓跋元宏出其不意的问道。 楚鹰一愣,拓跋元宏又问道:“你对我师兄,是怎么一个感觉?” 对叶闲是怎样的感觉? 楚鹰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她还没想好,拓跋元宏就直接说道:“他喜欢你。” 楚鹰顿时吓得往后一退,讷讷道:“你,你开什么玩笑!” 拓跋元宏见楚鹰这般反应,笑呵呵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叶闲?”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十二) 听拓跋元宏的口气,似乎很希望楚鹰说“不喜欢叶闲”。 她喜欢叶闲吗? 她不喜欢叶闲吗? 想着想着,忽然一幕幕奇怪的镜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看到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子嚣张的抱住一个帅气的男子,使劲的亲吻。 凑巧的是,那个男人,她也认识。 楚鹰的脸刹那间红得更厉害。 她猛地起身,向叶闲跑了去,拓跋元宏忙唤道:“楚鹰,别过去。” 可是,他再这么喊,也喊不会发疯的楚鹰。 楚鹰疯狂的跑到叶闲面前,不顾决明子在旁边,急道:“我有话问你。” 叶闲看了看决明子,决明子看啦看这奇怪的师徒,点了点头。 楚鹰得到允诺,把叶闲拉到一边,但话却说不出口。 叶闲看着沉默的楚鹰,忙问道:“莹儿,怎么了?” 不管怎样,楚鹰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子,她羞涩,她怯懦,她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问出那样的问题。 “莹儿——”叶闲柔声唤道。 楚鹰摇了摇头,双手抓着衣角,不停的撕扯着。 “莹儿,你要是没事,我就过去了。” 楚鹰摇了摇头,MD,豁出去了。 她要是不把这事弄明白,比死还要难受。 她把头一扬,问道:“那天晚上,我是不是亲你了。” 她这声音极大,决明子和拓跋元宏都听了个清楚。 两师徒面面相觑,随即一抹奸笑露在脸上。 叶闲也一愕,他本来以为楚鹰一惊忘了这事,没想到这时候,楚鹰居然又记了起来。 楚鹰见叶闲半晌没有回应,咬了咬唇,道:“看来,是真的了。”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十三) 叶闲见楚鹰神伤,忙道:“那天晚上都是我的错,莹儿,对不起,可是……”可是,他情不自禁。 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向自己投怀送抱,他怎么可能坐怀不乱呢? “那你是不想负责了。”叶闲的话刚落,楚鹰便大声吼道。 叶闲一愣,楚鹰又道:“你不想负责任,那我对你负责任,成吗?” “莹儿?”此刻的叶闲彻底呆掉了。 叶闲不是傻子,他知道这话时什么意思。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楚鹰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莹儿,你别开玩笑。” “难道,你不喜欢我?”楚鹰问道。 叶闲连忙摇了摇头,道:“我当然喜欢你。” 楚鹰得意笑道:“那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我怕……” “你怕,我是把你当成某个人的替代品吗?”叶闲的话还没有说完,楚鹰便截道。 叶闲点了点头,他承认他心中所想。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是真心。”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难道还不够真心吗? 叶闲上前,把楚鹰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抱,直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刚才,拓跋元宏说你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叶闲毫不犹豫的承认。 “你是我师父?”楚鹰道。 叶闲点点头,道:“我知道,只是,这不妨碍我对你的爱。” 此时的叶闲,已完全化被动为主动。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你吗?”叶闲问。 楚鹰点点头,她真的很想知道。 叶闲微笑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鹰还不是楚鹰,只是楚莹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稚嫩的小女孩,对家里充满仇恨的小女孩。 是他,把她从仇恨的深渊里救了出来,是他给了这个小女孩生的希望。 其实那个时候也正是他失意的时候。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十四) 他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他帮助了她,也爱上了她。 楚鹰听到叶闲这一句话,心里一凉,她终究不是楚鹰啊! 可是,她可以告诉他这个消息吗? 她在心底,小心的揣摩着。 以前,她的感情摇摆不定,她不知道自己中意谁。 可就是在刚才,就在拓跋元宏说出那句话的刹那,她的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自从那场春梦以后,她的心便有了归属。 她确定,她的心中有了一个他。 可是,他爱的是她呀! 她要保守这个秘密,做一辈子别人的替身吗? 不,不行! 她要的是属于自己的爱,她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楚鹰轻轻推开叶闲,柔声道:“我有一个秘密,你愿意听吗?” 叶闲很开心有这样的机会,微微一笑,道:“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楚鹰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并不是很愿意说这事儿。” “那就不说。”叶闲很宽容。 “不,我不愿你我都浑浑噩噩一辈子。”楚鹰坚定道。 她用尽了一身的勇气,吼出这句话。 这句话也是给她力量,给她勇气。 叶闲微笑道:“那你就说吧。” “可是,你不许后悔。”楚鹰仰起头,盯着叶闲的眼睛。 她知道,她说出真相会遭遇怎样的结果,所以,她很担心。 叶闲微笑的看着楚鹰,道:“不管是怎样的秘密,我都不会后悔。” “不后悔?”楚鹰依旧有些不确定,毕竟她不是她! 叶闲点了点头,坚定道:“不后悔。” 楚鹰又问:“不恨我?”她太小翼了,她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了。 叶闲微笑道:“不恨你。”不管是怎样的秘密,他都乐意去听。 因为这对他而言,是最大的恩赐。 他很开心,开心她能让他分享她的秘密。 这说明,她的心里是真的有他的。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十五) 楚鹰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字一句道:“我不是楚鹰。” 叶闲一愣,笑问道:“莹儿,你怎么了!” “叶闲,”这是楚鹰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的灵魂附在楚鹰的身上,真正的楚鹰已经死了。” 叶闲摇了摇头,他不能理解楚鹰这话的意思。 “我不懂?” 楚鹰咬唇道:“你听过借尸还魂吗?” 叶闲点点头,楚鹰道:“我死了,恰巧这个时候,大东山上的楚鹰也死了,于是,我的灵魂就稀里糊涂的附上了楚鹰的身体。” 楚鹰这么一解释,叶闲终于明白了。 他只觉脑里一轰,将身子转了过去,他想,他要好好梳理一下思路。 楚鹰看到如此失神的叶闲,苦涩一笑。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一点也不惊讶,她早就猜到了,深爱楚鹰的人,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的。 想到这里,楚鹰转身离开,在月色下,她的身影落寞得都快地出了血。 她走着,走着,走到她的糊涂了。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了她,她心里猛地一咯噔,回过神,果然是他。 “那你是谁?”叶闲问道。 楚鹰小声道:“楚莹,和楚鹰以前的名字一样。” 叶闲轻轻的把楚鹰拉到自己的面前,大手轻轻抚摸着楚鹰的脸颊,微笑道:“那我以前也没有喊错,莹儿,是吧!” 楚鹰点了点头,但又立马摇了摇头。 叶闲喊的的确是“莹儿”,可不是她这个“莹儿”。 “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叶闲问道。 楚鹰一愣,“你不是戏弄我吗?” 叶闲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爱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你爱的女人?”楚鹰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闲。 这是叶闲说的话吗? 她不会听错了吧! 叶闲在问“他爱的女人”,叶闲爱的那个女人是谁? 许我们的天长地久(十六) 叶闲点点头,柔声道:“我爱的女人!” 楚鹰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闲,问道:“你确定,你爱的女人是我。” 叶闲笑道:“我怎么不能确定。” 楚鹰咬唇道:“我不是楚鹰。” 叶闲道:“我知道,你是楚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楚莹。” “我以为……” 楚鹰喃喃说着,叶闲伸手,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道:“你以为我傻吗?其实,我早就看出不妥了,只是没想到你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你能接受我?” 叶闲道:“我只知道,这些日子和我在一起的是你,那个吻我的也是你。” 楚鹰听到这里,俏脸一红,叶闲笑道:“你还没回答我,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 楚鹰摇摇头,她有些不大好意思说。 “为什么不说?”叶闲温柔地问。 楚鹰埋着头道:“我不好意思说。” 叶闲笑道:“师父都送了一样……” “别说了……”她都知道了,不过,那事说出来又何妨,“我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我亲你是我做的梦,所以……” “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我了。” “我不确定。”楚鹰实话实说。 叶闲道:“可是我很确定,我也看得出,从那个时候,你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人家不好意思嘛!” 叶闲叹道:“其实更不好意思的那个人是我,你把我亲了又忘了,把我搁在一边干着急,我心里当然不是滋味。现在可好了,你就是我的了。” 楚鹰微微一笑,温柔地靠在叶闲的怀里。 “那个,亲热够了没?”楚鹰正和叶闲亲热着,那决明子忽然蹦了出来,问道。 脸色够厚的叶闲和楚鹰把头一扬,那眼神,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们就是亲热了,关你什么事啊! “丫头,你们要是亲热够了,我和你男人还有事儿商量。”决明子大大咧咧,没皮没脸的说道。 停止战火(一) 为老不尊的家伙,楚鹰瞪了他一眼,走到一边,而决明子则和叶闲到另一边谈话去。 拓跋元宏追上落单的楚鹰,笑呵呵问道:“我这个媒做的好吧!” “滚一边去!”楚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拓跋元宏叹道:“我为了让你原谅我,已经做出了很多的牺牲了。” “可是……” “楚鹰,我真诚的向你道歉。”拓跋元宏深深向楚鹰鞠了一躬。 楚鹰一怔,如此高贵的大将军怎么会让她道歉。 “你……你没事吧?”楚鹰担心问道。 拓跋元宏道:“我认为你是特别的,我想和你做朋友,不知可不可以?” “其实,你不该请求我的原谅,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他。”楚鹰指了指叶闲。 拓跋元宏叹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师兄,可是各为其主。” “你们没有,你们并不对立,你可以不杀璇玑真人的。” “是,我可以,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身居高位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野心。”拓跋元宏叹道。 楚鹰摇了摇头,道:“叶闲就没有,他永远都有一颗平和的心。” “可是不是师兄,剑指中原是从小的梦想,也是我家族的梦想,我有能力去做,我为什么不去做。” “生灵涂炭真的很好吗?看到满地的尸体,看到嗷嗷待哺的孩子,你很开心吗?你的心怎么这么凉薄!”楚鹰质问道。 拓跋元宏道:“我不喜欢看到这些,可是只要天下统一,就没有这些了。” “不,只有你们不挑起事端,就不会有战争,就不会有血腥。” “我很办到。”拓跋元宏想了想,终究难以放弃自己的梦想。 楚鹰苦涩一笑,道:“我知道,不过我想以你的智慧,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我愿意听听你的意见。” 楚鹰道:“你知道一个国家的根本是什么吗?” 停止战火(二) 拓跋元宏道:“军队,制度。” 楚鹰摇了摇头,道:“不,是百姓。” “百姓?”拓跋元宏不解地看着楚鹰。 楚鹰点了点头,道:“就是百姓,有位大官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拓跋元宏喃喃念着。 楚鹰道:“我想你会明白的。” 拓跋元宏道:“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让他一时之间放弃自己的梦想,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要多斟酌斟酌! 拓跋元宏思考着,楚鹰则静静地看着叶闲和决明子的背影,“师祖是专程来找你们的吧!”楚鹰向拓跋元宏问道。 拓跋元宏点点头,道:“是的。” “他是来做谁的说客?” 拓跋元宏笑道:“他不做谁的说客,他是被说服的。” 楚鹰不解地看着拓跋元宏,拓跋元宏道:“师父是可汗的救命恩人,你该明白了!” 楚鹰明白了,微微一笑,看来叶闲此行的目的有可能达到了。 “如果,叶闲说动了师祖,那你怎么办?” 拓跋元宏苦笑道:“我能怎么办,师父那人耳根子软,心肠又好,我看我是完蛋了。” 楚鹰听到拓跋元宏这丧气的话,顿时笑开了花。 “没事没事,换个方法,你也可以辅佐你的可汗一统天下。” 拓跋元宏白了楚鹰一眼,道:“那有从战场上杀回来的有意思吗?” 楚鹰驳道:“怎么没意思,一个靠智慧,一个靠蛮力,你说哪个有意思?” 拓跋元宏摇了摇头道:“反正你说的没意思。” 楚鹰乐呵呵笑道:“反正我觉得有意思。” 叶闲和决明子聊了许久,直至第二天天亮,才聊到结束,而楚鹰和拓跋元宏也就在一旁陪了一晚上。 楚鹰看着叶闲那轻松而又快乐的样子,微微一笑,看来,他此行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停止战火(三) 叶闲走到楚鹰和拓跋元宏的面对,对拓跋元宏道:“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 拓跋元宏笑问:“什么机会?” 叶闲道:“等你的可汗答应我的要求之后,你带着我和楚鹰游览整个匈奴,如何?” 拓跋元宏笑了笑,道:“如果你办得到,我就陪到底。” 如果叶闲真的办到了,这匈奴也就没他啥事了,他不配叶闲和楚鹰逛,还能干啥。 叶闲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莹儿,我们走。” 楚鹰朝拓跋元宏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跟着叶闲走了。 而决明子的办事能力,果然让人放心之极,仅仅花了三天的功夫,就让匈奴王同意不再和宁王联合。 而楚鹰和叶闲、拓跋元宏则踏上了旅途。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对劲,她想起了君诺然和季凌风。 他们没了后援,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的心乱得就像一团糨糊,她不愿天下大乱,更不愿朋友受难,总而言之,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莹儿,怎么了?”叶闲问道。 楚鹰摇了摇头,道:“没事。” 没事会是这种表情吗?“告诉我,也许你的心里会好受些!” 心里有苦,诉说出来总是来舒坦些。 “我想起了君诺然和季凌风。”楚鹰淡淡说道。 叶闲的表情也很平静,道:“我明白,你和他们是朋友,你不想让他们白白送命。” 楚鹰苦笑道:“可是,我劝不了他们,我只能看着他们去送死。” 叶闲叹道:“这是他们的梦想,即使是失败,你也得尊重。” 楚鹰惊愕地看着叶闲,然后忽然抱住叶闲,笑呵呵道:“我怀疑你也是穿越人士。”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闲笑道:“和你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了。” 一旁的拓跋元宏见两人卿卿我我,不耐烦道:“你们两个人够了没有!” 停止战火(四) 楚鹰把头一扬,道:“还没有,你催什么催!” “我是说,你们既然把我带出来了,也不必孤立我吧!”可怜兮兮的拓跋元宏可怜兮兮的说道。 楚鹰道:“孤立你也活该,谁让了干了那么多坏事。” 拓跋元宏叹道:“我都说了好多回,我们各为其主,没有谁对谁错。” 叶闲笑道:“你别同他说,他听不懂,说了也别说。” 拓跋元宏道:“我就是听不懂,你们以后也别和我说这事儿。” 楚鹰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拓跋元宏也算有文化有知识,也懂道理,可是他偏偏就不讲理。 楚鹰觉得自己和拓跋元宏没共同语言了,事实上,也的确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现在走到一路了,也不可能真的不理睬对方。 别人还没觉得不自在的时候,她楚鹰早就觉得不舒服了。 尽管道不同,彼此多有摩擦,但却没有大打出手,最严重的也只是拌嘴。 拓跋元宏带着叶闲和楚鹰在大草原上逛了三个月,游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见怪了这里的人情世俗。 看到这些,楚鹰心中冒出一个小小的想法,如果可以,她想和叶闲在平静的草原上过最简单的生活。 她是真的在享受和叶闲在一起的日子了。 和一个了解自己,懂得自己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她即使要自私,也要把大东山的事情交代后再自私。 尽管她不是真正的楚鹰,可是在大东山的那些日子,让她对那个地方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于是,三个月后,她和叶闲回到了中原,楚鹰本想让叶闲陪着自己去大东山一趟,可是纷乱的京都却阻断了她上山的路。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京城竟进不去了,侍卫把叶闲和楚鹰挡在了外面。 楚鹰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禁幽叹道。 停止战火(五) 宁王已经开始造反了。 “匈奴王一走,他们就被迫造反了。”叶闲淡淡道。 楚鹰一愣,“什么叫被迫?” 叶闲道:“皇上早就知道,所以先下手为强,逼迫宁王造反,拿到证据之后,便能轻易除之。” “可是,他是他的亲弟弟呀!”楚鹰对这事接受无能。 叶闲叹了口气,道:“这皇家子弟,哪有什么兄弟情分,当今皇帝做的已经够仁慈了。” “可是……”楚鹰茫然无措时,叶闲建议道:“不管怎么,我们还是先进城再说吧!” “怎么进去?”看来一层又一层严密的防范,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是人。 “当然可以。”叶闲拉着楚鹰走到城门前,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那正是当初皇帝赐给他自由进出宫的令牌,侍卫看清以后,连忙把叶闲和楚鹰两人放了进去。 城内已是草木皆兵,人心惶惶,街面上更是萧条的无人来往,看来大战一触即发。 两人回到小院里,影子早就等在门口,向叶闲讲述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 果然不出叶闲所料,此战是皇帝逼迫宁王出手。 因为是皇帝先下手,所以一切控制权都掌握在皇帝的手上。 现在宁王很是危险,朝廷中人都猜测,如果三天之内,宁王的外援还没有冲进城内,那么这一战皇帝必胜无疑。 正说着,一道圣旨匆忙的颁了下来,让叶闲和楚鹰立马进宫。 果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的眼线也实在是太厉害了,估计他们一进城,就被皇帝的人给看到了。 叶闲和楚鹰跟着白发公公向皇宫走去,这公公虽然少了年级,但步履轻盈,当是难得一见的高人。 皇帝身边果然藏龙卧虎,楚鹰仿佛已看到宁王惨败的样子了。 叶闲和楚鹰来到皇宫,皇帝依旧一派清闲样,似乎对一触即发的大战毫不介意。 停止战火(六) 他当然不介意,他胸有成竹,要不然哪敢布下这个大局。 “叶闲,这件事你做的实在是太好了,解了朕的后顾之忧。”皇帝欢喜道。 叶闲道:“闲也是不愿看到生灵涂炭,只是如今大战一触即发,百姓又得遭殃了。” 皇帝叹道:“朕也不愿如此,只是诺然他……唉……母后因为这事半个月都不理朕了,可是,朕也是身不由己呀。” “太后是皇上和宁王的亲生母亲,自然不愿看到孩子们自相残害。” “其实,朕一直派人说服诺然,可是效果甚微呀!对了,楚鹰,太后很喜欢你,你帮朕去劝劝太后吧!” 楚鹰呆了呆,“可是,先前……”太后因为两个儿子都喜欢她的事,而对她抱怨颇深,如今次子造反,她还愿意接见楚鹰吗? “你放心吧,朕陪你。” 楚鹰想了想道:“那我试试吧!” 于是,一行人便向慈宁宫走去,其实这个时候,不仅宫外草木皆兵,宫内也蠢蠢欲动。 楚鹰跟着皇帝来到慈宁宫,宫门紧闭,太后谢绝见客。 “一直都是这样吗?”楚鹰好奇问道。 皇帝点点头,道:“母后一直疼爱诺然,出了这事,她自然更不待见我。” 皇帝的话多有怨恨,“不是说,皇家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你是皇帝……” “正因为朕是皇帝,母后才更疼爱诺然,她以为,我有的,诺然没有,所以她要拼尽全力为诺然谋的。” “可是,我觉得太后不是那种要你把皇位让给宁王的那种人。” 皇帝冷笑道:“幸好她还没有那么老糊涂,不过,她认为是朕把诺然逼得无路可走,所以,更不待见朕了。” 外面不都是这样传的吗?都是说,皇帝逼迫宁王造反! “外面也这么说!”楚鹰道。 皇帝道:“如果不是诺然逼朕,咱们兄弟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停止战火(七) “那我可以硬闯进去吗?”楚鹰问道。 皇帝道:“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 楚鹰回头看了看叶闲,叶闲也点点头,楚鹰微微一笑,纵身而起,便嚣张的进了慈宁宫。 这会武功就是好,想去哪就去哪! “来人啦,有刺客。”楚鹰还是被发现了,她从天而降,只要眼睛没瞎就看得到。 楚鹰白了小宫女一眼,道:“别嚷,是皇上让我进来的。” 把所有的过错全部都推到皇帝身上,反正他也承担得起。 小宫女听到这句,果然老实起来。 “太后在哪里?” “在休息。”小宫女怯生生地回答。 楚鹰说了声谢,便径直向太后的卧房走去,在门口却遇上了跪在地上的皇后。 “你怎么来了?”皇后见楚鹰忽然出现,警惕的喝道。 楚鹰淡淡道:“我是奉皇上之命来觐见太后,娘娘来这里做什么?” “你管不着!”皇后冷冷喝道。 楚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目的,不过,我得先进去了。”话罢,野蛮的推开了太后的房门,若是换做其他的女子,哪有这样的胆量,可她楚鹰就敢,这天底下还有她楚鹰不敢做的事情吗? 太后正躺在卧榻上生气,听得门被撞开,条件反射的从卧榻上跳了进来,怒喝道:“是哪个奴才这么大胆!” 楚鹰走到太后面前,徐徐跪下,道:“民女楚鹰叩见太后,太后万福。” “是你?”太后因为儿子的事,果然对楚鹰没有好脸色。 楚鹰点头道:“正是民女。” “你来做什么?”太后问道。 楚鹰也不打马虎眼,实话实说道:“是来替皇上做说客的。” “那你就赶紧滚吧!”太后冷冷喝道。 楚鹰是倔脾气,别人让她滚,她偏还要继续呆着。 “民女冒昧,想请问太后是怎样看待皇上和宁王的关系。” 停止战火(八) 太后道:“他们都是哀家的儿子,当然手心手背都是肉。” 楚鹰道:“民女明白了,太后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真心疼爱两个儿子。可是……”她故意顿了顿,太后好奇道:“可是什么?” 楚鹰道:“可是太后如今所做的一切,并非疼爱儿子的表现。” “大胆!”太后听到这里,不由火冒三丈,“哀家的骨肉,哀家怎么会不爱。” “太后爱得太自私。”楚鹰毫不留情的攻击道。 “自私?”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自私。”楚鹰故意把“自私”二字说的极重,“太后的心里只有自己,根本就没有皇上和王爷。” “胡说——”太后怒喝道。 楚鹰冷笑道:“民女没有胡说,太后要是不自私的话,怎么会把自己关在慈宁宫里,任由两个儿子厮杀。” “哀家没有……”太后话里的气势减了不少。 “太后闭门不见皇上,让皇上伤心不已,这难道不是自私。”楚鹰继续攻讦道。 “哀家……”太后的气势更弱了。 “太后把自己关在慈宁宫内,对宁王的事情不管不顾,不仅伤害了皇上,更是伤害了宁王,难道不是自私吗?” 太后被攻讦的说不出话来,这些日子,她一直寝食难安,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除了生气,除了哭还能怎样。 “皇上现在就在外面,请太后召见。” 太后呆了呆头,她还是有些害怕见儿子,但楚鹰很快就看出太后的心思,道:“太后,皇上是你的儿子,你难道还怕见到自己的孩子吗?这些天,皇上一直在外面等着你的召见,还有皇后,她现在正跪在你的卧房外,他们都是真心爱你的,请太后召见他们。” 太后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你去把皇帝和皇后叫进来吧!” 楚鹰听到这句,欣喜不已,她本以为这是很困难的事,可是没想到这么容易。 停止战火(九) “等等——”楚鹰刚踏出步子,就被太后喝停,难道反悔了,不可能呀! 楚鹰回到太后身边,太后道:“楚鹰,哀家知道诺然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你去看看诺然吧,也许你劝得了他。” 楚鹰苦笑道:“我想,我劝不了。” 太后道:“你一定要去劝劝,以前,他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娶你为妻。哀家很好奇,他归为王爷,你为什么不选择他?” 楚鹰道:“因为不爱,所以不选。” “你应该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吧!” 楚鹰点点头,道:“我和宁王第一次见面就是商量这事儿。” “看来,他真的酝酿许久。”太后深深地叹息道,“可是,天底下只能有一个皇帝,皇帝和宁王都是哀家的命根子,哀家谁都不能放弃,楚鹰,你明白吗?” 楚鹰点点头,道:“民女明白。” 太后摇头道:“你不是母亲,你不明白。” “我会去走走的,可是,我不一定能劝说得了宁王。” “其实,哀家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太后握住才楚鹰的手说道。 楚鹰一惊,忙道:“太后你吩咐就是。” 太后道:“如果可以的话,你把诺然带走吧!” “他……” “你或是下药,或是打晕,无论如此,你都要保他一条命,哀家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啦。” 楚鹰呆了呆,思量再三,终于点头答应,“民女愿意一试,不过太后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民女身上,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有通天的能力。” 太后听到楚鹰的答应,长舒一口气,道:“只要你同意,哀家就舒心了。你去叫皇帝和皇后进来吧!” 楚鹰点了点头,出得门,对跪在地上的皇后道:“太后让娘娘进去,不过娘娘,说话要有分寸,不能让太后和皇上起疑,要不然宁王的处境会更惨。” 停止战火(十) 皇后一呆,“你,你……” 楚鹰浅笑道:“我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看到了不该看的,不过,我不会说出去的。” 皇后依旧忧心忡忡的看着楚鹰,楚鹰扶起她,道:“我还算是一个很讲信用的,我要是想说,早就说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皇后终于舒了心,柔声道:“姑娘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为了我爱的人隐忍的。不过,我能求姑娘一件事吗?” 这些人事还真多!楚鹰无奈道:“你说吧,我能做的一定会做的。” 皇后急道:“你一定要答应我。” 楚鹰无奈道:“只有不是杀人放火的坏事,我都做。” 皇后道:“不是坏事,只是想求姑娘帮我向宁王传一句话。” 楚鹰道:“其实,你可以亲自和他说。” 皇后苦笑道:“事到如今,我怕是没机会和他见面了,楚姑娘,你就帮我吧!”话罢,竟跪在了楚鹰面前。 这么一来,楚鹰还能怎么办,连忙扶起皇后,道:“你就说吧,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帮到底。” 皇后道:“请姑娘帮我向宁王传一句话,就说,我怀了他的孩子。” 楚鹰只觉脑里一轰,差点摔倒在地。 要是是别人说出这话,楚鹰会觉得她是炫耀。 但皇后不是,她说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她怀了爱人的孩子,却和一个不爱的男人在一起。 这一个女人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伤害。 楚鹰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嘴角上扬,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会告诉他的。” 皇后终于一笑,笑得那么开心,笑得就像一个孩子。 楚鹰向外面走去,她还得把皇帝喊进来去觐见太后。 不过,皇帝在进去之前,她还有一个问题想向皇帝请教。 她从袋子里摸出一枚玉佩,问道:“皇上记得这个吗?” 皇帝摇了摇头,道:“朕不记得。” 停止战火(十一) 楚鹰把玉佩递了过去,道:“皇上再仔细看看。” 皇帝又细细端看了一番,摇头道:“朕真的不认识。” 楚鹰收了回去,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希望能够找到那个送她玉佩的人,但同时又不希望找到。 她心中的天平不停的晃动着,晃得她都快晕了。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皇帝问道。 楚鹰浅笑道:“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不想心里有一个疙瘩。” “那朕就先进去了,你和叶闲就在宫里呆着吧,外卖太危险。”这算不是变相软禁。 不过,皇帝应该不是对叶闲使出这样的手段吧! 楚鹰本不想同意,但叶闲却抢先同意道:“闲遵命。” 待皇帝离开后,楚鹰不解地向叶闲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叶闲笑道:“因为他觉得你很危险。” “危险?”楚鹰更不能理解了。 叶闲道:“刚才皇上说,造反的人中有大东山的人,你作为大东山的大当家,他当然觉得你很危险。” 楚鹰一呆,没想到季凌风居然策动了大东山的人跟他去造反。 这,这实在太不原谅了! “我,我要去找季凌风算账!”楚鹰气呼呼吼道。 叶闲点点头,道:“那好,我陪你过去。” 楚鹰点点头,两人向宫外走去,他们先走,谁留得住。 可是,他们偏偏还走不了。 还没走出五百步,就被侍卫给拦住了,“叶先生,楚姑娘,皇上让你们先去翠柳阁休息着。” 楚鹰看了叶闲一眼,苦笑道:“现在你也成了危险人物。” 叶闲自嘲道:“还不是被你拖累的。” 楚鹰笑道:“你不会想跟我分手吧!” 叶闲点了点楚鹰的鼻子,道:“你想得倒美。” 这两人真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打情骂俏,真是热恋中的人呀! 停止战火(十二) 不过,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 叶闲沉声道:“我们只是随便走走,我想各位不必这么劳师动众吧!” 侍卫想了想,道:“那我们保护公子和姑娘吧!” 叶闲和楚鹰听到这一句,忍不住爆笑,他们这样的高手,用得着几个喽啰保护吗? 这是他们最近时间听到的最好的笑话了。 侍卫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顿时铁青。 叶闲笑道:“不劳烦各位了,诸位还是保护好皇上吧!” 也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叶闲就拉着楚鹰离开了。 楚鹰幸福的跟在叶闲的身后,俏脸笑得就像一朵灿烂的花儿。 “你知道吗?我以前最期待的场景就是一个帅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带走,然后我就像一只小鸟一样看着他,仰望他。” 叶闲回过身,打趣道:“那你可真是一个爱显摆的人。” 楚鹰得意把头一扬,道:“我就是爱显摆了,不知道吗?过分谦虚等于过分骄傲,为了不让别人说我骄傲,所以我就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就想什么。” “调皮!”叶闲捏了捏楚鹰的小脸蛋,楚鹰则回报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刚才我去见太后,太后让我去见见宁王。”楚鹰完完全全向叶闲坦白。 叶闲道:“这样很危险,皇上会更加误会你的。” 楚鹰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答应太后的事,我一定会做的。” “那就去做的,我知道,想做的事情坐不了,是最难受的事!” 楚鹰点点头,道:“所以我想狠低调的出去,不想让皇帝误会。” 叶闲道:“那就晚上出去吧,虽然皇宫的守卫比以前森严百倍,但是以你的本事,应该没有问题。” 楚鹰微微一笑,道:“你就对我这么自信。” 叶闲笑道:“你的武功是我教的,难道我……”说到这里,他立马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说错了。 停止战火(十三) 可是话已出口,已是挽不回了。 楚鹰感觉自己的心载流血,她以为她走近了他的心,可是她依旧是别人的替身。 他看她时,他的眼里分明是另外一个女人。 “你是不是希望我是她?”楚鹰绝望地问道。 叶闲忙摇头道:“不是,我爱的是你。” 楚鹰苦笑道:“你爱的是你的徒弟,不是我。” “不,我爱的是你。”叶闲拿过楚鹰的手,却被楚鹰挣脱开来,“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可怜我,我明白的。” “不,不是这样。”叶闲急忙解释。 “叶闲,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好了吗?”楚鹰道。 叶闲道:“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是自欺欺人,莹儿,你听着,我现在喊的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莹儿,是哪个说着火箭卫星的莹儿,不是我的徒弟莹儿,明白吗?” 楚鹰摇头道:“我不明白。” “你哪里不明白,你告诉我!” 楚鹰道:“我哪里都不明白,我是个掠夺者,你应该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占据了你爱人的身体。” “我的爱人是你。”叶闲一字一句说给楚鹰听。 “那你为什么,老是提起那个楚鹰,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我只希望我的男人心里嘴里只挂着我一个女人,即便那个女人是你的徒弟,我也不开心,更何况那个徒弟还是你深深爱过的,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替代者,第三者。”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叶闲听的脸色大变,慌忙拉过楚鹰,搂进自己的怀里,柔声道:“你不是替代者,你不是第三者,你是我爱的人啦,你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 楚鹰哭道:“我不是不信任,我是不信任我自己,我觉得自己活的不真实,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是假的,我好像还在做梦。” 停止战火(十四) 叶闲心疼的把楚鹰紧紧抱在怀里,楚鹰却轻轻地推开他,“叶闲,我们暂时分开一下,好吗?” “为什么?”叶闲很难理解。 楚鹰道:“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想清楚我们爱的,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你说好吗?” 叶闲无奈道:“你就真的这么不相信我吗?” 楚鹰苦恼道:“我说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成吗?” 叶闲叹了口气,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 楚鹰淡淡一笑,伸手搂住叶闲的脖子,然后竟嚣张的纵身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从慈宁宫出来,正好撞到这一幕。 “她要出去?”还不待叶闲回答,皇帝便厉声问道。 叶闲点了点头,道:“她说想出去走走。” “叶闲,你能保证你的徒弟吗?”皇帝森冷的目光打量着叶闲。 叶闲点点头,道:“莹儿是一个很善良的丫头,她不会做出一些不得当的事。” “可是现在的局势,不是你,也不是朕可以说得清楚的!” 叶闲道:“是的,不过我可以保证,莹儿不会和皇上作对。” 皇帝苦笑道:“说实话,朕很难相信,她大东山上万的人都在帮助诺然,你认为朕还会觉得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吗?” 叶闲道:“皇上也和她在一起呆过一段日子,她是怎样的人,我想,皇上也应该很清楚。” 皇帝回忆着以往和楚鹰相处的日子,道:“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她做什么样的事,朕都不会好奇。” 叶闲道:“如果莹儿有心对付皇上,当初就不会拼了性命去救皇上。” 皇帝听到这里一呆,如果楚鹰想帮助君诺然登上皇帝的宝座,当初就不会舍身去救皇帝。 皇帝清楚的记得,在漫天的刀光剑影里,一个小女子奋不顾身冲到他的面前,挡住了明晃晃的长剑。 停止战火(十五) 那是怀着怎样的感情才会奋不顾身。 所以,皇帝以为楚鹰爱她,“朕看你们这次回来,有些不大对劲。”这两人太亲热了,一点也不像师徒。 叶闲幸福一笑,道:“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什么?”皇帝震惊不已。 这话在皇帝的耳朵里听来,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叶闲浅笑道:“是的,我们走到了一起。” “可是你们是师徒!”皇帝警告道。 叶闲道:“以前是,现在不是,其实本来就不是。” 皇帝听不懂叶闲的话,他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叶闲,你第一次让朕起了杀人。”皇帝沉声道。 叶闲笑道:“如果皇上真的想杀我就不会告诉我了。” 皇帝一呆,他突然觉得叶闲太了解自己了。 即使,他真的想杀叶闲,他也得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为一个女人杀一个大功臣,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皇帝还不会傻到给君诺然制造理由。 皇帝苦涩一笑,道:“叶闲,你真令人讨厌……可是,偏偏有那么令人喜欢,朕……朕真不知道该怎样待你了。” 叶闲道:“闲想等这事结束以后,带莹儿离开。” “叶闲,你太残忍了。”皇帝骂道,“你居然连让朕见她的机会都不给。” 叶闲苦笑道:“皇上,莹儿真的不适合你。” 皇帝固执到:“没有适不适合,只是朕喜不喜欢。” “莹儿是渴望自由的人,皇宫是关不住她的。” “朕可以给她天下,让她做皇后,难道还不能给她自由。”皇帝道。 叶闲道:“她不会做皇后,皇上别看她曾经叱咤风云,其实,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孩,皇后那么重的胆子,她肩膀太小,担不起。” “叶闲,朕会证明给你看的。” 停止战火(十六) 皇帝自信满满,可是,他凭什么这么自信,他以后他是皇帝就能掌控一切吗?也许在他的眼里就是这样! 楚鹰纵身而去,侍卫见空中越过一条蓝色的身影,连忙跟了上去,可是他们怎么可能是楚鹰的对手呢?三下五除二,楚鹰略微加快速度,就将侍卫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以她的武功,进出皇宫如履平地,假设要杀一个人,恐怕就更简单了。 幸好,她是一个胆小的人,不敢痛下杀人。 她的胆量注定她这辈子只能当一个好人。 君诺然自从造反之后,便离开他的王府,与八万士兵驻扎在东城。 八万不是一个小数目,皇帝在京城的守卫也不过五万而已,而他就偷偷的调来了八万之众,与皇帝对峙着。 他是铁了心要把哥哥从皇位上拽下来。 可是,他过得一点也不安逸,皇帝毕竟皇帝,此时,又有十万之众堵在城门,与皇帝的五万亲兵里应外合,如果他的外援不快点到,他只有死路一条。 越想东城去,杀气越重,楚鹰好像已看到了一摞又一摞的死尸。 这个恐怖的世界,除了杀戮还有什么? 她劝得了拓跋元宏,却劝不了君诺然,血腥只有继续。 “站住——”百人小分队拦住了楚鹰,手中的长矛只要向前一推,楚鹰就会被刺成一个血窟窿。 现在离君诺然的驻扎地,还有一点距离吧! 这防备可真是森严。 “小姑娘,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回去。”一个看上去还挺和善的大叔劝说道。 楚鹰微微一笑,道:“这位大叔能不能帮忙禀报一下宁王,就说大东山大当家楚鹰求见。” “楚鹰?”百人小分队顿时哗然,楚鹰的名头谁没有听过,而且现在他们也支持宁王的政变。 有了大东山了几万草寇的支持,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助力。 而且现在,大东家的二当家季凌风就在宁王的帐下。 陪我最后三天(一) “楚大当家,你等等,我马上就向王爷禀报。” 楚鹰点点头,说了声“谢”,听得大叔胆战心寒,毕竟站在他面前的是江湖上最冷血,最残忍,最毒辣的女魔头。 大叔快速往宁王的府邸跑去,楚鹰则静静的后在外面。 既然来了,她也就不急了。 半盏茶时间过后,只见白衫快步奔来,满脸尽是喜悦。 他欢喜的握住楚鹰的手,道:“楚鹰,没想到你来了。” 楚鹰微微一笑,道:“有两个女人让我来,所以我就来了。” “你不是为了我?”宁王有些失望,他一直守着将来给楚鹰一个后位的誓言,可是,楚鹰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楚鹰摇头道:“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总不至于是为皇帝做说客吧!” 楚鹰笑问:“你觉得现在皇帝还会用说客吗?” 宁王听到这里,哈哈大笑。 楚鹰打量着君诺然,好奇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 宁王反问:“我为什么要害怕?” 楚鹰笑道:“要是我,我就会很害怕。” 宁王紧紧捉着楚鹰的手,道:“有我在,你害怕什么。” 楚鹰被君诺然拉的全身都不自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好意思拂了君诺然的面子。 她跟在君诺然的身后,进了宁王新驻扎的府邸,这里曾是一位富商的私宅,修得无比奢华,比之皇宫竟也不逊色,若不是面积小了些,恐怕还真有人会迷了路。 楚鹰见周围人少了,欲抽回自己的手,但君诺然握得太紧,就像握自己的手一样。 “王爷……”楚鹰轻轻地喊道。 君诺然看着楚鹰,道:“我说过很多回了,我不喜欢你这么称呼我。” 楚鹰无奈叹道:“王爷这时候,还有心情谈论儿女私情吗?” 君诺然哈哈大笑,道:“你现在终于承认,我和你谈的是儿女私情。” 陪我最后三天(二) 楚鹰无语的皱了皱眉,道:“王爷,我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 君诺然笑道:“不急,等会儿再说,让我好好看看你,三个月不见,你越发漂亮了。” 听这样的夸奖,应该是兴高采烈,但楚鹰却觉得异常尴尬,“王爷玩笑了。” 君诺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楚鹰,放心吧,我不会逼你的。” 楚鹰淡淡一笑,道:“王爷,虽然我常和你闹,但我自信我还算了解你。所以,我是不会劝说你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儿。” “等会儿再说。”显然,君诺然没兴趣听楚鹰说其他的话题。 楚鹰见自己转移不了话题,皱了皱眉头,道:“那王爷能让我见一个人吗?” 君诺然点头道:“我知道你想见谁,东海,去请军师。” “军师?”楚鹰惊讶地看着君诺然,道:“他现在成了你的军师。” 君诺然笑问:“不合适吗?” 楚鹰浅笑道:“当然合适了,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可是,他会安心做你的军师吗?他要的是复过,要的是江山。 君诺然也满意一笑,道:“我也这么觉得,除了他,我再也找不到最好的了。” “王爷有事吗?”楚鹰正和君诺然聊着天,忽有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回头一看,终于在三个月后,他们又见面了。 君诺然拉着楚鹰走到季凌风面前,道:“你的大当家说有事找你,你们慢慢聊吧,本王出去了。”话罢,转身便离开了。 楚鹰睁大眼盯着季凌风,冷笑道:“三个月了,我发觉,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季凌风叹了口气,道:“你也和最开始的时候不一样了。” “你说,为什么拉大东山的人下水?”这是楚鹰最不能忍受的。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楚鹰,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东山几万条性命白白去送死。 陪我最后三天(三) “大当家的,我们来了……”正当楚鹰质问君诺然的时候,老八他们忽然欢呼雀跃的冒了出来。一个个欢喜地把楚鹰围在中间,一阵嘘寒问暖,楚鹰觉得很幸福。 “大当家的,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我们起事,你都不带着我们,真是扫兴。” 楚鹰看众人都兴高采烈的,一点也没有因为战争和血腥而感到害怕。 “我去草原了。”楚鹰淡淡说道。 “草原?”众人惊呼,“就是匈奴人那儿。” 楚鹰点点头,道:“即使那儿,玩了三个月。” “和谁呀?”这群八卦的人,楚鹰浅浅微笑着,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是不敢承认和叶闲的关系,只是他们之间本来明确的关系到现在忽然迷糊了。 “和朋友。”楚鹰淡淡说道。 “和叶闲吧!”季凌风毫不留情的揭露道。 楚鹰一怔,暗忖他怎么知道,转念一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是宁王的军师。 楚鹰点点头,叶闲苦笑道:“楚鹰,你们这招真狠,逼得我们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一向自信满满的季凌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楚鹰感觉到当下他们的局势是多么的不堪。 楚鹰道:“其实,我不希望有战争。” 老八大叫道:“大当家怎么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好男儿一世,当然要求一个快意恩仇,成就一番事业。” 楚鹰苦笑道:“你们的事业就是造反。” 老八反问道:“难道不好吗?大当家,你是怎么了?要是以前的你早就同意了。” 楚鹰苦笑着,她本来就不是以前的楚鹰,当然不会做以前楚鹰做的事。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楚鹰有些难受地问道。 众人纷纷点头,楚鹰得到这个答案,只觉得心里在汩汩的流血,“既然如此,我,我不反对。”她想起叶闲说过的一句话,“这是他们的梦想,即使失败,你也得尊重。” 陪我最后三天(四) “那我,无话可说。” “大当家的,你也加入我们吧!”老八建议道。 楚鹰果断的摇了摇头,道:“我志不在此。” 老八叹息道:“真可惜!” “都来了吗?”楚鹰问道。 老八点了点头,道:“都来了,一个都没少。” “那初蕊呢?”楚鹰环顾四周,的确没有初蕊的身影。 老八笑道:“初蕊跟残剑去了。” 楚鹰听到这里,舒心一笑,道:“那丫头也找到归宿了,真让人开心。” 众人也哈哈大笑,楚鹰见众人的笑脸,心中暗忖,这造反的事儿大概就这么定了。 “大当家的,我们好好去喝一顿吧!”众人建议道。 楚鹰想了想,就当是为各自送行吧,反正从此以后,她和大东山见面的机会肯定越来越少了。 “好啊,不是好酒我不喝。”楚鹰笑呵呵道。 老八道:“宁王帐下怎么可能有难喝的酒。” 这倒也是,众人勾肩搭背,笑呵呵的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喝酒聊天,闹得不亦乐乎。 “大当家的,你和二当家什么时候成亲呀!”喝多了酒,问题就问的直白了。 季凌风听到这问题后,眼神立马移到楚鹰身上,他想知道,他还能不能挽回她。 喝的迷迷糊糊的楚鹰一听这问题,立马就清醒过来。 她也看着季凌风,然后环顾众人,淡淡道:“我已经成亲了。” 她脸上盛满幸福,在这个问题下,她有些开始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了。 众人大吃一惊,而只有季凌风面不改死,可是他的心在流血。 他早就预测到这个结果,自从他走出复国的那一步路,他就和楚鹰越走越远,到最后,走成了平行线,再也走不到一起。 “大当家,你开玩笑吧!”大家难以置信。 楚鹰笑道:“三个月前,在大草原上,我和我爱的人心心相许,决定携手一辈子。” 陪我最后三天(五) “大当家——”众人同情地望向季凌风。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将来会走到以前,可是到最后,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恭喜你。”季凌风端起酒杯,淡淡道。 楚鹰微微一笑,与季凌风碰杯,然后一饮而下。 接下来,又是无止休的你敬我,我敬你。 只有那个最伤心的人,抱着坛子一个劲儿的狂饮,他心里绝望地呐喊道,“楚鹰,楚鹰,我们之间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而楚鹰也一个劲儿的喝酒,她不是想喝,但是在大家热情的攻击下,她能不喝吗? 他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是脚下的酒坛子估计一时半会儿还真数不清。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鹰华丽丽的醉了。 醉的极其优雅,要是有个石几,有几片花瓣,她绝对要效仿史湘云。 可是,没这样的机会,她只有灰头土脸的滑到了地上,睡着了。 其他人,也都这样,醉的要死不活。 上一回喝的这么狼狈,好像也和季凌风有关。 那一次,他挽着另外一个女人,卿卿我我,伤透了楚鹰的心。 而这一回,楚鹰用同样的手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轻松了伤透了季凌风的心。 其实,他们不止适合做朋友,还挺适合做对手。 楚鹰醉了,也不知道醉了好久,醒来之后,她看到一张憔悴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是君诺然。 “你可算是醒了。”君诺然憔悴说道。 楚鹰环顾四周,问道:“你的房间?” 君诺然点点头,楚鹰又问:“是你在照顾我?” 君诺然道:“我很想照顾你,可是我没时间。” “那我醉了多久?” 君诺然叹道:“两天吧!” 两天!楚鹰惊愕地看着君诺然,她居然醉了两天,她可是真会醉酒。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酒,她还有重要的事情。 陪我最后三天(六) “现在局势怎么样?”楚鹰担心问道。 君诺然叹了口气,道:“很不妙。” “我带你走吧!”楚鹰说道。 君诺然一愕,然后摇了摇头,道:“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为理想奋斗的路上。” “你有没有想过太后。” 君诺然一呆,道:“母后会原谅的。”在皇宫里尔虞我诈多年,应该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不明白!”楚鹰厉声道,“是她让我把你带走,不管是下药,。还是打晕,只要能留你一条性命,就够了。” 君诺然盯着楚鹰的美眸,问道:“楚鹰,你有理想吗?” 楚鹰点点头,道:“我有很多理想,还有很多幻想。” “你既然有理想,你就应该明白我。” “我明白,但是我不赞同。而且,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你听好……” 君诺然点点头,道:“我听好。” 楚鹰道:“皇后怀孕了,你的孩子。” 君诺然一怔,然后开怀大笑,楚鹰第一次看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像孩子,同时又像一个父亲。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他开心的大叫着。 楚鹰也浅笑着,“那你是不是为你的孩子想一想,你想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君诺然盯着楚鹰的眼睛,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失败。” 楚鹰道:“眼下的局势,我都看得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的。” 君诺然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揽住楚鹰,道:“答应我一件事,成吗?” “你说吧!” 君诺然道:“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保护我孩子的安全。” 楚鹰点了点头,道:“我答应,可是,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坚持到了最后一刻,请让我带你走。” “带我走以后,你能和我成亲吗?”君诺然问道。 楚鹰一呆,摇了摇头,君诺然笑道:“所以何必呢?好男儿总得为自己创一番丰功伟业,楚鹰,别劝我了,我准备了那么多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坦然接受。” 陪我最后三天(七) 楚鹰苦叹一声,道:“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就不劝了,这几日,我就打算在你这儿住下,欢迎吗?” 君诺然笑道:“当然欢迎,你最好永远都别走。” “那可不成,你赢了是要做皇帝的,输了就要变死鬼,我跟着你多没前途。” 君诺然无语道:“我真这么没前途。” “你不是我那杯茶!”楚鹰道。 君诺然苦涩一笑,道:“那你慢慢想你那一杯茶吧,我走了。” 楚鹰点点头,目送君诺然离开。 她看着君诺然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忙唤道:“王爷,你等等。” 君诺然回过身,道:“我还没走,你就开始想我了。” 楚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问道:“这个是你送的吗?” 君诺然笑了笑,道:“这点小事你还记得。” 楚鹰道:“听说,这玉佩是当年,楚季峰送给我娘的。” 君诺然道:“这个你比我清楚。” 楚鹰道:“当年我脱离楚家的时候,把这个弄丢了,你怎么捡到的。” 君诺然笑道:“你怎么不想到,这个是我重金买回来的。” 楚鹰笑道:“总之,你是怎么得来的。” 君诺然道:“跟楚季峰出去喝茶的时候,一个乞丐硬卖给我的。” “难怪你知道是我的。” “是不是很感动?”君诺然打量着楚鹰。 楚鹰摇了摇头,道:“我这人冷血,不太容易感动。” 君诺然叹道:“那我一番苦心不是全都白费了。” 楚鹰道:“其实,你可以说的更感动一些,说不定我就会感动。” 君诺然道:“我很想这么说,可是你不是听这种话的人。” 楚鹰笑道:“其实,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别拿江湖上的传说来看我,我从来都不是传说。” 君诺然道:“我知道,可是,能得到你的心吗?听他们说,你和叶闲成亲了?” 陪我最后三天(八) 楚鹰点点头,既然承认了第一次,就不介意永远承认下去,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 君诺然道:“我还是晚了一步,如果在你小的时候,我就遇上了你,然后把你带出楚家,你会爱上我吗?” 楚鹰道:“如果当初,你带我走,就没有今天的楚鹰,也许我会和你府上的女人一样,整天期盼着你的宠爱。” 君诺然想了想,摇头道:“这样的你,我不喜欢。” 楚鹰道:“这样的我,我也不喜欢。” 君诺然哈哈大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到外面去看看。” “还能撑多久?”好奇的楚鹰终于问出自己最担心的事。 君诺然道:“三天,如果这三天撑不过去,你就要帮我带孩子了。” 楚鹰沉默,扭过身,睡觉去。 三天,这三天当如何过去? 楚鹰遵守自己的诺言,她寸步不离的守在君诺然的身边,她想,如果君诺然坚持不下去了,她还是会打晕他,把他带走。 她时刻陪着君诺然,引起众人的好奇,她也懒得解释,就这么肆意而为。 “他们都认定,你将是我的皇后。”君诺然道。 楚鹰道:“那我躲躲吧!” 君诺然道:“躲什么,满足我这点小虚荣心不行吗?” 楚鹰道:“你的虚荣心就是和我在一起吗?” 君诺然点头,道:“是的。” 楚鹰道:“那我也挺虚荣的,不是谁都可以和王爷出双入对。”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君诺然的脸色越来越差,楚鹰知道局势已经完全偏向了皇帝。 “能告诉我,大东山的死伤吗?”楚鹰问季凌风。 季凌风心里一声幽叹,他和她之间只剩下公事了。 “他们都是练家子出身,死伤不严重,大部分的人正在赶来的途中。” 楚鹰舒了口气,道:“我希望,你能善待他们!” 季凌风道:“我会的,我比你更负责任。” 陪我最后三天(九) “还有赢的可能吗?” 季凌风叹了口气,道:“很难。” “如果不被断了后路,应该……” “必胜无疑。”季凌风肯定道。 “我的心,很难受!”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应该来这里,她应该逃的远远的,和这个时空隔离。 要不然,她会永远自责下去,因为她被牵扯进了这个战局。 尽管她没有上场,可是眼睁睁的看几万人去死,这和亲手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季凌风柔声道:“你一向都很坚强,我相信,你会坚强下去的。” 楚鹰咬唇道:“凌风,我打算退出江湖了。” 季凌风苦笑道:“这样很好,希望你能够幸福。” 楚鹰微笑着点了点头,幽幽和季凌风分别,回到君诺然的身边。 此时,君诺然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小憩,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为了理想,他真的愿意付出。 楚鹰拿过一件衣服给君诺然披上,他身子忽地一颤,紧张的跳了起来,嚷道:“谁?” 楚鹰看着神经过敏的君诺然,不由长叹一声,道:“到床上好好歇一会儿吧!” 君诺然摇头,道:“不用了,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那我出去了。”楚鹰淡淡道。 君诺然点点头,他很尊重楚鹰,她不愿做的,他都不会坚持。 楚鹰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看着几波大将神色紧张地走了进去,好几位将军的盔甲上,还染着浓烈的鲜血。 那是怎样的战争,一定惨烈得很吧! 她很想去看,可终究没有那个胆子。 她终究是一个胆小的人。 她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绿色,可为什么那么干净的绿色偏偏变成了血腥的红色。 楚鹰就这么等着,等到天黑,君诺然带着那些人出来了。 看那气势,似乎要亲自上战场。 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吗?楚鹰连忙跟上,如果这将是生死之战,她更应该跟上去。 陪我最后三天(十) “楚鹰,不用了,你回去吧!”君诺然拒绝道。 楚鹰一愣,君诺然保证道:“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楚鹰还能怎么办,她道:“那你记住你的保证。” 君诺然点点头,带着一众大将迅速离开了府邸。 楚鹰继续回到石凳上,仰望天空,看着看着,她竟倒在石凳上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天空竟然被映成了红色,那是被火,还是被血染成的颜色。 这个时候,她觉得特别孤单,没有人陪她说话,更没有陪她渡过这样的恐怖时刻。 “快点,快点……”忽然不远处喧哗了起来。 终于有了声音,楚鹰连忙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担架被抬了上来,上面躺的居然是君诺然。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自信自己不会出事吗? 这个骗子!楚鹰连忙跑了上去,看着奄奄一息的君诺然,俯下身子,问道:“王爷,你怎么样了?” 君诺然挣扎的睁开眼睛看着楚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但君诺然的话刚落,季凌风便道:“王爷被人射了一箭,箭身还在胸口。” “现在怎么办?”楚鹰急忙问道。 季凌风道:“应该没有大事,你放心吧!”话罢,就张罗着让人把君诺然送进了屋。 人太多,楚鹰被堵在了外面,她安静地坐在门口,等待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消息也越来越多,只是那个消息是节节退守,现在已退守到已府邸为中心一千米。 他们似乎支撑不下去了! 幸好,房内传出了好消息,宁王经过季凌风的诊治,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可是,楚鹰还是难以舒心,她深深地自责,她应该跟着君诺然去,以她的身手,应该不会让弓箭手得逞的。 幸好,君诺然的性命还是被挽救了回来,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后,还有怀着孩子的皇后。 陪我最后三天(十一) 她觉得自己真累,而且还像一个傻子。 待所有人都出了来,楚鹰进了去,看着床上的君诺然。 君诺然苦笑道:“皇帝手底下还真是人才辈出。” 楚鹰叹道:“你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我带你走吧!” 君诺然依旧摇头,道:“我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可是,最后一刻就是死。” 君诺然道:“楚鹰,你既然明白我,何必逼我。” 楚鹰苦笑,道:“真是好笑,我居然在逼一个人活下去。” 君诺然道:“成者王,败者寇,这是天经地义。” “我从不这样认为,我认为既然有勇气去死,为什么没勇气活下去。” “你认为到了……”君诺然话还没说完,一员大将便冲了进来,急急道:“王爷,王将军和陈将军投降了。” 君诺然听得心里一颤,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去,楚鹰连忙上前扶住他,帮他顺气。 “我带你走吧!”楚鹰又老话重提。 君诺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信使跑了进来,焦急道:“王爷,江路口失守了。” 君诺然听到这里,又是一口鲜血。 他的脸色几近透明,他的生命在透支。 楚鹰举起手,要向君诺然的脖子上砍去,她想,既然劝说不了,她就硬来了。 “楚鹰——”君诺然用力大喝。 楚鹰停下手来,君诺然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尊重我。” “可是,我答应过太后。” “我会向太后解释的。” “你死了怎么解释!” 君诺然笑道:“死了也能解释,军师呢?军师去哪了?快去请来!” 为君诺然疗好伤以后,季凌风就出去了,侍卫听到君诺然的吩咐,连忙去寻。 可是,整个府邸里根本就不见季凌风的行踪,也许去了外面。 “算了,不用找了。”君诺然绝望的说道。 陪我最后三天(十二) 他看着楚鹰,问道:“你知道君诺然的真实身份吗?” 楚鹰一呆,君诺然是想说,季凌风是前朝太子的身份吗? 楚鹰摇了摇头,她是一个擅长保守秘密的人,“我不知道。” 君诺然道:“我用季凌风用得很大胆,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捅了我一刀。” “他?” “他已经带着大东山的人走了。” 楚鹰更是一呆,她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季凌风了。 这是为了保护大东山的兄弟,还是为了将来保存实力。 “我,我还是带你走吧!”楚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劝说。 君诺然摇了摇头,道:“楚鹰,你终究不懂我。” 楚鹰道:“我懂,但是我不认同。” 君诺然苦笑道:“我曾以为,我们可以做一对心心相印的人。幸好,你放弃了我,要不然今天后悔的就是我。” “即便你这么说,我还是要带你走。”说话间,手又向君诺然的脖子上砍了去。 正此时,门外忽然一声,“圣旨到——” 听的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门被推开,进来的居然是大将军,他笑盈盈地看着君诺然,道:“宁王,接旨。” 君诺然冷冷一笑,道:“你来的这么快,难道……” 君诺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将军就接道:“如王爷所想,王爷手底下的人,将近三分之二的已经归顺了皇上,剩下的三分之一已经在阎王殿等着王爷了。” 楚鹰听得又是一颤,连忙挡在君诺然的身前,道:“你想宣圣旨,就得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大将军打量着楚鹰,道:“楚姑娘,皇上说,只要你及时回头,他不会追究你犯下的过错。” 楚鹰冷哼一声,道:“我犯了什么错?” 她可不认为自己犯了错,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犯错。 “楚鹰。”君诺然唤道。 大结局 楚鹰回过身,君诺然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楚鹰一怔,道:“这怎么成?” 君诺然微微一笑,道:“我的命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庞将军,皇上想我怎么死?” 庞将军道:“王爷想怎样就怎样。” 君诺然哈哈大笑,道:“这个皇帝哥哥真是疼我,死法都能让我自己选择。” 庞将军道:“王爷请上路吧!” 楚鹰急道:“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庞将军道:“王爷要是不死,那么王爷府上的人,还有忠于王爷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君诺然道:“听庞将军这么一说,皇上还打算放过我的亲戚朋友。” 庞将军道:“只要王爷肯自尽就成了。” 楚鹰气呼呼吼道:“这算什么兄弟!” 庞将军道:“这的确不是兄弟,真正的兄弟是不会自相残杀的。” 楚鹰被庞将军这么一堵,顿时说不出话来。 君诺然开心大笑,道:“他待我还真是不错,楚鹰,你走吧,不过,你得记住你的誓言。” “可是……” “请尊重我——”君诺然一字一句。 “你让我尊重你去死吗?”楚鹰不能理解。 君诺然笑道:“是的,请尊重我。” 楚鹰气得猛一跺脚,君诺然却依旧笑,笑得那么好看,那样美丽的笑容是不应该凋谢的。 可是再美丽的花朵都是会凋谢的。 楚鹰思量再三,她决定尊重君诺然,道:“我,我不会忘记我的承诺。”话未完,已是泪流满脸冲出了房间。 她不敢回头,她不愿看到,或是听到噩耗,她快速的冲出府邸。 这府邸已被庞将军占领,但幸好皇帝宽容,不许大家伤害宁王的家人,楚鹰轻松出得门来。 她落寞的站在明晃晃的长剑朴刀前,忽然,一骑白马奔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看着马上的人,马上人说,“我想的很清楚,我要的是你。” 楚鹰听得这句话,微微一笑,终于有那么一句话温暖了她此刻冰凉的心。 她握住伸向她的手,轻轻一跃,便落在他的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身上,疲乏道:“我好累,我们回家吧!” 男人点点头,道:“我们去找一个安静美丽的家。” 楚鹰微微一笑,将身前人抱的更紧了。 她希望,她一辈子都能牢牢抓住心爱的人,不做别人的替身,做最真实的自己。 “闲……我们还是举行一场婚礼吧!”楚鹰小声道。 叶闲笑道:“当然,我不能让你没名没分。” “我要最低调的婚礼,只许朋友参加,那些不相干的人通通不请。” 叶闲满口答应:“好。” 这几日,她的确好好想了一遍,他确定他要的就是眼前人,他确定他要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 原来把心中最深的疑问解开是这么的舒服。 他们的马迅速冲出人群,冲进幸福。 小说下载尽在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苏飞】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